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私 学
西汉初期,朝廷无暇顾及建学立制,此时文化传播全赖私学。因此,两汉私学较官学发达,在教育制度上也有新的建树。
汉初私人教学发展的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其一,封建统治者由武力征讨逐步转入政治、经济、文教事业的恢复和建设,需要建立日益庞杂的各级官僚机构,因此急需大批治术人才,然而又来不及兴学设教立即培养,只能大力搜集吸引民间的隐贤逸材,一批从事私人教学的学者及其弟子得到仕进之机,如叔孙通及弟子百余人皆得为仕,在客观上激发了私人教学的积极性,促进了私人教学的发展。其二,汉初经过一段休养生息,政治比较清平,经济渐有复苏,特别是中小地主阶层和城乡富户希望子弟入学受教,谋求进一步发展,但国家尚无力办学,于是靠私学来满足这一要求,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
汉武帝开始兴办和发展官学,在中央设立太学。但私学并未因此而停顿,反而在官学发展的影响下得到进一步繁荣。这是因为:第一,两汉官学主要设在中央,地方官学未得到发展,直到平帝元始三年(公元3年),王莽当政时才开始建立地方学校系统,郡县普遍建立学校。第二,中央官学设在京师,路途遥远,入学困难,并且名额十分有限,难以满足众多读书人的入学要求。私人教学容纳的学生人数远比太学为多。实际全国大部分教育任务仍然靠私学来承担。官学和私学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汉代有一些经师大儒,自立“精舍”、“精庐”,开班收徒,有教育儿童的“学馆、书馆、书舍”,相当于小学。私学的数量常超过官学。有些经学大儒得不到从政和任博士的机会,就从事私人讲学。也有些大儒则一面做官,一面收录弟子,或在罢官归乡后著书立说,收徒讲学。当时不能进入官学的学生就投入私学,向大儒求教,精进学业,以利日后出路。当时统治阶级允许开办私学,因此私学日益扩展。
汉代私学就其程度说可分为三个阶段:一是以识字为主的启蒙教育,称为“书馆”,教师称“书师”。学生学字书认字,字书是三字、四字、七字的韵文,记述日常生活用品和反映社会情况,便于儿童习诵记忆和实用,适合儿童的特点,在教育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成为后世编写蒙学课本如《千字文》、《百家姓》等书的先导;二是以学《孝经》、《论语》为主的初习经书教育,接受封建道德教育。从八九岁入学,到十八岁左右读完《论语》、《孝经》后,可称小学结业,以后可进入太学深造,也可进私学向大儒专习经业,也可入仕做小官或在社会上谋职。私学肩负教育儿童的任务,积累了教育儿童的经验,对培养人才和发展教育起了奠基的作用;三是以研习五经为主的专经教育。(www.daowen.com)
书馆书师施教有“坐馆”和“家馆”两种形式。所谓“坐馆”,就是书师执教家中或在公共场所开馆授徒,学童入馆受教。所谓“家馆”,即由贵门富户聘书师到家施教,受教者为本家乃至本族子弟。书馆一般实行个别教学,重视口授和背诵。书馆的教学内容以识字、习字为主,兼习算学。书馆所用“字书”,种类较多,主要有《仓颉篇》、《凡将篇》、《急就篇》等。算学则以《九章算术》为基本教材。在考古中发现了汉代“乘法口诀表”。
图十三 《急救章》局部
经馆又称精舍或精庐等,是较书馆更高一级的私学,以传授儒家经典为主,专习一经或数经,程度与太学相当。经馆在教学上体现以下几个特点:第一,教师多为名士硕儒。汉代专经教育兴旺发达,从事传授高深学问的学者多为当时的名士硕儒。他们或亦仕亦教,或辞官致仕后闭门授业,或终生隐逸山泽间聚徒授经;第二,私学规模大,学生众多。汉代经馆通常只有一名经师主持,但弟子却有成千上万。如东汉名儒马融教养诸生,常有千数。郑玄游学归里,学生相随常数百千人,晚年远道来学者数千人。如此众多的弟子,不可能个个当面传授,因此经馆学生常分著录弟子与及门弟子两种进行管理。所谓“著录弟子”,即在名儒学者门下著其名,不必亲来受业,类似后世的“拜门”,所以著录弟子能多至万人。“及门弟子”或称“授业弟子”,是直接从师受教的,往往有数百千人,其中许多人是私学大师的高足,直接聆听老师的教诲,甚至和教师一起辩论经义,商讨学术;第三,经馆中常采用次相传授的方法进行教学。教师只对从业时间较长、有一定学问根基的高业弟子进行直接传授,再由高业弟子转相传授初学弟子。如郑玄拜马融为师,虽在门下,但“三年不得见,乃使高业弟子传授于玄”。这种方法有利于提高办学效率,也使部分学生在参与教学实践的同时对自己的学业有所促进;第四,形成独特的办学风格和良好的学风。汉代的经馆虽然尚不具备大量藏书的条件,但它多以山林胜地为址,既是经师治学之所,又是教授生徒研习儒经之地,许多私学大师在办学过程中逐渐形成自己的教学和管理风格。
私学的教学内容主要是讲授古文经学,与太学中的今文经学相对抗。汉代启蒙教育阶段的私学已经有了比较稳定的通用教材,教学内容和要求趋向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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