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中国文学经典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中国文学经典

时间:2024-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47部黄金时代王小波王小波是目前中国最富创造性的作家,他是中国近半个世纪的苦难和荒谬结晶出来的天才。其中中篇小说《黄金时代》被认为是中国当代文坛“最美的收获”,是王小波以喜剧精神来抒写的“文革”时代,被王小波称作“我的宠儿”。这部小说集中包括了《黄金时代》、《三十而立》、《革命时期的爱情》、《似水流年》、《我的阴阳两界》5篇小说。

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中国文学经典

第47部 黄金时代

王小波(1952~1997)

王小波是目前中国最富创造性的作家,他是中国近半个世纪的苦难和荒谬结晶出来的天才。他的作品对我们生活中所有的荒谬和苦难做出最彻底的反讽。《时代三部曲》代表着王小波对文学的关怀和理解,代表了他渴求达到的艺术水准。与我们历来已有的作品相比,王小波的作品是不同的一种。他无视禁忌的顽童心,他的幽默反讽才能和想象奇趣,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某种文学理解力。

——著名学者 艾晓明

★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之一

★中国小说50强之一

★当代中国最有影响力的小说之一

幽默是人类最高的智慧,如果说在中国当代作家中,哪一位拥有这种至高无上的天赋的话,那只能说是王小波了。这位被认为是“自由撰稿人”、“行吟诗人”、“自由思想家”、“顽童”、“浪漫骑士”、“崇尚理性、自由和富于奇思异想的人”的著名小说家,生前是鲜为人知的,而辞世后却声名远播。他自称“远看不像个好人,近看还是个好人”,以沉重的肉身和诸神对话,创造着“小波体”语言,打造着他的“黄金时代”和文字帝国。

作为时代的叛逆者,王小波倾其一生不遗余力地反对无趣,反对一切窒息生命的虚伪教条和政治束缚,而他用以进行抗争的黑色幽默,几乎前无古人,他那无所不在的独立思想和自由精神烛照了世间万千心灵。他的存在也仿佛一声巨响,震荡了一代国人的心。浮云可以遮住望眼,但遮不住哲思与智慧的灵光片羽。人生那段最晦暗的岁月,在王小波笔下,成了一个无可替代的《黄金时代》。

王小波的小说集《黄金时代》中的5篇小说都是以“文化大革命”为背景的叙事。王小波虽然以“文革”为叙事的语境,但是他并没有进行宏大叙述的企图,而是选择了小人物的生命际遇来表现那个时代的荒谬,写出了作家对自己耳闻、目睹过的事情的亲身体验和思考。其中中篇小说《黄金时代》被认为是中国当代文坛“最美的收获”,是王小波以喜剧精神来抒写的“文革”时代,被王小波称作“我的宠儿”。

不同于任何关于“文革”时期的小说,《黄金时代》早已不是在写文革本身,而是超越了那段特殊的历史,将一场浩劫化作了精神的狂欢。这是一部有关灵魂思索的小说,其中饱含了一种对人的生存状态真诚而深刻的反思,将生命的倔强渗透于字里行间。没有板着脸孔的说教,《黄金时代》以新奇的反讽,在狂欢式的嬉笑中,展示了一种全新的生命姿态。生命中苦涩的欢乐、身体亲近时感受到的无奈和荒诞,绝非三言两语而能说尽——经历岁月,这种种的一切已经不再是无力的愤怒与已成疤痕的伤痛,而是一份深切的迷惘,一个必须去正视、却无法不眩晕的“人性”的深渊。

旷世杰作

KUANGSHI JIEZUO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王小波的人生及创作,那就是:“星光照彻黑夜。”他的小说集《黄金时代》是著名的“时代三部曲”之首(另外两部分别是《白银时代》和《青铜时代》)。作为王小波作品的精华,“时代三部曲”以独立的喜剧精神和幽默口吻,述说了人类生存状况的荒谬,故事事件背景跨越各个年代,描写权力对创造欲望和人性需求的扭曲及压制,展示了知识分子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命运,代表着王小波对文学的理解和他异于寻常的艺术水准。这部小说集中包括了《黄金时代》、《三十而立》、《革命时期的爱情》、《似水流年》、《我的阴阳两界》5篇小说。

《黄金时代》可以说是由主人公王二在三个不同时期的故事组成,第一部分发生在“文革”时期——王二在云南插队,和队里的医生陈清扬热烈地恋爱了,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发生的故事总是有些荒唐和不可思议的,但在王小波的笔下再困难的恋爱都变成一次精神和身体的大冒险。王小波利用王二对文革、对那个禁锢人思想和欲望的年代进行了极其幽默的嘲讽。20世纪90年代,王二与离婚后生活在上海的陈清扬于北京重逢,回顾往事,只能慨叹,但却无法改变过往的一切。最终,他们仍然分道扬镳,按照各自的轨迹继续前行,不再有交集。

《三十而立》里,王二在一所二流大学里继续他的生活,对社会强加于他的设置进行反诘,继续搞恶作剧,只是这样的反抗多少有些顽童似的任性,有些疲惫得力不从心,但字里行间仍透出王小波自由思想的气质。

进入《似水流年》以后,王二回忆起他年少时的见闻、跳楼的贺先生、挨揍的李教授,又是一次对“文革”独特的叙述,又表达了他年少时对荒谬的设置和精神枷锁的最本能的反抗和想象。

同以“文革”为相关主题的还有《革命时期的爱情》和《我的阴阳两界》。王小波是一个极浪漫的人,他和古龙一样,对人性中极为丑恶极为美好的一面毫无顾忌地展开了大胆的残酷无情的深刻批评与崇高无上的极度赞扬,在他的《革命时期的爱情》中我们不难看出,在这个荒诞而又有些奇异的故事当中,那种对人性卑劣的悲悯,那种无处不在的悲伤浪漫,那种对现实生活所深深感到的无奈,让他自己为自己所标榜的文学主张“有趣”变成了一种可悲式的“有趣”。在《似水流年》里王小波谈到他写作的动机,“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但是,“我所认识的人,都不珍视自己的似水流年。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件东西,所以一个个像丢了魂一样。”所以他要“把我们的似水流年记叙下来,传诸后世,不论它有多么悲惨,不论这会得罪什么人”,明白无误地显示出他的关注生存的立场。

华文精读

会开得很乱。老乡们七嘴八舌,说知青太不像话,偷鸡摸狗还打人。知青们说放狗屁,谁偷东西,你们当场拿住了吗?老子们是来支援边疆建设,又不是充军的犯人,哪能容你们乱栽赃。我在前面也不检讨,只是骂。不提防三闷儿的娘从后面摸上来,抄起一条沉甸甸的拔秧凳,给了我后腰一下,正砸在我的旧伤上,登时我就背过去了。

王小波在人文环境内部发出的精神突围和他呕心沥血做出的大面积自我拯救,以及对现世生存真相的深层洞察和浑然天成的以“我”的“思”随心所欲地结构小说的叙述,无不体现出真正的大作家的精神风采。通过这样的书写,揭示出一种面对人生障碍时的另类精神取向。在这种精神中,我们看到的不再是生命的暮气沉沉,而是反讽式的抗争与生命极致的飞扬。

经典导读

JINGDIAN DAODU

王小波的创伤记忆与《黄金时代》的写作

家庭记忆的创伤使得作家在作品中坚持思考知识分子在特定时代的心理状态和人生遭遇。王小波一出生就与社会动荡、家庭的变故联系在一起了。

王小波在《思维的乐趣》一文中说,他的父亲曾经告诉他说自己一生的学术经历就如一部恐怖电影。他还在一篇文章中提到他的父亲被押着批斗的事情。他的父亲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在当时的遭遇是具有极大的代表性的。他们在自己的学术、研究领域是专家,但是他们却很难适应那个政治挂帅的社会环境,他们不断地努力改造自己的思想力图跟上政治的脚步,但是他们始终未能达到,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自我,他们的悲剧因此而来。他的父亲的遭遇使得他在以后的日子里着力思考知识分子问题,他的杂文中有很多篇目来探讨这个问题,体现了他对于这个问题思考的深度。

王小波的去世对中国文学的损失,可能是难以估量的。这位非同凡响的行吟诗人和自由思想者在《时代三部曲》中显示出来的才华和深度,使我们听到了某种类似天籁的声音。

——《岭南文化时报

时下能够于余音里品出几分深邃内涵的幽默高手所存无几了,王小波算是一个。

——当代作家 祝 勇

小波的文字极有特色。就像帕瓦罗蒂一张嘴,不用报名,你就知道这是帕瓦罗蒂,胡里奥一唱你就知道是胡里奥一样,小波的文字也是这样,你一看就知道出自他的手笔。台湾李敖说过,他是中国白话文第一把手,不知道他看了王小波的文字还会不会这么说。(www.daowen.com)

——著名社会学家 李银河

而在他的小说作品中则以鲜明的、具体可感的艺术形象来让读者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以《黄金时代》为例,5篇小说就有3篇以知识分子为主要表现对象,尤其是《似水流年》一篇,作者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我”(王二)的第一人称追忆了在“文革”中的几个知识分子的遭遇,贺先生、李先生、刘老先生和“我”爸爸等各自性格不同,遭遇各异,但遭遇的原因却发人深思。由于作者选取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我”(王二)以第一人称追忆的视角来观察,所以虽然小说表面看来似乎轻松诙谐,但是,背后却隐藏着极其沉痛的情感体验,从而使得小说具有了极大的思想内涵和社会历史内涵,沧桑感极强。

《似水流年》中,贺先生当时被有些人称为反动学术权威、国民党官僚,在他跳楼自杀之前被关在实验楼里,“据我爸爸说,贺先生虽然不显老,却是个前辈,就是在我爸爸的老师面前,也是个前辈。到‘文化大革命’前,他虽还没有退休,却已不管事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一辈子的事都已做完,剩下的事就是再活几年。’我爸爸还说,贺先生虽然是前辈,却一点不显老,尤其是他的脑子。偶尔问他点事,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说完了就说完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据此我爸爸曾预言他能活到很多当时50岁的人后面。他被捉进去,是因为当过很大的官。然后就从5楼上跳下来了。原因是被打,贺先生其实是受不了那种污辱的,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而跳楼自杀。”

我的阅读感受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别开生面!有人说王小波的随笔比他的小说写得好。我不以为然。我觉得王小波是小说和随笔都写得好。在中国新文学史上,能这样左右开弓而又弄出了精彩的不多。他的思想和语言的流动是如此舒展自由,想象力与胸臆也是如此瑰丽奔放,文理双修的学识底蕴和生活阅历的复杂丰湛,还有文化视野的开阔高远以及精神世界的超拔卓越,可以说在当代作家之中鲜有能出其右者。

——当代作家 何立伟

(王小波)富有天才地抵达和完成了一种对中国读者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狂欢性文体,提供了用汉语写作的狂欢体小说。

——著名学者 崔卫平

李先生在国外留学,获得博士学位,回国碰巧遇上“文革”,开始陷入漫长的噩梦之中。在矿院因为贴大字报和人争执,被别人一脚踢成“龟头血肿”;接着,因为被揭发与香港的一个“托派”通信,也被打成“托派”,被那些“无产阶级战士”捆起来刮光了头然后在上面打出一个个大疙瘩;然后被发派到干校劳动,被工人师傅们继续修理,什么活都干:“挑屎挑尿,开挖土方,泥瓦匠,木匠小工;初春挖河,盛夏看青。晚上守夜,被偷东西的农民揍得不善。”

在追述了这些人的生死遭遇后,作者说:“我说过,在似水流年里,有一些事叫我日夜不安。就是这些事:贺先生死了,死时直挺挺。刘老先生死了,死前想吃一只鸭。我在美国时,我爸爸也死了,死在了书桌上,当时他在写一封信,要和我讨论相对论。虽然死法各异,但每个人身上都有足以让他们活下去的能量。我真希望他们得到延长生命的机会,继续活下去。我自己也再不想掏出肠子挂到别人脖子上。”这些话语表明了作者在写作这些文字的时候他的心理状态,“我还知道很多更悲惨的故事——在我看来,人生最大的悲哀,在于受愚弄。这些悲惨的故事还写得完吗?”自己的父辈知识分子的遭遇给作者留下的精神创伤使他思考悲剧的原因,思考知识分子的人格、尊严以及他们存在的价值。

华文精读

我醒过来时,罗小四领了一伙人呐喊着要放火烧牛圈,还说要三闷儿的娘抵命。队长领了一帮人去制止,副队长叫人抬我上牛车去医院。卫生员说抬不得,腰杆断了,一抬就死。我说腰杆好像没断,你们快把我抬走。可是谁也不敢肯定我的腰杆是断了还是没断。所以也不敢肯定我会不会一抬就死。我就一直躺着。后来队长过来一问,就说:快摇电话把陈清扬叫下来,让她看看腰断了没有。过了不一会儿,陈清扬披头散发眼皮红肿地跑了来,劈头第一句话就是:你别怕。要是你瘫了,我照顾你一辈子。然后一检查,诊断和我自己的相同。于是我就坐上牛车,到总场医院去看病。

“文革”记忆的创伤构成作家创作的时代背景,将人物命运与“文革”结合,揭示时代的本质,反思人的生活状态,将作者对于那个荒谬的时代压抑着的痛恨艺术地表现出来。

“文革”时期,王小波经历了痛苦的插队生活。先去云南兵团,后来去山东插队,又回到北京当工人,这些生活成为他的无法磨灭的记忆。极度贫乏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使得他们陷入了精神的矛盾,可是在他们的面前展开了一本编辑错了的社会大书,知青的生活在其中,农民的生活在其中,知识分子的生活也在其中。他们开始思考生活的意义,生命的价值,开始认识这个狂乱而荒谬的社会。

《黄金时代》这篇小说与作者在云南兵团劳动生活经历,更准确地说是与他的体验有着密切的联系。主人公陈清扬和“我”(王二),两人生活在无理性的年代,面对的都是无理性的生活。陈清扬“她不知道为什么人家要把她发到云南那个荒凉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她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她是破鞋,把她押上台去斗争,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说她不是破鞋,把写好的材料又抽出来。这些事有过各种解释,但没有一种她能听懂。”“我”(王二)的生活也不轻松,由于队长怀疑“我”用气枪打瞎了他家的母狗的眼睛而受到报复:“农忙时队长不叫我犁田,而是叫我去插秧,这样我的腰就不能经常直立。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腰上有旧伤,而且我身高一米九以上。如此插了一个月,我的腰痛难忍,不打封闭就不能入睡。我们队医务室那一把针头镀层脱落,而且都有倒钩,经常把我腰上的肉钩下来。后来我的腰就像中了霰弹枪,伤痕久久不褪。”除了对非理性的生活的笑谑化处理来表现作者对文革的态度,性也是作家表现自己内心情感的重要方面。

《黄金时代》中,我们可以看到,由于权力和道德同谋,压抑使得性转入潜意识,由于压抑,人们的行为变得扭曲病态,喜欢暴力、喜欢虐人、自虐。在小说中典型的表现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群众喜欢把像陈清扬那样漂亮的单身女人叫做“破鞋”,喜欢没事跑到她的诊所去被陈清扬打耳光;但是当陈清扬真的和王二“搞破鞋”时,大家就不再叫她破鞋啦。第二,群众(当然也包括领导)喜欢“斗破鞋”,当绳子把陈清扬捆起来,使得陈清扬曲线毕显时,“在场的男人裤裆里都凸起来。”第三,领导们要求王二和陈清扬不断地写交代材料,一遍一遍交代他们的男女问题,最喜欢看交代的性爱细节。

《革命时期的爱情》中作者写道,“在革命时期有关性爱也没有一个完整的逻辑。有革命的性爱,起源于革命青春战斗友谊;有不革命的性爱,那就是受资产阶级思想的腐蚀和阶级敌人的诱惑,干出苟且的事来。假如一种性爱不涉及革命、不革命,那么必定层次很低。”团支书X海鹰长期受到意识形态话语的影响产生了一种畸形变态的性心理。小的时候,看过了那些革命电影,革命战士被敌人捆起来严刑拷打,就叫邻居的小孩把自己捆在树上。秘密工作、拷打、虐杀,使她魂梦系之。她认为性总是与暴力、强奸联系在一起的,男女之间充满仇恨才能性交,性总是与敌人的严刑拷打联系在一起的。性意识虽然经过话语的遮蔽和扭曲但还是在年轻的X海鹰身上萌发了。但是在“和平年代的革命时期”X海鹰在性体验中寻找革命和崇高,她梦想着受到鬼子的拷打和强奸:“假如她被逮到了的话,她就会厉声喝道:打罢!强奸罢!杀罢!我决不投降!”这样的病态、畸形的自虐性心理体现了意识形态话语对人性的扭曲达到了何等的程度。

在一篇杂文里,王小波谈到自己《黄金时代》的写作:“这本书里有很多地方写到性。这种写法不仅容易招致非议,本身就有媚俗的嫌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写了出来。现在回忆起来,这样写既不是为了找些非议,也不是想要媚俗,而是对过去时代的回顾。众所周知,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处于非性的年代。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能成为生活的主题。古人说:食色性也。想爱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得不到,就会成为人性的障碍。”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来,王小波的创作是对各种人性压抑的反叛书写。(张积文)

大师传奇

DASHI CHUANQI

“文坛之外的大师”王小波,被称为20世纪90年代中国最“另类”的作家以及“中国白话文的第一把手”,1952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干部家庭。此时正值“三反”运动期间,王小波的家庭境况突发变故,而他的名字“小波”就是这一事件的记录。

16岁时,王小波遭遇“文革”,被派往云南兵团劳动,并开始尝试写作。这段经历成为《黄金时代》的写作背景,也是他的处女作《地久天长》的灵感来源。回城之后,王小波做过工人,赶上恢复高考,便三级跳似的考入人民大学贸易经济系读书,毕业后更是远赴美国匹兹堡大学研究深造。在结束几年的国外求学生涯后,王小波回国,在大学里担任了几年教师。在这期间,他发现了自己的文字才能,于是创作了不少出色的文学作品。到了不惑之年,王小波的人生面临一种严肃的选择。此时,思想成熟的他正式辞去教职,从事了一项还不为世人熟知的职业——自由撰稿人。

就在去世前的5年间,王小波完成了他一生中最主要的著作,其中的代表作有小说集《唐人秘传故事》、《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小说《红拂夜奔》、《寻找无双》、《革命时期的爱情》;杂文集《思维的乐趣》、《我的精神家园》、《沉默的大多数——王小波杂文随笔全编》;《地久天长——王小波小说剧本集》、《黑铁时代——王小波早期作品及未竟稿集》、《王小波文存》以及与夫人李银河合著的学术专著《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其中著名的电影剧本《东宫·西宫》在阿根廷国际电影节上获得最佳编剧奖并入围戛纳电影节。也就是那一年,这位在冷酷人生中给他人带来无尽安慰的幽默大师却因为心脏病突发而逝世。一如他突然在中国文坛上横空出世,王小波最终也突然寂静无声地消隐在苍茫的天际,给中国文坛留下了难言的、也是永久的遗憾。

王小波(1952~1997)

可以说,王小波不是为了留名于文学史而写作的,但他却已经进入了文学史,因此,在20世纪下半期中国文学的黯淡星空中,他显得异常耀眼。王小波通过自己的文字,发出了一种特立独行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因为幽默、有趣而令人大笑,也因为那幽默是黑色的,那有趣的背后盘踞着滞重的无趣而令人流泪。王小波经历过最疯狂的年代,也见识过最理性的文明,他认定:追求智慧和有趣,乃是人类前途所系。在这一真理的背后,乃是王小波对理性、自由、个人的独立与创造的极度高扬。他以有限的世俗生命,印证了中国知识分子的良知,让万千读者读到了一颗桀骜不驯的孤独的心。

延伸阅读

YANSHEN YUEDU

《我的精神家园》是王小波的一部著名的杂文自选集,全书分文化篇、艺术篇、社会篇三部分,话题大多涉及文化状态与知识分子的命运,除了文人的处境便是人的处境,自然少不了尴尬与苦涩,但王小波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与直率,打开了“文化”神秘幽黑的洞口,道出了我们身在其中却从未考虑过的生活,这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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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铁时代》既是“时代三部曲”的逻辑演进,也是读者和全面了解王小波的价值丰厚的文学资料,是作者在“时代三部曲”之后带给世人的另一个“美丽的惊喜”。“黑铁时代”是一个比“青铜”、“黄金”、“白银”还要古远的时代,那个辛辣的、大智若愚、下笔毫不留情的王小波在这一时期渐渐浮出水面。王小波的文字的确具有精神鸦片的力量,读他不是一种时髦,而是一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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