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尤其是以微博、微信为代表的移动社交网络平台的发展,使得当代微信社会思潮具有空前的多样性、极度的复杂多变性、多元共生、相互吸收、更加关注现实利益、更加重视话语权的争夺以及更加平民化等特点^[25]。微信的便利、开放、自由、隐蔽等特性使得其功能逐渐从人际交往向信息分享和获取以及社会交流方面拓展,从熟人向陌生人拓展,从私领域向公领域拓展,所以微信影响社会思潮的方式也有一定的独特性。本部分从微信的技术特性、主体特性和传播特性等角度分析微信影响社会思潮的方式。

一、通过技术文化影响思想文化

在马克思看来,技术作为生产过程的直接物质手段,对人们的生产方式与生产关系,并进而对作为意识形式的哲学有着根本性的意义;在此基础上,哲学对于技术进步则有能动的反作用,为技术进步提供理论上的先行指导^[26]。而且,技术文化有一定的转移性,文化通过改造与包容等方法对技术进行控制,同时改变它们自身以期接近于新的文化群体,形成具有新特性的文化^[27]。所以,技术进步对思想文化发展有一定的影响。方付建认为,网络社会思潮传播载体包括论坛、网站、博客等^[28],通过这些载体传播思想与社会公众的情感与心理。因为在虚拟社会中所传播的各种社会思潮其实是虚拟社会中网民或用户个人选择意志的体现和利益诉求的汇聚,个体的表达欲望和选择意志在价值观念的纠结、碰撞中相互交叉^[29]。微信的开放与自由给人们提供了表达个人意志与诉求的机会,无论是个人信息还是社会信息,私人信息还是公共信息,正面信息还是负面信息,都能在互联网上得到体现,使得微信中的信息与思想呈现多元化、多样化和复杂化,且相互交叉,给微信用户正确价值观的确立增添许多干扰项,无法及时、准确分辨信息的真假与真相的是非,导致用户只能根据自己已有知识水平和信息判断相信哪种思想或信息,使得多种社会思潮,无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其影响力和社会认可度可能是并驾齐驱的,对社会公众的思想认知和主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均会产生影响。所以,微信自由、开放、便利、隐蔽的技术特性也会影响社会思潮的传播与发展。

二、通过草根文化争夺话语权力

“从总体上看,世界上只存在代表一种舆论倾向的新闻工具,而不存在代表各种舆论立场的新闻媒介。新闻报道所反映的舆论立场总是表现出相对的稳定性和集合性。”^[30]所以,在当今的网络社会中,真正被社会公众接受和认可的才是对的,才是有价值的,政治意志不再能控制公众的意志,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利用言论和思想给予公众思想与价值观的引导,使其接受社会主流价值观。所以,网络出现带来的言论多样化挑战了话语的权威,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打破传统的话语格局,接受与否是按自己的需求,而非统治阶级的意志。

微信用户有平民化、底层化和草根化的倾向,使得微信更多的是代表草根和平民的立场,而非社会精英或专家权威的意见,任何人都有机会参与言论表达的过程,进而挑战了精英的话语权,重构话语秩序,使社会言论更加朴实化、大众化,贴近社会、贴近生活,更加“接地气”。这种传统优势精英话语体系与话语权力结构的解构,使得西方社会思潮能够更加“方便”地争夺主流价值观的话语权力,扩大其传播的影响力。

三、通过熟人关系圈产生思想碰撞(www.daowen.com)

微信搭建的圈子通常是以单位个体发散而形成的圈子,具有明显的偏好性与共同性;微信好友通常以熟人关系为主,形成了具有熟人交往特征的微媒介文化。基于熟人关系的微信朋友圈逐渐走向成熟,功能产品不断完善,由此弱关系社交也逐渐渗入,微信中传递的内容也从个人信息转向各类社会信息,从生活层面转向思想层面,由此形成的微信中的社会思潮也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

微信熟人关系圈具备两个典型特征:用户信任度高和互动频率高。信任是联结熟人关系最重要的要素,相较于陌生人,熟人的观点更容易被接受;而微信中的人基本上都是熟人,基于现实社会中的人际关系建立的虚拟人际交往圈子,容易得到他人较高的信任度,其发表的言论、分享的信息和表达的思想不仅能够更多地被微信转发和评论,获得较高的关注度,同时也有可能获得较高的认可度,进而扩大其言论与思想的影响力。基于此,可以利用微信的强关系人际信任网络提高社会思潮的影响力,促进思想的传播与发展。另外,微信的高互动频率提升了用户之间沟通的深度、广度与高度,交往不仅仅局限于行为层次的互动,还包括思想层面的交流,这也为微信中社会思潮传播提供了较好的发展“土壤”,让不同思想在微信中产生碰撞,为其广泛传播和深入发展奠定基础。

四、通过情感渲染影响社会心理

钟志凌认为,网络思潮是一种遵循思潮形成路径而正在逐步形成的新的社会思潮,集中表现为参与者通过网络载体发布和传播信息,利用公众舆论压力影响社会问题解决的心理意识倾向^[31],所以微信传播的内容具有底层性和广泛的社会性。所以,公众依托微信对公领域内容或社会思潮等表达态度,作为政治指向性强的个体和群体心理活动,具有鲜明的情绪表达特征。再加上网民的“仇官”和“仇富”行为使得微信用户对于一些公共事件发表意见时,更多是以负面情绪体现为主,而这种负面情绪往往都会超过一定的“度”,产生情绪化。

根据上文,微信用户中有较多的草根与平民,他们相较于知识分子、富人、官员等社会精英阶层,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在“相对剥夺感”的驱使下,平民阶层会存在心理层面的不平衡。现阶段,平民阶层对精英阶层存在着敌意,抹杀精英阶层在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作用,在情绪层面对精英阶层进行攻击。通过微信平台的语言暴力,对社会矛盾与不公正进行情绪化、放大式的讨论,观点偏激,表达激动,通过非理性的情绪化扩大其言论、观点和思想的影响力,并试图将微信中的思想传递到现实社会中。通过情绪感染的方法影响社会公众的心理,进行扩大社会思潮的传播范围与影响力,以达到宣传的目的和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