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比希·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1792-1822)是英国浪漫主义时期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也是颇具影响力的革命家、思想家。在其极为短暂的一生中,他不仅成为英国积极浪漫主义文学道路的杰出开拓者,而且也进入世界文学史上最出色的抒情诗人的行列。
雪莱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的形成与他的成长道路不无相关。1792年,雪莱出生于英格兰苏塞克斯郡的一个贵族家庭,祖父是霍香地区的首富,父亲是个保守的国会议员。生在如此显赫的家庭中,雪莱很小就开始接受严格的教育,向着一位爵位合格继承人的目标一步步迈进。然而雪莱却讨厌这样的家庭和生活,并逐步形成了他的叛逆精神。他疾恶如仇,英勇无畏,敢于反抗社会的种种不公。1804年,他进入著名的伊顿公学,公开反抗高年级欺负低年级和教师体罚学生的行为,被大家称为“疯狂的雪莱”。1810年,雪莱进入牛津大学就读,不久就因发表了一篇题为《无神论的必然性》(“The Necessity of Atheism”)的文章而被校方认为大逆不道,进而被开除,同时又因为不认错被赶出家门。正是这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反抗精神才使他成为反对暴政、专制和压迫,饱含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的杰出诗人。
雪莱的文学生涯始于其中学时代。18岁时,他已经出版了两部传奇小说和一本诗集。1813年,其第一部重要长诗《麦布女王》(“Queen Mab”,1813)问世,充分表达了他的无神论思想及其政治、哲学和美学观点。移居意大利后,他迎来了文学创作的高峰期,写下了一系列充满浪漫主义激情的传世诗篇。这些诗歌以非凡的想象力和优美的韵律表达了作者对社会的深思、对爱情的赞颂和对大自然的神往,不仅反映了雪莱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而且表达了他对社会变革的热切愿望。1822年7月8日,雪莱与朋友在海上驾驶小船时突遇风暴,这次灾难使雪莱不到30岁即撒手人寰,给后人留下了不尽的遗憾。
雪莱的诗歌表达了浪漫主义时期欧洲的先进思想,他那魅力无穷的诗行中往往闪烁着崇高的思想光辉。其早期的诗作大都反映了他对人生的思考、探究以及对美的赞颂和推崇。例如,《无常》(“Mutability”,1815)一诗表达了雪莱对人生的深刻反思。他认为沧海桑田变化无常,世间万物唯独“无常”才是亘古不变的:人类的明天决不同于昨天,万古永恒的,唯有无常。这首富于哲理的诗也表达了诗人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细细品味,意味深长。诗人告诉我们生命中的一切都会走向最终的目的地——死亡。雪莱虽然在诗中表现了人生的短促和难以把握,并且对死亡发出了无奈的感叹,但字里行间蕴含着的对生命的热爱之情,令人读来虽觉哀伤却不感到颓废和绝望。作为一个感情丰富、敏感过人的诗人,雪莱无比执著地赞美青春、友谊和爱情,热爱生命中这美好怡人的一切。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当年少的诗人将目光投向那神秘而又僵硬的生命终结点——死亡时,他会是怎样的忧郁、悲伤、无奈和怅惘。因此对生的依恋和对死的无可奈何不可避免地会萦绕在一处,构成了《无常》一诗的情绪基调。
在《致华兹华斯》(“To Wordsworth”,1815)一诗中,雪莱借对桂冠诗人华兹华斯的劝诫,表达了自己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在雪莱看来,华兹华斯后期的思想由积极转为消极,由进步变成保守,因此他不无遗憾地写到:在高尚的贫困中你把呼声织成诗歌,奉献给真理和自由;然而,你竟然舍弃了一切,你使我悲哀,于是你曾经很伟大,而今后不再伟大。雪莱的这首早期较为出色的诗歌,反映了初出茅庐的诗人勇于挑战权威的勇敢精神,把曾经的崇拜之情和如今的失望之痛表达得十分明了,同时也在部分程度上体现了积极浪漫主义诗人对以华兹华斯为代表的“湖畔派”诗人的看法和评价。
而《赞智力美》(“Hymn to Intellectual Beauty”,1816)这样的诗歌则表达了诗人对美的无限崇拜与不尽追求,其间感性与理性的碰撞是对雪莱浪漫主义精神的充分展示。瑞士日内瓦的湖上美景给了诗人极大的启迪与赞叹,使他感悟到在物质世界和人的心灵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她就是“美的精灵”,或“智力美”。她使人的精神境界得到升华,使人流芳百世、名垂千古。雪莱将“美的精灵”比作上帝,对“智力美”的推崇成为其新的宗教信仰,雪莱发誓为之奉献自己的一切。最后,诗人写到:“哦,美的精灵,/你的魅力使他畏惧自己,/却热爱全人类。”面对这“智力美”,诗人的心在骚动,诗人的情变得热诚,诗人在引吭高歌,那年轻的生命、青春的激情仿佛在诗行中跳跃飞翔。诗人年轻时的理想主义境界以及让美的原则主宰大千世界的强烈愿望通过诗行跃然纸上,而这种思想几乎贯穿他的整个创作生涯。作为诗人,雪莱是感性的;作为真理的捍卫者,他又是理性的。正是感性与理性的碰撞,点燃了诗人灵感的火花,使“智力”真正成了一种美、一首诗。
雪莱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还反映在他的长篇诗歌中。作为进步诗人,他在作品中公开宣布自己的无神论思想,表明对现行制度的不满和对未来空想社会的向往。他的《麦布女王》、《伊斯兰的反叛》(“The Revolt of Islam”,1818)和《阿多尼斯》(“Adonais”,1821)等诗都是英国浪漫主义时期的不朽之作。《麦布女王》是18岁时的雪莱所写的第一首著名长诗,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基本表露出诗人的世界观和社会立场。作者在诗中严厉抨击专制社会,反对宗教,否定上帝,借主宰人类命运的麦布女王之口表达了对宗教、道德、哲学、社会的看法,宣扬了他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诗歌的中间五章全面观察和深刻揭露了现实社会制度的种种邪恶和弊端,揭露君王的罪恶,抨击经济剥削,继而分析了人民大众受苦受难的种种原因,并对社会邪恶势力给予了无情的谴责:他们的势力就像稀薄的毒液,渗透了荒凉社会无血的静脉。诗人指出,社会改革势在必行,人类的觉醒与进步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他还饱含热情地描绘了人类美好未来的生活画卷,再现了他的乌托邦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伊斯兰的反叛》一诗则综合体现了雪莱的创作思想、艺术风格和审美意识。他仿佛在告诫众人,虽然革命和起义因势单力薄而失败,但要求自由平等和社会变革的呼声已深入人心,广大民众已经觉醒。同时,诗人通过主人公为自由平等而死的献身精神,表现了自己对人民英雄的无限崇敬和对自由必胜的坚定信心。《阿多尼》是雪莱为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济慈所写的一首挽诗,沉痛悼念济慈的英年早逝,痛斥社会邪恶势力对这位天才诗人的攻击和迫害,并为他的文学功绩进行辩护。在诗中他把济慈比作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阿多尼斯,用“绚丽的鲜花”和“动人的乐曲”来赞美济慈的丰功伟绩,寄托自己无尽的崇敬和哀思:我为阿多尼斯哭泣——他已经死了!他的命运和名声将成为永恒的回音和光辉。在挽歌中,雪莱十分同情济慈在世时所经受的苦难以及权贵们对他的作品的诽谤,并且安慰大家,认为济慈的去世使他摆脱了世俗的偏见和诋毁,从而使灵魂得到了安息,他的英名将万古流芳。
此外,雪莱的诗剧也充分反映了他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雪莱不仅是一位杰出的诗人,而且是一位非凡的诗剧作家。他对古罗马和古希腊的文明和戏剧极为赞赏且怀有浓厚的兴趣,并从中借鉴了许多创作经验。例如,古希腊关于普罗米修斯的神话传说给诗人带来了灵感和创作的渴望。普罗米修斯同情人类的处境,盗取天火送给人类,惹怒了众神之父宙斯。宙斯为了惩罚他,将他锁在高加索山崖上,并让一只神鹰不断啄食他的内脏,使他备受折磨。然而,普罗米修斯宁死不屈,表现出坚定的意志和大无畏的精神。著名的古希腊剧作家埃斯库罗斯曾写过一部名为《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的悲剧,该剧的结尾是受苦受难的普罗米修斯与上帝达成妥协。雪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认为这种软弱无能的结尾是让一个捍卫真理的斗士与压迫者妥协,损害了英雄的光辉形象。因此,在他的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 Unbound”,1820)中,雪莱借用了埃斯库罗斯的题材,却彻底改变了故事的结局:宙斯被推翻,普罗米修斯被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救出,终于获得解放并且与恋人重新团聚。宙斯的垮台使宇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的文明诞生了,雪莱激动地向人们描绘整个世界的伟大胜利和喜庆场面。《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塑造了一个智慧、正直、坚韧的人类解放者的形象,也是雪莱心中的自由人形象。在这出四幕喜剧的结尾,诗人写道:“善良、正直、无畏、美好而坦荡;这才是胜利的统治、生命的欢畅。”借此作品,雪莱表达了他对残酷欺压人民的反动势力的不满。他对人民为自由而进行的斗争怀有必胜的信念,因为不向神权、专制、暴君、黑暗势力低头的英雄就在人民大众之中。该诗剧气势恢宏,引人入胜,不愧为传世之作。
雪莱的革命浪漫主义精神还体现在他的数部歌颂暴力斗争的诗剧中。《钦契一家》(“The Cenci”,1819)就是这样的作品,它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作者对暴力斗争的肯定。当消极抵抗和道德感化失效之后,暴力行为必然成为同邪恶势力和独裁统治作斗争的唯一方式。在他最后一部诗剧《希腊》(“Hellas”,1822)中,作者以庄严的诗行和激昂的语调描述了希腊人民抗击土耳其侵略军的斗争历程,讴歌了希腊义勇军保卫祖国和人民的英勇行为和牺牲精神。
雪莱的抒情诗无疑是他作品中最辉煌、灿烂的部分,同时也是浪漫主义时期最耀眼的诗篇,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行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抒情诗主题大致可分为三类:爱情、政治和自然。他的爱情诗纯洁、真挚;政治抒情诗振奋人心,巧露锋芒;自然抒情诗气势磅礴,热情奔放。它们都具有很强的音乐感,可以朗朗上口,又充满深刻的思想内涵,突显出作者对爱与美的追求,而这种追求正是雪莱革命思想产生的强大动力。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使雪莱对丑恶的东西越加憎恨;对自由的渴望提升了他对禁锢人们思想的残酷社会的反抗。雪莱对“爱”字的使用非常频繁,他憧憬并呼唤着一个爱与美的宇宙,他说:“我爱大地披上葱绿的新装,/也爱夜晚的星星;/我爱秋天的傍晚,/和那拂晓时分的金雾弥漫。”在他看来,爱比一切甚至比死亡更有力量。这是一种令人感慨而又被人广为认同的精神力量。(www.daowen.com)
《印度小夜曲》(“The Indian Serenade”,1822)是雪莱爱情抒情诗的代表作,它充满东方色彩,描述了一位纯洁美丽的印度少女对爱情的憧憬和追求。这位情窦初开的姑娘从美梦中醒来,起身下地,眺望窗外。夜风习习,星河灿烂,她禁不住走到心上人的窗前,抒发浓浓的情意和渴望:让你的爱像雨点一样在亲吻中降落。寥寥数词便将一个恋爱中的东方少女的浪漫情怀和纯洁可爱的形象展示在读者面前,生动而又逼真,且极具美感,从而给读者带来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读完全诗,读者更感到一种如梦如幻的朦胧和像印度夏日一样炽热的情感,仿佛自己也融入了那亦真亦幻的夜色里,陶醉在那轻柔的夜曲中。渐渐地,那花香淡去了,夜莺的吟唱也已沉寂,诗人思念的姑娘和我们想象的美景像雾一样地飘散了,如真如幻,依稀同梦一般,虚无缥缈,却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美感。
《给英格兰人民的歌》(“A Song: Men of England”,1839)是雪莱最具声望的政治抒情诗之一,充满政治激情和饱满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是一首富有战斗性的革命浪漫主义的诗作。诗人一开始就告诫英格兰人民,在这个世界上人人平等,不要把你们艰辛劳动的所得白白拱手交给那些不劳而获的老爷们,并以一句反问唤醒人民:为什么要如此辛苦地纺纱织布,用锦缎去打扮暴君的身体?雪莱愤愤不平地指出人民辛勤工作,却一无所获,而那些寄生虫则不劳而获,坐拥一切,人们啊,不要继续为“老爷”卖命,该是挣脱身上枷锁的时候了!诗歌所具备的很强的号召力使得它在当时的失业工人中广为流传,再现了雪莱明确的政治思想和社会立场。
雪莱对大自然情有独钟,写下了一首首赞美大自然美好景象的抒情诗。他借景抒情,表达自己奔放的革命热情和浪漫的情怀。《西风颂》(“Ode to the West Wind”,1820)是雪莱最重要的抒情诗之一,无论从思想内容还是从艺术形式来看都够得上是浪漫主义诗歌的精品。西风象征着强烈的革命风暴,风卷残云,摧枯拉朽,废除反动的旧势力,西风拂过,新生的种子生根发芽,将幸福与自由布满人间。《西风颂》还表达了作者泛神论的思想,西风代表自然,而自然即神灵的体现;西风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是自由的象征;西风所到之处,落叶飘零;西风越过高山,跨过海洋,所向披靡,让诗人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并坚定了必胜的信念。他更借助西风的力量,喊出了预言的号角:“既然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全诗处处体现出诗人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美好新生活的向往,他渴望像西风一样传播预言的种子,把革命思想传遍四面八方。该诗读来令人振奋,令人遐想无限。
《致云雀》(“To a Skylark”,1820)是雪莱又一首著名的抒情诗,也是一首赞美大自然的美好颂歌,表达了诗人向往美好未来、渴望用空灵的曲调宣传革命理想、为美好世界而战斗的心情。雪莱热爱自然,更喜欢大自然中的鸟类。他羡慕小鸟,因为它可以在田间觅食,更可以在高空翱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西风一样,云雀既是诗人描绘的对象,又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是诗人精神境界和艺术思想的载体。云雀的振翅高飞体现了诗人的执著奋进;云雀的隐形不露、播撒歌声体现出诗人不求私利、只为唤起人间的爱与美的高尚情操。诗人似乎将云雀,特别是它的欢叫,看做是天籟之声和幸福的象征,表现出诗人对幸福和美好生活的追求,显示了作者特殊的精神境界和艺术抱负,同时也充分表达了他的人道主义、乐观主义、浪漫主义以及自由主义思想。诗人写道:“你好啊,欢乐的精灵!你似乎从不是飞禽,像一片烈火的轻云,掠过蔚蓝的天心,永远歌唱着飞翔,飞翔着歌唱。”在诗人的笔下,云雀“唱着自由的歌声”,“唱着缠绵的歌声”,像玫瑰“隐藏在绿叶之中”。诗人热切地希望自己也能像云雀那样自由自在地歌唱美好的革命理想。《致云雀》从性质上讲不过是一篇咏物之作,可它又岂止是单纯的咏物呢?作者在有限的篇幅中融入了自己的个性、气质和精神,可谓诗如其人,以至于马克思都称颂雪莱为时代的战士。
雪莱是一个革命的浪漫主义诗人,是劳动人民的诗人。他在思想上完全挣脱了宗教思想的束缚,穷其一生反对宗教、暴政和压迫,引起反动分子的极大仇恨。雪莱离世时,他们喜不自禁地写道:“雪莱,一个反宗教诗歌的作者,已经被淹死了;现在他该知道上帝是否存在了。”敌人对雪莱的憎恨从侧面体现了雪莱的伟大。
雪莱的诗歌传播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向往没有剥削和压迫的理想社会,极具鼓动性和激励性。他被恩格斯称为“天才的预言家”,他的诗不但促进了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而且对随后的英国宪章派诗歌具有很大的影响力。雪莱在人世间只活了短短的29年,他曾经立下誓言:“我发誓,必将尽我的一切可能,做到理智、公正、自由。我发誓,绝不与自私自利、有权有势辈同流合污,甚至也绝不以沉默来与他们变相地同流合污。我发誓,要将我的一生献给美……”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雪莱完全实现了他的誓言。他执著于自由、平等、博爱的政治理想,借助诗的阶梯,进入了美的国度,从而挣脱了现实的沉重枷锁,达到了精神的无拘无束。每当我们看到那小小的云雀,每当西风扑面,我们就会想起这位不朽的诗人,想起他那辉煌灿烂的伟大诗篇。
从历史的长河来看,所谓的审美先锋主义思想是以浪漫主义为源头的,雪莱就是最早的代表人物之一,其思想体系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诗人是精英;其次,未来主义和乌托邦是他着力渲染和向往的目标;其三,他的诗歌反映了其浪漫主义的自由观。诗和哲学历来都是人类理性与智慧最为集中和精彩的表达方式,是开放在读者面前的人性之花。诗是感性的极致,伴随着诗人炽热的情感,成为歌咏生活的最高语言艺术,而哲学是高深莫测的理性的顶峰,把二者绝妙地糅合在一起便是诗意的最高成就。在这方面雪莱的把握恰到好处,这也使他的诗歌得以长久流传。
正义思想在古代哲学家柏拉图的《理想国》里得到了精辟的论说,受其影响,雪莱的诗中的许多推理和形象塑造都来自柏拉图的哲学理念,这彰显出诗人改造世界的意愿和求实的精神。对于正义的探求该从哪里出发呢?他认为大自然中含有许许多多“自然的东西”,于是他热情颂扬大自然以阐明自己求索的过程及成就。他的思想体系就是整个世界公平合理,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大家共同劳作来创建一个更为美好、纯洁的世界。
在雪莱的脑海中,诗是“生命的形象表达在永恒的真理中”,是在“至美至善的时刻”表现“至美至善的思想”,是用豪迈的歌喉歌唱真理、正义、自由、仁爱、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雪莱的文学理论在其诗论《为诗一辩》(“A Defense of Poetry”,1821)及大量的书信中得到了体现。从创作初期开始,雪莱就一直主张用诗歌语言来改造世界,教育大众,并认为诗艺更应该对社会改良施加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对诗歌伦理学的理解不断加深的同时,逐渐登上了浪漫主义诗坛的又一个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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