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 十八春
张爱玲(1921~1995)
与张爱玲同活在一个世上,也是幸运。有她的书读,这就够了。
★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影响极广的著作之一
★中国女性抒情小说的典范
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应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地有了生命,能一直钻进人的心里去。当年她几乎脱口而出一句“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布满了虱子”,呈示了她独一无二的精神归指,这惊人的妙语,已为人们耳熟能详。绚烂如蝶的张爱玲仿佛20世纪40年代沦陷区的废墟上绽开的罂粟花,其生命混杂着平凡中的传奇与传奇中的平凡。
张爱玲被著名文学评论家夏志清认为是“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她“为创作而创作”,具有自觉的作家意识,是为数不多的优秀的唯美主义作家之一,更是现代意义上的自由知识分子。她将才情学识融为一体,在其作品中深深渗入世俗的精致又保持超然的姿态,同时具有非凡的转化中外文学传统的能力,对人性的精准洞察力以及描写人物形象的深度使一般的现代作家绝难望其项背。依托于这种独特的灵气,张爱玲创作了《十八春》。
《十八春》是张爱玲所创作的一部描写常态人生的长篇小说,其中处处流淌着人世间过着庸常生活的都市男女辛酸的泪水。作为中国女性抒情小说的典范,《十八春》重新提出了女性命运与社会关系的根源性问题,引发了学界的广泛关注。古往今来,大凡文学史上优秀的作品,总是在于以人生的安稳做底子来描写人生的飞扬。而《十八春》中,张爱玲正是把目光投注于乱世中最基本的“饮食男女”,写他们比战争、革命更素朴而恣意的恋爱,写他们对生和享乐的欲求,所以小说中没有轰轰烈烈,却回味无限深长。尘世无疑是浮华热闹的,而《十八春》却以空前的唯美文字与阅尽沧桑人世的悲壮情怀,让阅读者窥见繁华似锦的幕布背后哀凉的人生荒漠,这是一种可贵的真实。
旷世杰作
KUANGSHI JIEZUO
《十八春》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后来在其旅美期间进行了改写,更名为《半生缘》。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温婉、凄迷、绮丽的旧上海。
顾曼桢、许叔惠、沈世钧三人在同一家纺织厂工作。在相处的过程中,曼桢与温和敦厚的世钧产生了感情。曼桢的姐姐曼璐为照料全家7个老小,17岁时便离开初恋情人豫谨而开始了舞女生涯,但家人并不能真正理解曼璐,认为她丢尽了家人的颜面。如今曼璐年华老去,为了后半生有所依靠,决定嫁给祝鸿才。从此,维护“祝太太”这个名分成了她最重要的生活内容。
世钧与曼桢的爱情也受到了世钧母亲的极力反对。沈母一直希望世钧能与青梅竹马的南京名门闺秀石家小姐石翠芝结合。不料与世钧同来南京的叔惠却与翠芝悄悄相爱,但由于石母的门第之见,叔惠在伤心之余忍痛离开翠芝出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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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钧道:“我这人太不会说话了,我要像叔惠那样就好了。”曼桢道:“叔惠这人不坏,不过有时候我简直恨他,因为他给你一种自卑心理。”世钧笑道:“我承认我这种自卑心理也是我的一个缺点。我的缺点实在太多了,好处可是一点也没有。”曼桢笑道:“是吗?”世钧道:“真的。不过我现在又想,也许我总有点好处,不然你为什么——对我好呢?——除非是因为我的心还好。”曼桢笑道:“哦,你的心好?”世钧道:“嗯。我想我这人就像一棵菜一样,一棵菜不是就只一个菜心最好吗?”曼桢道:“唔。”然后她忽然笑起来了。
婚后的祝鸿才原形毕露,整日花天酒地。曼璐为保住名分,决定生一个孩子来留住祝鸿才,然而以往的多次堕胎却使她有心无力。在觉察到丈夫看上了妹妹曼桢后,曼璐策划出一条毒计: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懦弱的顾母默许了曼璐的做法。趁世钧回南京的时候,祝鸿才强暴了曼桢。从南京回来的世钧从顾母处听说曼桢嫁给了祝鸿才,百般无奈,于痛心中接受了与翠芝的婚姻。而备受凌辱的曼桢在生下一个男孩后终于逃离祝公馆,到一个小地方去教书。曼璐积郁成疾,不久便病逝了。曼桢为了照顾亲生骨肉,又忍辱负重地回到祝鸿才身边,和她平生最痛恨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18年一晃而过,世钧与曼桢又在上海重逢。然而世事沧桑,一切恍若隔世,曾经的两个痴男怨女,此时清楚地知道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是这样一种青春的美,读她(张爱玲)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发出音乐。但她创造了生之和谐,而仍然不能满足于这和谐。她的心喜悦而烦恼,仿佛是一只鸽子时时要想冲破这美丽的山川,飞到无际的天空,那辽远的,辽远的去处,或者坠落到海水的极深去处,而在那里诉说她的秘密。她所寻觅的是,在世界上有一点顶红顶红的红色,或者是一点顶黑顶黑的黑色,作为她的皈依。
——现代著名作家 胡兰成
读张爱玲的《十八春》,读到最后,总有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心酸,几个平凡的男女,世钧、曼桢、叔惠、翠芝,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爱恨故事,演了那么多年,舞台被固定在打磨掉一半时代气的南京、上海。让读者读的荡气回肠,读的深深叹息,几个乱世里的男女,一点点的痴,一缕缕的怨,脆弱的爱,捂住尘世中无奈的面孔。
——青年作家 弦 韵
《十八春》把属于张爱玲一人独有的那种精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遗。她那洗尽铅华、略带感伤的笔调,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段漫长的不了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痴爱一世的情缘在张爱玲笔下可以演绎到天荒地老,光阴不再。让读者荡气回肠并为之嗟叹的,只是乱世里几个普通世间男女的情感故事,那里面有一点迷惘,一缕哀怨,一些爱情的脆弱与掩面的无奈。张爱玲借《十八春》道出了世间真相: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一抹讽刺、一抹悲凉罢了。
经典导读
JINGDIAN DAODU
生存的无奈
《十八春》中阴差阳错的几对男女,都有各自的美好理想、追求,但他们无一不是生活的负荷者,在外在环境的压迫下,他们为求生存,不得不委屈自己,或委屈他人,自己无可奈何地告别原来的自己。
女主人公顾曼桢的家庭是祖孙三代7口之家,曼桢14岁时,作为家庭支柱的父亲就病死了,姐姐曼璐为了家庭,甘为妓女。曼桢虽爱着姐姐,但自小,曼桢就以姐姐的职业为耻辱。曼桢是张爱玲笔下空前绝后的最完美的女性,然而“美是悲凉的”,曼桢纤细而坚强,希望能以自己的工作使自己、家人过上自尊自立的生活,她白天在厂里上班,下班后又兼两份工作,不辞劳苦,“我最担心的是以后家中的经济情形”,全家7口人全靠着曼桢,她却能若无其事,没有一句怨言。(www.daowen.com)
她憧憬着嫁给心爱的人,对爱情纯情而又多情,“世钧,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然而,这样一位纯情善良坚强的女性却遭遇着巨大的不幸,姐夫祝鸿才对她虎视眈眈,最终曼桢落入由姐姐曼璐设计的圈套,姐姐帮助姐夫强奸了亲妹妹,之后曼桢被囚禁在祝家达半年之多,曼桢挣扎、哭闹,然而冲不出层层关卡,她只能伤心欲绝地听着一墙之外世钧渐行渐远的皮鞋声远去,她的美好的爱情就这样被姐姐轻轻一击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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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钧道:“我临走那天,你到我们那儿来,后来叔惠的母亲说:‘真想不到,世钧这样一个老实人,倒把叔惠的女朋友给抢了去了’。”曼桢笑道:“哦?以后我再也不好意思上那儿去了。”世钧笑道:“那我倒懊悔告诉你了。”曼桢道:“她是当着叔惠说的?”世钧道:“不,她是背地里跟叔惠的父亲在那儿说,刚巧给我听见了。我觉得很可笑。我总想着恋爱应当是很自然的事,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像打仗似的。什么抢不抢。我想叔惠是不会跟我抢的。”曼桢笑道:“你也不会跟他抢的,是不是?”
沈世钧是曼桢的爱人,曾脱离家庭到上海寻求新生活。他对曼桢一往情深,他们的爱情炽热而甜蜜,然而,世钧的背景是个厚重的封建家庭,父亲衰老病危、母亲年老凄凉、寡嫂幼侄凄惨、父亲的姨太太在抢夺财产、蒸蒸日上的祖业需要维持,世钧身负沉重的家庭压力,他不能不为家庭的生存着想,“父亲现在需要他,一切事情都交给他管,趁此机会可以把经济权从姨太太手里抓过来,母亲、寡嫂将来的生活就有了保障……只要他继承了父亲的家业,那就什么都好办,相反的,如果他不能够抓住这个机会,那么将来他母亲、寡嫂和侄儿就势必都要靠他养活”,“保障”是真实的东西,是“人生安稳的一面”,世钧不可能抛下所有的家庭责任而投奔上海的生活(自己理想的生活)。
曼璐是《十八春》中塑造得最为成功的形象,在她的身上,人生的无奈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曼璐助纣为虐把自己的妹妹推入虎口,立了一个“恶妇”形象,是世钧和曼桢美好爱情的直接杀手,但她本是个纯洁忠厚的女子,只是生活把她一步步推入深渊,不能自拔。父亲死后,作为长女,她得养活着全家七张嘴,还要供弟妹念书,寻找新生活的希望。
从曼桢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曼璐坠入风尘的无可奈何,“可有什么事是她能做的呢?就是找得到事,钱也不会多,不会够她养家的,只有去做舞女……舞女当然也有好的,可是照那样子,可养活不了一大家子呢!”在生存的逼迫下,曼璐毫无办法地坠为妓女,然而,她是有自尊的,她曾对祝鸿才拍案而起,“我算是吃了这碗饭了,难道我一家都注定吃这碗饭?你这叫做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但她的自尊敌不过岁月的摧残,敌不过活生生的现实环境的压迫。
这些人物,是时代的负荷者,负荷着环境的压迫,人的渺小、无力使他们的生存无可奈何,正如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借范柳原之口说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韦爱珍)
惆怅旧欢如梦
几个平凡的众生男女,世钧、曼桢、叔惠、翠芝,一群随处可见的都市年轻人。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痴爱怨情,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演了那么多年,也就不年轻了。而同时翻天覆地的中国近代社会种种变事:九一八、一·二八、抗战胜利、国民党接管、上海解放、支持东北,只是作了他们的背景,隐隐约约给他们的帮事刷上一笔动乱的底色。例如叔惠在解放区的生活,书中完全没有提及,他离开上海又回来,只像上台下台,舞台被固定在打磨掉一半时代气的南京上海。让读者荡气回肠为之嗟叹的,只是乱世里这几个男女的故事,一点点的痴,一缕缕的怨,脆弱的爱,捂住面孔的无奈。
张爱玲前期的那些小说里,少有正常的感情,有的只是曹七巧压抑下的疯狂和白流苏细算分两婚姻当职业的漠然,《小艾》和《十八春》里算是有了,可是淡而稀薄:两人之间互相的猜疑,家庭的阻拦,机缘的擦肩而过,随便什么都可以毁掉这叫做“爱”的软弱的东西。而实际上它也的确被毁掉了。
书中处处有对人生无奈的讽刺与苦笑:人人想方设法去争夺眼前的金苹果,费尽心机摘到手才发现全不如自己想象:许大少奶奶极力拉拢小叔和娘家妹子,翠芝过门后倒与她成了对头;许太太偏心小生子,待到一起同住却又矛盾无穷:鸿才为了得到曼桢费了无限心机,后来却觉得她索然无味,“就像一碗素虾仁”。曼璐为了系住丈夫的心,不惜赔上亲生妹子,结果不但拴不住鸿才,反而连妹妹都失去了……多少纷乱的追求与肥皂泡般的幻灭,拼凑起来大概就是人生。悲哀的故事里满含着作者小小的讽刺,我们仿佛能听见这位有着孤零身世的旷世才女冷冷的笑声。
我觉得“张爱玲”是一口井——不但是井,且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尽情来淘的古井。大方得很,又放心得很。古井无波,越淘越有。文坛寂寞得恐怖,只出一位这样的女子。
——当代著名作家 李碧华
她(张爱玲)那十分写意而酣畅淋漓的文笔(几近残忍)触及了中国女性亘古的社会生存——以及她们命运最深处的那部分骨髓。有段时间,我把她比作中国的凯瑟琳·曼斯菲尔德。
——当代著名诗人 庞 培
张爱玲此时的笔风,已从前期作品的绚丽五彩、灵光四射变得渐趋平淡。洗尽铅华的略带感伤的笔调,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一场漫长的不了情。张氏的写作功力,已是炉火纯青,虽是忽而南京忽而上海,叙述主体更是走马观灯般更换,却难为她细针密缝处处照顾的滴水不漏而自然天衣。有些小地方,她也凭着她那种独特的敏感注意到,笔尖略略一点,气氛自然浮出来。如写曼桢、世钧冬夜在许家楼上夜话,特意说到“起坐间里只有一火盆,上面搁着铁架子,煨着一瓦钵子荸荠”。曼桢发冷,世钧取出自己的旧绒线衫给她穿上。煮荸荠是江南冬天普遍的家庭小食,那种略带清甜的香味是润泽的,浮在两个年轻人对未来的甜蜜憧憬中,是格外富有家常气息的氛围。就在这个晚上,世钧给曼桢戴上订婚戒指,以后他们回想起这一幕,脑中挥之不去的,应该还有煮荸荠的清香吧!(蓉 子)
大师传奇
DASHI CHUANQI
张爱玲的一生就是一场迷幻的传奇。1921年生于上海的她,在深宅大院中度过了童年生活。身为清朝遗少的父亲终日沉溺于鸦片和姨太太,被西洋文化装扮过的母亲也有自己的世界——对于张爱玲而言,父爱与母爱虽然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伴随着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张爱玲渐渐长成一个敏感早熟、内心阴郁而情思丰富的少女。青年时代在香港求学的她,能够从容旁观着人们在战火硝烟中奔忙逃生,看他们为金钱或其他利益而相互倾轧、明争暗斗。她宽容地注视着沉沦的时代,观照着那些没有彻底地病态或彻底地觉悟,只是有分寸地疯狂着的人。
张爱玲(1921~1995)
这样的一个张爱玲,性格中注定会聚集很多矛盾:她是一个善于将生活艺术化而懂得享受的人,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却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受的是西洋学堂的教育,但却钟情于中国的小说艺术,在创作中自觉师承《红楼梦》、《金瓶梅》的传统;她悲天悯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晓人情世故,而自己无论待人还是穿衣都是我行我素,特立独行;她在文章里同读者拉家常,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她在20世纪40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然而几十年后,又在美国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于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作为一位旷古才女,张爱玲一生的文学成果巨大而丰硕。代表作品有小说《十八春》、《怨女》、《赤地之恋》、《金锁记》、《倾城之恋》、《秧歌》、《红玫瑰和白玫瑰》、《沉香屑·第一炉香》、《沉香屑·第二炉香》,散文《迟暮》、《秋雨》、《天才梦》、《笑纹》,电影剧本《太太万岁》、《情场如战场》、《小儿女》、《一曲难忘》、《魂归离恨天》等,以及学术论著《红楼梦魇》、《〈海上花列传〉评注》——多样的创作表现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与才华。在其作品中,张爱玲以不避世俗的心态,敏锐的眼光和无法摆脱的失落感与孤独感,营造了两个世界——身内的世界精致但孤独,身外的世界则充满着浮华与冷漠。前者化作了散文,后者融进了小说。张爱玲的笔宛如金针,貌似漫不经意地描龙绣凤,然而都市千般繁华下的满目苍凉,温柔富贵中的凄清哀婉,实际上却都通过字字句句刺在了读者心上。甚至连著名作家苏童也曾感叹道,他“怕”张爱玲——怕到不敢多读她的东西。
而就是这样一位传奇女性,最终还是向逼迫她一生的命运(流亡或流言)交出了内心的最后一寸土地——她成了中国女作家中最无助、最无保留、最颠沛流离也是最一无所有的人——她早已把一切都交给了痴爱她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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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SHEN YUEDU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好的小说之一,讲述了一个怯懦的女子冒险的爱情故事。主人公白流苏和范柳原在各自的利欲推动下,迂回着,探试着,欲擒故纵着,不肯正常地相爱。却不料世事大变,在生存原则的驱动下,两人方才珍惜起眼前的一点慰藉。最终,城市的一场大灾难成就了他们的感情。《倾城之恋》里充满了苍凉、抑郁而哀切的情调,张爱玲也为这苍茫作了合情合理的注脚。小说中男女主角之间那些精巧唯美的对话,读来总是颇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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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是张爱玲最完满的作品之一,也是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收入《传奇》小说集。正值青春年华的曹七巧被一心只想“钱”的哥哥卖给官宦家的残废公子,嫁入姜家后,没落的姜家已失去政权带给他们的荣耀,唯一能记载他们辉煌的也只剩下钱。七巧在姜家独自打天下,深深体会到金钱的至关重要,出身低微的自卑与“正室奶奶”的虚名又刺激了她的金钱欲,于是她的人格开始扭曲。她用一世的牺牲换来了一笔金钱,也因此毁掉了儿子和女儿的婚姻和毕生幸福。在这篇荒凉而怪诞的小说里,张爱玲令人心颤地展示了金钱利剑斩断血缘亲情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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