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经济阿凡达

经济阿凡达效应

就像前文提到的，一旦人们开始依靠网络谋生，将产生一种想要挣钱和不愿花钱的矛盾，就像通常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意识到，如果我们想享受作为经济参与者的自由行动权，而不是单独依赖政治解决人与人的关系，我们就不得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的，是代价。

现在，我们习惯于不可持续的网络经济生活的双重形式（虚假的自由和虚假的所有权），在某种情况下我们需要转型为可持续的，到那时，人们成为信息经济的全面参与者，但那并不意味着转变到新的体系时要当即迫使所有人接受。

命令式的转型可能是粗暴的，而软件能使转型过程更平缓和顺利。比起试图为普通人设计完美的新式经济生活的理想化观点，人们能够探索各种转型方式，找到最自然的那一个。

换句话说，人们将能够选择“经济阿凡达”。很久以前，我有幸成为第一个在身临其境的虚拟世界体验成为阿凡达的人，当你成为阿凡达，你能成为另一种生物，比如狮子或是克林贡人。这个概念现在被人熟知了。

同样，你在信息经济的界面中可以有不同的属性，就像你是经济中不同种类的物种一样。人们可能在经济中有更多的方式进行互动。

卖家可能认为一项服务或内容是以现收现付的方式出售，但是客户可能在同一个业务关系中认为这是“首个样品免费”的交易。网络将调整交易界面，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在同一时间以他们喜欢的风格进行交易。

这可能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这种能力将使新经济既能更好地被普通人所使用，也在整体上更为强健。

经济阿凡达在现金健忘性方面的改善

在旧式经济中，通常是卖方设计交易，买方要么买要么不买。这在人本主义经济中可以得到改观。

通过更智能的编程，有不同交易想法的买卖双方仍能进行交易。就像云能翻译英语和汉语，它也能为有不同交易喜好的市场参与者进行“翻译”。

经济阿凡达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没有它们，为信息经济低层的人们创造激励和流动性将更困难。现在，如果一家报社向你收取订报费，而你很穷，那你要么购买盗版的报纸要么接受缴费的要求。而在一个成熟的信息经济中，你虽然贫穷，但是内心充满希望、富有上进心，那你就能以交易的方式享受最初一段时间免费看报的待遇，而不必违反经济上的社会契约。^[1]

那不像现金所实现的物质性，像之前说到的那样。现金能够让我们相互作用而不必泄露什么。而流畅的网络经济目前设计为不公正的揭露。需要新的机制维持现金拥有的选择性双向盲区，并保留现在能驾驭的海量有价值信息的利益。遗憾的是，在信息经济中现金的健忘性太严重。

通过演示效果实现人际经济平衡

无论人们如何看待网络经济生活，每个人终将不得不进行交易，并成为完全参与者。如果你永远不买东西，你将永远不能卖出，因为那些商品不可能在网上凭空捏造出来。

你不能在购买商品前免费试用所有东西。这就是现在“海妖服务器”的限制，人本主义经济的全部意义就在于避开那一模式。每个人都会希望如此。

生活的公平性带来的有利因素是，经济阿凡达将使我们在一段时间内假装获得一个商品并试用它，因为那是有帮助的。我们的经济生活已经充满各种计谋，比如打折促销，若我们没有积极的回应，它们就不会有一席之地。若没有这些计谋，所有的经济都会破产，人类的心智尚未发展到现代化的程度，所以我们需要使用演示效果缩小那一差距。

所以，打个比方，在我们在此预言的未来里，你将能够根据先试后买的原则进行你的日常交易，但那意味着你在购买时会付出更大的价钱。经济阿凡达产物的演示机制会帮助你免于追踪详细结果。

这一原则必须两方都执行。你能假装别人不被允许在购买前试用你的东西，但事实上当他们购买时，他们将付稍微多一点儿的钱，所以别人的体验跟你是不相关的。

任何可持续经济必须几乎完全由自愿参与者维持，而非通过强制执行。但是成为经济的完全参与者所需的交易不会是咄咄逼人的，否则就会有阿凡达，而且不习惯经济对称性的人倾向于最初选择更有自我欺骗性的经济阿凡达。

经济网络中立性

谷歌、Facebook和其他“海妖服务器”已经依赖于详尽计算，就像我在此提出的它们的谋生手段。拍卖、点击计数、行为模型和一本关于其他计谋的发展书可能不会在科学层面上具有意义，但这些好的想法足以运营一个行业。这些都是互联网上为不计其数的交易定价做基础的运算，比如将一条广告或链接呈现在你的眼前所需的费用。

人本主义经济能扩展这种已经在运用的运算方式，并使其对称化。因此一方在网络交易中运用的评价规则可以应用于另一方。

所以，举例来说，如果谷歌投放了引用了你的信息的广告，并通过拍卖和点击结果获得大量收益，那你就应该从谷歌的收益中提取一定比例的报酬。

注意，担心你的微偿付是来自谷歌还是社交网站是不必要的。每个运算，无论是哪台计算机执行的，理所当然应该对发送数据的人生成微偿付，无论参与者的实力大小，每个人都应该从同一个系统中获益。(www.daowen.com)

这是每个人都是一等公民的另一种说法。这与国家需要单一的货币是同样的道理，而且每个持有该货币的人都享有相同的权利。不能在不同的商场使用不同的货币。

实际上，人本主义经济的实现要比我能预见的更复杂，但是这种复杂性并不棘手。我们在网络上的操作已经够复杂了，我提出的运算相较之下并不显得格外令人生畏。

将同样的估价机制应用于运算各方的原则可以被称为经济网络中立性，“网络中立性”这一术语是用于描述传输信息的企业不能为谋取经济利益而偏向某些信息。比如同样提供视频流服务的互联网接入公司不能减慢其竞争者的视频数据流以让自己的看起来更好，这样做会破坏网络原则，也会使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传输层。

经济网络中立性只是对一种观念和意识的概括：随着信息技术成为中心，经济成为信息传输的一种形式。动机同样如此，为了避免纯粹基于参与者地位的财富和权力的极端和无用的集中——也被认为是道德危机。

作为体系的抑制因素的对称性

先进的经济应该使人们试用不同的经济参与方式变得容易，而不用在一开始创建大量个人资金。那并不意味着人们能不用花钱，那些有这种错觉的人最终都会支付为其提供经费所需信贷的费用。

要解决我在此提倡的方法引起的所有问题为时尚早，但我猜信贷的花费可能是短期支付与长期支付相结合。

短期内，人们不得不使他们的收入和花费原则相同。也就是说，如果你想使最初的花费最小化（比如能先试后买），那么你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收益将最终被调整，以反映你给他们提供的价值，如果他们做出同样决定的话会发生的情况。^[2]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很有可能接受这一观点：就像喜欢别人付钱给你那样，你也应该付钱给别人。即使公众都受到演示效应的影响，一个人跟其他人认识到的共同利益越多，市场越有可能运行良好并得到发展。这样社会契约的心理就会最终扎根。

孤立地看，经济对称性可能造成退回起点的风险。每个人起初想要免费的东西，然后自己想收费时就永远不能满足其他人得到免费商品的期望，不是吗？这大概就是当传统经济停滞并陷入萧条时会出现的情景。

这让人回想到之前提到的价格运算的“遗产”部分。价格的“瞬时”部分容易走向经常危害市场的凯恩斯式灾难，但是“遗产”部分是新事物，只有在由摩尔定律产生的大型计算机运行的信息经济中才会成为可能。

这种归于过去贡献的累加的支付方式将为避免停滞不前创造动力。

信念和信贷

当达成交易的两个人喜欢不同的交易方式时，其中一人可能提供与另一人预想不同的现金信贷组合。这一交易可能只是一直以来贷款的一个微缩版本。

就像之前解释的，当你信誓旦旦地承诺支付抵押贷款，你就能为全世界提供新的资金，因为你的承诺实际上能产生新的价值。对该原则的推广可以给人们合法获得外界信贷以新的方式。这是在一个健全的信息经济里，信息不必免费，人们就容易获得的一个根本原因。^[3]

需要一种类似于“网络中央银行”的机制。经济的扩张离不开它，新价值必须被反映为新资金，新资金必须以某种方式进入这一体系。

由于人们会追求收入以及便宜货，这个基金将不仅仅是一个慈善行动，支付每个人免费得到的一切东西。人们将通过为他们的阿凡达提供资金的机制，像索取那样频繁地为普通基金付款。

税金

运算在一个成熟的人本主义数字经济中必须蒸发掉的数额，将会产生一定的花费。这笔花费数额不小，但比起“海妖服务器”现在所做的，将不会造成沉重的负担。举例来说，搜索引擎必须总是搜寻整个网络，使丢失的上下文更贴近，因为所有的链接都是单向而非双向的。

运算的花费将与管理或文明的花费的更早形式相似，不管“税金”这一术语是否使用过，将不可避免地看作先进的网络信贷系统的呼吸系统的一部分。因为它以每秒数十亿次的速度吸入和呼出资金，缩小信贷和现金之间的差距。

税收是颗苦药丸，但是你不得不吞下它。如果你只想要无须中央集权和税收的理想国，你就会创造出一个虚假的理想国：在坚不可摧的私人大门后是极端集中的权力。这将通过巨大的道德风险机制导致划时代的衰退和贫困。如果必要的话你可以换种表达方式，我所说的并不一定要称为“税金”。至于基础设施费，你可以在拥有一个像样的文明时得到一个不错的交易，但那永远不会是免费的。

【注释】

[1]更复杂的情况可能发生：你可能加入一个由其他跟你有共同点的有志之士组成的风险分担群体，可能你是年轻的缩减选择工作者，或是服装设计师，或是爵士酒吧调酒师。一旦你在风险分担群体中，你就能更好地吸引投资者，那时你可能为了读报而为该报纸发行债券。

[2]对这些观点的实施需要整理大量的细节，在这一阶段尝试是极不成熟的。许多细节都会涉及“假使……会怎么样”这类运算执行的基础。例如，如果你改变喜欢的交易类型，这些改变就必须以一定比例得到体现。这些比例可以根据使用的带宽，或是上网的时间，或其他粗略的估量计算。如果你选择一小时进行现收现付，另一小时实行首次免费，那么在此期间你收入的一半可能也将来自做第一种选择的人，而另一半来自做另一种选择的人。

[3]我希望我不必用抵押贷款作为参考，因为就像我所写的，这个世界依然遭受着由愚蠢的证券化抵押贷款引发的财政困难。很多年来，抵押贷款都是可靠且清白的机制。在21世纪初发生的事情是特殊的，是由数字网络使用不足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