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经》的成书年代尚无定论,就其内容而言,有上至战国时代而成者,也有东汉时期补入者。就其成编言之,最晚也在西汉中、晚期,即刘歆等编著《七略》之前。《内经》一直被尊为医学之宗,它的成书是对这一时期之前医学知识的总结和升华,就中医诊法学而言,《内经》的出现,标志着中医在诊法领域从实践到理论认识过程的完成,为后世中医诊法学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首先,《内经》第一次确切地提出了“诊法”的概念。虽然以言脉法为主,但却引发了包括脉法在内的诸种诊法内容,同时也初步确立了诊法在医学领域的重要地位。
其次,《内经》详论了“察色”“视形”“按脉”“审尺”“问症”“诸诊合参”“判断预后死生”诸方面的诊法内容。就“望色”诊法而言,有集中论述望色内容的《灵枢•五色》篇,文中举例论述了面部的分部望诊及脏腑肢节的颜面色部的分部。尤其论及了察色要点,文曰:“察其浮沉,以知浅深;察其泽夭,以观成败;察其散抟,以知远近;视色上下,以知病处。”此段论述是后世提出的望色十法的理论依据。
“按脉”(即切脉)诊法是《内经》论诊法中最为详备精深的内容。就诊脉部位而言,《内经》记录了“三部九候”全身遍诊法(详见《素问•三部九候论》)、“人迎寸口二部合参诊法”(详见《灵枢•经脉》《灵枢•四时气》),以及“独取寸口诊脉法”(详见《素问•五脏别论》)。脉象的变化,则有常脉病脉之分,所设的病脉种类达到71种(单脉)及329种兼脉(见陕西中医学院首届研究生《论文汇编》),论及最多的病脉亦有20余种。于此可见,《内经》作者十分重视诊脉方法的临证运用。
《内经》的“问诊”内容亦甚广泛。如有问诊的态度和问诊的方法(《素问•移精变气论》);有问诊时所要掌握的重点,并批评问病不详,草率诊病的不良作风(见《素问•征四失论》);有问疼痛、问二便、问梦、问病人患病前后的思想情绪变化,如“尝贵后贱”“尝富后贫”“始乐后苦”“忧恐喜怒”“离绝郁结”等;还要询问饮食起居的变化,以及“故伤败结”、“或伤于毒”等既往病史;还要“审问其所始病与今后所方病”,此即意在探求疾病的演变过程。
《内经》还记载了一些特殊诊法,如体质诊法(见《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灵枢•论勇》等)、释梦诊法(见《素问•脉要精微论》《灵枢•淫邪发梦》)、尺肤诊法(见《灵枢•论疾诊尺》)、腹诊法(《灵枢•水胀》)、络脉诊法(《灵枢•经脉》)等。(www.daowen.com)
《内经》作者在对各种诊法进行广泛深入论述的同时,还认为要诸诊合参,全面诊察,方能整体地把握疾病。只有将各种诊法全面运用,相互配合,才能作出正确客观的诊断,从而使治疗不发生差错。此外,还详论了多种病证的具体诊法内容。
综上所见,《黄帝内经》已奠定了中医诊法的基础,是中医诊法理论框架形成的标志。
公元前2世纪的西汉名医淳于意创立“诊籍”是世界医学史中第一部病案史书,为临床诊断提供了原始的完整医案记录,从诊法角度看,所记录的25例病案中,皆以诊脉为主,并强调“审诊,起度量,立规矩,秤权衡,会色脉,辨表里,有余不足,顺逆之法,参其人动静,与息相应,乃可以论。”
公元3世纪,东汉伟大医学家张仲景,总结了前人的诊疗经验,在《内经》的诊法理论基础上,将病、脉、证、治相结合,创立了辨证论治的理论,以六经为纲辨治伤寒,以脏腑为纲辨治杂病,将理、法、方、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在其《伤寒杂病论》中,奠定了据脉辨证的基础,他不仅创立了“人迎寸口趺阳三部诊脉方法”,还十分强调要把望色、察形、听声、诊脉诸诊综合运用。张氏在疾病的分类方面,基本做到了概念清楚,层次分明,具有很高的水平,人们至今仍沿用其整体模式。
东汉末年名医华佗的诊病学术思想记载于《中藏经》中,其论症、论脉、论脏腑寒热虚实顺逆之法,甚为精当,对后世颇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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