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科学学理来较真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永恒一说。但是我们还是相信永恒,我们把人类人性中不易变的生命性、自然性、生物性看做是永恒的人性,把人的社会性、道德观念、政治观念看作是易变的人性。和之相对应的艺术分别是抽象艺术和具象艺术,相比具象艺术,抽象艺术的永恒性要可靠得多。
审美是人性永恒的需求,也是生命的最高需求。抽象艺术是永恒的艺术,就是以超越一切的审美给人以生命抚慰。满足人的生命需求的艺术是以审美为最高准则的。所以,审美是人类永恒艺术永远不变的职责。艺术创造的核心价值就是美的价值,离开了美,艺术就离开了它的价值本体。对排斥一切人类理性思想与观念的抽象艺术来说,还有什么比审美更重要的艺术本体呢?
对于艺术中的观念和思想,基本上是混进艺术的“旁门左道”,是非艺术纯正血统的异科杂交。是人类理性害怕寂寞而将非理性艺术捆绑在自己战车的野蛮行经。是艺术家功利熏心的人格异化。人类社会男女阴阳互补,有基本的生存规律和法则。男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女人生儿、育女、持家、母仪天下。男女有别,分工不同,各行其道,各司其职。社会领域也是如此,政治是治国的,经济是致富的,法律是惩腐的,艺术是审美的。但是在历代独裁者手下,艺术不是审美的,而成为“布道讲经”“歌功颂德”“革命洗脑”的工具。而“当代艺术”将艺术裹挟至观念的坦克,将各种人类邪恶之念想,统统装进艺术腹中,让艺术成为功利冲锋的敢死队,和暴力、血腥、恐怖、龌龊、甚至卑鄙下流为伍,不惜以委琐、变态、病态甚至装疯卖傻来实现观念政变,来达到政治或道德目的。一切以正义的名义让艺术离开她的本体价值,而异化成一个另类的主张,都是违背人性的。当代艺术对艺术的异化,并没有改变这种异化的轨迹。因此,人类社会出于自身功利性需求的当代艺术,无论是以什么借口改变了审美为核心价值的艺术本体,都是对艺术的亵渎。
理性是推动历史进步的力量,这是人类历史的事实。但是历史进步是一种手段,它的目的何在?一切人类历史进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时代的人,而满足人的需求就是历史进步的唯一标准。事实上,历代统治阶级为了统治利益,都是以推动历史进步为幌子来支配这个时代的艺术。而这个过程的艺术,都是远离人性,而变得和政治一样疯狂。特殊时代的艺术甚至是恐怖独裁的帮凶。而艺术真正的职责,在极权的扭曲中,已经破碎成遥远的梦想。我们经历了过多的这样的时代。不要试图说,你所主张的革命是“正义”的,而他人即是地狱。
事实上,一切带有“革命理想”的理性行为,将非理性的生命艺术裹挟、捆绑在一起的时候,所谓的正义已经大打折扣。对艺术的征用并不能改变艺术的命运,即便征用艺术的理性主张最终成为政权胜利者,势必又要提防到手的政权被他人夺走,因此,时时提防着身边的艺术,生怕有一天会有另外一股力量和自己当年一样,裹挟艺术一起血雨腥风,放松对艺术的警惕,生怕有朝一日,艺术会变节成为对人的工具。因这种功利目的驱使的理性社会观念,势必将非理性的艺术改变成和理性一样冷漠或疯狂。审美从此和艺术咫尺天涯。
谎言重复一千次成为真理的悲剧,就在当代艺术中瘟疫一般流行开来,只要沾染了这个行当,只要被“法西斯式”的疯狂行为咬过一口,很可能就是病毒在通过伤口蔓延全身,蔓延到整个社会。而以艺术的名义采取的极端行为,一般来说,是和人类社会中有比例频发的病态和变态毫无区别。在疾病防疫中心,有指标可以鉴别和确定什么是流行病毒,但是,在当代艺术的流行区域,“艺术病毒”的指标很模糊,各种借口会消解判断,好奇、善良而愚蠢的人们总是相信任何主张的承诺,尽管这些承诺是永远无法兑现的。
历史是否改变,社会是否进步和艺术无关,至少不是艺术的责任。社会进步还是倒退都无法改变艺术在人间的职责。艺术是人性的母亲,是生命的女儿,是审美的恋人,艺术是美丽的,如果硬要把艺术打扮成“潜伏”的间谍,或者全副武装的斗士,或者是充当人肉炸弹,那是人性的悲哀也是人类的悲哀。尽管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尽管全世界都有一只脚掉进这个荒唐的陷阱,但是,必须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呼唤艺术良知,让盗窃艺术本体的功利英雄们见垃圾去吧,给艺术以人性的、审美的自由,不要把艺术拖下缺少安全保障的煤窑,不知道哪天就会透水、瓦斯爆炸,淹没与摧毁的不仅是艺术,还有人类的尊严。
有人认为“抽象艺术在当代中国的泛滥,根源在于它被异化为一种保守的新民粹主义艺术,成为新极权主义的国家祭祀文化,如似寿衣冥币一般的制作技艺。”(www.daowen.com)
此言论纯粹是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别说“美的艺术”不怕“泛滥”,而真实情况是抽象艺术长期处在中国文化的边缘,全中国的老百姓都处在抽象艺术的“文盲”之中。一个人从小学读到博士,一生的教育中都没有抽象艺术这一课。抽象艺术在中国不仅不是“泛滥”,而是亟需推广和普及。
“新民粹主义”是有些人惯用的攻击具有民族意识和本土情结人群的用语。几年前曾和朋友有过关于民族性的讨论。他认为在现有体制下,只要谈民族性都是保守的,有被体制利用或有歌功颂德嫌疑。他机械地认为民族性只是权力用来控制人民的一种“糖果游戏”,任何国家的权力统治者,都是通过民族性、国家性这样的幌子来迷惑大众,来维护自己的权力统治的。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下强调民族性就是变相为统治者护短。
无论是谁提倡“民族性艺术”都可能存在着三种企图。
第一,可能是权力效应,利用民族性来讨好民众,来拉政府“信誉选票”,来调整百姓心态。这是社会理性常用的笼络人心或转嫁矛盾的手法。
第二,是一个公民真实的想法。国家、民族概念不仅是一个属于社会的概念,还是一个属于人民或个人的概念。很多人在国内不觉得自己爱国,到了国外,突然发现自己特别爱国,这时的国家,不是一个体制的国家,而是一个民族血缘的国家,是一个家的国家,是自己同胞和亲人的国家。爱国、爱自己的民族是天经地义的。无论政权如何轮替,体制如何改变,作为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是无法使自己不爱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的,这是血缘和基因所致。如果是本着这个民族理念,在任何时代都是有民族和国家概念的,任何时候,我都可以爱自己的国家。
第三,民族性概念就是关于艺术创作上的,提倡民族化艺术在很多时候并不是体制或政治的宣传需求,也不是个人命运归宿感的需求,还可以是一种艺术创作的战略战术。因为只有民族的才是有历史传承的,只有民族的,才是唯一的,是和世界各国的艺术保持距离和特色的。因此,艺术家提倡艺术的民族性往往只是艺术唯一性的需求,而非制度需求。动不动就将提倡艺术民族性的艺术家往“报效体制”的电网上推,攻击艺术民族性,其实只是认识狭隘所致。
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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