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之德与人之德
1.道之德
(1)道之德的含义
老子《道德经》第十章说:“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这是说,让万物生长、繁殖;生养了万物而不占有;推动了万物而不自以为尽了力;涵盖万物而不干扰,才是深远的“德”。这段话可以说是对“道之德”的高度概括,亦可以作为“道之德”概念的定义。简言之,“道之德”就是“道”生养天地万物的德性。
(2)“道之德”的表现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四章对道之德性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大道氾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事遂而不名有。衣被万物而不为主,恒无欲也,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恒无名也,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也,则故能成其大。”这是说,大道像泛滥的河水一样啊!它周流在身边。万物依靠它生存,而它对万物从不干涉,取得成功,却说不出是谁的功劳。它养护了万物而不自以为主宰,从来不求报偿,可以算是渺小;万物向它归附,而它不自以为主宰,可以算是伟大。由于它不以伟大自居,所以才成其为伟大。老子以诗的语言对道的德性予以赞赏与歌颂。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五章继续对道的德性进行论证。他说:“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这是说:谁要掌握了大象(“道”),天下人投靠它。即使天下人向它投靠而不互相妨害,大家过得平安康泰。音乐与美食,使路人止步。但是“道”说出来,它淡得没有味道,看它看不见,听它听不到,用它用不完。这就告诉人们:“道”是万物不可少的,它虽然不像其他有形的东西,可以看得到,听得见,说得出,并能满足人们感官的一时享受,但它能使人们永远受用不尽,足可见“道之德”的深远无边。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九章还从六个方面举例论证“道”的普遍性、重要性,即道的德性,不论是天、地、神、谷、万物以至侯王都离不开“道”。如果失去了“道”,天、地、万物以至侯王就失去存在的根据。他说:“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正,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邪?非乎?故致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这是说,自古得到“一”(道)的,例如:天得到“一”,因而清明,地得到“一”,因而稳定,神得到“一”,因而神灵,河谷得到“一”,因而充盈,万物得到“一”,因而孳生,侯王得到“一”,才可以当国家的首领。他们都从“一”得到他们所要得到的。离开了“一”,天不能保持清明,怕要破裂;地不能保持稳定,怕要震动;神不能保持神灵,怕要灭绝;河谷不能保持充盈,怕要涸竭;万物不能孳生,怕要灭绝;侯王失去高贵,怕要失国。所以,贵立足于贱,高立足于下。因此侯王自称为“孤”、“寡”、“不谷”。这不是贵以贱为根本吗?不是吗?所以,最高的荣誉无须赞美称誉,不想做什么高贵的美玉,宁做普通的顽石。这些例证充分论证了“道”以贱为本、以下为基的高尚德性。
(3)“道”何以有如此“德”性呢?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二章指出:“道常无名、朴,虽小,而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焉。始制有名。名已既有,夫亦将知址,知址,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与江海也。”这是说,“道”永远是无名的、质朴的,它虽然细微,天下没有谁能支配它。侯王若能守住它,万物将会自动地服从。天地间阴阳之气相合,就降下甘露,人们没有令它均匀,而自然均匀。有了管理,即有名分。名分既制定,就适可而止。知道适可而止,可以避免危险。“道”在天下的地位,正像小河流归附江海那样。老子《道德经》第三十七章亦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以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这是说,“道”经常是无为的,而没有一件事物不是它所为。侯王若能保有它,万物将自动向他归附。万物自动归附了,还要有所作为,吾将用“无名之朴”来制止它。“无名之朴”,也不过是制止欲望。制止欲望,走向安静,天下将会自然稳定。
这些论证说明“道”是自然无为的,它以“大爱”对待天地万物,无私无欲,顺应自然,天地万物,生养有序,名分既定,各安本分,适可而止,走向安静,天下自然稳定。这也就是说,“道”的伟大“德”性,是由“道”法自然法则所决定的。
2.人之德
老子《道德经》中对“人之德”多处以“水”和“赤子”为喻,就近取譬以论证人的德性。
(1)人之德的含义
老子《道德经》第八章以水为喻,对“人之德”作了最集中、最深刻的概括。他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这是说,最高的善像水那样。水善于帮助万物而不与争利,它停留在众人所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居住要像水那样安于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样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样相亲,言语要像水那样真诚,为政要像水那样有条有理,办事要像水那样无所不能,行为要像水那样待机而动。正因为他像水那样与物无争,才不犯过失。老子以水为喻,对处人处事总的原则或最佳标准的集中概括,亦可以看做是对“人之德”性这一概念的深刻表述,其内涵与外延的要点包括:
第一,善于帮助万物而不与争利;
第二,像“道”那样处理与天地万物的关系;
第三,收敛主观意志与私心欲念,复归人的自然本性。
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它既内涵着天地万物共同的德性,亦是“道之德”的德性;也含着人类特有的“灵性”的德性,亦就是“人之德”的德性。人类区别于天地万物的根本特征,就在于人的主观意识,它既来自于客观世界,又能反映客观世界、反作用于客观世界。“人之德”的德性,既包括人类的生存与发展中,在变革自然与社会中表现出的总体德性,亦包括人类之中人与人之间在变革自然与社会中表现出的个体德性。无论人类总体德性,还是人们的个体德性,在变革自然与社会过程中,常常会受主观意志或私心欲意的干扰,背离“道法自然”的总法则、总规律,干出不德、失德的笨事、蠢事。因此,离“道”失“德”的主观意志、私心欲念是必须予以克服或克制的。
(2)人之德的表现
老子《道德经》对“人之德”的表现,多处作出论证:
一是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
老子《道德经》第四十九章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得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得信。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这是说,圣人没有固定不变的意志,以百姓的意志为意志。百姓的意志,善的,我好好对待它;百姓的意志,不善的,我也好好对待它,就得到了善。百姓中,可信的,我信任它;百姓中,不可信的,我也信任它,就人人得到了信任。“圣人”治理天下,使天下人归于浑朴,而百姓都全神专注他们的圣人,圣人像对待婴儿那样对待百姓。老子把得“道”有德之人称为圣人,因此圣人的德性就是人之德性的表现。
二是含德之厚,比于赤子。
老子《道德经》第五十五章把含“德”的深厚程度,比喻像无知无欲的婴儿。他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不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这是说,包含的“德”的深厚程度,应该像无知无欲的婴儿。毒虫不刺他,猛兽不搏他,恶鸟不抓他。他骨弱、筋柔,而握力牢固。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交合,而他的小生殖器常常勃起,因为他有充沛的精气。他一天到晚号啼,而不显得力竭声嘶,因为他平和无欲。认识平和叫做“常”,认识“常”叫做“明”。贪求丰厚享受叫做灾殃,欲望支配精气叫做逞强。追求强壮必致衰老,物壮不老,叫做“不道”,“不道”,必促使死亡。老子告诫人们,平和无欲才是“常明”,贪财逞强谓之不道,不道早亡。
三是是谓玄同,故为天下贵。
老子《道德经》第五十六章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这是说,懂得的不乱说,乱说的未必懂得。塞住感官之孔窍,闭上嗜欲之门,把锋芒去掉,让纠纷化解,调和智慧的光芒,混同世事的尘埃,这就叫做“玄同”。所以,对于达到“玄同”境界的人,无所谓亲近,无所谓疏远;无所谓得利,无所谓受害;无所谓尊贵,无所谓卑贱。所以,得到天下的重视。老子告诉人们,修炼达到与“道”“玄同”的人,即达到与道同体的地步,超脱了亲疏、利害、贵贱的世俗见解,就必然会得到天下人的尊重与敬仰。(www.daowen.com)
四是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
老子《道德经》第二十八章说:“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恒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端。为天下端,恒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恒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无割。”这是说,虽深知什么是刚强,却安于弱势的柔雌,甘作天下的沟溪。甘作天下的沟溪,永恒的“德”永不离失,回复到婴儿般单纯状态。虽深知什么是明亮,却安于暗昧的地位,甘作天下的模式。甘作天下的模式,永恒的“德”不相差失,回复到不可穷极的真理。虽深知什么是荣耀,却安守于卑辱的地位,甘愿作天下的川谷。甘作天下的川谷,永恒的“德”得以充实,回复到本初的素朴纯真状态。从淳朴的原始状态演化出宇宙万物,圣人懂万物的治理法则而成为领导者,完善的治理制度体系不能割裂。老子告诉人们“道”的理念的基本内容,就是柔和虚无,亦就是朴素自然。“道”的法则就是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的循环往复、永不停止的过程。这就决定了人们的道德修炼不可能一次完成,要进行永不停息的修炼,修得完满,也不是大功告成,还必须继续保持对道的理念的坚守,并要保持“道”的理念的整体性与不可分割性。
五是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老子《道德经》第三十八章,即《德经》的第一章,开篇就揭示的是人之德,即人生的行为准则,提出有德和无德的概念与行为的区别。在这章中老子把政治分为两个类型与五个层次:即有为与无为两个类型,道与德属于无为的类型;仁、义、礼属于有为的类型;五个层次是道、德、仁、义、礼。他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这是说,“上德”不把“德”表现在口头上,因此就是有“德”。“下德”死守着“德”的名词,因此就没有“德”。“上德”无为,而无所表现;“下德”有为,而故意表现。“上仁”有所表现,但非故意表现它的“仁”;“上义”有所表现,并故意表现它的“义”;“上礼”有所表现,而得不到回应时,就伸拳撸臂,敌对报复。所以,丧失“道”而后才有“德”,丧失“德”而后有“仁”,丧失“仁”而后有“义”,丧失“义”而后有“礼”。“礼”这个东西,是忠信的不足,是大乱的开始。所谓先见之明,它是“道”的假象,是愚昧的开始。因此,大丈夫立足于淳厚,远离虚假,立足朴实,远离浮华。所以要舍弃后者,即虚假、浮华,采取前者,即淳厚、朴实。老子告诉人们,凡是符合“无为”的行为,就符合了“道”,就是“有德”。反之,故意表现“有德”,反倒失去了“德”,即“无德”。“德”与“得”通用。有得于“道”叫做“德”。老子认为,社会的坏风气,都是由于背离了“道”而引起的后果。他所称赞、倡导的淳厚、朴实,就是针对当时社会上的虚假、浮华而提出来的。在老子提出的五个层次中,“道”是最高境界,“上德”与“仁”是符合道德标准的。仁、义、礼属有为类型,义、礼属于“人之德”的较低层次,甚至会陷入失德或无德境界。
六是是谓盗竽,非道也哉。
老子《道德经》第五十三章对当时的当权者提出了尖锐的批判,骂他们是剥削人民的强盗头子,他们的行为是离“道”无“德”的。他说:“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是谓盗竽,非道也哉!”这是说,假使我准确地有自己的认识,我就顺着大道走去,就怕走上斜路。大道很坦直,百姓却贪图走捷径。宫殿整洁,农田荒芜,仓库空虚,而当政者穿着华丽的衣服,佩带锋利的宝剑,饱餐精美的饮食,占有多余的财富,这就叫做强盗头子。这是多么的离“道”无“德”啊!
(3)人之德区别于道之德的重要特征
道之德是拟人的德性。道作为客观实在,生养天地万物包括人类,是纯属自然过程,没有亲、疏与远、近或厚、薄与好、坏的区别,道生养、爱护万物是一视同仁的“大爱”,不求任何回报的。道对天地万物的德性、价值是同等的,都是最高的德性或称上德,没有德性程度的区别。
而人之德与道之德不同的显著特征有以下几点:
一是人之德是人相对于天地万物及他人、社会来说的,道之德是道相对于天地万物说的,或称价值主体不同。
二是作为价值主体的人,既有自然属性,又有社会属性,或称既有客观属性,又有人的主观能动性。
三是人的主观能动性,既有体道、得道、依道而行的一面,又有对道将信将疑甚至横加嘲笑从而背离“道”而行的另一面。得道有德,失道无德。
四是人之德既涉及人类对自然界的群体德性,即能否尊重自然规律,维护生态平衡的问题;又涉及人之个体对待自然与社会,以及他人的态度问题。作为人类群体之德,由于人类对自然界认识不足,加上急功近利的私欲,破坏自然生态平衡与生存环境,对人类自身的生存与发展造成极大危机。表现出人类群体德性的缺失。作为人之个体德性,即包括个人对自然界的德性,还包括个人对社会、集体与他人的德性。这种个体德性在社会生活中表现多样、参差不齐。作为个体德性表现的多样性、差异性的根源,即有个体认识水平的问题,还有意识水平的问题,呈现出千姿百态、千差万别的复杂性。这也就决定了人之德性修炼的艰巨性或称困难程度。
3.人之德与道之德的关系
阐述人之德与道之德之间的关系,必然涉及二者之间的区别,与二者之间的联系。鉴于二者区别在上述中已有所阐述,这里仅就人之德与道之德的联系作如下表述:
(1)人之德与道之德的相互依存
人之德是以道之德为根据的,背离“天之道”,人们的行为就会“失德”、“无德”。老子《道德经》多有论证。
老子《道德经》第八十一章说:“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这是说,“圣人”不保留,尽量助人,他自己反而更富有,尽量给予人,他自己反而更丰足。天之“道”,利物而不害物。“圣人”的“道”,做了而不争功。可见,“圣人”的德性是以“天之道”为依据的,依“道”而行才被老子尊称为“圣人”。
老子《道德经》第七十九章中说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是说,“圣人”虽握有借据的存根,而不强迫人家偿还。有“德”的人,就像经管借据的人那样从容,无“德”的人,就像经管租税的人收租时那样计较。天道无偏爱,永助善行人。老子总是以天道的无私论证“圣人”的德性。
老子《道德经》第七十七章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而奉有余。孰能损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这是说,天的“道”,减少有余的一方,用来补给不足的一方,人的“道”却不是这样的,偏要减少不足的一方,用来供给有余的一方。谁能把有余供奉天下?只有有“道”的人。因此,“圣人”推动了万物而不自以为尽了力,功成而不自己居功,不愿表现自己的贤能。老子把“天之道”与“人之道”对立起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损不足以奉有余”。只有“有道者”的圣人才能达到“上德”的德性。而“损不足以奉有余”则是“失德”或“无德”的表现。
老子《道德经》第五章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这是说,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听任万物自生自灭。“圣人”是无所谓仁慈的,听任百姓自生自灭。天地之间不正像风箱一样吗?空虚而不会穷竭,愈鼓动就愈生出风。多言妄为注定行不通,还不如清静、无为为好。老子从“道”生化天地万物的德性,论证有“道”或得“道”的圣人,也应像自然界的发展规律生长变化一样,应大公无私,对百姓一视同仁,任其自生自化,无为而治。
老子《道德经》第七章说:“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非私。”这是说,天地长久。天地所以能长而且久,因为它的存在不为自己,所以能长久存在。因此“圣人”明白在其身后的空间,其实身已经在前面了。外在于身的周围的空间,身自然的存活和停留在外在的空间中。这不正是由于他不自私,反而成全了自己的无私。
综上可见,老子总是把人之道与天之道联系起来论证人之德与道之德的相互依存关系,其深远的根源就在于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与天地万物都是由“道”演化生成的,都要服从“道法自然”的根本规律。如果人类背离“天道”,妄想妄为,不仅对自身“失德”、“无德”,还会破坏天地万物中的“生态平衡”与“自然平衡”,不仅给人类自身带来危机与灾难,甚至使天地万物产生动荡与失衡。
(2)人之德与道之德的相互转化
人之德与道之德相互转化,不是变戏法那样,你变他,他变你。这种转化是指:“道之德”是上德,它是“道”创生天地万物而无私无欲不求回报的深远德性,应是“人之德”修炼的最高标准;“人之德”包括:上德有德,下德无德。人们的认识能力与意识水平决定了人们“道德”上的差异性、多样性。“人之德”向“道之德”的转化,就是“人之德”的修炼包括人的认识能力的提高、增长,以及意识水平的提高与增进,即主观意志上随心所欲或私心欲意的控制、克制、克服,回复到人的自然本性,达到与“道”同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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