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东征陈炯明,平定杨、刘-黄埔对决

东征陈炯明,平定杨、刘-黄埔对决

时间:2024-01-11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1924年12月25日,陈炯明致电广州总商会,决定发动攻势,解放广州。在危机面前,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先发制人,东征讨伐陈炯明残匪。1925年1月15日,杨希闵以东征联军总司令名义,针对陈炯明的军事部署,颁布了东征动员令。1925年1月30日,东征联军总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讨论东征作战部署问题。

东征陈炯明,平定杨、刘-黄埔对决

广州国民政府粉碎了“纸老虎”商团,迫使其头目陈廉伯仓皇逃跑,不可一世的反革命嚣张气焰被扑灭。可被击溃的武装商团叛军不甘心失败,退出广州城,同各地民团相互勾结,挖空心思地做着颠覆广州国民政府的南柯一梦。

1924年10月下旬,西北军冯玉祥部与胡景明、孙岳部(二人均为同盟会会员),乘直系军阀吴佩孚部与奉系军阀张作霖部激战的时候,突然回师北京,包围了紫禁城,解除了“总统卫队”的武装,监禁了直系军阀、贿选总统曹锟,控制了北京城。随后,他们发急电邀请孙中山迅即北上,共商国是。此时,各路军阀都蠢蠢欲动,全国形势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奉系头领张作霖,皖系头领段祺瑞也电请孙中山北上。孙中山决定不顾个人安危去北京,临行前,他视察了黄埔军校,与廖仲恺蒋介石谈了两个多小时。嘱咐他们要把黄埔军校办好,他还说:我此去北京……倘若万一陷入不测,将来中国的一切,只有依靠你们了。随后,他在黄埔军校俱乐部与900多名师生见面,做了深情的讲话和留言。

孙中山北上以后,革命的中心有北移的迹象。广州国民政府虽暂时稳定,但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此时,陈炯明又蠢蠢欲动。他率部败退东江之后,梦寐以求重整旗鼓打回广州。孙中山走后,陈炯明得到北洋军阀与广州商团陈廉伯等人的军费援助,慢慢恢复了元气,一改昔日垂头丧气的熊样,又大张旗鼓地在汕头重整残部,自诩为“救粤军总司令”,大肆扬言反攻广州,推翻国民政府。1924年12月25日,陈炯明致电广州总商会,决定发动攻势,解放广州。他极力叫嚣“踏平广州城”,并在电报中紧急呼吁广州商会予以支持和协助。

在危机面前,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先发制人,东征讨伐陈炯明残匪。廖仲恺受孙中山之托,作为第一次东征的主要决策人与组织者,统一了东征的军事领导权。12月24日,在廖仲恺、胡汉民、苏联顾问加伦的三人小组会上,决定成立军事委员会,由廖仲恺、胡汉民、许崇智、蒋介石、杨希闵及苏联顾问加伦组成。

就在广州革命政府准备东征陈炯明之时,从北京传来孙中山病重的消息,廖仲恺与夫人何香凝闻后满心悲伤,廖仲恺斟酌再三,决定让何香凝到北京服侍孙中山,自己主持党务、政事、军需,忙碌备战。

1925年1月下旬,陈炯明自任“救粤军”总司令,林虎任总指挥,洪兆麟任副总指挥,驱兵向广州进逼。其所属部队统编为七个军,近七万人。

当东江战事即将爆发时,广州大元帅府还在吵吵闹闹,难于作出决断。当时广州大元帅府所辖的军队主要有滇军、桂军、粤军、湘军,其中谭延闿和程潜所率领的湘军,按照孙中山北上前的部署,准备进行北伐,部队已开赴粤北和江西,有些远水不解近渴。

滇军首领杨希闵和桂军首领刘震寰,为保存各自实力,均不愿与陈炯明正面交锋。他们以“广西战争严重”为理由,主张把他们的部队派到广西去。是移兵西江还是东征,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为此争执不休。代理孙中山大元帅职务的胡汉民系一介书生,对军事形势难于作出明确判断。面对各派将领的争执,他是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在这种危急关头,大本营军事总顾问、苏联将军加伦力排众议,坚持立即发兵东征。

1925年1月15日,杨希闵以东征联军总司令名义,针对陈炯明的军事部署,颁布了东征动员令。1925年1月30日,东征联军总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讨论东征作战部署问题。在加伦将军的协助下,会议决定先发制敌,拟定了分三路直捣东江的作战计划:杨希闵的滇军(约3万人)为左路,进攻河源、老隆、兴宁和梅县;刘震寰的桂军(约6000人)为中路,围攻惠州;许崇智的粤军(约1万人)和黄埔军校教导团(约3000人)为右路,进攻淡水、平山、海丰、陆丰和潮汕。加伦将军期望能以三路并进,打破陈炯明的攻势并消灭他的军队。蒋介石在这次会议上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

讨伐陈炯明、平定东江的任务,本来应由滇军担任,因为滇军兵力雄厚,战斗力强,有把握打垮陈炯明一翼。此外,滇军胡思舜军的主力曾万钟师和四个独立旅都驻在惠州地区,从地理条件上来看,出击也比较便利。但是,滇军总司令杨希闵和桂军总司令刘震寰本是地方军阀,对革命政府怀有异志,虽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同意东征,却抱定了消极观战的态度,徘徊观望,迟迟不进。

形势已十分紧迫,滇军、桂军既不肯出兵打仗,别的部队力量又不够,广州大元帅大本营不得不提前使用黄埔军校教导团这个新兵队伍去充当东征先锋。

黄埔军校教导团的历史要追溯到1924年9月孙中山在韶关设立的北伐大本营。当时,接受了苏联赠送的第一批武器。他责令“练一支决死战革命军”,蒋介石也当即表示“两个月内可练成一支劲旅”,遂着手筹备黄埔军校教导团。1924年11月20日,教导第一团成立。同年12月,教导第二团又成立。教导团由军校教官和区队长分任团、营级军官,1924年11月底毕业的第一期学生,都分配到教导团担任连、排级军官。教导团普遍建立了党代表制,军中一切命令均需党代表签署始得生效。

黄埔军校教导团同任何一支旧军队相比,具有许多鲜明的特点:第一,有共产党人参与部队的领导。周恩来、茅延祯、金佛庄、严凤仪、曹石泉、曹渊、胡公冕、蒋先云、陈赓、许继慎、刘畴西、唐同德、孙一中、郭俊、彭干臣、卢德铭、周逸群等一大批共产党员都是部队的骨干。他们有的是部队的指挥官、党代表,有的是军校特别党部的执行委员或监察委员,实际上都参与了对部队的领导。第二,教导团开展了政治工作。周恩来以军校政治部主任的身份主持教导团的政治工作。他规定军队政治工作的任务是:振奋我军、团结友军、瓦解敌军、密切军政军民关系。周恩来还主持成立了由共产党员组成的政治宣传队,随军开赴前线做宣传鼓动工作。第三,教导团中有苏联军事顾问,跟随部队一起行动。

1925年2月1日,蒋介石兼任粤军参谋长,黄埔校军与粤军第二师(张民达任师长,叶剑英任参谋长)及第七旅(许济任旅长)编制一起,共同组成了东征军右翼军。黄埔军校教导团在蒋介石和周恩来的率领下,从黄埔岛出发。当时,教导团仅有两匹战马,分由团长王柏龄(军校教授部主任)和军校总教官何应钦坐骑。因为马匹不够,蒋介石乘坐轿子。周恩来和各级党代表、苏联军事顾问同士兵们一道徒步行军。

因为当时急需兵员,第二期学员尚未结业,便在潮州设立分校为第二期学员,蒋介石任命何应钦为潮州分校代校长招生,潮州分校办了两期,即分校第一期、分校第二期。因为分校第一期与黄埔本校第三期同时结业,分校第二期与本校第四期同时结业,所以享受本校第三期、第四期同等待遇。

2月4日,黄埔校军教导团和粤军的一个团,共同攻打东莞县城,经七小时激战,顺利攻占了东莞县公署。2月6日,东莞商务分会召开欢迎革命军大会。蒋介石、周恩来等应邀出席。蒋介石在欢迎大会上发表演说,还热情地把周恩来介绍给大家,特别说明革命军特设党代表和政治部主任,专门负责与人民有关系的事情。周恩来即席发表演讲,他说:革命数十年尚未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没有一支真正的革命军。各地军队均系前清遗留下来的,即使有新招之兵,也仿照前清编制。这种军队不顾人民痛苦,不懂政治意义……现在人民非常痛苦,不是受到土匪侵害,就是遭受反革命军队之骚扰。此次我军出发,是为解除人民痛苦而来,但全靠本校军队则力量太少,如果没有人民援助,仍然不足负此重任。因此,极其盼望东莞人民通力合作,以促成革命成功。

周恩来的演讲使东莞群众分清了革命军与军阀部队的根本区别。黄埔校军的严明纪律和爱护百姓的作风,打消了当地群众的满腹疑虑。东莞本是出产爆竹的地方,老百姓点燃一串串爆竹,热烈欢迎东征军。这种喜庆气氛深深感染了蒋介石,不擅舞文弄墨的他口诵感怀诗一首:亲率三千子弟兵,呜鹤未靖此东征。孤军革命成孤愤,挥剑长空涕泪横。

初战告捷,蒋介石不禁有点飘飘然,错误地认为陈炯明的部队不堪一击。没想到在淡水城下却遇到敌军的顽强抵抗,黄埔校军经历了东征途中的第一场恶仗。

1925年2月13日,东征军右翼军分成三路向淡水进攻,其中黄埔军校教导第一团、第二团由龙冈墟向淡水东城南面前进,而粤军的第一旅则向淡水北前进时,粤军第二师则由新围向淡水西北面前进,三路大军并进,直捣陈炯明部盘踞的淡水城。

陈炯明也不是善茬儿,13日晨8时,他派兵从惠州和淡水攻击右翼军粤军第二师。该师师长张民达是个不懂军事的军官。在和敌人相遇后,他命令部队展开作战,然后就不慌不忙地下到高地的斜坡,从轿子里取出煤油炉子和食物,开始准备午饭。他有时登上高地指挥所,通过支在三脚架上的望远镜观望战场,如果他认为一切正常,就又走下来继续准备他的食物。战斗的指挥,主要是靠得力的参谋长叶剑英。结果,第二师不仅击退了敌军的进攻,而且以灵活的战术俘获了约300名敌军,缴获了一批步枪和三挺机枪

张民达想比蒋介石早些占领淡水,这样他就有权向市民收税了。由于前进到淡水城下的行动都很顺利,结果麻痹大意,事先不进行准备,只等天黑就闯进城去。天一蒙蒙黑,他从自己的警卫部队中拨出一个连进城。该连在执行命令时,在一座桥边遭到机枪扫射,连长和很多士兵阵亡,该连只好撤回到出发阵地。

2月14日,粤军第二师把敌人从堑壕赶到了通往淡水的南边的要冲,淡水城周围是石头城墙。墙厚一米,高四至六米,可以抵挡子弹的射击。虽然官兵们努力奋战,企图占领该城。可他们只有一门大炮,无法打开缺口。

在粤军第二师攻城受阻的时候,黄埔教导团在下午2时左右从南面也接近城市。在离城五六公里处,第二团苏联顾问帕洛从望远镜里看到离城不远的山坡上飘扬着第二师的国民党旗,便通知团长王柏龄。但是,王柏龄没有及时通知先头部队,结果先头部队就向第二师的一个营开了炮,对射持续了15分钟,幸好没有造成严重伤亡。

下午5时,蒋介石赶到,在炮兵连附近设了指挥所。周恩来、叶剑英、苏联顾问加伦与蒋介石一同商讨如何攻城。

蒋介石说:“我建议粤军第七旅派到淡水东北,在淡水与惠东之间摆开阵势,黄埔军校从东边,粤军第二师从西边围城,等待敌人投降。我认为敌人过两天就会投降。”

“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叶剑英若有所思地望着帐篷顶。“淡水城是东江有名的富庶之区,粮草水源可以维持多日,他们可能固守待援。”

加伦摆了一下头,说:“等待是危险的。因为敌人的增援部队可能从东边赶来。应该立即着手准备夜袭。城市的主攻任务由黄埔军校承担。”

蒋介石转过脸去。他对初出茅庐的学生军没有把握,竭力想把攻城任务推给粤军。

周恩来说:“宣传队已开赴前线,目前校军士气高昂,加上炮兵连的掩护,攻城是有把握的。有必要的话,我可以率队攻城。”

蒋介石急忙摆手:“还是我来指挥。仅有宣传队是不够的,周主任,你火速挑选100名精壮士兵,组成敢死队,我亲自督战!”

加伦看到蒋介石同意了他的意见,兴奋地点起了烟斗,补充道:“你再调一个学生连给我,我要连夜准备登城云梯。”

周恩来和加伦异口同声对蒋介石请求到炮兵连去,为登城的士兵轰开一条通道。

蒋介石考虑到战斗的急迫性,有些犹豫地同意了周恩来的请求:“周主任,那就劳你亲自去,注意安全。”

站在旁边的陈赓向周恩来主任请求:“我去率领敢死队!”

周恩来一边急速地束上皮带,一边说:“你到教导一团去当宣传队长。”说完,已经扣上手枪。“做好宣传鼓动工作,你的力量就是10个敢死队,100个敢死队!”

陈赓说:“好!”

二人走出不远,陈赓看到黄埔一期学员杜聿明垂头丧气站在路边。问道:“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嘿,倒霉!”杜聿明不服气地说。原来杜聿明毕业后,被分配到第一团第一营第三连当见习官兼军需上士。他过去管理家务的经验,竟在军队里派上了用场。士兵伙食费一个月6元,每天菜金才1角多钱,他精心安排,带着炊事兵上街买菜,然后又跟着下厨做饭,全连伙食办得很好,深受连长和士兵的称赞,不久升为第二排副排长。杜聿明当副排长以后,对士兵管理严而苛刻,士兵稍有疏忽,他动辄就处罚跑步或斥骂,以致不得兵心,与几个士兵吵起来,在连里待不下去。

陈赓把他拽进队列说:“到我们宣传队来吧!”

“我不会宣传。”杜聿明说。严格来说,杜聿明是一个工作认真、能吃苦耐劳的军人。他治军严格,符合当军官的基本原则。

陈赓说:“很简单。一是宣传国民革命的伟大意义;二是动员和组织民众;三是维护检查军风纪,搞好军民关系。走吧,咱们比部队先出发。”

杜聿明一听,高兴了,跟着陈赓去了宣传队。陈赓将他拉回队伍,却拉住了一个对手。20多年后,杜聿明当了东北保安司令长官,率部与共产党的东北野战军血战多年。

共产党员蒋先云和国民党员贺衷寒参加了敢死队,队长由第一营营长沈应时担任,共百余人。杜聿明在攻城前,再次要求参加敢死队,但未被选中。

2月15日拂晓,蒋介石亲自到教导团的炮兵阵地督战。他披着黑斗篷高声叫喊,并挥舞着双手。炮兵连长陈诚指挥所属炮兵以猛烈、准确的射击,压制了敌军的火力,掩护敢死队攻城。随后,各营营长亲自到第一线指挥,由十名营、连党代表蔡光举、冷欣、李安定、刘畴西、彭干臣、张际春、游步仁、张隐韬、李汉藩、李奇中(除蔡、冷为国民党员外,其余八人均为共产党员),带领100名敢死队员开始冲锋。

蒋先云和他联队的旗手首先接近了城根。他刚要往上爬,就被旗手拉了下来,说:“旗帜应当在前面!”

“好!”蒋先云趴下身子说道,他让旗手踩着他的背爬上墙头,可旗手刚一露头就负伤倒地。蒋先云立即抓过旗帜,登上梯子。士兵和军官都跟在了他的后面,从豁口爬上了城墙。

城门从里边打开了,士兵们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入城内。接着第二团的士兵也很快越过城墙。陈赓、杜聿明也随着部队冲入了城内。

在攻城战斗中,教导第一团第三营党代表蔡光举身负重伤牺牲,刘畴西被打断左臂,敢死队员伤亡过半。教导第一团第一连排长叶龙、第二连排长刁步云、第三连排长江世麟等多名共产党员先后牺牲在战场上。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浇灌了主义之花。

攻下淡水后,蒋介石命令在城里集会,发表庆祝胜利的《告官兵书》:嘉奖此次攻克淡水作战勇敢的官兵。他提出,军官要为士兵表率,要绝对服从命令,要能忍耐坚持,争取最后胜利,要注意军风纪。部队无论住任何地点,都要严密戒备,勉励大家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不灭叛军誓不罢休。

蒋介石发表讲演后,各部队择地宿营。教导第一团团长何应钦派出警戒,严密监视陈炯明部动静。而教导第二团团长王柏龄则马马虎虎,敷衍塞责,只简简单单通知各营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他的卫兵,到老百姓家里忙着弄吃的去了。

很快,陈炯明部增援兵力猛攻过来,早有戒备的何应钦第一团迅速组织强有力的反击,而王柏龄第二团官兵在寻找不到团长影子的情况下也自动冲向前去迎敌。此时的王柏龄由于弄到可口的菜肴,正与卫兵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陈炯明部来势凶猛,很快把淡水城外四五里的高地全部占领,意欲将淡水城夺回来。

蒋介石亲自上前沿阵地督战,命令通信兵传令教导第二团迅速增援,一会儿,吃得酒足饭饱的王柏龄气喘吁吁跑来,只带来一个连。他自己显然是由于吃得太饱而撑得有些难受。因为部队没来得及集合齐,他面带愧色,自知免不了蒋介石一阵臭骂。蒋介石把脸一沉,气愤地说:“我叫你当的是团长,不是连长!”

战斗异常激烈,教导第一团在粤军第二师的配合下,苦战至夜,终于击退了敌军的反扑。淡水一战,东征军俘敌2000余人,缴枪1000余支。2月16日,蒋介石驰电北京,向孙中山报捷,令重病中的孙中山得到莫大的安慰。

为了严肃纪律,蒋介石不顾王柏龄与他是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又是黄埔军校教育长的身份,免去了其教导第二团团长职务,调校本部服务;升在淡水战役里攻城时受伤的沈应时为团长,因沈养伤未到任,暂由钱大钧代理。(www.daowen.com)

2月20日,蒋介石带领两个教导团离开淡水城,继续前进,在平山县洋塘围,遇陈炯明的得力干将洪兆麟部全力来袭。洪兆麟的部队果然名不虚传,冲锋的密集队伍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奔腾汹涌,猛烈异常。教导团的官兵沉着应战,以严密的火力来迎击敌人的冲锋。洪兆麟的部队在教导团密集火力杀伤之下,虽然伤亡惨重,但仍然前赴后继地连续猛冲,有不少敌兵从火网空隙中冲到教导团的阵地前。战斗一度僵持不下,最终洪兆麟的“三冲”战术没有产生效果,被迫全线溃退。黄埔军校教导团乘势开始反攻,追击敌军,一举而占领了洪兆麟的指挥部,接连收复了海丰、揭阳、潮安和汕头。

海丰是陈炯明的家乡,在黄埔校军占领海丰前一天,陈炯明仓皇从汕尾逃往香港。其手下将领洪兆麟、叶举也相继脱离部队,各自从海路出逃。洪、叶残部遂土崩瓦解。当东征右路军胜利前进时,左路滇军和中路桂军却不执行作战计划,消极观战。桂军屯兵于惠州城下,滇军徘徊于增城、博罗之间,寸尺不进。不仅如此,在杨希闵和刘震寰的默许下,陈炯明的部将林虎能够从容纠集部队,向孤军入汕的东征军右路大举反扑。双方在棉湖展开了一场大战。

3月13日拂晓,教导第一团在棉湖西北山地与林虎主力遭遇,双方当即展开激烈战斗,战线逐渐延伸到七八里长,阵地变换了几十处。由于教导第二团代理团长钱大钧行动迟缓,未能及时向敌人侧背进攻,这样,棉湖之战的前半日,教导第一团的1000多人同9000多敌军作战,众寡悬殊,形势极为不利。教导第一团伤亡惨重,全团官兵伤亡100多人,仅第一营就有营长蒋鼎文受重伤,第一连连长余海滨、副连长刘赤忱阵亡,副排长全部负伤,只剩下党代表李奇中和特务长邢国福两人率领残存士兵30多人苦苦撑持阵地。有一处阵地被敌人突破,一股敌军冲到团指挥所附近,形势十分危险。

这时,蒋介石和加伦、周恩来都在教导第一团指挥所。为挽救战局,加伦和周恩来都亲自冲上阵地,直接指挥作战。蒋介石披着黑色斗篷,神经质地在指挥所内走来走去。他铁青着脸,挥动着双手对何应钦说:“何团长,你要坚持!必须想办法挽回局势,我们不能后退一步。假如今天在此地失败了,我们就一切都完了,再无希望返回广州了,革命事业也得遭受严重的挫折。”

黄埔军校教育长何应钦也意识到,这一仗万一失败,校军将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亲自集合团部卫士队手枪排反攻。

这时,按照命令,炮兵第一连在连长陈诚带领下迅速进入阵地。陈诚毕业于保定军校第八期炮兵科。说起来也是蒋介石的校友。成立黄埔军校时,蒋介石任命他为黄埔军校炮科教官。当时的炮兵连有旧式七五炮6门。陈诚指挥炮兵发炮,要求每炮必须命中。前面炮击还打得不错,在炮兵有力支援下,革命军稳住了阵脚。

就在准备组织反攻的关键时刻,六门炮突然都“哑巴”了!陈诚急得满身大汗,又检查不出毛病所在。炮兵无步兵掩护,阵地很容易被敌人夺走,只得撤到指挥部附近。革命军失去炮火支援,叛军又反扑上来,预备队投入亦不能阻挡潮水般叛军的攻势,眼看叛军就要攻到指挥部来了,千钧一发之际,卫立煌率第一团人赶到。蒋介石大喜,忙说:“俊如,来得正好,赶快投入战斗!”

卫立煌在广州时,与合肥同乡吴忠信常有来往。吴忠信是蒋介石的拜把大哥,卫在吴处与蒋见过几面。蒋介石有时到吴忠信家吃便饭,也把卫立煌邀来同席。因为,蒋介石在永丰舰上陪侍孙中山先生55天,卫立煌便认为蒋介石是中山先生忠实信徒。接到命令后,卫立煌率部出击,挡住了疯狂扑来的叛军,并将叛军击退。

当时在指挥部观战的周恩来,从望远镜中看到卫立煌十分骁勇,指挥有方,留下了深刻印象。战斗结束后,周恩来曾找卫立煌谈过话,卫立煌对周恩来的风度和对敌情分析很佩服。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情况,确定了下一步打法。蒋介石见情况稳定,便斥责陈诚,陈诚被骂得惶惶不知所答。

在一旁的周恩来看到场面有些僵,便上前拍着陈诚的肩头说:“辞修(陈诚的字),越是在紧张的时候,越要冷静沉着,急躁是没有用的,建议你再去把拆开的炮装起来,你自己先试射,看看究竟毛病在哪里。”

陈诚接受了周恩来的建议,将六门炮抬上炮兵阵地,组装起来,亲自试发一炮。这一炮并未校准,却歪打正着,炮弹正落在集结起来、准备向指挥部发动新一轮攻击的叛军中,来了个中心开花!炸死炸伤叛军几十人,敌军哭爹喊娘,四散逃窜。

陈诚很兴奋,狂呼:“打响了!打响了!”又命各炮校准目标,一齐向叛军开炮!

六门炮同时吼叫起来,带着呼啸声的炮弹,朝叛军群飞去,炸得叛军四散逃跑。黄埔军和卫立煌团一齐杀出,转败为胜,斩获甚众。

在指挥所里观战的蒋介石对苏联顾问加伦说:“陈诚一炮打响,敌军被炮火轰散,这个炮兵连长不错,打得准,提为炮兵营长。”说完,当即提升陈诚。陈诚也因此留下了“三炮起家”的笑谈。

当教导第一团在曾塘村等地同敌人浴血奋战时,钱大钧率领的教导第二团一直滞留在棉湖东南方的鲤湖边待命。虽然听到右翼传来激烈的枪炮声,但一直没有接到命令。在与上级联系中断的情况下,第二营长刘尧窟实在忍耐不住,独自率领本营前进,走不多远就碰上了林虎的总预备队,立即展开战斗。钱大钧听到第二营的枪声,方下决心命令全团迅速投入战斗,实行猛攻。这时正是第一团由于炮兵发生作用,士气大振,举行反攻的时候,林虎正全力对付棉湖正面,没有想到侧后方会遭到突然袭击,陷入混乱状态,事出意外,顿时手足无措,被迫向五华、兴宁撤退。

棉湖之战是第一次东征中规模最大的一场战斗,也是对黄埔校军的一次严峻考验。虽然教导第一团损失兵力一半以上,但终于以两个团打败了林虎的六个师,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它不但给陈炯明、林虎以沉重打击,而且提高了革命军的声威,扩大了黄埔军校的影响。

3月16日,黄埔军校教导团在河婆召开祝捷大会。廖仲恺以“我们的光彩要照耀大地”为题,作了精彩的演讲,赞扬军校师生打得神勇。神采飞扬的廖仲恺大声高呼:“我们军队,现在已现出光彩来了!”

在黄埔校军连战连捷占领潮汕后,林虎被迫将全部兵力开回老巢五华、兴宁,以攻为守。蒋介石与加伦将军商议,准备以广州开来的粤军吴铁城旅向兴宁前进,黄埔校军及许济旅则向五华前进,直捣敌军老巢。

教导第一团18日出发,朝五华方向搜索前进,官兵不顾疲劳,行军百余里,于午后6时到达距离五华城仅有四华里之远的五口塘西部。为搞清敌情,团长何应钦命令侦察长卢德铭带人迅速去侦察。

不多时,卢德铭侦察回来报告:五华城内的敌军疲惫不堪,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料到黄埔校军行军速度如此之快,根本没有派警戒部队,1000多人马或仰头呼噜呼噜睡大觉,或美滋滋猜拳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或者抓紧时间逛妓院。根本不知道黄埔军已在逼近。

何应钦得到情报后,决定采取全面包围、一网打尽的方法分兵歼灭敌人,于是,分派各营各连就指定地点分头合进,包围敌人。当晚9时,教导第一团的前卫部队诈称是自家部队落难逃命而来,稀里糊涂的守城门卫兵睁不开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信以为真,跌跌撞撞将城门打开,说时迟那时快,前卫部队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结果了哨兵,又将所有哨兵枪械通通缴下,五华城的敌军还没有弄清这是天兵天将下凡还是哪路神仙作法,便乖乖地举起双手投降了。

攻取五华后,教导第一团守备五华,而教导第二团则继续朝兴宁前进。蒋介石立即下达了攻打兴宁的手谕。

教导第二团第四连是尖兵连,而宋希濂所带的第一排是尖兵排。五华离兴宁只有30华里,宋希濂发现几个陈炯明的士兵在河边船上弄吃的,他们趁敌人毫无警觉之际,出其不意,一口气抓了几名,其余人则屁滚尿流地拼死命窜进城去,口里大声嚷嚷道:“敌人来了!敌人来了!”随即关死城门。宋希濂的这个尖兵排欲随敌入城,但城上陈炯明部在拼死放枪,也就只能耐心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

3月19日,教导第二团和友军部队均到达兴宁。20日晨6时至9时,东征军进攻城外神光山之敌,一举将其击败,扫清了外围。教导第一团也已赶到。各路大军齐聚兴宁城下,士气大振。东征军随即以强大兵力攻打兴宁城,迅速攻破城垣,占领陈炯明的巢穴。一部分残敌仓皇逃向闽边。周恩来率领部分黄埔军与叶剑英所率粤军第二师在梅县阻击敌人,歼其一部。

在东征军取得棉湖大捷的前一天,1925年3月12日9时25分,孙中山因病在北京东城铁狮子胡同5号住处长逝。因为东征军将士正在与敌军作战,直至3月21日攻克兴宁城、东征胜利在望之际,胡汉民才电告前线将士:总理逝世。当廖仲恺将这一消息转告黄埔官兵时,很多人失声痛哭。

3月30日,黄埔军校教导团官兵在兴宁县北门召开追悼孙中山及东征阵亡官兵大会。追悼大会由蒋介石主祭,廖仲恺宣读了孙中山的政治遗嘱,周恩来宣读了祭文。

在黄埔军校教导团占领五华、兴宁后,张民达、叶剑英指挥粤军第二师由韩江北上,顺利占领了梅县、蕉岭、大埔各县。教导团和粤军第一旅联合向平远追击,迫使洪兆麟残部逃向闽边,林虎军窜入赣省。潮、梅地区全部被右路东征军收复。

右路东征军所向披靡,困守惠州的陈炯明军杨坤如部走投无路,被迫接受改编。4月20日,杨希闵的滇军兵不血刃,顺利开入惠州城。至此,第一次东征胜利结束。

1925年3月12日大元帅孙中山在北京病逝后,滇系军阀总头子唐继尧便迫不及待地于六天后就任副元帅职。早就对孙中山阳奉阴违、心怀鬼胎的驻粤滇军司令杨希闵与驻粤桂军总司令刘震寰四处活动,他们拥戴唐继尧为西南盟主,且与唐继尧订立了“在广州发动政变”的秘密协定。

3月中下旬,杨希闵与刘震寰分别暗地潜入香港,参加了由军阀、买办之流在香港皇后酒店六十号所召开的颠覆革命政府的阴谋会议。

对于刘、杨两人来说,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外有帝国主义的支持,内有军阀割据的混乱,所以,回到广东后,他们便明目张胆地调动军队,陆续将所部从东江撤回,威胁广州,图谋推翻广州国民政府。

广州革命政府顿时又处于军阀围攻的危险境地当中,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危险。大敌当前,军阀叛乱危机如火烧眉毛,需要坚决主张讨伐杨、刘叛乱。然而,时任政府首脑的胡汉民却压根儿没有讨伐杨、刘的打算。廖仲恺明确地说,胡汉民是个傻瓜和懦夫。同时,廖仲恺还向苏联顾问加伦将军提出了对付滇、桂军的计划。

廖仲恺的一系列主张得到了中国共产党人及加伦将军的支持,也得到了蒋介石等人的协助,廖仲恺承担起了粉碎唐继尧及杨希闵、刘震寰企图颠覆广州革命政府的重任。

3月27日,廖仲恺满怀愤怒的心情作长篇谈话,表示了他讨征唐继尧的决心。国民党中执委纷纷发出宣言,不承认唐继尧为副元帅,一针见血地揭露,唐继尧不过是国民党另外的敌人而已。

在杨希闵、刘震寰的叛乱迹象愈来愈明显之际,廖仲恺马不停蹄,频繁赴汕头与国民党党军指挥官蒋介石及粤军总司令许崇智等人商定回师平叛计划。

4月27日,在开往汕头的船上,加伦将军反复强调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广州,而且政府武装力量也完全有把握获得胜利。廖仲恺完全同意加伦将军的意见,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也不得不同意这一方案。他们一致作出决定:镇压叛乱的唯一方法就是武装斗争!

4月28日,加伦、蒋介石、许崇智与廖仲恺连开了两次会议。廖仲恺在第一次会议中指出:如果现在不战而退,只能表明政府软弱无能,广州作为政治与财政根据地,要不惜一切代价加以坚守。加伦将军对廖仲恺的意见表示满意。

许崇智则当即表示反对。廖仲恺与许崇智展开激烈争论,对要广州还是退居福建的问题上各抒己见。最后,许崇智不得不同意廖仲恺的意见。第一次会议作出决定:以武力保卫广州,东征军班师回广州,在唐继尧部进入广州前歼灭广州的叛军。统一的作战计划由蒋介石、许崇智制订,而廖仲恺则负责政治宣传工作。

廖仲恺在5月2日于广州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和广东省农民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向滇、桂军阀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政治宣传攻势,从政治上打击滇、桂军阀的叛乱阴谋。廖仲恺同时不辞劳苦,多次同谭延闿与朱培德举行会谈,希望他们能够支持广州革命政府平息叛乱;加伦将军也与廖仲恺一道耐心说服各军总司令,告诉他们,依靠革命政府现有的人力物力,打败滇、桂军阀是完全可能的。

5月9日,得知滇、桂军占领了广东省省长公署、财政部、电报局、火车站的消息后,廖仲恺敦促革命政府正式作出了武力平叛的果断决策。东征军司令部立即指挥部队返回广州。时任黄埔军校第二期入伍生连长的陈赓奉指挥部指派,渡过珠江侦察敌情。

陈赓眼明脚快,仅仅用了3天时间就将叛军在广州的主要设防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而且绘出了叛军火力阵地和部队驻扎的详细情况地图。

根据陈赓深入虎穴所提供的情况,5月10日,加伦将军向革命政府提出了一个同叛乱分子作战的计划,并于5月13日在汕头举行的一次司令部会议上作了仔细的研究。蒋介石和廖仲恺、许崇智、朱培德及加伦、汪精卫等参加。21日,蒋介石率黄埔校军和粤军,由潮、梅回师,分为两个纵队向广州进发。为了阻止敌人调兵遣将,廖仲恺以工人部长名义于6月2日派出特派员,发动粤汉、广九、广三铁路工人及广州轮渡、邮务工人同时罢工,使杨、刘叛兵运输顿时陷于瘫痪。杨、刘二人看到事情不妙,率领叛军全线向广州市区缩防,企图踞守广州一隅。

但是,这时的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内部也是一片混乱。汪精卫与胡汉民都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坚定性来。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久经考验的孙中山已成为中国国民党内的绝对权威。孙中山突然病逝,国民党顿时形成真空,而这种尴尬的局面又导致了国民党各派势力各显神通。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蒋介石都有可能坐上大元帅的宝座。

5月22日,广州市内人数不多的政府军各部向河南岛转移。此时,广州完全在杨、刘叛乱分子的控制之中。

用加伦将军的话来概括当时对垒两军的阵势,是这样的:“广州是把椅子,敌人坐在上面。你们的任务是在黄埔军校学员的帮助下把椅子从敌人身下抽出来。”为此,指派黄埔军校组织了一支突击部队,于1925年6月10日在河南岛集结,6月11日晨强渡珠江进攻广州市。

6月11日拂晓,攻打杨、刘叛军的战斗打响了,黄埔军冲在最前头,在瘦狗岭与白云山之间展开激战。滇军虽说是腐败透顶,但抽过鸦片后,打起仗来非常拼命,与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模样有着泾渭之别,滇军每个官兵都有双枪:一支步枪或手枪,一支鸦片烟枪。他们一边在战场上抽食鸦片,一边打仗。杨希闵所属六个警卫团有良好的装备,与黄埔军面对面攻击,足足硬拼了一天多,双方互有伤亡。

攻击广州东的任务由蒋先云担负。他带领全副武装的学生兵冲在最前头,紧跟其后的是工人武装纠察队和身背土铳的农民兵。

拂晓,蒋先云带领队伍进到广九车站附近,从望远镜里,他观察到处处有滇军。敌阵街垒壕堑,防御严密。黄埔军硬冲闯过去,死伤不会是少数。事有凑巧,在这个非常关键的紧急关头,苏联军事顾问在飞鹰舰上不断向滇军阵地集中猛射,本来是没有具体的目标,为黄埔校军“擂鼓助战”,向滇军发出警告,以壮军威。但有一颗炮弹射进了驻扎在车站的赵成梁司令部。滇军总司令杨希闵前来督战,与前敌总指挥赵成梁在司令部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炮弹瞬间开花,把赵成梁炸成两截。杨希闵虽大难不死,却也吓得惊魂散魄,他没有心思再抵抗黄埔军了,灰溜溜地部署了防守计划,带着赵成梁的尸体仓皇逃进了广州城。

蒋先云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命令黄埔军冲锋。黄埔军像洪水决堤一般浩浩荡荡地涌向敌阵,三下五除二就将马路上横七竖八缠绕着的铁丝网冲毁,滇军或跪地缴械,或仓皇逃走,黄埔军迅速冲进了广州市中心,攻占了敌军总指挥部。

周恩来立即命令陈赓冒着危险潜进火车站,与工会同志接头,协商铁路工人罢工。当已被惊吓得六神无主的滇军残部正在车上急不可耐地等着火车鸣笛开动时,眼前竟是潮水一般冲过来的全副武装的黄埔军。原来火车司机与铁路工人早已溜走,这些闷在火车厢里的残兵败将纷纷被缴械,做了俘虏。

杨希闵见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只好逃进沙面租界,以后又去了香港。刘震寰当然也免不了和他走同样的路。12日,进攻部队肃清了广州市内叛乱滇军,歼敌2万余人。国民政府平定了杨、刘叛乱,重又控制了广州。

陈诚因在棉湖之战中发挥了炮兵作用,炮兵受到重视,所以回到广州更加紧训练。这天,他还在操场教练,偶见白云山中有旗子晃动,颇觉蹊跷,忙派人去侦察。原来杨、刘二部主力虽被击溃,尚有一部分散驻在外的部队并未受到清剿。他们也不知主力已被消灭,在叛军首领胡思舜部带领下,三四千人向广州开来增援。这种部队本无纪律可言,行军也谈不到队形,自由散漫地在白云山中行走,像是一群赶集的老百姓。陈诚得到侦察兵报告,情况十分紧急,无法再向上级报告(当日又是星期六),当机立断,指挥炮兵向白云山开炮。第一炮打去,正好击中敌军旗,叛军顿时大哗!接着一颗颗炮弹飞来,在叛军中“开花”,炸得叛军如无头苍蝇,在白云山中乱窜。炮声如同警报,革命军闻警而动,赶到白云山,将叛军消灭。陈诚立了大功!再次受到蒋介石嘉奖。

曾在东征中侦察立功的卢德铭,在平定杨、刘时期被周恩来留在了组织科当科员。然而,他不安于学校的生活,再三请求到战场上去。正好共产党领导的叶挺独立团在广东肇庆组建,他就被学校党组织派到那里,担任第二营第四连连长。

不久,东征军中的“党军”再扩充,由旅改为师,并扩充成六个团。第一师师长为何应钦,第二师师长为王懋功。军政府改组为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设立军事委员会,取消各军阀部队地方称号,一律改为国民革命军。第一、第二师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一军,蒋介石任军长。

国民党和共产党共同经营的骁勇善战的黄埔军,逐渐被蒋介石窃取了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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