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英汉文化意象的表现形式及意蕴

萨皮尔−沃尔夫假说（Spair-Whorf Hypothesis）指出：语言不仅仅是社会的产物，它还能够反过来影响人的思维与精神的构建。由于英语和汉语民族的地理位置、生产劳动、文化传统等互不相同，各自的文化意象也就有着相对固定的独特文化意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文化意象不断出现在两个民族的语言里，渐渐地各自形成了一套具有民族烙印的文化符号，带有丰富的寓意，深远的联想，以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向人们展示了各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背景。

文化意象由具体的物象和寓意两部分构成。物象是人们所熟悉的自然界存在的具体事物，是意义的载体。寓意是通过一定的物象使人联想到某一特定的意义，是文化意象构成中的主观部分。文化意象通过语言这一文化载体来描绘事物的特征和本质规律，体现特定文化的认知方式和思维特性。文化意象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某种植物、自然现象、动物等。

（一）不同的文化语境中，词汇的联想意义或相同或相似

在中西文化语境中，人们时常根据某些动物的生活习性而把它们同一定的品质或特性联系起来，这些品质或特性又往往能使人产生某种反应或情绪。比如，百兽之中狐狸生性狡猾，这在中外童话及寓言中均有体现，汉语有“狡猾的狐狸”之说，英语也有as cunning as a fox之喻。同样，驴会让人联想到“愚笨”（as stupid as an ass）。某些颜色词的联想意义也有重合的地方，如：白色表示“洁白”（purity）、“清白无辜”（innocence）；黑色意味着“不好的”、“邪恶的”，black-market是“黑市”，black-hearted是“黑心的”，此外，玫瑰（rose）让人想到“爱情”，太阳（sun）使人感到“温暖”，绿洲（oasis）认人看到“希望”，春天（spring）使人体验到“生机”，而睡（sleep）则象征着“死亡”。这些例子反映不同文化语境中的人们对客观世界认识的契合点。

（二）不同的文化语境中，词汇的联想意义也各不相同

人类文化有共性的一面，也有个性的一面。不同语言文化在历史传统、价值取向、风俗习惯、思维方式乃至地理环境等方面的差异会使同一词汇在不同文化语境中产生各自特有的联想意义，引起的情感也往往因文化的不同而各不相同。

汉民族具有坚毅、高雅、纯洁的高尚情操和顽强不屈的民族气节。“松、竹、梅、兰、菊”等植物便成为这一品格的象征。但在意大利等国家的民族看来，“菊花”是不吉之物。“竹”在英语中也没有“高风亮节”的象征意义，反而给人以“空洞无物”之感。中国人把海燕看作值得学习的榜样，故有“像海燕一样搏击风浪”之说。但西方人对petrel（海燕）并无好感。《朗曼现代英语词典》中说：暴风雨的海燕有“预示灾难、纠纷、暴力行动即将出现或幸灾乐祸的人”之意。”龙凤”一直是中国人认为吉祥的动物。但dragon（龙）在西方却是邪恶的象征；“凤凰”在英美人是“再生”的象征。（bear）让中国人联想到“愚蠢”，但作为俄罗斯民族的图腾，它被赋予多种褒义——“友善”，“森林主人”，“未婚夫”等等；绿色（green）在西方可能被联想为“缺乏经验”（green hand）或“嫉妒”（green -eyed），而在中国文化里，它代表着“春天”，“新生”和“希望”。地理环境的差异也会造成词汇联想意义的不同。生活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人与生活在北半球的英国人对于圣诞节（Christmas）的概念就不完全一样。圣诞节假期（Christmastide）在澳大利亚人的心目中意味着“明媚的阳光，湛蓝的天空，辽阔的海滩”，却让身处北半球的英国人联想到“寒冷的冬天，灰色的天空和漂亮的灯饰”。即使是在英美这两种较为相近的文化语境里，同一词汇也会产生不同联想。任何美国人都认为一只黑猫（black cat）从眼前跑过来会带来“厄运”，而在英国人眼里恰恰相反——它预示着“好运”即将来临。可见，词汇的联想意义既有民族性，也有地域性，有时还会蒙上一层迷信色彩。

（三）某一文化语境中特有的词汇联想意义，在另一文化语境中可能空缺

语言之间的词汇空缺是一种自然现象，它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物质生活方面的词汇空缺，另一类是文化方面的词汇空缺；物质生活方面的词汇空缺指表示一个民族物质生活中特有或最初特有事物的词语在异族语言中没有与其概念相同的对应语，它们主要分布在饮食、服装、货币、计量、建材、家具、医药、体育、音乐、娱乐、科技、交通等方面。这些特有事物已先后进入异族生活，并通过音译、意译或音兼意译等手段在异族语言中找到对等语，成为该语言的借词，已被人们排除在不可译之外。文化方面的词汇空缺主要是指那些具有民族文化意蕴的词语或语义在另一个民族的语言中没有对应成分。它分布在价值观念（如英语中的 individualism、ambition、aggressive、privacy等词和汉语中的“唯物主义”、“唯心主义”、“客气”、“关系”等词）、社会制度（如英语中的 propaganda、politics、peasant、comrade、compromise等词与汉语中的“宣传”、“政治”、“农民”、“同志”、“妥协”等词的文化联想义截然不同）、哲学思想（如汉语中的“阴”、“阳”、“气”、“礼”、“义”、“仁”、“天”、“中庸”等词）、宗教信仰（如英语中的God，汉语中的“老天爷”、“神”；道教的“玉帝”，佛教的“阎王”，神话中的“龙王”等）、传统文化（如汉语中的“龙”、“蝙蝠”，英语中的 bamboo、 dog、cat、cow、owl、red、west wind、east wind等词，在中西文化中有截然相反的文化内涵）、历史背景（如英语中的 hippie、egghead、gentleman、cowboy；汉语中的“地主”、“牛棚”、“大字报”、“资产阶级自由化”、“精神文明”等）和民族性格（如汉语中的“菲酌”、“薄礼”、“寒舍”、“拙作”、“犬子”、“鄙人”等谦辞）等。

值得一提的是，汉字可以因谐音而转承同音异形字的语义值。所以语音成了语义联想的物质媒介。如“鱼”谐音“余”，“八”谐音“发”，“四”谐音“死”、“九”谐音“久”，“梨”谐音“离”，而英语中相对应的fish，eight，four，nine，pear就无法使英美人产生同样的联想。其原因在于英语词汇音节过多，谐音的概率低，故通过谐音获得文化内涵几乎是不可能。

就同一个词汇而言，事实上不同的文化往往有不同的词汇传递相同的联想意义。英语中有goat喻指“色鬼”，用chicken比喻“胆小”，汉语中的“山羊”、“小鸡”虽无此义，却有“狼”（wolf）、“鼠”（mouse）与之对应。同样，中国人说“拦路虎”，英美人说a lion in the way ；中国人说一个人“圆滑得像泥鳅”，英美人则说slippery as an eel，用不同的喻体表达相同的涵义，有异曲同工之妙。

下面具体以动物类词汇、自然环境类词汇、颜色类词汇为例，分析中西文化意象的差异。

动物类词汇的文化意象

人们常常把某些品质或特征与某些动物联系在一起。由于不同文化之间存在的差异，操不同语言的人会赋予相同的动物以不同的意蕴。某一种动物在一种文化中可能引起某种联想，而在另一种文化中却不能引起特定的联想或引起截然不同的联想。如：在中国文化中，鹤（crane）被视为神仙的坐骑之鸟，又称“仙鹤”。由于神仙皆长生不老，其坐骑之鹤当然也是长生不老的。“鹤”便成了是长寿的象征。传统的中国图画里，“鹤”一般和松树同时出现的，所谓“松鹤延年”。但是对于英美人来说，crane 是不会导致类似联想的。如果说要有什么联想的话，那很可能是“起重机”，因为在英语中，“起重机”和“鹤”是同形同音异义词（homonym）。

在中国古代，“龙”和“凤”是皇权的象征，“龙”代表皇帝，“凤”代表皇后。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龙能腾云驾雾，是虚幻神奇、法力无边的灵物。历代帝王自称是“真龙天子”，帝王的子孙则称为“龙子、龙孙、龙种”。至今国内外炎黄子孙都自称是“龙的传人”。“凤”，又称“凤凰”，自古被汉民族视为富贵吉祥的神鸟。古人认为，如果世上出现凤凰，则“时代呈祥”，定然是“国祚将兴”的吉兆。凤又被誉为百鸟之王，民间有“百鸟朝凤”的乐曲和剪纸艺术。“龙”与“凤”在象征意义上的一致性还使得这两个字经常同时出现，所谓“龙飞凤舞”、“龙凤呈祥”。中国人对自己的子女无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是在西方文化中，dragon 指的是一种怪物，是邪恶的象征，喻指“凶猛残暴的人”。这种“可怕的怪物”与中国人乃至东方人心目中的“龙”所附带的文化内涵是迥然不同的。而phoenix 似乎与dragon 也没有多大关系。据Brewer’s Dictionary 的解释，phoenix 是传说中埃及（或阿拉伯）地区的一种鸟，并且这种鸟只有一只。在希腊神话中，这种鸟在生活一段时间后便会在埃及（或阿拉伯）用香料筑成一个香巢，唱一曲悲伤的挽歌后，煽动翅膀将香巢点燃，把自己烧成灰烬，而从灰烬中会飞出一只新的phoenix。因此，phoenix 在西方文化里成了耶稣复活的象征。

“鸳鸯”在汉语里常用来象征忠贞的爱情和恩爱夫妻，而其英语对应词mandarin duck却无此含义。再如：“山羊”在汉语里没有什么特殊意义，而希腊神话中好色淫乱的“森林之神”是长着山羊腿的怪物，goat在英语中表示“色鬼”，代表淫荡邪恶，可以想象“山羊牌闹钟”如果以直译的名称出口到英国会受到什么样的冷遇。蝙蝠，因“蝠”与“福”谐音，在汉语中，人们常把蝙蝠作为“福”的象征。可是西方文化里，蝙蝠是丑陋、凶恶、吸血动物的形象。与蝙蝠有关的词语多带有贬义，如crazy as a bat（疯得像蝙蝠），as blind as a bat（瞎得像蝙蝠一样）等。

十二生肖在我们中国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在英语国家，与这十二生肖相对应的动物也分别代表着特殊的含义，具有英语民族浓厚的文化特色和深远的历史渊源。以下是英语中特别是习语中比较常见的用法，供读者参考。

1.子鼠Mouse（小鼠，耗子）/Rat（大鼠）

(1) Play cat and mouse with: to let someone think they are getting or doing what they want，then prevent them from getting or doing it.像猫捉耗子似的欺负（折磨）

(2) look like a drowned rat: to look very wet and uncomfortable 像落水鼠一样（狼狈）

(3) (inf.) rat bag: BrE，AustrE an unpleasant person令人讨厌的人

(4) (inf.) smell a rat: to guess that something wrong or dishonest is happening揣测出（异常事件或某人的不诚实）

例 They know we hate them and will smell a rat if we try to be nice to them.

2.丑牛Bull

(1) like a red rag to a bull: BrE very likely to make someone angry or upset 像拿红布给牛看一样（极易激怒别人）

例　Just mentioning his ex-wife’s name was like a red rag to a bull.

(2) take the bull by the horns: to bravely or confidently deal with a difficult，dangerous，or unpleasant problem挺身面对危险，毅然处理难局

例　She decided to take the bull by the horns and ask him outright.

3.寅虎 Tiger

(1) paper tiger: an enemy or opponent who seems powerful but actually is not纸老虎

例　All reactionaries are paper tigers.

(2) work like a tiger: 生龙活虎地工作

(3) the “four tigers” of Asia: 亚洲经济“四小龙”

4.卯兔 Hare/Rabbit

(1) as timid as a hare胆小如鼠

(2) (inf.) BrE hare off/away: to run or go very fast off飞速地跑开

例　He hared off down the road.

(3) make a hare of somebody愚弄某人

(4) (inf.) BrE rabbit on: to talk continuously，especially in an uninteresting or annoying way 唠叨

5.辰龙 Dragon

(1) (inf.) a woman who behaves in an angry，unfriendly way凶狠的女人

例　Casey’s new teacher is a real dragon.

(2) dragon’s pool and tiger’s den: a dangerous spot龙潭虎穴

6.巳蛇 Snake

(1) snake in the grass: (inf.) someone who pretends to be your friend but does something to harm you潜伏的危险；暗藏的敌人

(2) have snakes in one’s boots: AmE slang 烂醉如泥

7.午马 Horse

(1) ride the high horse: (spoken) 趾高气扬，耀武扬威(www.daowen.com)

(2) be flogging a dead horse: (spoken) to be wasting time or effort by tying to do something that is impossible 白费力气

(3) A good horse should be seldom spurred.好马不宜多加鞭

8.未羊 sheep

(1) black sheep 害群之马

(2) 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 someone who seems to be friendly but is in fact，unpleasant 披着羊皮的狼

9.申猴 Monkey

(1) make a monkey (out) of somebody: to make someone seem stupid 戏耍某人

例　They got into the palace in broad daylight，and made monkeys out of the security men.

(2) a monkey on your back: (inf) AmE a serious problem that makes your life very difficult，especially being dependent on drugs 令人极为头痛的事

10.酉鸡 Cock/chicken

(1) don’t count your chickens (before they are hatched): (especially spoken) used to say that you should not make plans because you hope something good will happen 别太指望没有把握之事

例　It should be worth a few million，but I don’t like to count my chickens.

(2) keep an ear cocked: (inf) to pay close attention because you want to be sure you hear something you except or think may happen 集中注意力（听）

例　She kept an ear cocked for the sound of Joe’s key in the front door.

11.戌狗Dog

(1) It’s dogged that does it.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2) A lucky dog幸运儿

(3) A gay dog喜欢玩乐的人

(4) A dumb dog沉默不语的人

(5) Help dog over a stile助人渡过难关

(6) Rain cats and dogs倾盆大雨

12.亥猪 Pig/Swine

(1) cast pearls before swine 对牛弹琴

(2) make a pig’s ear of: BrE（spoken）to do something very badly 干很糟糕的事

例　Jon’s made a complete pig’s ear of the decorating.

自然环境类词汇的文化意象

中国西部为高山，东面临大海，故素有“西风凛冽”与“东风送暖”之辞，汉语中的“东风”使人想起温暖和煦，草长莺飞，杂花生树。而“西风”则给人以砭入肌骨的感觉。如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青玉案·元夕》）。马致远的“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净沙·秋思》）。英国的地理环境恰恰相反，西临大西洋，东面欧洲大陆，西风从大西洋徐徐吹来，温暖宜人，恰似中国的和煦东风。例如：It’s a warm wind，the west wind，full of birds’ cries...(John Masefield)。东风从欧洲大陆北部吹来却正如中国的凛冽西风，因此我们会读到 How many winter days have I seen him，standing bluenosed in the snow and east wind! (Charles Dickens) 以及biting east winds (Samuel Butler) 这样的字句。这种由于不同环境、气候造成的文化意象的差异给翻译带来困难。美国加州大学教授Henry Hart在翻译《西厢记》时就遇到这样的难题：“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他将“东风”照字直译，但最后只好加上一条译注：The east wind is symbolic of spring，with its urge to love and mating.（胡文仲，1998：440）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夏天”常常与酷暑炎热联系在一起，所谓“夏日炎炎”、“夏日之可畏”，而在沙翁的一首十四行诗中却有这样的诗句：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诗人把情人比作夏天，可爱而温煦。“夏天”带给中国人和英国人的联想竟是如此迥异。这同样是双方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所致。中国位于亚洲大陆，属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夏天最明显的特征便是骄阳似火，炎热难熬，而英国位于北温带，属海洋性气候，夏天明媚温和，令人惬意。

颜色类词汇的文化意象

颜色词就是语言中用来描写各种颜色的词，如：“红”、“绿”、“黄”、“蓝”等等。它们是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领域，它不仅具有物理的本质属性，还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是语言和文化研究的重要课题。（董晓波，2002）英汉民族观察角度不同，对颜色的感受往往不尽相同，导致文化意象的差异。

1.Red（红色）

无论在英语国家还是在中国，红色往往与庆祝活动或喜庆日子有关。英语里有red-letter days转义指“可纪念的、喜庆的日子”，to paint the town red表示“狂欢”、“痛饮”、“胡闹”，多指夜生活中的狂欢作乐，饮酒胡闹，不是“把全城染红”，此外，roll out the red carpet for sb.的意思是：“（铺展红地毯）隆重地欢迎某人”。

汉语中“红双喜”是传统的喜庆象征，原指举行婚礼时在门窗或墙上贴的“喜”字。，“开门红”中的“红”代表好运气。不过“开门红”这个用语不能按字面意义译成英语，应释义为to begin well，to make a good start，表示“一开始就取得好成绩”。有时相当于汉语中的“旗开得胜”的转义：win victory in the first battle—win speedy success.红色也用来表达某些感情，英语中的 become red-faced或Her face turned red同汉语中的“脸红”一样，表示“不好意思”、“难为情”或“为难”、“困窘”。

2.Black（黑色）

在英语和汉语中都有不少词语表明black（黑）与“不好的”、“坏的”、“邪恶的”特征相联系。如：blacklist（黑名单），black market（黑市），black-hearted（黑心的），black money（黑钱，指来源不正当而且没有向政府报税的钱）等。黑色是死亡，象征着苦难和悲痛，西方人丧服是黑色的，中国人悼念死者也佩带黑纱。Black tidings是指“噩耗”或“不幸的消息”，耶酥在复活节前星期五受难，因此black Friday被认为是凶险不幸的“日子”。

有趣的是，商业英语的black figure，in the black有好的意思，即都表示“盈利”、“赚钱”、“顺差”等。be in the black（有盈余）的反义词是be in the red（亏损，负债），这两个术语都来自记账时所用墨水的颜色。black figure nation指国际收支顺差国，interest in the black意为“应收利息”。in the red显然已被汉语借用，即“赤字”。

3.White（白色）

对多数中国人和西方人来说，白色所引起的联想都有些相近：purity（洁白），innocence（清白无辜）。但英语中的white lie是指“善意的谎言”，the white coffee 是“牛奶咖啡”。

应当指出，汉语中许多含有“白”字的词语根本不表示颜色，如：“白菜“（Chinese cabbage），“白熊”（polar bear），“白蚁”（termite）。在另一些场合，“白”还常表示“徒劳”（in vain）或“无代价”（without cost）之意，如：“白费事”（all in vain，a waste of time and energy），“白送”（give away，free of charge，for nothing）。此外，“白”字还可以表示“单纯的，不掺杂的”（plain，unadulterated），如：“白开水”（boiled water），“白肉”（plain boiled pork）。在某些场合甚至很难概括出某种内涵。如：“坦白”（to confess，to make a clean breast of something），“白痴”（idiot），“白话”（vernacular）等等。应当记住的是：“白”字并不总是white。

4.Blue（蓝色）

汉语中的蓝色通常指秋高气爽的天空色，给人以辽远、宁静和超脱的感觉。在英语中蓝色通常表示不快。in a blue mood 或having the blues表示“情绪低沉”、“忧郁”、“沮丧”、“烦闷”，a blue Monday是“倒霉的星期一”，（过了愉快、幸福的周末，星期一又要上班或上学了，所以情绪不佳。）

蓝色还常用来表示社会地位高、有权势或出身于贵族或王族，如：He’s a real blue blood。（他是真正的贵族。）在美国英语中blue book（蓝皮书）是刊载知名人士，尤其是政府高级官员的名字的书。blue-eyed boys指“受到管理当局宠爱和特别照顾的职工”。

5.Green（绿色）

英语中的green常用来表示表示“嫉妒”，如green with envy，green as jealousy，汉语中用来表示“嫉妒”的是“眼红”（或“害了红眼病”），英语应译为green-eyed而不是red-eyed；汉语“绿”色的引申有“戴绿帽子”之说，即指其人之妻与他人私通，如译成“to wear a green hat”，西方人则会按字面意思理解为“某人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此外，英语中还常用绿色表示没有经验、缺乏训练、知识浅薄等。如：green hand“新手”，greenhorn“没有经验的人”或“新到某个地方不了解当地习惯的人”。greenback常指“美钞”，因为美元背面为绿色。green power指“金钱的力量”或“财团”，green meat“鲜肉”，green stamp指“美国救济补助票”，因印成绿色而得名，green sheet指“政府预算明细比较表”，green pound“绿色英镑”，指欧洲共同体内部计算农产品价格而规定的高汇率英镑。

6.Yellow（黄色）

中国人习惯用黄色象征低级趣味、腐朽没落、庸俗色情。如：“黄色电影”、“黄色书刊”、“黄色音乐”等，但这些名称中的“黄”与英语中的yellow毫不相干，英语中表示汉语“黄”的词应是“pornographic（色情的），trashy（无聊的，低级的），obscene（秽的，猥亵的），filthy（淫猥的）或vulgar（庸俗的；下流的）”等，所以把“黄色电影”可译为 pornographic pictures，obscene movies，“黄色书刊”可译为filthy books，“黄色音乐”可译为vulgar music。

许多美国商店和家里都有一本厚厚的 Yellow Pages（黄页电话查号簿），这是按不同的商店、企业、事业、机关分类的电话簿。这是一本很有用的书，全书用黄纸印刷，所以称Yellow Pages，与汉语中的“黄色书”（filthy books）意思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