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文化产业管理高等教育发展报告

苏晓芳　洪　叶

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是应文化产业迅速发展而兴，有着跨文化学、经济学、管理学、艺术学等多学科的交叉性，兼具理论性与应用性。虽然历史不长，但是发展很快，在学界与业界都掀起了一股“文化产业管理”热，被称为“21世纪的朝阳学科”。2004年，国家教育部以“目录外”的形式设置了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授予管理学位，并在中国传媒大学、山东大学、中国海洋大学、云南大学4所高校开始试点。截至2011年，经国家教育部备案或审批同意设置的高等院校本科文化产业管理及相关专业的高校共有99所，另有开设其他相关专业或专业方向的高校超过30所。单从数量上来看，我国文化产业管理类学科的发展速度确实喜人。但是，从专业设置的名称不一就能看出些许端倪，文化产业管理类学科的发展还存在着诸多的问题，仍旧处于学科发展的初级阶段。这跟其尚未明确科学、合理的学科定位有很大的关系。

一、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办学现状

对应于我国文化产业的迅速发展，我国的文化产业教育规模也异乎寻常地膨胀起来，尤其是承担着向文化产业输送高端人才责任的高校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教育。但是，文化产业管理类学科的发展还存在着诸多的问题，比如在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中，虽然“文化产业管理”在高校本科专业目录中占有一席之地，并被划分在管理类学科下面，但在教育部学科门类、一级学科、二级学科中，却没有“文化产业”或者“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没有明确的学科归属。一方面社会很热，人才培养的需求很大，研究也很热，但是它往往被边缘化，找不到准确的学科定位。这既有教育培养体制和机制的问题，又有教学内容和方法的问题；既有学科归属的问题，又有培养目标和课程设置的问题；既有师资力量不足的问题，又有师资水平不高的问题等等。这些问题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四个基本特征：高校教育与产业需求基本脱节，理论教学与专业实践基本脱节，师资质量与教学要求基本脱节，学术研究与专业教学基本脱节。

（一）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演变

有数据显示：2000年相关单位对170多个国家的人力资源文化素质平均指数进行的调研得出，世界人力资源文化素质的平均指数是40．8%，其中发达国家的平均指数为64．15%，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指数是32．34%，转型国家的平均指数是56．04%，而中国的平均指数仅为35．88%，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从我国文化产业从业人员占就业人口的比例来看，2006年我国文化系统的从业人数是189．2万人，到2008年增加到199．86万人，增长5．2%。2007—2008年，美国创意产业增长是11．6%。另外一个数据显示，纽约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占总人口的12%，伦敦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占总人口的14%，东京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占总人口15%。而我国文化创意产业从业人员仅1 200万人，不到总人口的1%。2009年有部门对我国30多个行业人才紧缺指数进行了分类统计，文化产业的人数紧缺指数在30多个行业中居于榜首，中国的文化产业人才非常紧缺。人才资源是发展文化产业的核心要素，是决定其成败的关键因素，能否建立起一支适应文化产业发展的人才队伍，关系到文化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早在20世纪90年代，西方国家的一些高校就已经开始开设文化产业管理相关专业，有的设在艺术学院，更多的设在商学院或者管理学院。在专业设置上并不直接设立“文化产业管理”这个专业，而是设立“艺术管理专业”或者“文化管理专业”。在我国教育部所颁布的本科专业目录中，最早出现文化产业管理的相关专业，是上海交通大学1993年经教育部审批同意设置的文化艺术管理本科专业。到1998年教育部调整本科专业时在管理学门类下设立了公共管理学科，并把公共事业管理设为公共管理学科下的一个本科专业方向。1999年东北大学和云南大学正式招收公共事业管理本科专业学生。由于当时我国文化部门大多属于事业体制，公共文化管理隶属于公共事业管理的范畴，所以公共事业管理中有一部分是公共文化事业管理。直至2004年教育部第一次以目录外的形式在中国海洋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山东大学、云南大学试点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该专业才正式登上中国高校本科教育的舞台。至2011年，经国家教育部备案或审批同意设置的高等学校本科文化产业管理及相关专业的高校共有99所。

（二）开办院校办学规模与收费

以2010年为例，在能查询到招生计划的53所高校中，招生人数从最少的10人（西北师范大学），到最多的210人（临汾大学）。其中，有4所高校的招生人数为30人以下，也有4所高校招生人数超过100人，其他43所高校招生人数为30—100人。这53所院校2010年共计划招生1 955人，平均计划招生37人。但同时也出现了一些实际招生人数与招生计划不符合的情况，以浙江传媒学院为例，自从2006年设置文化产业专业以来，学生的招生数量连年上升，每年计划招收人数为100人，但2007年实际招收122人，2008年实际招收130人，而2009年实际招生人数增到150人以上。

图6－1　历年通过教育部审批新增设置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高校数量

这些高校的文化产业管理相关专业的学费，从最低的每年3 400元（洛阳师范学院、湖南商学院），到最高的每年13 000元（三江学院）不等。从学费高低的分布来看，大致可分为两档：一部分集中在每年3 400—5 500元，大都为文、理普通本科招生；另一部分则集中在每年9 000—13 000元，大都为艺术类本科招生。

对于这99所高校而言，原有的办学条件显然是参差不齐的，但在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办学条件方面，这种差别并不太大。基本上都是属于“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那种。这种积极办学的原动力，不排除有经济利益的因素和影响。同时，由于缺乏对专业人才培养目标与就业去向的研究，以及缺乏对文化产业人才市场的调查，这种“利益驱动”型的本科专业“大干快上”现象，值得严重关注。

（三）开办院校类型和所在地域

在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99所高校中，有3所“985”加“211”工程院校，9所“211”工程院校，60所普通本科院校，以及13所独立学院，4所民办高校。可见，普通本科院校是文化产业管理本科教育的绝对主力，而独立学院则紧随其后；文化产业管理的本科教育已经从“985”、“211”工程等一级学府慢慢向普通本科、独立学院、民办高校扩散，这个速度很快，规模很大。

笔者将开设有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高校按东部沿海地区、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进行区划归置处理，发现文化产业人才资源跟经济发展的区域水平呈正相关关系，都是“东高西低”的态势。

总体而言，东部地区在历年的发展中，一直占据优势地位，中部地区居中，西部地区殿后。但从2008年开始，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发力追赶，逐步缩小与东部地区的差距。

有数据显示，东部地区文化产业从业人员的数量占到全国的66%，文化资源拥有量占全国的69%，文化企业数量占全国的78%，文化企业营业收入占到全国的82%。这与开设文化产业管理类本科专业的高校地理分布状况基本一致。

图6－2　各类开设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高校百分比

图6－3　开设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高校地区百分比

图6－4　历年分地域开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状况

值得关注的是，迄今为止，仅有3所“985”高校、9所“211”高校开设文化产业管理类本科专业。而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在文化产业研究领域具有深远影响的著名高校，都没有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中南大学是最早培养文化产业管理博士、硕士研究生的高校，但也是一直没开办相关本科专业。这些高校除了集中力量培养研究生层次的人才之外，似乎更加积极地从事各种短期培训班，而且规模巨大。

（四）开办院校的专业背景

由于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定位不明，学科归属不明，导致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院校“背景”不一，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所在的二级学院五花八门。

目前开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99所高校，分别属于综合类院校、师范类院校、民族类院校、艺术类院校、工科类院校、财经类院校、政法类院校、语言类院校、农林类院校、医科类院校、其他特色类院校11种类型。其中，综合类院校与师范类院校占据半数。教育部在审核是否通过设置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时，只考察了该学校的办学条件，授予何种学位，而对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由哪个二级学院具体开办则并没有明确的要求；另外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尚未进入高校一、二级学科目录，暂时“寄养”在文学、法学、历史学、管理学、新闻传播学、艺术学等学科之下，所以在高校很少有专门的“文化产业管理学院”。同时由于文化产业涉及的产业门类众多，于是很多能跟文化产业管理扯上一丝关系的院系都纷纷争抢这个专业，就导致了绝大部分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都设在一些相关的学科的院系之下，如历史学院、新闻传播学院、法学院、经济管理学院、文学院、艺术学院等。笔者对99所高校中的73所做了查询，其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院系归属情况如下表所示：

表6－1　部分高校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院系归属状况

这反映了一本基本的事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未能形成专业定位和学科规范。各开办院校对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理解以及专业培养方案的设计，都只从自身的办学条件和习惯出发，而缺少专业共识，更遑论对专业惯例的尊重。

二、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建设中的主要问题

尽管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在我国正式招生近十年来发展迅速，但是离一门独立学科还仍有一段距离。要想建立一个强大的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廓清其目前的发展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可以总结经验并推广，另一方面也可以从问题中总结教训，提出对策，为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定位以及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一）人才培养目标及其实现路径设置不合理

笔者注意到，在专业人才培养目标描述中，为数众多的院校都强调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要培养“复合型专业人才”，但这种描述很明显是相关高校在制订培养目标时相互抄袭所致。更有甚者某两所师范大学的专业培养目标在文字上的表述竟然完全相同，完全置各自的学科资源、师资水平、生源情况等要件差异于不顾。

文化产业概念的外延非常庞杂，涉及领域异常广泛，它包括了九个大类和二十九个小类，能适应这样的“宽口径”的“复合型”人才可谓少之又少，但大部分高校都为文化产业管理设定了如此的人才培养目标，其结果却难免流于空头口号。当前的文化产业发展需求的人才主要是这几类：一是能探究文化产业内在规律与把握未来发展趋势的理论型人才；二是文化企业经理人；三是对接具体门类的文化创意专业型人才。而高校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却没能成功地打造一个实现“宽口径”、“复合型”的“人才培养”路径。

虽然有部分高校在人才培养过程中，注意了与本校的优势学科资源相结合，利用优势学科资源来建设和发展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但依托文史类学科发展起来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更像是文学欣赏与批评或文化资源保护专业；依托艺术类学科发展起来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更像是音乐管理或美术管理专业；依托政法类学科发展起来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更像是知识产权管理专业；依托经济（金融）类学科发展起来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更像是文化企业经营与管理专业……仅仅是在某种传统学科专业之上略加“文化”修饰，远不是所谓的“宽口径”、“复合型”的文化产业管理。

虽然文化产业跨多个门类，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交叉性也很强，但是作为一个学科专业的人才培养目标，还是要有一条基准线，一个衡量的标准，否则就不具备专业性，更无法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也就是说，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必须要形成基本理论教育和职业技能教育平衡发展的人才培养目标和实现路径，从而使进入这个专业学习的人才基本具备文化创意才能和自我学习能力，能适应文化产业当前市场需要及产业发展需要。

（二）课程体系设置缺乏核心价值诉求

科学合理的课程体系是实现人才培养目标的主要途径与方法，要构建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人才培养范式，首先就要解决课程体系设置的核心价值诉求问题。

目前，我国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课程的设置主要包括管理类课程、文化产业理论类课程、艺术类课程、新闻传播类课程、实践教学环节相关课程五部分。但由于缺乏一个核心价值诉求，专业课程设置缺乏科学性、系统性与内在的相关性。各个高校普遍开设的文化产业管理相关课程包括：文化产业管理、文化产业概论、文化产业项目管理、管理学原理、经济学原理、文化政策与法规、文学概论、文化经济学、传播学、新闻学等课程。此外，学校往往开设一些与自身优势学科相关的“特设课程”。譬如，依托文史学科的山东大学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开设了文化资源概论、宗教文化、中外文学艺术比较、中国传统艺术、应用民俗学、人文自然遗产与保护、知识产权与文化产业、中外文化体制与产业政策比较、西方文化原著选讲等课程；依托农林学科的浙江农林大学开设了茶学概论、茶文化通论、茶的制作与分类、评茶与品茶、茶艺理论与表演、茶叶贸易等课程。更多的学校则基于新闻传播学科的课程体系加以拼凑。可以说，目前国内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课程设置之杂乱纷繁已经到触目惊心的地步，根本没有形成相对稳定的专业课程体系。主要表现有三。

1．多数学校开设的课程以“文化＋经济”、“文化＋管理”为主

譬如，文化管理概论、公共管理学、文化经济学、文化投资学、文化产业管理、文化产业项目策划、文化产业经营管理案例分析、文化生产原理、文化消费学等课程开设最为普遍。

2．多数学校刻意突出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跨学科性”

于是，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课程设置成为文学、艺术学、史学、产业经济学、管理学、新闻传播学、法学等多门学科任意延伸的“自留地”。甚至有部分高校，只是冠以“文化产业管理”这顶华美的帽子，从一些相关专业连人带课调整几个过来，以权宜之计的“跨学科性”取代文化产业管理的学科独立性。于是“因人设课”成为常态，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了茶文化管理专业、休闲文化管理专业、知识产权管理专业。

3．在互动过程中学界遭遇业界“绑架”

一方面文化产业是一个实践性极强的学科，再一方面文化产业是一个探索性极强的学科，于是在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草创时期，不是学界指导业界，而是业界指导学界；急功近利的文化资本势必以自己的方式凌驾于大学教育的价值诉求之上。也就是说，在文化产业发展的汹汹潮流中，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因为缺乏起码的学科理论基础而仓促上马，学界无理论支撑，业界又期望过高。如此两面夹击，办学单位在课程设置上难免首尾难顾。课程与课程之间缺少关联性，前一门课程不能引出后一门课程，后一门课程不能基于前一门课程；理论课程不能很好地指导实践课程，实践课程不能很好地验证理论课程。如此四年下来，学生学到的知识基本上是零散的状态，不能有效地自洽为一个知识体系，从而无法掌握专业方法和形成独立的专业思想。

文化产业管理固然是一门交叉性强的跨学科专业，但是不意味着要将所有交叉学科都囊括在内。很多高校开设了大量看上去与文化产业管理相关实则不具备系统关联性的课程，如视听语言、形象设计与推广、考古学通论等。这样既浪费资源又浪费时间，最重要的是根本无法完成人才培养目标。

（三）师资队伍良莠不齐

一个新的学科专业从创建到发展的过程中，师资匮乏是常态。譬如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社会学专业、公共事业管理专业都曾经有过类似遭遇。由于要建构一个全新的理论体系和课程体系，因此除学界专家外，一般人少有论述，师资遴选难度较大。但不同的是，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专业建设过程中，几乎一开始就被置于全社会的高度关注之下，学界鼓动、政府支持、业界响应、传媒流布，无不奋勇争先著述，或立论，或解读，或演讲，放眼望去专家云集，完全不似一般新学科草创时期的“曲高和寡”的景象。于是，新专业甫立，师资队伍迅速完成建制。

遗憾的是，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建设仍然“无人”可用。早前风行一时的高校合并潮与高考扩招潮使高校教师队伍急速扩大，而且伴生高校教师低龄化、女性化趋势。但好景不长，随之而来的高考生源萎缩使许多传统的基础学科专业（尤其是基础文科专业）招生量锐减，许多教师面临无课可上的境地。于是，新设立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便“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些富余师资的“安置区”。一时间，文、史、哲、经、管、法等基础文科、应用文科的教师，带着他们执教的课程和教案，仓皇进入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如此师资队伍，着实良莠不齐。更麻烦的是，由于人员编制限制，即使学科带头人物色到了更优秀的师资人选也无法顺利引进来。这种结构性的师资匮乏问题极其坚硬地横亘在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建设之路上。

到目前为止，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并未形成一支科班出身并且拥有系统知识结构的师资队伍。大部分的师资力量都是从其他传统专业转入到这个领域来的，或是文学，或是管理学，或是经济学，或是艺术学，或是法学，如此等等。虽然这些学科大背景上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具有某种相关性，但也存在一个学科转向的问题。没有清晰的专业理论范畴、平衡的专业价值诉求、周密的专业方法训练以及丰富的专业实战案例，短期内要打造一支合格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师资队伍是极为困难的。并且，长期以来形成的“高校、科研机构中的不少专家学者习惯于抱残守缺的心态也有很大的关系”，文化产业管理作为一门新学科，难免不受此影响。

（四）专业教材建设总体水平较低

教材的问题，实质上也是师资的问题。而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专业的跨界性、交叉性，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教材的编纂难度。

众所周知，我国高校教材更新缓慢一直为大家所诟病，一些传统学科的教材往往连续使用十几年乃至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变化和更新。但对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来讲，就是这样的教材也没有。由于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涉及的门类多，具有交叉性、跨界性等特点，课程体系中既有文、史、哲、经、管、法等人文社会科学方面的内容，又有营销、策划、宣传、制作、设计、资本运作等方面的内容，并且还要进行计算机等理工科知识的学习和实践训练。教材的编纂也必须体现跨学科的原则，因此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目前，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教材的状况一是数量少，二是水平参差不齐，真正有水平且能够大规模应用的教材并不多。尤其是那些针对文化产业各业态实践的高年级课程的教材，拼凑的痕迹很重。

2002年开始，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一套“面向21世纪文化管理系列教材”，包括刘玉珠、柳士法合著的《文化市场学：中国当代文化市场的理论与实践》，胡惠林的《文化政策学》和《文化经济学》，黄飚的《文化行政学》，李康化的《文化市场营销学》，以及胡惠林的《文化产业学：现代文化产业理论与政策》等。2005年开始，云南大学出版社也相继推出了一套“高等学校文化管理类专业系列教材”，包括胡惠林、田立立、施惟达合著的《文化产业概论》，王玉德的《文化学》，张胜冰、马树华、徐向昱合著的《世界文化产业概论》，田川流、何群合著的《文化产业管理学概论》，以及赵玉忠的《文化产业法学通论》等。以上两套教材，虽然也致力于建立一个教材体系，也一直在推出新的教材，但就目前来看，还很难说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教材体系。

此后，山西人民出版社和书海出版社联合推出一套“高校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教材”，试图构建了一个基于管理学科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教材体系，包括陈鸣著《西方文化管理概论》，李康化著《文化市场营销学》，胡惠林、李康化合著《文化经济学》，胡惠林、单世联合著《文化产业学概论》，胡惠林著《文化政策学》，李向民、王晨、成乔明合著《文化产业管理概论》等。该教材系列着力于阐述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发展规律，而不仅仅是具体专业管理的讲授。这意味着对于文化产业学科的核心理论和教材体系，已经开始了有积极、有成效的摸索。

继而，2009年开始，由中山大学出版社出版了“21世纪应用型本科系列教材·文化产业类”，包括韩骏伟、姜东旭著《文化产业概论》，韩骏伟、胡晓明著《国际文化贸易》，胡晓明、肖春晔著《文化经纪理论与实务》，陈建华，姜东旭著《传媒经济学》，赵泽润、许瑶等著《文化市场营销学》，赵阳，杨研著《传媒政策与法规》，韩骏伟、姜东旭著《区域文化产业》，胡晓明肖春晔合著《艺术管理》，程秀花、姜东旭著《传媒市场调查》等。这是比较早的一套致力于培养文化产业管理本科应用型人才的教材。(www.daowen.com)

这些教材的发行量一般都不大，基本上仅限于编写者及其弟子所在高校采用。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学界对现有教材质量水平的认同有限；或者说这个领域尚未形成一支有影响力的专家学者队伍。

三、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建设的关键在定位

文化产业的飞速发展，使文化与经济愈来愈融为一体，进而成为体现一个国家软、硬实力的重要一极，影响国家综合竞争力的高低。当前，我国文化产业的整体水平滞后于西方发达国家，而文化产业学科建设又滞后于产业业态的发展。因此，某种程度上说，我国文化产业管理学科肩负着文化复兴与产业振兴的双重使命。

（一）多样的发展诉求使文化产业具有复杂性

近十年来，我国文化产业进入快速发展期，无论经济总量、市场主体数量还是文化产业的竞争力都得以大大提高。同时，文化产业的业态也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主要业态如广播电视电影业、图书出版业、报刊业、音像业、网络传媒业、广告业、文化旅游业、演艺业、体育休闲业、艺术收藏业、会展业等等，其进步有目共睹。在产业化过程中，多重业态之间又相互融合、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文化产业业态呈多样性发展，和业态之间的联系，对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人才培养目标确立、学科课程设置等等均带来了新的要求。

社会意识形态性是文化产品的本质特征，文化产品与其他产品的特殊性在于，它要由精神生产和物质生产两个阶段构成，有着生产的二重性；是思想内容和物质形成的统一体。真正决定文化产品本质的，主要是它的思想内涵和艺术审美价值，而非物质载体。这就要求人们要注重其精神属性，坚持在社会效益得到充分实现的基础上实现经济效益，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文化产业与传统产业生产过程中，人与物的地位也明显不同，传统产业生产以自然资源为支撑，主要依赖于物。文化产业生产以文化资源为支撑，人的知识积累和创意能力在文化产品生产中起着更重要的作用。作家、艺术家在作品创作中，自身要有良好的文化道德素质，才能创作出积极的、有影响的文化作品，才能保证消费者获得健康向上的文化消费，形成健康的文化道德思想观念，同时获得理想的经济收益。文化产业生产的二重性特征要求人们，在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建设中，注重人的精神面貌，道德素质培养，注重产品的思想性，由人的素质提高来引领文化产品的品质，反映出作品的艺术性、审美性和思想导向性。

同时，文化产业终究离不开生产、市场和资本，是社会经济中多重部门或行业的交叉组合。它的跨界性、交叉性决定了文化产业管理的复杂性，这种跨界性、交叉性无一不深刻地影响文化产业管理活动的决策、计划、组织、指挥、协调、控制的各方各面。而业界的交叉，又不可避免地反映到学界，影响到该学科的课程设置，使之涉及的知识宽泛、门类复杂，从而极大地放大了该学科专业建设的复杂性。

（二）文化产业管理的学科交叉性

在学科建设时首先要把握住学科的特点，才能“因地制宜”的发展，文化产业管理学科虽然处于学科发展的初级阶段，但是也显现出了一些学科特点：跨学科的交叉性、立足于交叉点的独立性、学界与业界的跨界性。

关于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定位，为数众多的高校提出是为了培养“懂经营，会管理，精策划，善制作”的专业人才，这其中的任何一句都可以对应至少一门成熟学科。显然，给文化产业管理如此期望是不恰当的。问题是为何专业建设的操盘手们会不约而同地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目标呢？较合理的解释是他们对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形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就是文化产业管理学科是一个跨门类的交叉学科。

研究交叉学科的交叉跨度是解决交叉学科的范式和归属问题的一个新的方法和思路。“对于交叉学科的研究，无论是参与解决重大社会现实问题的各学科之间，还是对同一对象持不同角度的各学科之间，或者是两两联姻的学科之间，都有一个跨度问题。”学者们一致认同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包括文化学、产业经济学、管理学、艺术学、策划创意学等学科，但是对于各学科交叉程度上有不同的意见。

笔者认为，文化产业管理学科虽然具有交叉性，但这种“交叉性”只是一种阶段特征而非本质特征。一个成熟的学科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交叉点上而不形成独立的理论范畴和清晰的学科边界。文化产业管理学科涉及经济学、管理学、文化学、艺术学等多学科领域，但绝不意味就是相关学科简单的相加。交叉只是暂时的、过渡性的，一个学科总强调是“交叉的”，势必会失之浅薄。以传播学为例，在威尔伯·施拉姆出现之前，传播学也是一门没有明确学科定位，并涉及新闻学、心理学、社会学、语言学、符号学等多门学科的“交叉学科”，后来传播学的研究者们也致力于使其具备独立学科的品格：作为一门主体学科，它自己也在衍生交叉学科。“传播学是个筐，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装”这样的笑称始于当初传播学的衍生学科尚且没有成熟、成形的时期，于是被众人充满讥讽意味的交耳相传着。如今，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也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我们对文化产业管理的学科建设应该直面这一困境，从“交叉学科”相交的那个点展开；以交叉点为出发点，逐步形成独立的理论范畴和清晰的学科边界。因为任何新学科都是交叉学科，所有交叉学科最后都将发展成为一门成熟学科，而任何成熟学科都是独立学科，都有自己的核心理论、学科归属、学科定位。文化产业内容独特，其复杂性决定了文化产业必须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来研究。由于文化产业业态广泛，涉及三个层次九大类，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也相应地要照顾到这所有的业态，导致了相关传统学科从独立分置、各自为营到各学科交叉融合。最终，文化产业管理学科还是会走向一门独立的有自己的理论体系的独立学科。

因此，只有廓清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交叉跨度，才能确定其学科宽度，才能明确其研究对象、内容和方法，进而对其学科结构、体系有比较科学的阐述。一个学科的学术宽度，取决于这个学科形成过程中的交叉研究的跨度。

（三）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定位的要点

对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定位，有两块基石可以依靠：一是作为新兴产业的文化产业实践及其主体诉求；一是作为新兴学科的文化产业理论及其主体诉求，且缺一不可。

（1）文化产业管理是一个预设性极强的学科，其基本的理论范式和方法论体系几乎都是基于预设而非归纳。因此，政府颁布的相关政策，企业及其资本的利益诉求，学者的咨询报告，乃至媒体的刻板印象，成为培育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植根土壤；与传统学科发展轨迹大相径庭的是，学者失去了（或暂时交出了）主宰学科发展的权力。也就是说，文化产业管理的学科建设一开始就不是在“象牙塔”里进行的，原本属于学术化的东西无不打上社会化的烙印；学者纷纷“脱掉长衫”，下到“十字街头”，与政界、业界还有媒体合作。

不接受这一点，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定位就无从谈起，也就没有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建设一说。相反的，如果接受并遵守了这一规则，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发展便“一切皆有可能”。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不仅有了近百所高校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数量更多的高校采取“挂靠”相关学科的方式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方向的研究生教育，快速培育文化产业管理硕士、博士；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不仅建立了文化产业管理的学历教育体系，而且包含职业教育、社会教育、企业教育的培养体系也一并得以发展。

（2）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基本诉求是人才培养。高校教育是基础教育的后续与延伸，是人才与市场，基础教育与更高教育之间的桥梁。这样的角色与定位决定了高校各学科专业具有培养市场所需的人才、研究科学理论与服务社会这三大功能，但总的来说，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功能的实现都得依靠人才培养功能的实现，所以高校的人才培养功能是其最重要的功能，也是学科最应该值得重视的一项工作。文化产业管理虽是新兴学科，但若能在学科伊始就能确立好科学合理的人才培养目标，对于学科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高校的人才培养目标一方面是由人才市场决定，另一方面是由高校自身的教育资源决定。当前，业界对文化产业管理本科的人才需求主要是应用型的人才。同时，由于本科教育本是基础教育的延伸，学生的专业知识积累不足，研究能力浅薄，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研究范式尚未建立起来，要培养出优秀的研究型人才和复合型人才无疑不是一件易事。况且，文化产业管理学生本科毕业后，尤其是普通本科、独立学院、民办高校的学生毕业后，大多直接进入了社会，参与到了一线的文化产业产品与服务之中，而并非进入研究领域。所以大学本科培养研究型人才和复合型人才只能是其培养全过程的一个阶段，只能为更高层次的教育培养提供基础教育。大学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本科阶段的教育应该以培养“应用型”人才为主。

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学科发展的初级阶段，是我国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学科建设的最大现实。当一切都尚无定论的时候，高校更需要设法守住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教育底线，坚持自己的学科背景培养有特色的专业人才。或者说高校应当在自身所能掌握的资源范围内，为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学科建设做一点贡献与突破，在学科发展的长河中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为学科的发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需要特别提出的是，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也不应该都是一个标准，高校增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不仅能能够让大学有新的特色，体现大学是变革的，是发展进步的；同时每个高校都有自己的特色，同一个专业在全国99所高校开设，专业所属的二级学院名称不一，这足以说明不同的高校无法为文化产业管理专业提供一样的资源，针对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一味去追求“同”，而应该在现有的条件与情况下，充分利用高校已有的优势学科对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促进与共赢，合理地与文化市场人才需求的具体情况、具体要求结合，培养出既符合文化产业与文化市场需求，又具有母校独有专业优势的对口人才。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培养的人才终究要为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服务，而文化产业业态的多样性决定着文化产业管理人才的多样性。每一个学校办文化产业管理专业，都要依据它的师资力量、地域条件、空间条件来设置该高校的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目标，这就如同“战略容易复制，执行无法复制”的道理一样，没有同等的资源、条件，无法要求深圳的高校来学北京的高校，也无法要求独立学院与民办高校做到与“985”、“211”工程高校一样。市场也的确需要不一样的文化产业管理的人才。

因此，高校的人才培养目标一定要“求同存异”，在一般标准的基础上寻找自己的特色，树立自己的品牌。根据开设院校的自身学科资源优势、学科建设情况与当地的资源优势、文化产业资源的具体情况，设定、调整文化产业管理人才培养的目标。这样既可避免高校资源与现实情况不一导致的参差不齐，也可以保证高校在一般标准下百花齐放，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培养出学有所长的专业人才。同时还能树立高校自己的品牌，改善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人才培养目标虚而不实的现状。

譬如，中国传媒大学是第一批开办文化产业管理专业的高校，本身有丰富的媒介、影视、艺术管理方面的资源，于是中国传媒大学将文化产业管理开设影视项目管理与文化经纪方向，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中央财经大学也是首批开办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的高校，它们则确立了依托自身优势培养文化产业投融资方向专业人才的学科专业目标。

四、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建设的重点在课程体系和师资队伍

（一）课程体系

确定了人才培养目标之后，需要有科学的、合理的、与培养目标具体对应的课程体系才能实现这种培养目的。文化产业管理学科需要设置有一般标准与特色导向相结合的课程体系。针对我国文化产业管理课程体系现阶段发展的特点及主要问题，笔者认为合理的课程体系应该包括一般标准课程和特色导向课程。

1．一般标准课程

（1）公共基础类课程。包括思想政治理论、历史学、大学英语与计算机应用等。

（2）人文通识类课程。主要是文学以及人文知识的课程，包括艺术经典、史学经典、文学经典、哲学经典、文化史、艺术史、文物或艺术品鉴赏、美学概论、宗教文化、西方文化概要、文化资源概论、民俗学等。通过这些课程的开设，能让学生系统地了解文化学的知识，熟知进行产业管理的“原材料”有什么内在规律与特质，对文化资源的过去与趋势了然于心，对文化资源、文化学科抱有好奇之心与好学之心，在现在与毕业之后的长期努力基础上，习得高远、宽广的文化眼界与上乘的文化涵养为“产业管理”奠定基础。人文通识基础课程为学生在每一个文化产业领域的终身学习提供了知识基础。“通识教育不在强调学识渊博、广览多闻；而是在强调知识视野的平衡性、通达性、圆融性，做至不偏不倚，在立身处世上有开阔的胸襟”。

（3）专业基础类课程。至少应包括文化管理概论、文化品牌管理、文化项目管理、公共管理、公共经济学、统计学、文化传播学、文化产业政策学等。通过这些课程的教授，能培养学生掌握文化产业管理的基本理论与方法，了解文化产业管理的基本特性与诉求，为以后从事文化产业管理的具体工作如文化经纪、文化经理、文化品牌策划、文化项目管理等做好理论准备。

2．特色导向课程

（1）专业特色类课程。主要是根据每个高校自身的学术资源所开设。可整合其优势学科资源，直接与业态对接，为学生提供一些精品课程，在培养文化产业应用型人才上下重锤，在打造学科特色上下大力，努力创建各高校自身的品牌。

（2）实践类课程。定期开设一些实践类的课程、讲座与见习，与当地的文化企业、文化园区有效联动，更好地将课堂所学转为实际操作能力。

以上一般标准课程包括的前三类课程，各高校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在课程设置时一般应求得基本一致，可以追求普遍的范式。其课程教育的重点有四，一是思想品德教育；二是文化底蕴教育；三是创新意识教育；四是潜能激发教育，其主旨在于“授人以渔”。

特色导向课程包括的后两类课程，则完全由高校利用自身教学资源优势与社会需求对接，与业界联手，自主创新，合理设置。其主旨在于“应用”。这类课程应特别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注重实践课，由学校组织积极开展学界与业界相结合的学习实践活动，杜绝实习期就是学生“放单飞”找工作的现象。

（二）实现途径

有了合理的人才培养目标，及其与之配伍的课程体系之后，最重要的是有一支能将人才培养目标与课程体系充分践行的师资队伍。由于文化产业管理是一门2004年才正式招收本科生的新兴学科，科班出生的专业人才本来就很少，大部分的师资都是从文学、传播学、经济学、管理学等学科“半路转行”来教文化产业管理的，大多带有各自本身的学科研究方法与思维方式，这种改行的教科班的，跨专业的教本专业的情况，导致文化产业管理学科五花八门，鱼龙混杂，难以实现预定的文化产业管理本科专业培养目标。面对这样的现状，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争取进步。

1．尊重和提倡学科的理论研究和建构，树立和认同本学科的理论家和学者群像

一个学科的建立与建设，离不开理论家的贡献，这对一个新兴学科尤为重要。传播学从没有明确学科归属、学科范式的交叉性学科发展而来，在很大程度上仰仗于作为学科四大先驱的哈罗德·拉斯韦尔、库尔特·卢因、保罗·拉扎斯菲尔德、卡尔·霍夫兰与传播学集大成者、传播学之父威尔伯·施拉姆的理论贡献。正是他们确立起了传播学的独立学科范畴。

当前的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研究领域里，也许还没有真正可以称得上大师的理论家和伟大的学者。但是，笔者相信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发展必定要依赖一批又一批优秀的理论家和学科带头人对学科独立范畴的界定。这需要每一位投身文化产业管理研究和教学工作的学者专家的共同努力，自觉地营造自由的学术环境和健康向上的学术理性，真诚地拥戴学术权威和学科领骏。

2．建构校企联合平台，拓宽师资队伍选拔渠道，鼓励“双师型”人才投身到学科建设中来

文化产业管理学科具有文化复兴与产业振兴的双重使命，必须要建构一支能跨学界与业界、理论知识与实践能力兼具的“双师型”师资队伍。很显然，这不仅仅要利用高校现有的师资资源，还要整合企业的力量，尤其是优秀文化产业园区、大型文化企业的高层管理队伍的力量。近年来，国家大力支持发展文化产业，文化企业的数量成倍递增，这里面不乏有很多优秀的文化企业，也形成了很多大型的文化产业园区。是否发展成熟、是否拥有产业集聚优势的平台、是否能将文化资源有效转化成文化资本，也是评价文化园区优劣的标准，而优秀的文化产业集聚园区则也是能撬动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人才培养，尤其是复合型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有力杠杆。将这些优秀的文化集聚园区里的高管队伍转化为师资队伍，扩充现有高校的师资队伍，为现有的师资队伍注入新鲜的血液与活力，对打造“双师型”师资队伍与培养“复合型”人才有着重大的积极作用。

虽然国外文化创意产业的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也还处在一个探索期，但是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没有先例，动漫产业非常发达的日本，他们的动漫教育也有一个发展的过程。日本传统的动漫产业人才培养方式不是主要靠高校，而是职业教育再加上企业内部的教育——OJT（On the Job Training）培训，即通过日常的工作，老员工与领导对新员工、下属或者需要培训之人，对必要的知识、技能、工作方法等进行教育的培训方法。也就是我国熟知的“师傅带徒弟”的培养模式培训了日本很多电影的导演和制片人。譬如，创办于1994年的数字好莱坞大学（デジタルハリウッド大学）便是由企业发展而来的。这所学校一开始是以培训学校的形式存在的，到2004年，日本首相为了推动动漫外交，特批了这所学校开设号称世界上唯一一所数字内容管理的研究生院，到2005年开设了大学教育，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几所由股份公司成立的大学。这所学校因为其企业的背景，一半师资力量都来源于企业，业界与学界的融合、理论与实践的融合程度很深，以卓越的产学结合为培养方式的特色而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为日本动漫产业的发展输送了大量的人才资源。

3．建立联动机制打造学术交流平台，鼓励高校互聘和共享优秀师资

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登上本科教育的舞台近十年来，高校开展了很多文化产业管理学科的讨论与论争，也打造了很多学术讨论与交流的平台，比如“全国文化产业管理学科联席会议”、“北大新年论坛”等。在这些平台上很多学者讨论了文化产业管理的学科定位、学科归属等问题。虽然没有一致的结果，但一直在推动本科的发展与进步。在这方面，我们可以做得更多。譬如，可以建立同城校际联盟，以实现优秀师资共享。

附表6－1　经教育部备案设置的文化产业管理（本科）及相关专业办学情况（2003—201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续附表6－1

注：以上共99所大学开设文化产业管理专业（及相关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