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权力与财富的斗争

注意新秩序

最近，每个冒险故事似乎都有角色试图侵入他人计算机的场景。那就是数字时代权力游戏进行的一般方式，但这种“侵入”只是一种策略，还谈不上战略。真正的游戏是看谁先创造出主控服务器，或者说，谁先靠近神秘的“海妖服务器”。

尽管财富和权力的斗争形式各异，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为网络制订的每一个计划、每一张酒杯遮掩的脸庞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网络化的信息只要是关于商业而非科学（也可以说成关于人类行为而非本性），都有一个固定的生命周期。^[1]

我一直喜欢探究真相，发现如果我们顺着服务器隐藏创造价值来源的真实的人的方式探索，我们或许能找到权力斗争的本质。

谁整理数据

有些“海妖服务器”喜欢让数据在初始时处于混乱状态，没有背景，不知所云，然后，由这些服务器的分析师对其进行归类整理。谷歌可能是我们已知的最好例子。处于这个位置的服务器会不遗余力地宣称数据公开、共享的好处。那些缺乏整理但可以在互联网上免费获取的数据是开创事业的理想素材。

稍后，我将描述在网络世界的一个想法是如何丢失的，这个想法虽然很简单，但却是设计第一个数字媒体的动力，以及它是如何制造混乱并被搜索引擎所解决。

其他一些“海妖服务器”喜欢数据在被添加时或稍后就进行整理，但无论哪种情况，这些数据都是免费的。Facebook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谷歌必须找到混乱数据的分类方法，但Facebook就不同，Facebook在你首次登录时便要求你在提供的空格处填写相应的背景信息。此外，Facebook还通过分析对数据进行进一步整理，整理的结果被它隐藏起来。

在大多数的“内容性”网站，用户贡献的信息都是无偿的，如新闻网站“赫芬顿邮报”，这一点与Facebook如出一辙。像亚马逊和eBay这样的网上零售商也是一样，因为它们不需要为用户的评论支付费用，也不需要为产品展示的设计埋单。在这些平台上交易的零售商大多数负责自己的产品如何展示，这与传统的零售方式不同，零售商必须把每件产品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这是“海妖服务器”的关键信号。在“海妖服务器”进行幕后操纵的同时，低端服务器被当作替罪羔羊。^[2]

在某些情况下，“海妖服务器”让普通人花费大量的精力对信息进行矫正和分类，而且风险和费用由自己承担。这里，最好的例子莫过于信誉评级机构了，它们为人们提供劳动密集型途径，让他们矫正数据中出现的错误。

人类盾牌游戏

“海妖服务器”中的某些计算还离不开内部人士的参与。^[3]例如，今天，亚马逊设立了专门的人员接听电话，提供客户服务。(www.daowen.com)

然而，亚马逊也在探索如何利用“海妖服务器”解决这一问题，它提供了一个以网页为基础的工具，叫作土耳其机器人。这个名字指代18世纪的一个骗子机器人，它从外形上看是一个可以下象棋的机器人，实际上，这个机器人是由里面的真人操控的。

亚马逊这种做法就是将机器人暂时不能胜任的工作外包给人类，给人的感觉是完成任务的不是人类，而是机器。互动界面并没有隐藏人类，但它仍然试图创造一种神秘感，让你觉得一切都毫不费力。

这个服务是如此受欢迎，成为其他类似服务的有力竞争对手。科技界的朋友有时非常严肃地给我提建议，说写书太累，我应该让土耳其机器人帮忙，以减少工作量。机器人愿意做那种每小时只有几美分报酬的工作。

实际上，与其他“海妖服务器”相比，土耳其机器人在本质上也没有多大差别，但它的模式确实给它加了不少分。人类在按照它的指令承担任务时，似乎乐意同智能机器人竞争，竭力为别人的利益服务。

易识破的伪装有三个缺点。

首先，我们有一个“追逐极限”的过程，这个过程让我们可以尽可能地降低一切收费，这就好比是快餐业的临时工想进入上流社会。但是，总有人会这么做，总有人会勇敢地扮演这个角色，而且许多人都来自美国中产阶级家庭，他们在消磨自己的时间。

有极限运动的地方就一定有“海妖服务器”，它负责连接用户，并拥有总数据库以便找出这些用户的详细资料。如果这些用户相互认识，他们也许会建立工会或其他形式的堤坝。

其次，人工智能算法在不断完善，因此，机器背后人类的付出被进一步隐藏。

最后，土耳其机器人经常应用在与“海妖服务器”竞赛联系的可悲任务中。有记者曾发现，这些任务的40%都是制造垃圾邮件。

【注释】

[1]其实，我很讨厌在无生命的东西上使用生命周期这个词。我们经常被那些仪式宣言所迷惑，说我们靠智慧创造了新生命。在人类大数据中，即使认识某个物体都是错误的，更不用说活生生的人了。然而，这就是我们这个圈子谈论这些事情的方式，因此，即使我个人很反感，我有时也会使用这个术语。

[2]另一个例子是维基百科。我并非谴责它，在上本书中，我还讨论了它的优缺点。然而正如我所提到的，为了短期内垄断某个知识行业，从长期来看，维基百科确实在毁掉部分学者的前途，因此，它也可视为“海妖服务器”的一种。它创造了虚假的效率，这种效率摧毁了堤坝。还有一个有趣的例子，它就是克雷格列表（Craigslist）。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理想的“海妖服务器”，它获取利益的方式还比较隐蔽。当时，克雷格·纽马克（Craig New－mark）完全可以像亚马逊和eBay那样把自己的事业发展壮大，但他没有那样做，相反，他创造了一项服务，给普通人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在便利的同时却给当地靠分类广告收费的新闻业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在我看来，克雷格列表有一个悲剧性的特点，那就是它太谦虚、太在乎道德，它没有利用到手的监控别人的机会，尽管这样，它仍然具有“海妖服务器”的特点。

[3]在幕后人类真正参与之前，总是有一个过场，即使人类出场无法避免，我们也要尽可能地延迟那一刻的到来。经常用来举例的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关键决策如何因为一个保险或信誉评级“海妖服务器”被毁掉，或许是你被所需的医疗保险拒绝。在经过数小时的猛拨电话后，你终于接通了人工服务，但接通的地点却是印度或菲律宾。这也许是机器背后的真人第一次亲眼看见你的个人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