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是现代人日常最普遍、最常见的一项体育运动,从埃及流传下来的壁画我们得知埃及人也是一个进行跑步运动的民族。然而在埃及社会中最独特、最隆重的跑步运动发生在皇室,甚至这种跑步和神圣的王权联系在了一起。
一个统治者是否拥有强健的体魄这对于所统治的国家和民族来说都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件,因为它会涉及到王权的争夺、衰落,从而可能会引起社会的混乱甚至国家的分裂和衰亡。于是作为埃及统治者的法老就想到了向人们展示其强健体魄的方法,于是从史前时代开始埃及国王就开始举办这样的重大节日。这个节日埃及人称之为“塞德节”,是法老统治满三十年之后举行的。因此作为国家的重大事件,塞德节举行得非常隆重,在文献中也经常地被提及,但是很可惜具体描述的情形很少,所以我们只能了解到关于这个节日的大概。
法老统治满三十年,那么这个法老基本上是在四十岁以上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法老的身体也就在逐渐走向衰落,为了不使大权旁落或者一些有想法的人过早地觊觎王位,法老就在塞德节的体育运动中向人们展示他强健的体魄,以证明他还能有精力来继续维持自己的统治。同时人们相信,在这个神圣的节日,法老通过仪式性的运动,也能够魔力般地重新恢复之前的体魄和精力。第一届塞德节之后,法老就会每三年举行一次,如果不能够拥有强健的体魄和支撑管理一个国家事务的精力,那么对于国家则是不幸,这就要意味着退位让贤,所以上了年纪的法老要以更多的机会向人们展示他依旧拥有管理国家的体魄和精力,因此很早埃及统治者就形成了塞德节跑步的传统。在第一王朝时期一位名叫登的国王的一枚印中我们发现了两幅场景,一幅场景中法老头戴上埃及的白色王冠,跑向一个坐着的猩猩,这个猩猩为法老提供了解渴的水,一些学者将这个猩猩解释为法老部族的祖先或者前辈;另一幅场景中,法老头戴下埃及的红色王冠,在阿匹斯圣牛的陪伴下一块儿跑着。埃及人的观念中,阿匹斯圣牛是一个多产与能量的象征符号,所以在这里出现也表示着法老希望通过和圣牛跑步的方式来获得这种神奇的力量,并将其带给自己统治的王国。
另外,德国埃及学家海勒克(Helck)认为塞德节的起源和王权的争夺与继承问题有关。在王权开始出现之后,为了选拔精力旺盛、体魄强健的合格王位继承者,国王的儿子们就通过跑步来证明自己的体魄,从而体力最优者就成为国王的继承人,这大约也是年轻的法老在加冕礼庆典的时候同样举行跑步活动的原因。能够支撑这个理论的证据来源于埃及第一位国王纳尔迈的权标头。这个权标头上描绘着纳尔迈戴着下埃及的王冠端坐在宝座上,而它的前面就有三个跑步的人物形象,这三个人物形象里面自然没有纳尔迈,所以可能就是为了争夺王位而进行跑步比赛的三位王子。
塞德节是证实国家领导人实力的重大事件,所以获得了整个埃及社会的热切关注,整个民族在塞德节都沉浸在特有的节日气氛之中。从埃及文献的描述我们得知,在塞德节中最重要、最中心的仪式或内容就是法老的跑步。在埃及壁画和浮雕中出现的塞德节上跑步的法老两侧都有三个一组的半圆图案。这两组半圆图案似乎是跑道中用来界定跑步区域的,半圆的边界用石头等垒起,这样在南北向的跑道两端形成了两个“B”字形。第三王朝佐塞王的塞德节“运动场”中两个“B”字形的直线部分长11米,之间的跑道大约是55米,可以看出佐塞王在塞德节的跑步有些象征性,或者法老需要跑很多来回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于年老的法老来说,象征性的时候似乎多一些。这样就形成了世界上最古老的体育专业运动场地。法老在这个体育场中没有竞争对手,也是不允许有的,所以“运动员”就只有法老一个人,在象征性地跑完之后,这个仪式就结束了,法老恢复青春和体魄的目的似乎也通过这个仪式而获得了实现。
埃及法老在塞德节跑步证明了自己拥有足以统治和管理国家的强健体魄和旺盛精力,从而继续维持着自己稳定的统治;另外在其他的一些庆典场合,法老也会邀请全国与他生日相同的人一起跑步。
射 箭
从埃及人留下来的壁画、文献甚至是考古实物来看,射箭是埃及人的户外运动中被描绘得最多、最形象的一种运动。
从史前时代开始,人们就是用弓箭作为防御的武器和狩猎的工具;在军事上,之后由弓箭手组成的方阵更是埃及军队固定的组成部分,射箭则自然是弓箭手们日常操练的必修科目。射箭作为一种日常运动,大约出现于新王国时期。这个时期,喜科索斯人将战马和战车引入了埃及,弓箭更成为了车兵随身携带的必备武器。同时入侵埃及的喜科索斯人将改进了的一种结构更为复杂的弓箭引入到了埃及,弓箭的装饰越来越精致,韧性也越来越好。之前传统的弓箭基本上由单块木材组成,强度不大,改进之后的弓箭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并大大地提高了射箭的准确率。在图坦卡蒙的墓中,考古学家发现了三十多张这种改进后的“豪华”弓箭:这种弓箭有两个圆弧,弓弦是由动物的肠子多次撮合而成,当被拉满的时候就呈现出三角的形状;这些弓箭长达1.4米,中线也竟然有1.1米,和这一时期的各种壁画浮雕中描绘的弓箭非常符合。皇家拥有的这些由当时最为先进的技术制作成的弓箭,为我们了解古代埃及的军事和运动器械提供了形象、直观、逼真、可贵的一手材料。
大约由于这个时期的法老都是一些英勇善战的强者,运动在皇室逐渐比较流行,特别是射箭作为一种运动在图特莫斯一世时期的材料中就已经出现,而此时皇室的王子也对人夸耀着自己在娱乐时间将射箭作为一种运动,可见此时射箭作为一种运动还不是很普及,可能只是限于上层社会的有限范围,这位王子的夸耀就有显示他地位的意思。
对射箭运动描述比较充分的材料出现于图特莫斯三世时期,在厄尔门特的一座神庙中的石碑上就记述着皇家弓箭手们射箭的情况:
他射击着铜板,因为他射击木板就像射莎草纸一样。国王因此就在阿蒙神庙为他提供了一个射箭用的铜板,(而且竟然)有三指厚,而他的箭依然射中在了铜板上。于是(法老)再次让他射穿三个手厚的铜板,这样就可以为他的后代在勇武和力量上作出一个好的榜样。这件事是真的,一点也不假,看一下全军弓箭手的水平,我们就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可以看出,当时由于新的改良弓箭的引入,人们的射箭水平也得到了大大地提高。在新王国时代,在射箭技术上真正厉害的人大约应该算是勇武的阿蒙赫特普二世,他声称自己是埃及法老中最伟大的“运动员”,而他作为一个运动员,特别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弓箭手从青年时期一直坚持,直到死亡。他良好的运动习惯、强健的运动体魄和高超的射箭水平的根基可以说是他的父亲图特莫斯三世为他奠定的,图特莫斯三世作为古代埃及世界的“拿破仑”本身就非常的勇猛善战,正是他奠定和开启了第十八王朝良好的运动传统。他任命了一位勇武的州长敏担任阿蒙赫特普二世的随身教练,在这位教练的墓室中,就有描绘着他训练阿蒙赫特普二世的浮雕。浮雕中这位教练耐心地纠正着这位王子射箭的姿势,并教他怎样瞄准,在浮雕的铭文中不断重复着这位教练耐心的教导:“将你的弓要拉到你的耳边!两只胳膊要用尽全力!……王子……你得用尽你的全力。”这种专业的强化训练造就了阿蒙赫特普二世强健的体魄、超强的射箭技能,他在运动上的勇武可以从斯芬克斯石碑上的描述看出一斑:
他拉了三百张强弓,以检验他们的制作者是不是专业。他说:“你们每一个都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他走向了北边的射箭场,那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四个铜靶,并有一个手掌厚,之间相距二十肘尺(十米左右)。陛下此时就像战神蒙图一样有力的出现在了战车上。他抓起弓,并一次拿了四支箭。他驾着战车就像战神蒙图一样勇武地射了出去,他的箭射穿了铜板的靶子。然后他开始射下一个铜靶。这样高超的射箭技术以前从来没有人做到过,也没有人听说曾经有过:他的箭射中了一个铜靶,并且将铜板射穿,那铜板也就掉在了地上。
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一位善射、勇武的法老,而且也看到了一位专业的弓箭制作专家。一次能够拉三百张弓,说明了这位法老在日常的强化锻炼中已经拥有了超凡的体魄;而能够专业地检验兵械库中弓箭的制作水准,则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位非常有心的法老;而能够在急速运动的战车上进行移动射箭,则足以说明这位法老在箭术上所达到的超强水平。从而在皇室和军队的射箭比赛中,他的水平就是一个比赛目标,谁能够达到他的水平,那么可能就会获得一定的赏赐和奖励,当然在这种比赛场合可能也会发现、提拔一些勇武的、强健的干将。
阿蒙赫特普二世之后,这种激烈的射箭比赛似乎就有所减弱,但是一直没有停止。阿蒙赫特普三世也是一位善战的勇士,他作为一位积极的狩猎者应该也是一位优秀的弓箭手,不过是否也有超强的射箭技能、是否也较好地保持了射箭比赛传统,我们不得而知;之后的阿蒙赫特普四世,也就是进行宗教改革的埃赫纳吞,似乎是一位比较体弱的法老,在运动上没有太大的兴趣;图坦卡蒙似乎也是一位热心的狩猎者或者弓箭手,因为他的坟墓中发现了三十多张精致的弓箭。大约到了第十九王朝,皇室中的这种射箭比赛和传统似乎就退出了埃及的历史舞台。
射箭作为一种运动来说,在平民社会基本上不太流行。一般的平民在狩猎中也需要高超的射箭水平,那么也就需要一定的训练,但是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水平决定了他们不大会举行专门的射箭比赛。在埃及社会中大约也就只有法老、贵族和军队士兵能够有条件进行专门的射箭比赛。
这一时期能够为体育运动提供相关佐证的材料非常丰富,不仅对于法老、而且对于普通大众的运动形象都有描绘,可见帝国的辉煌给人们的日常生活也带来了很大的欢娱。
技击运动:摔跤、棍术和“拳击”
在史前时期,落后的生产、有限的生存资源决定了部落之间的生存法则,于是人们必须增强各自部落的竞争、格斗和战争实力,这样从人类历史的一开始,技击运动作为一种传统就被一直延续了下来。
在中王国时期的墓室中和新王国时期的陶片上,我们可以看出在室外的娱乐活动中出现非常多的是摔跤,这些资料是古代埃及的各种体育项目中保存最好的,而且从公元前3100年左右埃及历史的开端一直到新王国结束的公元前11世纪近两千年的时间里,都流传下来数目众多的摔跤竞技的描绘资料,虽然正式介绍摔跤活动的书面文献几乎寥寥无几。
古代埃及最早的摔跤描绘资料来源于埃及历史开端时期的城市调色板,这个调色板上出现的两个人摔跤的形象很明显被用作了象形文字的表意符,而一些学者则认为这两个人是史前神话传说中的荷鲁斯和塞梯。(www.daowen.com)
第五王朝时期普塔赫特普的墓室中有六幅关于摔跤的“图解”式浮雕,这个坟墓是普塔赫特普和他的儿子阿赫特赫特普公用的坟墓。墓室浮雕中描绘着他年轻的时候与一位朋友摔跤的情形:在浮雕上两位摔跤的形象都是裸体的,并且摔跤的双方允许抓住对方的任何部位,似乎和现在的自由式摔跤颇有相似之处。这些摔跤传统后来都被古代希腊人所继承,从而成为了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竞技项目。
古代埃及关于摔跤的资料最丰富的时期是中王国时代。这些资料最好地保存在中部埃及安特鲁普地区的几位王子的墓中,距离现在的贝尼•哈桑很近。在大约三十多个墓室中,有四个墓室描绘着摔跤的壁画。29号墓室中,有六幅预备或者练习状抓紧对方的图解动作;2号阿蒙纳姆赫特的墓室中有59对摔跤动作,有学者称其为“小型摔跤区”;17号墓室中122对摔跤动作的场景被称之为“中型摔跤区”;15号墓室中有多达219对摔跤动作,因此被称为“大型摔跤区”,下面描绘的则似乎是进行军事的场景。
在上面介绍的最后一座墓室中,摔跤的场景被描绘在墓室的东面墙壁上,并分成了六行来展示,每一行人物有40厘米高,并且摔跤中的两个人一为深褐色,另外一个人物则是浅褐色,以通过颜色鲜明地将两个人区别开来。若没有这种颜色的区别,那么我们在描绘的摔跤动作中就很难区别开两个人相互纠结在一起的复杂动作。两个人只穿了遮羞的腰摆,整个的摔跤动作是以两个人系紧腰带开始的:第一幅图像中,两个人面对面双手在系着腰带;第二幅图像中两个人已经弯下了腰,做好了摔跤的预备动作;第三幅图像中两个人就接上了手;第四幅图像就开始了复杂的摔跤动作……依此类推,这样的图像共有219幅。其中有近二十幅的动作图解中两人纠缠在了地面上,但到了最后一幅图像似乎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的迹象,可以想象这两个人肯定都是摔跤中的顶尖高手了。这幅壁画可算是埃及人留传下来的最有气势、最宏伟的摔跤图像资料,这些图像对摔跤动作的图解描绘也可以对初学者做到启示和示范的作用,所以也堪称埃及人的“武林秘籍”。
在17号墓室中,摔跤的图像旁还有了对摔跤者在摔跤过程中的动作或者话语的象形文字注解,比如“我抓住了你的腿”、“我要让你的心哭泣,并充满恐惧”等。
可以说这一时期的壁画给了我们关于古代埃及人丰富多样的摔跤图解,但是摔跤过程中具体的规则似乎还是没有确切的表述,两个人在摔跤过程中怎么算是赢怎么才算是输,甚至什么动作是犯规等,我们基本上无从得知。
新王国时期关于摔跤的壁画资料少了很多,更多的似乎是以在陶片上速写的形象。这些陶片上描绘的摔跤者们依然和中王国时期一样具有相同的穿着,所以他们大部分也是士兵,并且裸体的摔跤形式在这一时期基本上被摒弃。并且在这一时期描绘的摔跤者中出现了努比亚人,可以想象黑色的努比亚人天生的体魄使他们成为了摔跤绝好的“选手”。因此摔跤也成为了这个时期埃及法老接受努比亚人供品的重要仪式内容。
在第二十王朝的拉美西斯三世的时候,埃及似乎举行过一场具有国际规模的摔跤赛事。在此时的皇家葬祭庙的第一庭院两侧的窗户上,都描绘着埃及法老作为一个摔跤的胜利者拽倒敌人的形象,很显然这是对以往法老在战争中打败敌人的胜利形象的移植,这些形象都是为了宣传和强化法老的权威。在窗户的下面就有描绘埃及人和来自各国“选手”进行摔跤比赛的情形,这些外国人基本上是利比亚人、努比亚人和西亚的叙利亚人这些埃及传统的敌人,这些外国人都作为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在法老葬祭庙的浮雕上。这场比赛中有拿着一种喇叭的裁判,这个喇叭和现在的裁判用的口哨应该具有相同的功能,都是用来宣布比赛的开始和结束的。在裁判的旁边有这样的文字说明:“注意,你们的比赛有法老在场——祝他长寿、健康、快乐。”在一个埃及“选手”的旁侧也有这样一句说明:“小心!我抓住了你的腿,我会在(我们)法老的面前将你摔倒——祝他长寿、健康、快乐(埃及人提到法老时的套话)。”在另外一个场景中,一个埃及“选手”对他的利比亚对手说道:“注意了,你这只会吹牛的利比亚人,我们的法老,我的主在这里为我助阵——祝他长寿、健康、快乐。”在这些外国摔跤者周围观战的都是这些国家相应的大使和使节,当然也有埃及的王子和贵族们。由于埃及人总是获胜,所以这些大使们一定目睹了本国选手失败的情景。
这些摔跤运动作为一种娱乐业经常在节庆场合出现,根据埃及坟墓中发现的壁画,我们也可以推测,这些摔跤运动也可能在葬祭礼仪中出现过,以向死者致上荣耀的敬意。
在这些新王国时期的摔跤浮雕或者壁画的旁侧,我们也经常发现一种两人持棍的技击运动,所以埃及人自己可能认为摔跤和这种击棍是两种关系紧密的体育运动,所以经常同时举行这两种运动。在埃赫纳吞时期接受朝贡的仪式中这两种运动再次同时出现。
在图坦卡蒙的墓室中发现过这种技击运动用到的棍棒,这种棍棒大约一米长,一端分叉作为紧握的把柄,另一端偶尔会用金属进行加固。在比赛前,两位“选手”会向观众鞠躬致敬;比赛开始的时候,双方面对面将棍棒交叉在一起,然后可能会在裁判的宣布下开始正式比赛。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棍棒技击中,挥、砍、挡的技法应当是主要的。
为了防御对方凌厉的进攻,埃及人也有相应的防护措施,比如把柄处会有编织的篮状的护手,在前臂到手上会系上具有防护功能的木板。另外也有对于头部和下颌起保护作用的带子,通常是皮做的。如果没有这些防护措施,那么双方可以多拿一支棍棒进行比赛搏击。除了民间随意的技击外,这种棍棒技击运动也经常出现在宗教庆典场合和有国王参加的节庆场合。在科茹夫的墓室中就描绘有在法老阿蒙赫特普三世的第三个塞德节的庆典时举行的棍棒比赛,这次比赛人数众多,场面庞大,工作人员手持杰德柱——复活之神奥西里斯崇拜的神圣标志,而参加比赛的人员使用的棍棒则全是莎草的茎秆——因为在象形文字中代表“新生”、“绿色”、“年轻”的文字符号就是纸莎草,所以在塞德节这种欢庆国王体力再生的场合就特别使用了莎草的茎秆。比赛双方一方被称之为“拉的人民”,一方被称之为“戴颇的人民”,三角洲地区的布托城就是早先由这两个部族的人民融合而成的。
另外在十九王朝的一座坟墓中我们发现了一场更为壮观的棍棒技击比赛。壁画上描绘的是战神蒙图的神像在圣船中被前面的船只拖着前进的情景,在前面的船只中有一顶华盖,华盖上面立着两个“高手”手持棍棒正在进行着惊险的搏击。这个场景人们很容易理解,因为蒙图作为战神本身就意味着战斗、竞技。
古代埃及人的体育竞技项目非常丰富,但是流传下来的关于埃及人进行的拳击运动的考古资料却只有一个,所以我们推测在正式的一些欢庆场合并不经常举行一些拳术上的竞技比赛。这唯一的资料也就是上面提到过的那位阿蒙赫特普三世时期的科茹夫的墓室中发现的。塞德节是法老统治每三十年举行一次的欢庆活动,这个欢庆活动旨在通过仪式性的运动表示法老进行统治的体力与精力获得了再生。而作为复活之神的奥西里斯则自然成为了塞德节欢庆崇拜的主角,杰德柱就是奥西里斯崇拜的一个象征符号,所以在塞德节树立杰德柱有着特殊的重要意义。在树立杰德柱的仪式中有音乐、舞蹈,而且还会伴随着棍棒、摔跤等比赛。在这幅壁画中我们发现拳师们也加入了进来,并且一共有六组,各个拳师都显示着不同的技击姿势。一些学者曾经推测这也是埃及人的摔跤比赛,但是对比摔跤开始的动作程序,我们可以认为这几组拳师进行的不是摔跤,而是拳术上的竞技。在这六组拳师中,有四组拳师一只胳膊下垂,另一只胳膊弯曲在头顶,旁侧有两个注解的象形文字——埃及学家将这两个注解的象形文字翻译过来,一个意思是进攻,一个意思是防守,那么这几组动作显示的就应该是埃及人的拳术比赛了。不过由于资料极其匮乏,我们也就不能对埃及人所进行的拳术比赛的具体情况再作更多了解了。
球类运动:埃及人的“曲棍球”运动和手球运动
球类运动是埃及人常见的一种体育运动。考古资料中我们发现了几个有幸保存下来的球,这些球没有空心球,全部是用莎草、芦苇、谷壳等原料填充而成,并且大部分用12块皮缝合而成,有时候是用两块皮包裹而成,并会被染成多种颜色。现存的这几个球直径在3厘米到9厘米之间。另外也有用彩陶做成的球,此类球很难实用,因此很可能只是用来陪葬的。古代埃及流传下来的文献中很少有提及球类运动的,从埃及人描绘日常生活场景的壁画上我们发现了埃及人常见的两类球类运动,不过在资料中的这几幅描绘球类运动的场景中出现的“运动员”都是女性。
埃及人的一种运动类似于我们今天的曲棍球。在中部埃及的贝尼•哈桑的一座州长的墓室中,我们发现壁画上的埃及人手里拿着用棕榈树杆制成的球棍,也有一个弯曲的末端,和我们今天的球棒有类似之处。另外在第十八王朝时期的一座墓室中我们也发现了描绘这种运动的壁画,壁画上有两组女孩,每组三人,另外每组还有两位“候补”队员在一旁拍手叫好;我们在旁边发现了一个象形文字词汇“茹伊特”,可能就是埃及人对这种运动的称呼。此后的一千年直到托勒密时期,埃及没有这种运动的资料再流传下来。我们对埃及人进行此类运动的规则没有进一步地了解,只能推测和想象埃及人的这种运动可能和我们今天的曲棍球有相似之处,但是具体的玩法是不是和我们今天的完全相同,就不得而知了。
描绘手球运动最早的资料出现在萨卡拉的一座距今大约5000年的坟墓中,由此可以想见这种运动在埃及的起源是多么的久远。埃及人的这种球是用植物纤维、纸莎草或者其他干草填充而成,并在外层用皮包裹。学者们推测这种球很可能是一次性的,很难使用两场及以上的比赛时间。壁画中的四个女孩分为了两组,双方面对面同时抛出手球,然后互接。由于没有太多的资料,我们对这种运动的细节还所知甚少。另外在中王国早期的两位州长的墓室中也发现了描绘此类运动的壁画,这些壁画同时包含了一些和摔跤有关的场景。而在球类运动出现的几排图像中也出现了妇女们纺织的情景,而参加球类运动的也全是女性,因此我们推测球类是埃及儿童和妇女玩得比较多的一种游戏或者运动。在这个球类运动场景的旁边只出现了一个词“伊莫哲”,可能就是埃及人对这种游戏的称呼。
另外我们在贝尼•哈桑第十一王朝时期的第17号墓室中还发现了另外一种手球运动,不过抛球和接球的双方“选手”需要骑在自己的一个伙伴的背上。在后来的古希腊,学者们也发现了此类相似的运动。
值得注意的是,埃及人在球类运动之前还经常会进行两个仪式,而这两个仪式的功能或者寓意就是在球类运动中打败神的敌人或者保护复活之神奥西里斯。这种仪式在十八王朝之后出现得较多,特别是在托勒密时期。
在描绘图特莫斯三世的一幅壁画中,图特莫斯三世站在哈托尔女神的前面,右手拿着一个弯曲的橄榄枝,左手则拿着一个球。另外在图特莫斯三世和哈托尔女神高大的形象下面,有两位拿着球的祭司,上面的象形文字写着“在国王将球打出去之后,神的仆人(指祭司)就要立即接住。”从埃及后期的一些神庙中的文献资料我们获知,埃及法老进行的击球仪式或运动隐喻着法老帮助太阳神拉摧毁邪恶的黑暗之蛇神阿波菲斯的眼睛,因为邪恶的阿波菲斯每天都要对太阳神拉进行攻击,拉神只有每天获胜,新的黎明才会到来。
举重运动
我们发现举重也是埃及人日常生活中的锻炼和娱乐方式。埃及人举重的对象是一袋沉重的沙子,埃及人用一只手将沙袋快捷地举向高处,并且需要在空中停留小段时间,这个规则一直流传到了今天的举重运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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