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器以祭神

要弄清楚商代青铜器纹饰表现的神灵究竟是什么，首先必须清楚商代青铜器的哪些作用是和宗教有关的。商代青铜器作为礼器常常用作祭祀和墓葬的陪葬，用来祭祀天神、地祇和祖先等。祭祀祖先的青铜器在墓葬中有大量发现，不必赘述。祭祀天神、山川、湖泊、风雨和星辰等的青铜器发现于专门的祭祀坑中。关于青铜器祭祀坑的埋藏意义，我的导师张懋熔先生有精辟的研究，这里不妨借用他的研究成果说明这一情况。他指出商代青铜器祭祀坑有三种:建筑祭祀坑、墓葬祭祀坑和山川祭祀坑。⁽²⁶⁾所谓建筑祭祀坑，是用来祭奠建筑落成。如建国前的殷墟遗址，在第五次献祭的时候，就把20个人分配在前面的五个坑中，把一套祭器放在中坑的北边，命两个人面南跪着，顶着祭器，这些祭器有鼎、爵、壶、斝、罍、觚、爵等八件青铜器。另在东边也放置一套祭器，有觚、爵、壶、罐、斝、卣、方彝、刀戈、弓形饰等青铜器……这些青铜器的埋藏就是用来祭奠殷代的宫室建筑的，其目的是为了祭祀土地和四方等自然神以及管理建筑的诸神，使其保佑宫殿等建筑的平安、坚固，保佑居住者的健康等等。墓葬祭祀坑也是祭祀祖先的一种形式，如安阳武官村北M299，据张懋熔先生研究应是祭祀坑，埋有大小铜鼎，铜斝等，以表达对祖先的祭祀和纪念。山川祭祀坑，在江西清江县助师脑山丘、湖南宁乡老粮仓的北峰滩山腰以及山东泰安县等地都发现祭祀山川的青铜器祭祀坑，学者们认为它们是用来祭祀山川、湖泊、风雨和星辰的。我们认为它们还有一种功能即是用来祭祀上帝的，古代帝王就常常在泰山举行封禅大礼以祭祀昊天上帝，这种祭祀上帝的活动由来已久。了解了青铜器作为祭祀用器是用来祭祀人祖、天神和各种自然神的，那么其器型与纹饰就应该和这些神灵有关。究竟它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还需要对商代青铜器器型和纹饰的具体内容加以梳理并对其实质进行分析。(www.daow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