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周佛海
根据眼线密报,王安之发现周佛海虽然在官场上权势极大,却长期为一个困扰而苦恼:周想把远在湖南的家人接到南京,又担心重庆方面察觉后提前动手。
1943年3 月中旬,有一个人找到军统局对外的秘密联络机关——位于重庆枣子岚娅的“漱庐”,自称是奉命潜入南京汪伪政府的特工程克祥,说有公事向军统负责人汇报。军统方面特地核实了程克祥的身份,他果然是南京失守前潜伏下来的军统情报员,并且一度在汪伪政府出任要职。1941年,他被76号伪特工总部发现真实身份并遭逮捕,就此和军统失去联系。程突然在这个时候现身,难免让人生疑。军统驻在重庆的上海实验区区长王安之跟他会面之后,终于解开了这个疑惑:原来,程克祥是受周佛海的委派前来重庆的。
周佛海,湖南沅陵人,曾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后来,他先是投降国民党,成为蒋介石的亲信,后又叛蒋投日,出任汪伪“行政院副院长”、“财政部长”兼“税警总团团长”,成为汪伪政权的第三号人物。1942年2月,王安之收到策反周佛海的命令后,就在周身边安插下眼线。根据眼线密报,王安之发现周佛海虽然在官场上权势极大,却长期为一个困扰而苦恼,那就是,周想把远在湖南的家人接到南京,又担心重庆方面察觉后提前动手。
收到王安之的汇报后,戴笠迅速派人前往湘潭和沅陵等地,先后找到周的母亲和岳父,将他们送到贵州息烽的军统看守所关押起来。随后,戴笠命人以周母的口吻给周佛海写下劝降信,经周母同意后,派人送到周佛海手中。这封信里还特别交代周佛海,收到信的3天内将回信送往指定地点。但是过了许久,周佛海方面都没有任何回应,这使得军统方面大为失落。
其实,周佛海不是不想跟重庆联络,而是没找到合适的渠道。一方面,他并不确定这封信是不是日本人设下的陷阱;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回信会被日伪方面截获。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周佛海想起了关押在76号中的军统人员程克祥,于是下令将程转移到南京山西路西流湾8号的官邸,给予优厚的待遇,还派专人陪他下棋聊天,却始终不透露真实意图。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了大半年,程克祥忍不住对周佛海的手下表示,愿意为周做任何事情。然而周佛海仍然没有任何表示。
1943年2月下旬,周佛海与程克祥密谈,要求他把一封自己的亲笔信送到重庆,当面交给戴笠转呈蒋介石。得到程的允诺后,周佛海为他准备了去重庆的关卡通行证与沿途费用。
图23–15 周佛海(www.daowen.com)
1943年3月中旬,程克祥历经险阻抵达重庆,于是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戴笠收到周佛海的亲笔书信后,认识到周佛海的忏悔之意和愿意将功赎罪的决心,喜出望外。
为了坚定周佛海反正的决心,戴笠特别安排程克祥前往贵州息烽军统看守所,查看周母所享受的优厚待遇。周母早上饮牛奶、晚上饮银耳汤的排场,给程克祥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之后,戴笠又安排他参加四·一纪念会。此举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1932年4月1日是军统前身“中华复兴社”成立的日子,军统局在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举办纪念大会。程克祥被邀请出席纪念会,就象征着军统局再次接纳了他,这一安排让他万分激动。不仅如此,戴笠还在晚宴后许给他军统局南京站站长一职,命他立刻赶回周佛海处,完成建立电台等几项特殊的任务。
回到南京后,程克祥在周佛海的配合下,先是将电台设在祈齐路的一栋三层小楼上,楼下是一间钟表铺,滴滴答答的钟声刚好可以遮住发电报的声音。不久,日本宪兵队使用监察器,发觉这一带有电台存在。为安全起见,程周二人火速转移,在另外一个地方架起临时电台。
面对无处不在的日伪特工,临时电台显然不是长久之计。这个时候,周佛海利用汪伪政府高层的身份,找到日本驻上海陆军司令部“重庆工作部”部长,借口对重庆开展诱降工作,要求架设一台专用电台。日军方面考虑再三,最终还是给了他一部电台。于是周佛海在一处公馆中,公然架设了一处可以与军统互通情报的电台,直到日军投降都没有出现意外。
1945年6月,周佛海从电台中收到母亲病逝的消息,哀伤之下,又打探丧事的操办情况。他得知戴笠不仅大办佛事,还代替自己披麻戴孝、守灵哭灵,感动得涕泪横流,从此,他在为重庆方面做事时更是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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