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史铁生:中国文学经典《病隙碎笔》

史铁生:中国文学经典《病隙碎笔》

时间:2024-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46部病隙碎笔史铁生我以为中国文坛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两股思潮、一批新人,最值得注意。史铁生属于后一类作家,他的《病隙碎笔》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灵魂随笔。《病隙碎笔》的写作,是史铁生艺术观的生动实践。读《病隙碎笔》不能匆匆浏览、蜻蜓点水。2002年,轮椅上的史铁生又为我们奉献了《病隙碎笔》。《病隙碎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散文”。

史铁生:中国文学经典《病隙碎笔》

第46部 病隙碎笔

史铁生(1951~ )

我以为中国文坛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末的两股思潮、一批新人,最值得注意。一是一批信奉自由主义理念的作家出现了,二是一批由绝望体验而呼唤信仰的作家出现了。这两批作家的出现非同寻常,它给中国文坛平添一股生气。前一类作家以思想随笔著称,后一类作家跟踪灵魂的足音,倾听灵魂的召唤,以灵魂小说、灵魂随笔见长。史铁生属于后一类作家,他的《病隙碎笔》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灵魂随笔。

——当代学者 翟鹏举

★一部独一无二的灵魂随笔

★真正意义上的“大散文

★一则又一则饱含人生真谛与深义的笔记

历史上有些大师的辉煌是用苦难铸就的,今天的史铁生便是一例。史铁生也许是极少数能够超越自身、具有现代意识的作家,他至今仍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史铁生是这样一位作家,在他的日见稀少的作品中,不同的读者可以得到不同的感受:机智者读到了从容;富贵者读到了博爱;贫贱者读到了高贵;浮躁者可以读到安宁;平庸者可以读到智慧。

近年来,史铁生身体状况更不如以往,写作已成为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史铁生仍以惊人的毅力,在重病间隙写下一则又一则饱含人生真谛与深义的笔记。命运对史铁生是残酷的。然而让广大读者感到欣慰的是,史铁生一直以一种坦然的心态来正视自己的命运。史铁生的《病隙碎笔》一如既往思考着生与死、残缺与爱情、苦难与信仰、限制与超越、肉体与灵魂、物质与精神、整体与部分、现实与理想、写作与艺术等重大问题,并以追问的形式解答了“我”如何在场、如何活出意义来这些普遍性的精神难题。《病隙碎笔》的写作,是史铁生艺术观的生动实践。史铁生这样的作家是文学的教徒,只为信仰而写作。史铁生是那种少数能自由驾驭汉语的作家之一。他的语言平淡、随意,然而于其间,你却能感觉出一种优美和精致。

作为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中“2002年度杰出成就奖”的获得者,史铁生以他的作品,以他的人格,以他对生命的善意和爱,而为人们所由衷地尊重。他的作品,既是生命哲学的文学表达,又是世事沧桑的哲理升华。这样的作品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精神大宴,因而它不可快读,就像压缩饼干,吃得太多太快会感到撑。读《病隙碎笔》不能匆匆浏览、蜻蜓点水。只宜边读边想,细嚼慢咽

旷世杰作

KUANGSHI JIEZUO

史铁生当年的《我与地坛》不知打动过多少人的心灵。这几年来,他以病残之躯笔耕不辍,作品里包含着对生命的厚重关怀和对终极意义的不懈探索。2002年,轮椅上的史铁生又为我们奉献了《病隙碎笔》。

《病隙碎笔》是史铁生4年来用生命写就的唯一一部新作,是史铁生写于重病中的243则人生笔记的结集。长年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穿越浩瀚的肉体之痛,带给人们一个清醒的微笑。阳光下有雷电宁静中有风暴,痛苦中有微笑,苦难过后是内心的一片安详。在这些笔记中,史铁生用生动而通俗甚至是优美的语言追寻和探索了关于我们人生的已知和未知的道理:人生、命运、爱情、金钱、道义、信仰,健康的心态、成功的途径和价值、孩子的教育、家庭的纽带……史铁生的文章字字珠玑,充满着智慧和安详,读来可使我们每一个普通人油然而生热爱生命、珍视每一天普通生活的无限感慨。

《病隙碎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散文”。从文体形态上看,无拘无束、如烟如雾,散漫不羁、自在飘逸,突破了传统散文的写作路径;没有刻意的“文以载道”,不见人为的经营雕痕,却最是逼近思想的质地、灵魂的本色和心象的原生态,丝丝缕缕、氤氤氲氲,甚至连一条贯穿的线索都不要。这些思想的碎片,很难归入哪个纯粹的“类”上去。从写作策略的层面看,它对当下的散文,尤其是报纸副刊上那些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写作,是一种有力的冲击、反动和颠覆。

书中的史铁生谈天说地,说足球,说电影,说绘画,也说文学,有褒有贬,有赞美也有嘲弄。当然他更多的议论还是离不开人生,离不开粗线条、短句子阐发的细腻哲理。生理的残缺使史铁生对生命原本的意义产生了质疑。是生、还是死的重大问题残酷地摆在他的面前。在深刻的绝望之中,史铁生发现生命的偶然和苦难的无常——残缺和困境就像人的出生一样,都是偶然的,无法自我把握的,而他却因这样深刻的思索在精神上获得了新生。

翻开史铁生的《病隙碎笔》,你就会觉得有一股睿智、安详之气扑面而来。《病隙碎笔》是一部独一无二的灵魂随笔。它全方位地叩问了个体生命所有的重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以及人活着,怎样活着,为什么活着等。全是新鲜的语言,全是个人的声音,全是独具的心魂。史铁生的原创性、独特性正在于此。

经典导读

JINGDIAN DAODU

我读《病隙碎笔》

史铁生躺在轮椅上,大部分时间都在抗争着沉重的呼吸与高烧体温,每隔两天还得去医院做透析,即把全身的血慢慢洗滤一遍。我曾经与他谈到行为艺术,他笑了笑,说一个人活着,一次次洗滤自己的血,这还不算行为艺术?

华文精读

艺术,原是要在按部就班的实际中开出虚幻,开辟异在,开通自由,技法虽属重要但根本的期待是心魂的可能性。便是写实,也非照相。便是摄影,也并不看重外在的真。一切艺术,都是要开放遐想与神游,且不宜搭乘已有的专线。

其实用什么画具都不要紧,远古无“荣宝斋”时,岩洞壁画依然动人魂魄。古人无规可循,所画之物也并不求像,但那是心魂的奔突与祈告,其牵魂的力量自难磨灭。我是说,心魂的路途远未走完,未必是工具已经不够使。

欧洲最伟大的当代科学家霍金在轮椅上思索着宇宙,写下了《时间简史》;中国的作家史铁生则在轮椅上思索着人和人生,写下了100多万字的小说散文,还有最近这本由何立伟配画的《病隙碎笔》。我是在《天涯》杂志上陆续看到这些文字的,每看了一期,就急着等待下一期的到来。一边看一边想:这本身都是奇迹,或者说也是常例——身体的虚弱正好迫压出心智的强大。铁生知道危险随时悬在头上,因此他必须抓住病魔指缝里漏落出来的每一刻钟甚至每一分钟,把自己还未完成的思考进行下去。什么是人的欲望?什么是人的灵魂?什么是真实以及什么是爱愿……他已经没有功夫也毫无兴趣像很多作家那样,在文学陈规中绕圈子耍招式,而是用最简洁明快的方式直指人心,直指我们内心深处那些最尖端也最终极的价值悬问。

他(史铁生)的手总是温暖的,宽厚的。他是能超越智和愚的。他不作状,而是常常省察自己的内心。他把自己看轻了,才能去爱自己,爱世界……别人用腿走路,丈量大地。他从腿开始思想,体察心灵。他常常纠缠在那些排遣不开的命题,时间长了,成为习惯和乐趣。他的想法都是经过推理论证的,有明晰的线索可寻……读史铁生的文章,和他谈话,都不会越读越狭隘。

——当代著名作家 陈 村

史铁生最近备受学界好评的系列散文《病隙碎笔》,情理交融地表达了对于生命本源和生存终极意义的思考。我想正是因为他站在这样的精神高度,他才能在饱受病痛折磨之际,仍能显示出豁达与温柔、睿智与单纯。

——当代学者 夏维东

他(史铁生)写的文字从生命的感悟出发,书写人灵魂深处的颤动,叫人无法不去思考。我把史铁生的文字看成是当代文坛的珠峰。

——当代学者 丁 宁

在一个缺乏宗教传统的国度,一个连宗教也大多在投资着来世福乐的世俗化国度,铁生有价值的饥渴却没有特别的神学崇拜。他的思考仍然充满着活泼知识而没有偏执迷信,他的言说仍然平易近人而从不故作虚玄,但他的理性足迹总是通向人生信仰的地平线,总是融入一片感动和神圣的金色光辉。在这个意义上,《病隙碎笔》几乎是一个爱好科普知识耶稣,一篇可以在教堂管风琴乐声中阅读的童话,是一种在尘世中重建天国的艰巨努力。

《病隙碎笔》是一部人学,一部心学……读着这本《病隙碎笔》,我看见铁生将轮椅轻轻一推,就跨越了生与死,跨越了瞬间与永恒。如果说他像我们一样都感到了生命终点的迫近,那么他却指示出我们共有的灵魂其实才有一个开端,一个也才仅仅数千年或者数万年的开端,指引着我们每个人脚下的那条永生之途……

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剥夺了他人自由的自由?什么是爱愿?什么是妨碍了他人爱愿的爱愿?富贵者与贫贱者的两份自由相冲突时怎么办?指向小鸟和指向邻居的两份爱愿需取舍时怎么办?……灵魂并不能提供一本实用操作通行手册,这便是宗教的局限,是终极价值追问的局限。这种追问昭示着精神的方向,但并不会指定每个人一次次从零开始的日常路径。这种追问是与上帝的对话,天马行空但并不能取代经济学政治学、文化学等各种社会理论的世俗思辨和权宜安排。术可乱道,这是没有错的;然善无独行,亡术亦非道——中外先贤一直奋斗在这种道的有术和无术之间。(www.daowen.com)

铁生并没有打算在《病隙碎笔》里完成这一切。每一个圣哲和大师即使没有躺入轮椅也都不可能完成这一切。这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人类灵魂各个不同的入口,通向共同的幽深、广阔、高远以及透明,在书架上时刻向我们默默地敞开。(韩少功)

关于信仰,关于残疾

年前,在轮椅上坐了30个年头的史铁生,生活中没有出现奇迹,反而又有新的灾难降临。由于双肾功能衰竭,从此以后,他必须靠血液透析维持生命。当时,一个问题立刻使我——相信还有许多读者——满心忧虑:他还能写作吗?在瘫痪之后,写作是他终于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和方式,如果不能了,他怎么办呀?现在,仿佛是作为一个回答,他的新作摆在了我的面前。

史铁生把他的新作题做《病隙碎笔》,我知道有多么确切。他每三天透析一回。透析那一天,除了耗在医院里的工夫外,坐在轮椅上的他往返于医院还要经受常人想象不到的折腾。第二天是身体和精神状况最好(能好到哪里啊!)的时候,唯有那一天他才能动一会儿笔。到了第三天,血液里的毒素重趋饱和,体况恶化,写作又成奢望。大部分时间在受病折磨和与病搏斗,不折不扣是病隙碎笔,而且缝隙小得可怜!

然而,读这本书时,我却没有发现一丝病的愁苦和阴影,看到的仍是一个沐浴在思想光辉中的开朗的史铁生。这些断断续续记录下来的思绪也毫不给人以细碎之感,倒是有着内在的连贯性。这部新作证明,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不是一个残疾人和重病患者,他自由的心魂漫游在世界和人生的无疆之域,思考着生与死、苦难与信仰、残缺与爱情、神命与法律、写作与艺术等重大问题,他的思考既执著又开阔,既深刻又平易近人,他的“写作之夜”依然充实而完整。对此我只能这样来解释:在史铁生身上业已形成了一种坚固的东西,足以使他的精神历尽苦难而依然健康,备受打击而不会崩溃。这是什么东西呢?

常常听人说,史铁生之所以善于思考,是因为残疾,是因为他被困在轮椅上,除了思考便无事可做。假如他不是一个残疾人呢,人们信心十足地推断,他就肯定不会成为现在这个史铁生——他们的意思是说,不会成为这么一个优秀的作家或者这么一个智慧的人。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加肤浅的对史铁生的解读了。当然,如果不是残疾,他也许不会走上写作这条路,但也可能走上,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他的那种无师自通的哲学智慧绝不是残疾解释得了的。一个明显的证据是,我们在别的残疾人身上很少发现这一显著特点。当然,在非残疾人身上也很少发现。这至少说明,这种智慧是和残疾不残疾无关的……

在年度杰出成就奖的三个提名中,我们一致认为应该给史铁生。现在全票通过,我觉得这个奖就没有遗憾了。《病隙碎笔》里写了人生的方方面面,尤其对生与死的感悟。他时时与死神交锋,所以悟得很透。他的这些感悟远远超过了一般文学作品所能达到的深度,甚至上升到了哲学、宗教的高度。

——著名学者 程文超

我特别看重年度杰出成就奖,因为我们这个华语传媒大奖是首届。我很看重“首届”的意义,因为我们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将会通过首届评奖给受众一个很清晰的引导。在这个意义上说,散文集《病隙碎笔》无疑是最没有争议的——我们全部选择了史铁生,这应该说名至实归而且是众望所归。

——当代著名作家 马 原

史铁生的出语惊人并不表现为壮怀激烈与慷慨陈词,他总是很平静甚至很低调地写一些平实的文字,然后让你大吃一惊。这有点像有人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宣布与大伙性命相关的消息,并不因为其音量小而被忽视。

——当代作家 蒋子丹

从一定意义上说,哲学家是一种分身有术的人,他的精神性自我已经能够十分自由地离开肉身,静观和俯察尘世的一切。在史铁生身上,我也看到了这种能力。他在作品中经常把史铁生其人当做一个旁人来观察和谈论,这不是偶然的。站在史铁生之外来看史铁生,这几乎成了他的第二本能。这另一个史铁生时而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尘世命运,时而冷眼旁观自己的执迷和嘲笑自己的妄念,当然,时常也关切地走近那个困顿中的自己,对他劝说和开导。有时候我不禁觉得,如同罗马已经不在罗马一样,史铁生也已经不在那个困在轮椅上的史铁生的躯体里了。也许正因为如此,肉身所遭遇的接二连三的灾难就伤害不了已经不在肉身中的这个史铁生了。

华文精读

思想说到底只是工具,它使我们“知”和“知不知”,灵魂则是归宿,它要求爱和信任爱。

人为什么不能在精神方面自由再自由些,在物质方面简朴再简朴些?……人为什么不能以万物和谐为重,在神的美丽的作品中“诗意地栖居”呢?

《病隙碎笔》中有许多对于信仰的思考,皆发人深省。一句点睛的话是:“所谓天堂即是人的仰望。”人的精神性自我有两种姿态。当它登高俯察尘世时,它看到限制的必然,产生达观的认识和超脱的心情,这是智慧。当它站在尘世仰望天空时,它因永恒的缺陷而向往完满,因肉身的限制而寻求超越,这便是信仰了。完满不可一日而达到,超越永无止境,彼岸永远存在,如此信仰才得以延续。所以,史铁生说:“皈依并不在一个处所,皈依是在路上。”这条路没有一个终于能够到达的目的地,但并非没有目标,走在路上本身即是目标存在的证明,而且是唯一可能和唯一有效的证明。物质理想和社会理想的实现要用外在的可见的事实来证明,精神理想的实现方式只能是内在的心灵境界。所以,凡是坚持走在路上的人,行走的坚定就已经是信仰的成立。(周国平)

大师传奇

DASHI CHUANQI

文学史上有些作家的生命本身就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史铁生便是一例。他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中,1969年去陕西延安插队。21岁时,因腿疾回北京住进了医院,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从此他再没站起来。他因失去了行走能力而获得了超凡的思想的能力,因失去了空间而获得了时间。

史铁生(1951~ )

史铁生的生活范围已十分狭小,但他的时间却被拉长。他在街道工厂做了7年临时工之后转向写作,加入中国作协。1983年他发表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一举成名。他的作品一类是对知青生活的回忆和反思,另一类便是对残疾人命运的描摹。他与俗世相隔太久,却并没有脱离红尘,那段岁月最终引领他进入了另一种时空,使他可以抛开一己之痛,专注于形而上的思考。

或许史铁生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太好的生命个案,灵与肉的痛苦将普度他参悟出人生的真谛。作为一位对生命充满了眷恋与痴情,对死亡从容、旷达与豁然的文学巨匠,他创作了大量的代表作品。代表作如散文《我与地坛》、《秋天的怀念》、《理想的当代文学批评》、《写作四谈》、《病隙碎笔》,以及短篇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命若琴弦》、《老屋小记》,中篇小说《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长篇小说《务虚笔记》,还有电影文学剧本《死神与少女》、《边走边唱》(《命若琴弦》)。

史铁生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但他很难摆脱疾病带来的深创剧痛。他的写作,与其说是出于兴趣,不如说是苦闷的象征,是百般无奈的选择。一旦拿起了笔,他就不能不抱怨命运的不公正,他的笔下,出现最多的是“残疾主题”,弥漫着一种忧伤的情调。他的眼泪使一切矫情的欢歌显得浅薄。

2000年,上海权威机构评选“20世纪90年代十大作家”,史铁生榜上有名。由于史铁生下肢截瘫,每周需透析两次,因而作品数量非常有限,但每部作品都是精品。史铁生是一位淡泊名利、人文合一的严肃作家,多次拒绝中央电视台的专访邀请。他用双手与思想,书写了世纪末的温暖,又以无与伦比的人格力量,震撼了国人,感动了中国。

延伸阅读

YANSHEN YUEDU

在长篇小说《务虚笔记》中,史铁生写了一批男女朋友互相交叉重叠的命运,写了他们的友谊爱情,悲欢离合,希望与等待。这些人物和史铁生一样,都是20世纪50年代初出生,在“文革”中长大,而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要对自己的一生下判语。这不是一部容易读、容易评价的小说,相当多的思索和议论,使阅读并不轻松。但它却是当代中国文化史思想史上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它不仅振聋发聩,而且是一个里程碑。《务虚笔记》是中国文学中,第一部真正的宗教哲理小说,处处透映着一种对人世沧桑的如泣如诉、似幽似怨的伤感与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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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地坛》是让人读了以后忍不住想流泪感激上苍的文字。春华秋实,一草一木,陌生的情侣,古老的地坛……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在史铁生的笔下,在他的心目中都是那样温和而有感触的。他温情而不滥情的用纸笔来描述他眷恋着的世界。《我与地坛》感情深厚隽永,哲理含蓄博大,感人至深,是史铁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基础,叙述多年来他在地坛公园沉思流连所观察到的人生百态和对命运的感悟。对当代文艺和当代人生都感到腻味的朋友不妨来读一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他会告诉你许多许多。史铁生用一种拷问的方式面对自己的心灵,几乎在绝境中找到了存在的理由与存在的可贵。他的散文,诗意和哲理融合在一起,能使人体会到智者精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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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睡眠》是一部在2002年感动了整个中国文学界的优秀诗集。它的作者苗强是一个脑出血和失语症患者。他在病中,在没有路标的生命迷宫之中,写了102首14行诗,这就是《沉重的睡眠》。在诗集中,诗人所怀疑的是那些表面繁华的东西,而并不怀疑生活本身。相反,他所爱的正是生活的朴素、豪放与生活的意义,从而把生活从我们生命中放逐出去的行为。这种谨慎真实的态度,使这本诗集自始至终贯彻着一种沉静自醒的风格,有一种与人倾心交谈审美的感觉。远远看去,这诗集有如窗子里面的一道似有若无的风景——在这里,与其我们是在阅读,不如说也是在阅读中与诗人一块儿沉思。天地间有一种纯粹的诗,它们的作者是没有国别的,它们的语言也是不分语种的。在存在的至深处,人和语言都回到了本质,回到了自身,一切世俗的区分不再有意义。苗强的诗就是这种纯粹的诗,《沉重的睡眠》则是神赠与他的一个丰厚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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