剧本是“一剧之本”,是舞台二度创作的根基。剧作者在案头上完成了对川剧艺术形式的第一次想象,文学剧本想象主要关乎戏剧的篇章、结构、情节、故事走向和修辞等。剧作者以文字、段落、篇章作为材料,构筑起一个凌空架起的艺术空间。而在此过程中,剧作者会主动地“戴着镣铐舞蹈”,尽可能遵照川剧舞台艺术规律去塑造人物和架设结构。例如,川剧舞台是空灵而简约的,剧作者便多会选择以单纯的“线性”叙事来讲述故事、串联结构,与“一桌二椅”的舞美相得益彰,给角色人物以更加自由的表现空间;又例如,戏曲是以“歌舞演故事”,依字行腔,念白演唱,注重节奏感和韵律美,剧作者则会在一度创作中,结合精妙的修辞法,尽可能写作出朗朗上口的唱段,这便是“可歌的音乐性”,同时,为了方便演员在锣鼓节奏中的舞蹈和动作,这些唱段不仅要美,还要“能做”,以求“可舞的动作性”。剧作者的剧本首先站立在自家桌案上,然后再是站立在舞台上.李渔说:“填词之设,专为登场。”桌案上的“站立”是剧作者披挂自我文学夙愿去想象舞台,而剧场中的“站立”,则是舞台对于文学的想象和实践。从“被想象”到“主动想象”,舞台成为实现剧作者创作夙愿的关键部分。从剧本到舞台,编织“想象”的材料变了:在剧本中,剧作者的所有文学想象,都依托于文学创作技巧之上,比如结构、情节和修辞,而这些技巧最终将接受舞台实践的验证和打磨,“文学的”将变成“舞台的”,“死文字”将变成“活艺术”,文学者剧本的舞台转化能力有多强,他文学想象的实现程度就有多高。
文学的舞台转换是靠川剧舞台艺术的各个艺术部门共同实现的。演出的音乐、舞美、程式技巧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程式、音乐和舞美不仅承担着实现剧作者文学夙愿的重任,更重要的是,这些艺术形式以自己的特质对剧本文学进行了“再创作”“二度想象”,使戏剧文学更显丰盈生动。在许多情况下,舞台上呈现的戏剧文学己不全然是剧作者最初于桌案上的构思——舞台上的戏剧文学是一种立体的所在、空间的所在。川剧文学创作最终完成于舞台之上。随着时代的发展,川剧舞台的各个艺术门类也有发展和变化,这便直接影响到川剧文学想象所实现的样式、风格和水平。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一时代也有一时代之舞台。在这一章当中,我们将研究现代川剧文学的创作环境,组成这个舞台“内生态”的主要是川剧音乐、舞美、表演程式。这个“生态”不仅是讲究戏曲艺术规律的,更是随时代而演进发展的,因此,我研究的是运动变化中的舞台空间。此外我们认为,舞台艺术“生态”不仅包括多门艺术技巧的实践和创新生态,也包括剧作者的创作生态,他们的写作姿态、立场直接决定了川剧文学的艺术面貌。这些运用和适应现代舞台环境以进行创作和革新的人,是川剧艺术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www.d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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