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0月11日晚,在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的率领下,红四方面军第十师、第十一师、第十二师由四姑墩向西进发。第二天拂晓,在广水与卫家店之间越过铁路,天刚一亮,敌卫立煌部第十、八十三、八十八师就跟上来了。红七十三师后卫团被切断。激战三小时,才将敌人击退,把丢失的行李、电台抢了回来。13日,红军左、右两个纵队在铁路以西陈家巷地区会合后,踏上了漫长的路程。
蒋介石企图消灭红军于大别山区,打算落空后,又重新调整部署,令卫立煌率李默庵的第十师、蒋伏生的第八十三师及独立第三十四旅等,跟踪追击。胡宗南第一师在北面沿花园至襄阳的公路,肖之楚第四十四师在南面沿京山至宜城的公路,实行平行追击。在红军可能经过的地区,他划分了所谓“围剿”区,严令各部:“如匪在该管部队区域之界线以内蹿出者,该管部队长官概以纵匪论。”为了统一“追剿”部队的作战指挥,蒋介石还将肖之楚第四十四师和刘培绪独立第三十七旅统归卫立煌指挥。企图将红军主力围歼于襄(阳)枣(阳)宜(城)地区。
红军在大洪山区且行且战,向西转进。部队冒着蒙蒙细雨,踩着泥泞,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艰难地行进。19日拂晓,到达璩家湾。这里,南面是大洪山,北面是桐柏山,西面是武当山,红三军曾在这里开展过游击战争。枣阳西南部曾经建立过苏维埃政权。这个苏区曾与鄂豫皖苏区保持过联系。部队到达这里之前,徐向前同张国焘、陈昌浩商量,准备在这里略事休整,待机打回鄂豫皖苏区。可是,当部队到达时发现,这里的苏区政权、红军队伍早已不存在了,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的荒凉景象。当地标语有很多,说明贺龙的部队确实来过。
早上,部队准备弄饭吃,不顾疲劳的卫立煌率蒋伏生第八十三师就追上来了。面对敌人的突然来袭,徐向前立即命令红十一师组织阻击。经过激战,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迫敌后退了数里。为了给第二天的反击造成有利态势,徐向前命令红十二师派部队迅速占领新集西南10公里的制高点乌头观。控制这个高地,对保障红军右翼和下一步作战都极为重要。可是,因山上的寨子有地主武装防守,红十二师攻击不得力,行动迟缓,没有拿下来。当天晚上,敌李默庵第十师和独立第三十四旅赶到,占领了这个制高点。
20日晨,蒋介石电令就到了。第八十三师受到了严厉的斥责。蒋伏生又羞又恼,重新组织进攻,向红军东防御线北段的红一师阵地发起了新的进攻。徐向前分析当面敌情,认为进攻的敌人两个师又一个独立旅并不占很大优势,李默庵第第十师遭红军多次打击,还心有余悸;独立第三十四旅本是川军改编,战斗力也不强。若击溃其一路,其余敌人就好解决了。因此决定,以第十、第十一师扼守宋家集、吴家集一线,第十二师扼守关门山、刀峰岭阵地,依托有利地形,予敌以一定杀伤后,集中力量向敌独立第三十四旅发起猛击,实行两面夹击,予以歼灭。战斗开始发展得还比较顺利,敌第三十四旅伤亡惨重,敌旅长也被击伤,向后溃退。只有乌头观敌人凭险顽抗,红十二师久攻也没能夺下,致使围歼敌第三十四旅的计划也没有实现。
黄昏,敌第四十四师一个旅由双河场赶来增援。21日,敌集中兵力又向红军发起猛攻。下午3时,蒋伏生像发了疯一样将最后一个团投入了战线上。有一股敌人突破了前沿,攻到指挥所附近,情况十分危急。张国焘此时已不知所措,吓得脸都白了。徐向前果断地决定,把指挥所的工作人员和警卫连约300人集合起来,准备战斗。幸亏敌人未搞清红军的情况,没有采取强大突击力量。红十一师师长倪志亮、政委李先念获知总部被围的消息,立时率部来援,终于击败敌人,保证了总部的安全。
这一天的战斗,从早到晚,战士与敌人多次肉搏,双方伤亡惨重。入夜,西南方向的敌军范石生第五十一师向红军侧后攻击,由于范石生不是蒋介石的嫡系,所以并不愿意与红军作战,只是放出风来,说该师正向红四方面军靠拢,徐向前接到情报,无法辨别虚实,只得急令红七十三师一部在红十二师阵地西南侧设警戒阵地,此时四个红军师已全部投入防御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又得到情报说,北面胡宗南第一师也从襄(阳)花(园)公路压来,欲形成合围态势。为摆脱被动局面,徐向前与张国焘、陈昌浩研究决定,从敌人防守比较薄弱的西北方向突围。
枣阳新集战斗,是红四方面军转移以来打得最凶恶的一仗。这次战斗,敌众我寡,四面受敌,部队被迫突围,向北转移。这样一来,红军企图在外线寻机歼敌、打回根据地的计划,即告失败。
22日上午,部队到达襄阳西南10余公里的土桥铺地区时,敌刘茂恩第六十五师已经摆好阵势。这时,红军因连日行军作战,得不到休息,已经极度疲劳。徐向前既要组织部队行军,又要指挥作战,走了一整夜,两条腿都迈不动了。张国焘已累得说不出话,用手势向徐向前表示要他指挥。徐向前让人找来一根木棍,拄着爬上一个山头。红军战士看见总指挥又上来了,累倒的爬了起来,负伤的坐了起来。徐向前向战士们大声说:“敌人又开始向我进攻了,打炮,不管!打机关枪,也不管!准备好,等他靠近了再打!”战士们按总指挥的命令,隐蔽在山顶上。
敌人不见红军的动静,一边往前冲,一路高喊:“兄弟们,冲啊!共军没有子弹了,抓活的!”敌人正得意忘形地向山顶上冲的时候,红军居高临下,一阵手榴弹夹着猛烈的射击,把敌人给打了下去。
这次战斗,缴获了不少武器,不能都带走,只好拣好的带上,其余的砸坏或埋起来。新集反击战和土桥铺突击战,红军浴血奋战,终化险为夷,先后共毙、伤敌人3000余人,缴获炮5门、机枪30余挺、枪1000余支和弹药100余箱,粉碎了蒋介石妄图围歼红军于襄阳、枣阳、宜城地区的计划。
卫立煌率领他的部队,将红四方面军赶出鄂豫皖根据地,大受蒋介石赞赏。不久,发来命令,要他带领部队去江西“围剿”中央红军,卫立煌因为蒋介石提拔了与自己同时当师长、军长的陈诚、顾祝同,歧视非黄埔的军官,称病不去,蒋介石便让他带队去镇压福建的第十九路军。抗日战争爆发时,卫立煌担任了第十四集团军军长。面对日寇的疯狂入侵,国共结成统一战线。忻口战役前,卫立煌见到了东征时的第一军党代表、老上级周恩来(东征时卫立煌当团长),二人一番长谈,使他很受启发,后来他去延安,见到毛泽东、朱德,更是深受教育。此后遭到蒋介石排斥时,他曾气愤地说:“他(蒋介石)要把我逼急了,我就拉队伍去投共产党。”解放战争中,他被派往东北战场,因作战失利,被蒋介石召回,当“替罪羊”撤职软禁。1949年,国民党军败势已定,卫立煌拒绝了顾祝同要他去台湾的要求,化装逃往香港。1955年3月他回到广州,又转北京,受到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新中国领导人的亲切接见。还担任了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民革中央常委等职,1960年1月17日在北京病故,享年64岁。
红四方面军于1932年10月22日夜,经枣阳以西的隆兴寺、七方冈,向西转进。这时正值深秋,所经地区,由于连年军阀混战加旱灾,田园荒芜,庐舍废墟,荆棘遍野,满目凄凉,当地群众大多迁居外逃,甚至数十里内杳无人迹。红军冒着严霜冷雨,忍饥耐寒,昼夜行进。25日,在新野以西构林关地区再次突破刘茂恩部的堵截,经厚坡、下瓦亭、马蹬铺到达淅川以南的宋湾。这时,鄂豫皖中央分局致电党中央,报告了近日的情况。
徐向前率部继续西进,于11月初到达鄂豫陕交界的南化塘。这里,北面是秦岭山脉和伏牛山,南面是武当山和汉水,山高谷深,交通闭塞,粮米较丰。方面军总部做了研究,准备在这里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并向党中央报告红军撤离鄂豫皖的原因和打算。但是,部队才休息了三天,工作还没开始,敌第一师、第四十四师、第五十一师、第六十五师又跟踪而来。在敌人三面进逼的情况下,红军只好迅速转移,经鄂陕交界的漫川关,进入汉中。
漫川关是鄂西北进入陕南的一个隘口。这里崇山峻岭,地势险恶,土地贫瘠,居民稀少。当红军进到漫川关以东康家坪、任岭地区时,杨虎城部三个团已据漫川关防守,堵住了去路。胡宗南第一师的两个旅也由郧西赶至漫川关东南任岭、雷音寺、七里峡、古庙沟一线。敌第四十四师也抢占了漫川关东北的张家庄、马家湾一线,第六十五师和第五十一师也尾追至漫川关以东大沟口、当山地区。第四十二师则经漫川关以北的石窑子向南压来。在这里,敌人共动用了五个师又三个团的兵力,企图将红军围歼于漫川关以东10余里长的悬崖峡谷之中。
第一师师长是胡宗南,该部是蒋介石黄埔系中的嫡系。东征中番号是第二十二师。后来统一番号,才改为第一师。胡宗南是黄埔一期,与徐向前是正儿八经的同学。胡宗南入学后因为个子矮,体力差,就天天早上提前起床在操场跑步。有一天,刚蒙蒙亮,跑步中碰到了校长蒋介石。蒋介石问他的名字和籍贯,以后就记住了这个浙江老乡,对他一再提拔。胡宗南精于权术,对部队训练和作战并不精通。蒋介石有意把第一师培养成王牌,所以该师编制特大,有四个旅,即第一旅李铁军,第二旅袁朴(后改为李文),独立旅丁德隆,补充旅廖昂,每旅三个团,另有一个补充团,全师共十三个团。师、团长大部分是黄埔出身。其兵额、装备、火力都比一般的部队强。蒋介石一般不用这支部队。非到快胜利时才用。红军与第一师接触时,胡宗南的部队没搞清楚红四方面军是哪个部分的,还吹号同徐向前他们联系。徐向前不但对战略很有研究,对战术也很重视,经常到前沿观察、指挥,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他命令利用这个机会冲锋打下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但因为红十二师师长旷继勋指挥不利,耽误了战机,旷继勋也因此被撤了职。
当时敌众我寡,地势险恶,徐向前手里就剩下机关枪能交叉射击,得找个口子方可突围。情况十分危急,徐向前、张国焘紧急开会,商议对策。在会上,张国焘极力主张把部队化整为零,分散突围。他说这样目标小,行动方便。实际上,正规部队轻易不能“分散突围”,一旦“分散”了,其结果往往是被敌人各个击破,成为溃军。徐向前抽着旱烟不语。张国焘在节节失败的情况下,变得谦虚多了,又问:“向前,你的意见怎么办?”
徐向前说:“敌人要的是我们分散,以便各个击破。分散突围不行啊!”
陈昌浩在一旁说:“向前,你决定吧!”
徐向前说:“根据情报,北面敌兵力较小,又是敌人两股部队的接合部,是个弱点,可以从那里突围!”(www.daowen.com)
敌情紧张,不允许多讨论,最后按徐向前的意见,一致决定:以一部兵力牵制当面之敌,集中力量从北面敌接合部实行突围。以红十、十一师各一部牵制当面之敌,红十二师在红七十三师的配合下,从北面夺路前进。
徐向前的习惯是,哪里情况急,任务重,就到哪里去。他布置任务后,来到红十二师指挥所。师长正向红三十四团团长许世友交代任务。他们见到总指挥,分外高兴。徐向前问:“任务明确了吗?”
“明确了。”许世友说,“总指挥放心,一定会突过去。”
徐向前深知第三十四团的战斗力强,更熟悉许世友这员战将。他从小在河南登封县的少林寺当过和尚,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好力气,因受不了寺里的压迫,没完师就跑了出来,参加农民革命斗争。他参加过黄麻起义,作战勇猛,执行命令坚决。现在,把掩护全军突围的重任交给他,是放心的。尽管这样,徐向前还是严肃地对许世友说:“这次突围,关系全军的生死存亡,决不能掉以轻心啊!”
“保证完成任务!”许世友说罢跑步而去。
入夜,红十二师第三十四团在红七十三师第二一九团的配合下,向敌第四十四师展开猛烈的冲击。这一仗,红三十四团的第二营500多人伤亡300多人,最后只剩下100多人,还是死打硬拼。战斗中,许世友发现附近的一挺机枪突然不响了,他一看,才知射手已牺牲,便把手枪往腰里一插,一个箭步上去把机枪抓到手上,向敌人猛射。
经过反复冲杀,终于夺取了北山垭口,从张家庄至马家湾之间敌两个旅的接合部,打开了一条通路。红军利用黑夜,沿着小路向北疾进。山道崎岖狭窄,仅能容一人一骑通行,大部分火炮和炊事用具都扔掉了。天亮,红军突出包围圈,脱离了危境。
部队翻过野狐岭,攻占了竹林关,一路攀岩涉水,于11月15日到达陕西商县西面的杨家斜。总部开会决定兵分两路越秦岭,一路走汤峪,一路走库峪,向关中平原转进。
11月下旬,红四方面军进入关中平原。这时,国民党北路军总指挥兼陕西省主席杨虎城急忙调第十七师在王曲、子午镇一带阻击,而尾追的敌人第一、第六十五、第四十四、第五十一、第三十五等师,也扑向关中。敌第二、第四十二两师。沿陇海路西进,企图合围疲劳之师的红军。红四方面军先后在王曲、子午镇等地同敌展开激战,在王曲镇歼敌四个营。子午镇一仗,又击溃陕军一部。红十一师政委李先念在战斗中负伤,徐向前便派人扶着李先念转移,自己接着指挥战斗。
12月初,红四方面军到达户县以南的彷徨镇,部队分两个梯队前进,张国焘带红十一师、红七十三师先行;徐向前、陈昌浩指挥红十师、红十二师殿后。第二梯队在彷徨镇尚未出发,胡宗南又围上来了。徐向前紧急指挥部队实施反击。
激战数小时,歼灭了胡宗南师一部及陕军警备旅数千人。第一梯队闻讯返回接应,战斗已临近结束。战斗中红十师代师长不幸牺牲。在这里,红四方面军总部收到中共中央11月7日来电。中央的电文指示,远远脱离了红四方面军当前的实际,使这个计划无法实现。12月2日红四方面军到达周至县以南马召镇附近的新口子时,又为敌骑兵所阻,不能通过,后面又有追兵,要回鄂豫边区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翻越秦岭,向南发展。
秦岭在地理上是中国南方与北方的重要分界线,又是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的主要分水岭,海拔在2000米以上,北坡到处是峭壁悬崖,极难攀登。时间已是严冬,山上更是雨雪交加,寒风刺骨。可是,部队还是撤离鄂豫皖苏区时的装束,着单衣,穿草鞋。在进入陕南商雒地区时,曾准备解决部队的冬装问题。但这一带不但不产布匹,手工纺织业也少得可怜,当地群众平素布料已经缺乏,哪来布匹供给军用?徐向前和广大指战员都身着单衣行军,他虽然身体不大好,仍然很少骑马,坚持步行。同战士们一起,白天行进在崇山峻岭之间,夜间宿营于悬崖老林之中。沿途人烟稀少,粮食缺乏,指战员们饥寒劳累,艰苦异常,每当从队列中看到徐向前总指挥跟大家一样吃苦,大家的情绪就高昂了。他们发扬刻苦耐劳、团结友爱的精神,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困难,经过七天的艰苦行军,翻越几座海拔2000米至4000米高的大山,于12月9日抵达城固西北约40公里的小河口。部队到达小河口后,曾中生、旷继勋、余笃三、张琴秋、朱先等由于对张国焘在红军撤出鄂豫皖苏区后的无止境退却感到怀疑和不满,准备派人到中央去报告,后改为由曾中生以书面形式向张国焘陈述大家的意见,要求停止向西北无止境的退却,争取在陕鄂一带创建新的根据地;希望张国焘能采纳大家的意见,并将这一意见转报党中央。张国焘得知这一情况后,12月10日在小河口召开师以上干部会议。会上,大家对张国焘提了不少意见和批评,并要求把红四方面军今后的行动方针报告党中央。张国焘一方面表示欢迎大家提意见,并在会上宣布成立前敌委员会,以示加强集体领导,随后还委任曾中生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参谋长,张琴秋为总政治部主任;另一方面,对大家提出的意见不置可否,更不上报党中央。
小河口会议后,红四方面军的部队继续南进,在秦岭出口处许家庙、沈贤村击溃敌第十七师第五十一旅两个团的堵截,于12月11日进入汉中平原的城固地区。因为那一带回旋余地小,决定去大巴山北麓的西乡、镇已一带立脚。当晚,全军开抵城固以西汉水岸边的沙河营。在茫茫夜色中,汉水滚滚奔流,波涛怒吼,像猛兽似的拦阻着红军的脚步。先头部队的战士穿着单薄的衣服,聚集在汉水岸边。怎么办啊?后边是敌人的追兵,前边又无桥过江。就在这时,高大瘦削的徐向前总指挥来了。他大声说:“同志们!这条汉水挡不住我们,我派侦察员骑马探过,这儿水不深,完全可以过去!”
听说可以从此处过去,大家都松了口气。可是,数九寒天,浅滩处已结着亮晶晶的冰凌,又使人望而却步。徐向前总指挥像是猜透了战士们的心思,手在夜空中一挥,说:“同志们,水是冷啊,下去走几步就不觉得冷了。”
说完便带头下了水,脚步“咔嚓咔嚓”踩碎了岸边的薄冰,瘦削的身影向江对岸移动。
这时,在徐向前身后是红十一师的一群看护员和伤兵,大家听说总指挥不骑马涉水,一个个搀扶着,走向冰冷的汉水。
尾追的敌军梦想着汉水会助他们一臂之力,没想到,红军夜涉汉水,又把他们甩掉了。渡过汉水,徐向前派人清点了全军人数,共1.44万人。12月中旬,红四方面军进驻西乡以南的钟家沟地区。方面军领导人了解到陕南一带连年干旱歉收,粮食极缺,大军久驻给养有很大困难。从陕南党的地下工作人员提供的情报得知,四川军阀正在混战,川北敌人的防务极为空虚,红军回旋的余地也大。特别是川北一带有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游击战争和农民运动。为此,红四方面军在钟家沟召开团以上干部会,决定挥师入川。
1932年12月17日,红四方面军以第七十三师第二一七团为先遣队向川北进军,徐向前随红十二师行动。途中翻越的大巴山,当地人称“二百一”,上山要走70里,山上要走70里,下山要走70里。而这210里的崎岖山道,由于兵匪袭扰,行人绝迹,路径多为荆棘所淹没,当时又值隆冬,冰雪封山,红军从离开鄂豫皖苏区后,历时已两个多月,转战3000余里,体力消耗很大,衣单鞋缺,如今再过这大巴山,真是比登天还难。徐向前为解决翻越巴山的御寒、照明和引路问题,费尽苦心。他规定每人带一把稻草,准备黑夜当火把联络用,或在冰雪路上防滑铺垫。他还叫衣服单薄的人用稻草编成蓑衣披在身上,并说,路上散落的稻草,可以给走在后面的人做路标。
红军指战员按照徐向前选定的行军路线,每人夹着一捆稻草,开始了征服大巴山的进军。山高,挡不住战士的脚底板;路险,难不住红军的钢铁意志。1万多红军终于翻过了大巴山,暂时摆脱了敌军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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