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生活的主人
如果我们无法接受来自自身独特能力的挑战,去塑造我们自己的生活,去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式,那么我们便不会有任何安全感。那样,我们将生活在可耻虚伪的世界里,由别人的意志决定我们命运;我们也因受到来自周遭变化的持续打击而变得日渐孤独。没有选择权,我们找不到方向;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策略,我们便失去了自我的意义,或者永远找不到它。这样,我们就变成了无足重轻的人,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人。就像人类学家朱利·亨利所说:“若一个人没有价值,那他只能在外界的影响下生活。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个普通的家伙;不过内心却有如布满恐惧的水面,稍有风吹草动,便翻云覆雨。由此,两种环境的碰撞冲突促成了思潮的消长;它又如恐惧的气旋,来自外界的冲动而在里面胡乱地碰撞。”朱利·亨利又接着说,“当我们生活在一个虚伪的世界里,我们便不去考虑现实,而仅仅是试图击败它。”
如果我们想发展,那么,我们周围的现实世界,包括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是我们所必须面对的。我们不能向它屈服,也不能放弃做出选择的权力。为了防止我们受到周围力量的压制和阻碍,惟一的办法就是寻找自己的中心,相信自己,不去理睬周围矛盾的言语,只听从你内心深处的声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做到和外界互动,并且满怀信心,充满信念,目的明确。
若放任变化发生,而没有积极主动参与,不论是从社会角度还是个人角度,其结果都是对外部暴虐控制的退让。一旦我们失去独立自治和自由选择的权力,那么挫败、孤立、侵略以及暴力将是必然结果。如果你没能掌握自己,那么由于你的这种疏忽,即将控制你的不是环境就是别人。“现代人需要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信念’,”哲学家莫里丝·弗雷德曼说,“而是一种生活姿态,那是一片可以站立的土地。从那儿我们可以走出去,应对这个地球大变革时代,以及不断变化的现实和荒谬。”而我们的生活姿态是:“……在个人或社会领域,可以让我们抵制官僚主义,抵制监管行为,即抵制无数军事、工业、生态、经济和政治力量对我们个人生活的入侵。”
为了明确我们个人的生活姿态,找寻自我,发现我们所信仰和所坚持的,我们不仅要明确为了变化和发展所制定的生活策略和方针,还要了解如何综合那些方针,并使它们为我们效劳,而对驾驭自我的理解,可以帮助我们实现这种生活策略的综合。
确定生活中的立场,一个你自己的立场,这是改变态度所必备的,也是要在自主变化发展中所不可或缺的。以下是关于进行创造性自我驾驭的七个方针,它们可以帮助你确定生活中的立场。
(1)不要请求许可——尽管去做。
(2)不要报告——这无异告诉他人你自轻自贬。
(3)不要多余的道歉——由你自己检查,而不由别人。
(4)不要反责你自己——这只会使你错失进步的良机。
(5)不要说“我应该怎样”或“我不该怎样”——要问“为什么”或“为什么不”。
(6)不要害怕说“是”或“不”——要按你所想所感的去做。
(7)不要将自己完全置于别人的掌握之中——要做一个有主见的人。
以上这些方针,每一个都是否定形式。这是因为我们必须抵制向那些“权威的断言”妥协,因为那些“权威的断言”只会强调让我们遵从,只会告诉我们要和别人一样才能获得安全。然而,他们所说的安全并不是在持续的发展中满足个性的要求。话又说回来,这些否定形式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摒弃他人,或不去考虑他人。事实上,我们可以理解他人、关心他人,当然要在我们自己足够坚定、强壮的情况下。如果我们自己就是无足重轻的人,而且又受控于他人,那么我们什么也给不了别人。只有我们开始掌控自己的变化,才能真正做到奉献自我、为他人着想、与他人分享。我们帮助别人、扶持项目、开展工作,这些完全出于我们对于独立、自传以及安全的感受,绝不是由于自我的轻视或脆弱。由这些方针我们得到的推论是:善待自己。只有善待自己,我们才能够善待他人。
这些方针可以让我们更有建设性地实现变化和发展。当然真实情况是,若我们对别人说了“不”,若我们不再请求许可,我们就会失去很多老朋友。如果友谊只建立在我们脆弱的一面,而不是我们强壮的那面,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有了新的力量,我们就可以结交新的朋友,而这些新的朋友本身便很有力量。如果必须要伤害一些人才能决定我们自己的生活,那说明我们不再愿意让别人伤害,不再愿意别人阻碍我们认清自己。一旦我们阻止来自他人的伤害,那么我们通过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人将成为可能,因为我们想这样做。同样,我们也会更加容易接受别人说“不”,而不会觉得受到伤害或拒绝。(www.daowen.com)
一旦我们开始主宰自己的命运,支配自己的生活,就再也没有任何必要去请求别人的许可了。如果你要做的事影响到了另外的人,那么你不妨问一问他们的感受,收集他们的反馈意见,然后利用这些新信息做出你的决策。聆听别人的感受,仔细考虑这些感受,这一点很重要,但它和请求许可不是一回事。请求许可是把否定你命运的权力拱手相让,而询问反馈意见则是收集信息,以便与你自身的需要和价值达到平衡。
了解到你的价值,又遵照其行事,这意味着你已成为独立的个体,完全属于你自己,你是自己的上司和顾问。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去关心别人,也不责明你要承担起对他们的责任,为他们负责。我们可以向别人解释我们制定决策、采取行动的原因,或者说明我们因一时冲动或草率所犯下的错误。我们这么做是因为尊重别人,而不是因为觉得被他们控制。向他们解释实际上是在称赞他们,是把他们当成像我们一样成熟的人来对待。如果别人由于他们自身的问题,不能接受我们对于决策或行动的真诚解释,那么他们一开始就不值得我们去道歉。解释,可以;道歉,不行。如果仅仅凭借我们对他们的意愿有多么顺从来衡量我们的价值,那么他们就是要让我们变得毫无价值。这些人本身就不成熟,他们对于我们追求成熟的反对是毫无根据的。
一旦你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可以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你能够找到自身积极和消极的方面,并由此找到改变自己的途径,那么别人也一定会接受现在这个真实的你。否则,他们就会是一种“弱化剂”,因为他们只有在你表现不成熟,比他们更不确定自身价值的时候,他们才能觉察到自己的价值。所以,不要对他们表现得过于谦卑,只要本着足够的尊重,告诉他们你真实的需要和想法。
对于我们提出的这些自我驾驭方针,有些人无疑会将其滥用、误用,目的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忠实自己”。于是就有了目前的一种错误做法:什么都毫不保留地诉说,做什么事都丝毫不顾及他人。这些体现了对自我驾驭方针的误用。你并不欠别人一个解释,但如果你不能又不愿作出解释,你便不会走向成熟,不会完成有建设性的改变,而只是试图逃避现实,陷入自我空想中,因为在那儿你不必再与世界互动,也不必再与身边的人交流。心理学家罗伯特·W·怀特写道:“……人们试图相信这样一件事:只要我们打开门,释放‘真实’、清白的冲动,就可以改变自我。”但误用自我驾驭的方针并不能实现任何变化。我们再看看怀特是怎么说的吧:
变化永远不会如此简单。真正相关的不是释放真实的自我,而是产生新的自我——一个可以慢慢超越旧有自我限制,摒弃旧有卑劣性的自我。只有在与别人的互动中,通过彼此不同的表现,这一点才能得以实现。我们必须采用新的策略,以表达新的意图,同时也鼓励别人在更融洽的人际关系中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互惠互利。
我们这些自我驾驭的方针只是一种工具,然后才是一个新策略,用以处理与他人的关系,使得我们可以表明自己的需要,尽管有时文化背景和要求会抑制我们。这些方针表明了一种新意图,与它们相伴,我们对自己的行为给出真挚而诚恳的解释,那么便可以实实在在地鼓励别人,在有建设性的改变中取长补短。
正因为这点非常重要,你才不必去请求许可;你才要自己去发掘,而不是处处汇报,处处希望别人的指教;你才不必去做那些多余的道歉。不必为过去的失败负责,这一点也十分重要。向自己道歉是自我轻视的基础,这会导致向别人不断道歉。如果你的时间都花在自我谴责上,对过去经历、对已失去机会全是自责,那你并不是在驾驭自我,而是在让往事控制你。你的过去存在着许多错过的机会,可同样也蕴含着许多潜在的机遇,它们也许距未来仅有一步之遥。要挖掘过去经历中有用的东西,要从错误中学习经验,那你才真正什么也没浪费。
当你说“我应该这样做”或“我应该那样做”,你正是在这诸多的情形里使自己陷入了往事,谨守着父母、老师及其他顾问定下的规矩,即使在现在充满危机和变数的文明中那些规矩对你早已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社会保留着大量的传统箴言,其中很大一部分,比如代代相传的那些应该做的事和不应该做的事,的确特别值得保留和遵守;但是其他一些只有在那早已消亡的社会中才有意义。为了今天好好活着,为了步入美好的明天,也是为了充分发挥自我价值,我们必须分清什么是在当今世界应该做的,而什么是这时候不应该做的。当你自己说“我应该做”,那就问问自己“为什么”,而当你说“我不应该做”,那么问问自己“为什么不呢”。如果你无法得出一个结论让自己信服,也不符合发展和满足的需要,那么该是时候,摒弃过去传下来的那些规矩了。
也该是时候说“不”了。对流传下来已不适用的规矩,你可以说“不”。对社会中的发展变化,如果你认为对自己无济于事,而且与你的内心不相协调,那么你也可以说“不”。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对改变说“不”。正因为有些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对我们个人没有意义,所以当前有一些改变对我们也是没有意义的。同一个女孩可能既会对妈妈那种“堕胎有罪”的观点说“不”;与此同时,也会对邻居家用情不专的夫妇说“不”。
但正因为她对妈妈和邻居同时说了不,这个女孩将会更准确地定义她自己可以认同的事情。一旦我们学会说“不”,我们就允许自己对想要的东西说“是”。如果能很好面对太多太多的选择,你就会经常说“不”——对没必要的娱乐说“不”,对虚假的期望说“不”,对额外的要求说“不”,对给你钳制感和挫败感的人、环境和压力说“不”。但反过来你也要开诚布公、诚心诚意地对那些重要的人和环境说“是”。
最后一个自我驾驭的方针是基本方针。永远不要完全将自己置于别人的手心。我们都需要他人的建议、支持、鼓励和帮助,但仅仅是作为一种加强自立的方法。负责任的治疗专家不会操控病人的生命,而只是作为一个重要的、人道的催化剂,帮助病人发现自我、积极改变自我。在一些复杂情况中,人们需要获取来自专业领域的专业知识的帮助。总有一些时候,总有一些活动,我们必须依靠飞行员、外科医生和总统来解决。但是对于驾驭自己生活的最高控制权,必须也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将自己完全置于他人掌控与保留一些个人控制是不同的,这种区别就好像有个女人面临一个可能不太成功的大型手术要作决定一样。也许她立即同意,不加任何思索(可后来才发现,这也许没有必要);还有一种情况是当她面临重大决定,会将一个医生的意见同其他医生比较,考虑风险,搜集信息,然后才做出决定——一个她认为正确的决定,因为这是根据她事先所收集的信息作出的。你不可能坐在手术台上指导医生,但你可以事先明确,即将施行的手术是慎之又慎的,这就是自我驾驭的基础。
自我驾驭方针的发展可以使你实现自我控制。但是请不要混淆控制其他事物和掌控自我之间的区别,即便你自己与整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种只会机械顺从的人惧怕任何新鲜事物,而是坚持根据现有模式作决定,他们担心失去控制,他们并没有掌控自己。他们没有自我控制力,只是完全受控于外部力量、条令和期许,这些东西早已被他们内化了,怎么也消除不了。虽然你无法控制环境或别人,但你可以控制你自己,你可以在适应环境和适应他人的同时掌控并指导自己的行为。自我驾驭可以使你找到新的方向,给予你全新的自由感觉,当然是在真正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和范围之内。
一个企图以消极方式掌控周遭事物的人,总力图给环境和别人加上一种预制的模式,这就好像到中餐馆,总爱从菜单第一栏点菜。而一个能够驾驭自我的人,一个能够保有决策力量的人,一个能够问“为什么”和“为什么不”的人,一个能够依照其所想所感行动的人,在点菜时总是有选择的,不会只从第一栏点,还会从第二、第三栏点;即便他点的菜都是第一栏的,那也是因为那正是他想要的,是他认为从各方面讲最合自己胃口的。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点,径直走出餐厅。而企图以消极方式掌控周遭事物的人,就像在做一个事先安排好的生命旅行。他们认为“星期二一定要去比利时”,而这必将导致其认定“如果到了四十五岁,我一定会安然呆在家里”。但如果旅游汽车坏在半路,或者他发觉自己虽然已到四十五岁,却没能安然呆在家里,那么他将完全听命于外界环境的摆布,会因此错过生命中种种激动人心的时刻,还会失去发挥自己潜能的机会。而从另一方面想,对一个实践自我驾驭的人来说,当事情并不像预料那样的进行,他如果能运用才略,调动资源,调整计划,考虑新环境,那就能由此不断前进。只要我们愿意全身心投入,所有困苦和逆境都将转化为优势和好处。
通过自我驾驭,我们深切了解到我们究竟想要什么,我们也更清楚自己的优点、需求和不足。这些认识一定会带给我们更大的自由感;与此同时,也带给我们更强烈的安全感。可以认清自己并驾驭自己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宽容更多模棱两可的情况,也能够更成功的处理焦虑和冲突的问题,因为他很了解也相信自己的能力。这种人才能享受变化,才能够在陌生场合里临危不乱。正如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所言,这种人可以从容面对明天,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充满自信。每当我们将自己完全置于别人的手心,每当我们请求允许、报告,或总是无谓的谦卑和道歉,自信就会一点点销蚀掉。如若我们不去询问他人,而是扪心自问该怎样对待生活,自信便会倍增。自我驾驭丰富了我们人性的意义和价值,结果使我们获得了对自我价值和自我能力一种更为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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