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商品流通和商业

一、商品流通是从总体上看的商品交换

最初的商品交换是直接的物物交换。物物交换往往会发生交换的阻碍和困难。例如甲需要乙的商品，但乙并不需要甲的商品，这样交换就不可能实现。只有当双方互相需要对方的商品时才能成交。这在实际交换过程中往往不能立即实现。在千百万次交换的实践中，人们发现有一些商品是大家共同需要的，有了这种共同需要的商品，人们再去交换自己所需要的商品，就很容易成功。这种大家共同需要的商品就逐渐成为一般等价物。在古代，牲畜、粮食、布匹、贝壳等物品，都曾经作为一般等价物使用过。当一般等价物最后固定在贵金属上时，就形成了货币，货币就成了交换的媒介。

商品流通就是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货币在商品交换中不断换位，从一个人手中流到另一个人手中，没有终点。因此，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它是连续进行的，永不停止的，它把商品交换串连成为一系列不间断的行为体系，把一系列的商品交换联系成为一个总体。所以，商品流通又是从总体上看的商品交换。商品流通把不同的商品所有者连成一个链条，互相关联，形成商品世界的形态变化序列，成为一个循环变化的一系列交换的运动过程。正如马克思所说：“每个商品的形态变化系列所形成的循环，同其他商品的循环不可分割地交错在一起。这全部过程就表现为商品流通。”^[20]可见，商品流通本身也是一种商品交换，其实质内容是商品交换，但它是在一定条件出现以后即货币产生以后形成的商品交换，并通过货币把商品交换连成一个整体。马克思又说：“流通本身只是交换的一定要素，或者也是从交换总体上看的交换。”^[21]这种从总体上看的交换，反映了一系列错综复杂的交换关系，所以流通也体现了一切交换关系的总和。

商品流通既然是一系列商品交换的行为体系，是从交换总体上看的交换，因此，它就表现为一个运动过程，即商品流通过程。商品流通过程是商品价值实现过程与商品使用价值替换过程的统一，也是商品价值流通过程与商品作为物的实体流通过程的统一，也就是说，商品出售者（卖者）出让商品，取得货币；商品购买者出让货币，取得商品。这种商品与货币在不同人们之间反复运行的过程就形成商品流通过程。在商品流通过程的运行中，货币是同质的，在量上会有多少的变化；而商品则不但有量的变化，而且有质的变化。也就是说，同质的货币（量有不同）可以不断地作为不同质商品的媒介，这样就把许多各不相干的商品生产者、所有者在经济上联系起来。

二、商品流通的两种形式

商品流通按其发达程度或社会化与专业化的程度来分，有两种形式，即简单商品流通与发达商品流通。

简单商品流通是发达程度较低的一种商品流通，是专业化和社会化程度较低的一种商品流通，也可以说是没有实现专业化的一种商品流通。其表现形式是：商品—货币—商品，用公式表示就是：W—G—W。

发达商品流通是发达程度较高的一种商品流通，是专业化和社会化程度较高的一种商品流通，或者说是一种专业化的商品流通。这种专业化的具体形式，就是由商人专门组织和进行的商品交换和商品流通。也就是说，由专门的商人所从事的商品交换和商品流通，就叫做发达商品流通，就是商业。其表现形式是：货币—商品—货币。在最后回流的货币，其质相同，其数量应该增加，因此它实际上应表现为：货币—商品—更多的货币。用公式表示就是：G—W—G′，G′＝G＋ΔG，其中，ΔG是表示增值的货币。

两种商品流通形式既有联系和共同点，又有很明显的区别，包括一些本质上的区别。

（一）商品流通两种形式的联系和共同点

1.基础和核心内容相同。简单商品流通和发达商品流通都是商品交换的一种形式，其基础和核心内容都是商品交换。简单商品流通是以货币为媒介的交换，但它是在商品生产者互相之间直接进行的，没有第三者插足其间。发达商品流通虽然也要以货币为媒介进行交换，但它不是在商品生产者相互之间直接进行，而是通过第三者即商人来间接进行的。也就是说，发达商品流通是以商人为纽带为载体、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也就是商业。简单商品流通与发达商品流通都是建立在商品交换基础上，它们经济运行的核心内容也就是从事商品交换活动。商品交换是二者的共同基础、同一根源和主要内容。

2.紧密衔接的前后阶段。商品流通的两种形式互相之间有着紧密衔接的关系。一方面，简单商品流通是发达商品流通的存在条件。也就是说，发达商品流通是在简单商品流通基础上形成的。没有简单商品流通，就不可能有发达商品流通。另一方面，发达商品流通又是简单商品流通向前发展的一个商品交换新阶段。简单商品流通与发达商品流通虽然都以商品交换为基础和核心内容，但是它们又是相互衔接的两个阶段，二者前后相连，首尾相顾，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3.具体表现形式上有一些共同点。简单商品流通与发达商品流通在具体表现形式或外在现象上，有如下一些共同点：（1）流通的每一循环都有两个阶段。发达商品流通形式和简单商品流通形式的每一次循环，都有两个阶段，即买（G—W）和卖（W—G）两个阶段。买和卖缺一不可，否则不能形成商品流通的一次循环。（2）二者都存在对立的统一并形成流通的循环。在买和卖的每一阶段上，都存在着两种对立的统一，即商品与货币的对立统一，买者和卖者的对立统一。而两种流通形式在各自买和卖这两个相对立统一的阶段上，又相互衔接共同组成一个对立统一的循环。其中，简单商品流通由W—G和G—W两个对立阶段相衔接，形成W—G—W统一的循环；发达商品流通由G—W和W—G′两个对立阶段相衔接，形成G—W—G′统一的循环。（3）都有三个当事人。简单商品流通和发达商品流通这两种流通形式在各自的每一次循环过程中，都有三个当事人参加，即买者、卖者和又买又卖者。其中既买又卖者是该循环的全过程参加者。

（二）商品流通两种形式的区别

简单商品流通与发达商品流通不仅有许多共同点和密切联系，而且有很多不同之处。其中，有些区别只是形式上的，而有些则是本质上的区别。二者的区别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阶段的不同。两种商品流通形式体现了不同的发展阶段和层次。在商品交换早期发展的整个历程中，除去直接的物物交换以外，就只有以货币为媒介的交换和以商人为纽带的交换这两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先有简单商品流通（以货币为媒介的交换）这一阶段，后有发达商品流通（以商人为纽带的交换）的阶段。前者处于较低层次，后者处于较高层次。

2.具体形成上的区别。主要表现在：（1）运行次序不同。两种商品流通形式在各自的每一循环中所包含的两个对立阶段，其先后运行的次序不同。简单商品流通是先卖后买，发达商品流通是先买后卖。二者的运行次序是相反的。（2）出发点不同。简单商品流通的出发点是商品，其背后站着的是商品生产者；发达商品流通的出发点是货币，其背后站着的是专门从事商品交换活动的商人。（3）中介不同。简单商品流通的中介是货币，发达商品流通的中介是商品。（4）归宿不同。简单商品流通最后归宿是商品，但却是不同性质的另一种商品；发达商品流通最后的归宿是货币，但是起点的货币与终点的货币在数量上不相同。

3.本质区别。两种商品流通形式也有着本质区别，这是根本性的区别和最重要的区别。这种本质区别具体表现在两方面：（1）经济内容不同。简单商品流通的经济内容是商品运动，货币只是充当商品的媒介，商品和货币都不是资本。发达商品流通的经济内容是一种资本运动，即商业资本运动。商品演变为商品资本，货币演变为货币资本。商业资本运动包含了货币资本与商品资本的不同形态及其相互转化。货币与商品都是资本运动的一种形态。形式上是商品或货币，实质上是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因此，就经济内容来说，发达商品流通的公式G—W—G′，其真正内涵是：货币资本—商品资本—更多的货币资本。（2）经济运行目标不同。简单商品流通的目标是以有易无，商品生产者作为商品运动的主体，通过简单商品流通，其目的只是为了以自己生产的商品来交换自己不能生产而又需要的另一种商品，获得新的使用价值的满足。在这里，追求商品的使用价值是其目的，而货币仅仅是交换手段，起媒介作用。发达商品流通的经济运行目标则完全不同，商人是发达商品流通运动的主体，其经济目标是为了获取价值，更确切地说是为了获取价值的增值。这种价值增值具体表现为回流到商人手中的货币资本要比商人事先为购买商品所垫付的货币资本在数量上要多。因此，商人所从事的这种发达商品流通，其公式G—W—G′表明，商人不是为了仅仅收回他为购买商品所预先垫支的货币资本，更重要的是为了获取货币资本的增值，即为了赚钱，为了获取商业利润。“货币和货币增值表现为这种活动的惟一目的。”^[22]商人投资商业，进行商业资本运动的目的就在这里。

三、商业的产生及其对社会发展的进步作用

（一）商业是社会分工和产销矛盾发展的产物

商业是以商人为纽带、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是发达商品流通的形式。商业是人类社会历史上最早的社会大分工中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产物，这一点已在上面作了论述。

商业既是社会分工的产物，又是产销矛盾发展的产物。这二者是有密切联系的。因为第三次社会大分工的形成，正是与商品的产销矛盾发展分不开的。

商品产销矛盾就是指商品生产与商品销售的矛盾。

最初的商品交换，都是由商品生产者直接进行的。那时生产力水平很低，商品生产者生产的商品数量少、品种少，进入市场交换的商品少，交换的范围窄，交换频率也低。在这种情况下，商品生产者可以自己直接承担商品销售的任务，产销合一，一身二任，在当时商品生产规模小、数量少的情况下，对商品生产者的生产并不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商品销售活动也只是利用业余空闲和节假日去进行。

但是，商品的生产和商品的销售（交换）毕竟是两种不同的经济职能，商品生产者一身二任这两种职能必然产生矛盾，商品销售必然耗费商品生产者的时间和精力，影响到他们进行商品生产的效率。“买卖所费的时间，就是他们的劳动时间的一种扣除，因而，他们总是（在古代和中世纪）力图把这种事情留到节日去做。”^[23]即使如此，商品买卖毕竟消耗了商品生产者的时间精力，使他们感到这是对商品生产的损失。“当独立的小商品生产者把他们的一部分时间耗费在买卖上的时候，这种时间或者是在他们的生产职能的间歇期间耗费的时间，或者是他们的生产时间的损失。”^[24]

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商品生产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进入市场的商品品种和数量日益增加，商品交换的规模和范围也不断扩大，商品运销距离也越来越远。在这种情况下，商品生产者如果继续执行一身二任的职能，既搞生产又搞销售，就越来越力不从心，越来越困难，越来越不划算。一方面，商品生产者耗费在商品买卖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对生产时间的损失和影响越来越大，直接影响到商品生产的效率和规模。另一方面，商品销售的困难也越来越大，为了把商品销售出去所耗费的时间越来越多，耗费的费用也越来越多，甚至成了商品生产者的一种沉重负担。这样，商品生产和商品销售的矛盾日益突出，在商品生产者一身二任的情况下，这种矛盾越来越尖锐，最后达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问题的出现便是解决问题的开始。商品产销矛盾发展到这种严重的尖锐的情况，客观上要求予以合理的解决，这就使得社会上要求有专门的人从商品生产者那里分离出来，不再进行商品生产，而专门从事商品销售和各种商品交换活动，而让商品生产者集中时间和精力专门从事商品生产，不再一身二任地去搞商品销售。当货币出现并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当商品生产者迫切需要摆脱商品买卖活动而集中精力从事商品生产的时候，专门从事媒介商品交换的商人和独立进行商品交换的经济部门——商业，就应运而生了。

（二）商业作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和经济事业存在的基本条件

商业从生产者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和独立的经济事业，要有两个基本的条件。

1.有专业化、社会化、职业化的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主体——商人。古代第三次社会大分工，产生了不从事生产而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商人阶级，这是商业作为独立经济部门和经济事业的首要条件。如果没有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独立的商人阶级的产生，商品交换只能是商品生产者的兼职，不可能专业化，不可能形成独立的国民经济部门和行业。自从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商人出现以后，他们就把商品交换即商品买卖的经营活动作为自己的社会职业，国民经济中也因而出现了商业这个经济部门。商人不从事商品生产，但他却成为商品生产者与商品生产者之间、商品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进行商品交换的媒介。商品生产者之间、商品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直接进行的商品交换转而通过商人而间接实现。商业“是以商人的活动，即商人的买卖行为为媒介的，于是这种活动就形成一种特别的、与产业资本的其他职能分离的、因而是独立存在的业务。这是社会分工的一种特殊形式，结果是，一部分本来要在资本再生产过程的一个特殊阶段（在这里就是流通阶段）中完成的职能，现在表现为一种和生产者不同的、特别的流通当事人的专门职能”^[25]。商人阶级产生以后，最初只是纯粹以商自然人的身份出现。后来随着商业的发展，商人演变成商业组织机构和商法人，“商人”的内涵也扩大了。商自然人也好，商法人也好，都必须是独立的商品交换主体，独立的流通当事人，这是商业成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和经济事业的一个基本条件。

2.有专门从事商品经营活动的资本——商业资本。商人既然从生产者中分离出来专门从事商品交换活动，即专门从事商品的买卖经营活动，为此，他必须首先有一定数量的资本（表现为货币形态的货币资本）作为购买商品的本钱。同时，他在商品买卖经营活动中，始终是把货币和商品当作资本来看待来运营的，货币也好，商品也好，都只是商人的商业资本的一种表现形态。马克思指出，商人“因为他不生产商品，而只是经营商品，对商品的运动起中介作用，而要经营商品，他就必须首先购买商品，因此必须是货币资本的所有者”^[26]。商业资本是资本最古老的形式之一。起初，商业资本完全是商人自有的资本。后来，随着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和商业资本需求量的增长，商人也可以利用借贷资本进行商品经营。但是，不管是自有资本，还是借贷来的资本，这些资本必须专门用于从事商品交换活动，才能形成商业资本，这是商业作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和经济事业必不可少的一个基本条件。商业产生以后又不断发展，内容不断丰富和扩大，商业内部分工也更细，但商业资本的独立存在仍然是商业发展的又一个基本条件。

有了上述两个基本条件，即专门从事商品交换的独立的商人（包括商自然人和商法人），商人有专门用于从事商品经营活动的独立的资本（包括自有资本和借贷资本），商业就可以作为国民经济的一个独立的部门而存在。这是商业作为独立经济部门和经济事业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

但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技术的进步，商业也不断发展、更新和提高，除了独立的商人和专门的商业资本以外，还有更多的商业经营要素加入进来，成为现代商业经营的必要要素，例如信息、技术、管理等等。这是商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应该指出：商业经营要素的增加，内容的丰富和扩大，与商业作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存在的条件，这是两个不同含义的概念。二者虽有紧密联系，但不能混为一谈。

（三）商业的形成与发展是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

商业的产生，是生产力发展和社会分工扩大的结果，是商品产销矛盾发展的产物。而商业从生产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经济部门和独立的经济事业，实现了商品交换、商品流通的专业化、社会化、产业化，又是人类社会历史和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

1.商业的形成和发展，促使人们为了交换价值而生产，从而加速了自然经济的解体过程，促进了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的形成和发展。马克思指出：“商业和商业资本的发展，到处都使生产朝着交换价值的方向发展，使生产的规模扩大，使它多样化并具有世界主义的性质，使货币发展成为世界货币。因此，商业对各种已有的、以不同形式主要生产使用价值的生产组织，都或多或少地起着解体的作用。”^[27]而自然经济的解体和商品经济与市场经济的形成和发展，正是人类社会文明和进步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商业的形成和发展，大大推进了商品交换和商品流通，使交换和流通的规模、范围、地区不断扩大，这就促使那些以自给性生产为特征的小生产者逐渐加入到为交换而进行生产的行列中来，从而促进了商品生产的发展，对自然经济起了瓦解作用。从历史发展规律来看，这是人类文明的一个巨大进步。

2.商业的形成和发展，为资本主义的形成和发展创造了历史的前提。作为历史唯物主义者，应该从人类发展规律来看待资本主义。从历史发展规律来看，社会主义是比资本主义更先进的社会形态，社会主义必将代替资本主义。但是，从历史演变规律来看，资本主义较之封建主义、奴隶制则是巨大的历史进步。商业的形成和发展，其中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商业资本的独立化及其运动。商业资本作为最古老的资本形式之一，它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的必要的历史前提。一方面，商业资本的形成和发展，为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提供了重要来源，而且从历史上看，也确有不少商业资本转化为产业资本。另一方面，商业资本的形成和发展，必然渗透到商品生产内部，促进了商品生产者的两极分化，为资本主义生产准备了劳动力条件和资本条件。因此，商业资本的存在和发展到一定水平，本身就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历史前提。当然，商业资本作为资本主义产生的历史前提，并不等于它本身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商业资本作为资本主义的历史前提，有一个重要条件，那就是产业革命和技术进步的推动，为商业资本转化为产业资本创造了最重要的条件。

3.商业的形成和发展，有利于节约社会劳动，缩短商品流通时间，加速社会再生产过程。马克思指出：“一个商人（在这里只是看作商品的形式转化的当事人，只是看作买者和卖者）可以通过他的活动，为许多生产者缩短买卖时间。因此，他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机器，它能减少力的无益消耗，或有助于腾出生产时间。”^[28]商业的形成和发展，使商品交换由原来每个生产者都要从事的非专业化劳动，转变为由专门的商人和商业所进行的专业化劳动，这就可以利用专业化分工与协作的优点，大大节约社会劳动，使商品流通时间大大缩短，并加快社会再生产过程。在商人资本符合社会对它所需要的必要比例的情况下，商业和商业资本的存在，有利于产业资本的扩张和商品流通的加快。由于社会分工，专门用于买卖的商业资本，要小于产业资本家必须亲自从事其全部商业活动所需要的这种资本；同时，因为商人专门从事商品买卖业务，不仅可以为生产者把商品较早地转化为货币，而且商品资本本身也会比它处在生产者手中的时候更快地完成它的形态变化；此外，就全部商人资本同产业资本的关系来看，商人资本的一次周转，不仅可以代表一个生产部门许多资本的周转，而且可以代表不同生产部门若干资本的周转。这样，资本周转速度加快，商品流通时间就会缩短，再生产过程就会加快。

4.商业的形成和发展，有利于扩大市场，加强各地区、各民族、各国之间的经济联系，促进经济、科技和文化的交流。商业的产生和发展，使市场不断扩大和拓展，地区间的贸易、各民族之间的贸易、海外贸易和国际贸易也日益活跃和发展起来。其结果不仅是加强了各地区、各民族、各国之间的经济交流，互通有无，满足各方的经济利益，促进各方经济的发展，而且促进了各地区、各民族、各国之间的思想、文化、科学、技术的交流，加强相互之间的了解、沟通、团结和友谊，有利于地区和世界和平，推动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进步。

5.商业的形成和发展，有利于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推动科学技术进步。商业的产生，本身就是社会分工的结果，同时它又推动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在历史上，商品交换、商业和社会分工总是互为条件、互相促进的。一方面，社会分工是商品交换和商业发展的基础；另一方面，商品交换和商业的发展，又会推进社会分工的发展。它不仅促进生产部门的分工更细，促进新的工业部门和行业的产生，而且推进了商业资本的扩大，推进了商业本身分工的发展，出现了更多的不同的商业行业和商业组织形式。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又推动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社会分工提高了劳动的社会化、专业化程度，又必然要求协作的发展，在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条件下，专业化与协作必然采取商品交换的方式、商业的方式，商业也就得到更大的发展。这些都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这是因为，劳动的社会化和专业化，可以提高人们劳动的熟练程度和劳动技能；而协作则能创造一种新的生产力，使单个人的生产力结合成一种集合力，完成单个人所不能完成的工作。专业化分工与协作相互结合，就能推动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推动科学技术的进步和创新。

由此可见，商业的形成和发展，是全社会的共同财富，是有利于人类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健康发展的，对推动生产力发展、推动科技进步、推动社会整体素质和生活质量的提高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因而，商业的形成和发展，是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当代社会要不断发展和进步，就必须重视商品交换、商品流通和商业，并使之实现现代化。(www.daowen.com)

思　考　题

1.社会再生产有哪些要素？它们之间的一般关系如何？

2.交换对生产有哪些作用？

3.交换如何影响分配？

4.交换对消费的影响表现在哪些方面？

5.你是否同意“市场经济实质上是交换经济”这一观点？为什么？

6.怎样理解大市场、大流通、大商业（大贸易）及其相互关系？

7.为什么说社会分工是商品交换的社会经济基础？

8.试分析古代三次社会大分工与近现代社会分工的历史联系与不同特点？

9.商品流通两种形式有何异同？

10.商业的产生和发展与人类文明的进步有何关系？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1846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31页。

[2]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749页。

[3]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749页。

[4]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750页。

[5]江泽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光明日报2002年11月18日。

[6]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40页。

[7]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782～783页。

[8]邓小平：《在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的谈话要点》，《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373页。

[9]江泽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光明日报2002年11月18日。

[10]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06页。

[11]马克思：《资本的流通过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09页。

[12]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5页。

[13]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4页。

[14]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39页。

[15]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6页。

[16]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6页。

[17]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159～160页。

[18]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9～60页。

[19]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61～162页。

[20]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31页。

[21]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6页。

[22]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87页。

[23]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47页。

[24]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0页。

[25]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303页。

[26]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299页。

[27]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371页。

[28]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4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