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杜维明先生访谈录-揭示第二轴心时代

杜维明先生访谈录-揭示第二轴心时代

时间:2024-05-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轴心时代杜:很有趣的是,这不完全是一个建构的问题。第一要对现实社会碰到的困境有真切的掌握。另外,还有对弱势群体的关怀问题,各种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冲突问题。一种是我们现在已经进入第二个轴心文明,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所谓“第二轴心时代”是描写我们现在碰到的这种情况。在这个基础上,很多人提出“新人文主义”的问题。特别是在指导公共政策的制定时,主要是自由主义在指导着美国这样典型的现代性国家。

杜维明先生访谈录-揭示第二轴心时代

第二轴心时代

杜:很有趣的是,这不完全是一个建构的问题。第一要对现实社会碰到的困境有真切的掌握。我现在想把你刚才讲的几个问题重新回顾一下。大型杀伤性武器,特别是核武器、核战的危险,当然是存在的。就人类社会本身而言,以前人类赖以生存、赖以发展的基本结构,从家庭到国际社会都面临解体的问题。因为贫富的差距,使得社会的凝聚越来越难以维持,解体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对人类文明的挑战之一,还是怎样能够让上亿的人脱贫的问题。另外,还有对弱势群体的关怀问题,各种不同族群之间的矛盾冲突问题。再加上整个人类面对生态环保的存活问题。到底有多长时间,多少年?有些人马上要解决的是生活的燃眉之急,是发展的问题,他们完全不顾发展所造成的长期后果。这个影响非常大,后果很明显。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有很多种说法。一种是我们现在已经进入第二个轴心文明,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当然,以前每一个时代的人谈到自己的时代都说是关键时刻。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想是没有争议的,只有我们这代人才真正具有了对地球的全貌有知性认识的条件。在宇宙大化之中,能够找到这样一个蓝色星球,找到一个有水有空气的地方很难。即使能找到另一个,能把我们这个星球上千万分之一的人移居过去的可能性也非常小。在这种情况下,怎样重新安排我们和地球的关系,绝对是个关键性问题。所谓“第二轴心时代”是描写我们现在碰到的这种情况。它认为,没有任何宗教、任何文化传统是封闭的。在这种情况下,需要一种什么样的理念和人生态度呢?什么样的智慧才能帮我们适应这种情况呢?在这个基础上,很多人提出“新人文主义”的问题。新人文主义和以前的人文主义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很重要的是这个新人文主义不可能是一种凡俗的人文主义(指启蒙的人文主义),而要顾及至少四大层面:个人的问题;个人与社会的问题;人类和自然的问题;人性天道的问题。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种新的人文思潮、人文态度。有了新的人文思潮、人文态度,建构的制度才可以符合这些人文理想。另外,也有这样的可能:所有这些发展都不是我们预先设计好的,而只是我们碰到极大的挑战为了存活而做出的回应。不管发生学是怎样的,我们都不仅有权利而且有责任去思考这种可能性。所以,我觉得现在也许所有的人文传统资源都要调动起来,因为我们面对的这个挑战是全人类的事情,所以,人类有史以来积累起来的所有资源和智慧都要调动起来,以应对这样一个大挑战,事关人类存活的大挑战。(www.daowen.com)

卢:我也曾经把终极实在的消失看做现代性最严重的后果之一。我想我说的这个终极实在的消失与您讲的世俗人文主义(secular humanism)的流行是密切相关的。特别是在指导公共政策的制定时,主要是自由主义在指导着美国这样典型的现代性国家。它的制度建设主要是以自由主义为指导的。终极实在的消失意味着人就成了最高的存在者,成了宇宙间或世界上最高的存在者。一切非人的东西都是低于人的,都只是object(客体),只有人是subject(主体),只有人才具有主体性。讨论到这里,我们就可以过渡到下一个主题:道德秩序和宇宙秩序之间的关系问题。当我们认为人就是最高存在者的时候,认为只有人才是主体的时候,我们在纠正人类文明之错误的时候就不再去考虑诉诸某种外在的、超越人类共同体的参照系。我们会认为,只要在人类内部进行商讨,取得一致意见,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我觉得,问题实际上远不是这么简单的。

杜:我有这样一个感想,不仅终极关怀,就连一般的意义世界,都因为凡俗人文主义和科学理性的发展,而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表面上真理和智慧可以相提并论,实际上有一个优先次序的问题。到底追求真理和寻找智慧的关系是什么?以前的真理追求越来越被客观化,成了与意义追求决然不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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