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互助金与救助基金:近代上海城市居民生活保障的措施

互助金与救助基金:近代上海城市居民生活保障的措施

时间:2023-12-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互助金与救助基金1950~1960年代政府严格控制日常生活消费品物价,对城市居民的衣、食、用基本生活品采用计划配给制。互助金在职工工资内代扣。厂方共支付死亡互助金233941.95元,职工每人已扣死亡互助金25.05元。1960年上半年杨浦厂对三家厂的互助储金会整顿后,规定基金一律10元,实行统一管理,由工会核对职工的工号调换新证。约占基金总额的5%。于是杨浦厂行政不仅按规定向工会行政拨款,而且由行政拨交工会困难补助金26929.51元。

互助金与救助基金:近代上海城市居民生活保障的措施

互助金与救助基金

1950~1960年代政府严格控制日常生活消费品物价,对城市居民的衣、食、用基本生活品采用计划配给制。随着人口的增长,杨浦厂职工一般以工资为家庭收入单一来源,家庭日常开支入不敷出的情况较为普遍,一方面靠相对低的收入维持基本生存消费,另一方面厂工会也投入主要精力筹划改善职工的福利,设立若干专项互助金、救助基金,建立职工班组互助组织,为职工临时性急用支出提供资金周转,并承担管理责任。

互助金

杨浦厂的职工互助金主要有两项:职工死亡互助金、互助储金会。1956年申新六厂、荣丰纱厂设有职工死亡互助金。1958年11月三厂合并后,杨浦厂将互助标准修改为职工本人死亡,每个职工互助2分;家属死亡互助1分(互助金最高限额:职工本人死亡为180元,家属死亡为90元)。互助金在职工工资内代扣。享受范围为二人(父母、公婆死亡后可任选);夫妻一方无业亦可享受(限于一方享受)。这一福利措施于1959年2月1日正式实行。(23)1961年7月在整风运动中,根据职工的普遍要求,杨浦厂在申新六厂、荣丰纱厂互助金的基础上,制定《杨浦棉纺织印染厂职工互助条例》,规定职工本人死亡,每个职工互助2分;家属死亡,互助1分,在工资内代扣,于1962年1月1日实行。(24)自1959年2月~1964年3月,杨浦厂死亡职工153人,家属2199人,其中火葬的仅3人(职工1人、家属2人)。厂方共支付死亡互助金233941.95元,职工每人已扣死亡互助金25.05元。有工人认为这样活人、死人都有保障,生产劲头高,要报答党。1994年三十一棉仍有一个死亡丧葬互助补充保险组织,参加人数5881人(退休职工总数5883人)。(25)

在高郎桥纱厂区,职工互助储金会(简称储金会)的创办始于1958年三厂合并前。当时人均缴纳基金标准不一(申新五厂12.80元,申新六厂5元,荣丰纱厂10元)。1960年上半年杨浦厂对三家厂的互助储金会整顿后,规定基金一律10元(多退少补),实行统一管理,由工会核对职工的工号调换新证。(26)1962年互助金会员共5155人,占全厂职工64%,基金51429元,两年内共帮困6200余人次,贷出163288元,平均26.3元/人次。1960年、1963年5月厂方两次突击查账,发现共有宕账131人,金额2560.74元。约占基金总额的5%。后制定14条规定,建立月报表;实行不定期查账等管理措施。1964年6月全厂职工7747人,加入职工互助储金会会员6086人,约占全厂职工的78.6%,历年利息7471元。储金会曾下拨基金9.5万元由各车间、部门支配使用(科室2万元,一纺、二纺、总机械各1.8万元,织造1万元,印染7000元,化纤4000元),(27)便于职工就近利用。

1960年杨浦厂又出现以生产班组为范围的小型互助会,初期仅83个,1962年1月已有240个,占全厂小组(476个)的50.4%,基金72400元,平均301.7元/组。这种小型简便互助金,取用无条文限制,由小组自行管理,储蓄为主、借款为辅,职工发工资时交款,人员情况熟悉,手续简便。如印染车间9个班组人人参加,集资21000余元,平均2333元/组,如同班组职工自设的“小银行”。(28)余力回忆,“我们车间、班组里都有互助金。职工每人交10元押金,借款后分期还款由职工自己写,如果借钱未还清,另有特殊困难急用,也可以借钱。我也借过互助金,我祖母过世后,我向车间提出要借些钱,支部书记说不要借了,给你30元补助金,因此我就没有借互助金。车间职工一般遇到子女交学费、家中有人生病、办丧事、婚事、修房屋时,有些人需要借互助金周转”。云仙回忆,“儿子结婚时我向车间的小姐妹借钱,每月还100元”。1965年雪珍进厂后,也参加工会储蓄,每人先存10元,然后每月交2元。(29)

储金会的形式在“文化大革命”中继续延续。1968年毕业分配进厂的中学生平平回忆,“我所在的班组里,老师傅的家境按当时标准来说还是可以的,有些老师傅因丈夫在农村,或有多个子女上山下乡,或自己不善当家,每个月都要借互助金补贴家用。那时我们每个工段都建立互助储金会,每个职工交10元,厂工会也按职工数的比例拨款。有困难的职工可以在每个月5日至15日向所在工段工会申借,借后每个月在工资中扣,在我记忆中借钱的总是一些老面孔,特别家里如有两个以上孩子上山下乡,那这个家庭生活是相当困难的”。(30)这种沿续十余年的职工互助储金会组织,由厂部资助、制订还款规则,显示出便捷、规范的良性运作,使班组工人、同厂工人之间,自然形成的互信互助的友情,职工与厂之间的互相依存关系、认同感、信赖感与日俱增。

补助金(www.daowen.com)

1956年全国总工会规定基层工会可将会费收入的20%,用作会员困难补助。据此,上海各级基层工会当时的帮困重点一般是安排职工冬令补助。1955年上海总工会在冬令补助之外,对生活依然困难的职工,按具体人口实行每月定期补助。直到1960年代前期,职工按月定期补助的标准才逐渐确定。1962年10月根据劳动部、财政部、全国总工会的联合通知,职工家庭人均月收入不足12元的给予定期补助。上海于1963年1月执行,全市被定期补助的职工约占14%,1965年缩小为9.4%。(31)

1959~1962年的4年间,杨浦厂工会用于职工困难补助金是36605.95元(年均约9151.5元)。这笔困难补助金约占同期厂工会五项福利总支出(文娱、体育、图书、宣传、补助,44963.66元)的81.4%;这4年间,在杨浦厂工会总支出(121159.54元)中,上介款70071.93元,约占57.8%;补助金(36605.95元)约占30.2%,是位于上介经费之后的第二大项支出。这笔大额补助支出约占期间工会会费(62373.03元)的58.7%,显然直接影响工会会费的利用。于是杨浦厂行政不仅按规定向工会行政拨款(79627.20元),而且由行政拨交工会困难补助金26929.51元(约占职工困难补助金的73.6%)。(32)这一安排表明,由行政拨交工会的困难补助金(26929.51元),将被列入杨浦厂的年度支出之一。此类将大额资金注入工会福利支出的做法,也是当时一些大中型工厂的特殊实力,一般小厂是难以承受的。

1960~1961年的2年间,杨浦厂的非生产性支出类别已不下七种,年均总支出986860元。其中,依金额排序依次为补助金约51万元(详见注释),退休金约47万元(约822人,47.56元/人次),生育补贴5546元(1345人,40.6元/人),疗养费1314元(63人,20.7元/人)。(33)按1962年杨浦厂职工9500人推算,上述补助金的年均受益面:5595人次,约占58.9%。补助金、退休金两大支出成为杨浦厂企业经营的双重负担,也极大制约该厂工会改善全体职工福利待遇诸多安排的实施。

除了上述专项补助外,长期补助、临时补助的支出也不少。在1962年1~11月已有324人得到经常补助,有2752人次得到补助金36600余元,平均13.3元/人次。工会为职工代购草垫680条(当垫被用)。工会支出显示:会员困难补助11302.50元,其中长期补助224人次共2139元,平均9.55元/人次;临时补助602人次,共9163.50元,平均15.22元/人次。(34)当时的长期补助一般是按上级规定标准,定人、定期发放。1959年后杨浦厂技术干部武宝璋的父母回乡生活,当时他每月给父母寄30元生活费。“后来组织找我谈,认为我给父母的钱太多了,当时工人困难补助标准是人均每月8元生活费。我只好减为寄10元/月,后又被认为太少了,就再改为20元/月”。(35)

1961年杨浦厂设立的困难补助(以家庭人均生活费10.40元为参考)(36),长期补助人均每次十余元,这也反映在杨浦厂一部分工人家庭的人均生活费在10.40元的补助线上下,只能靠厂方的定期补助维持日常生活低消费。厂方另有冬令补助等专项补助,缓解职工在遇到临时性大额支出时的经济压力(如职工生育、疾病、丧葬等),不至于影响日常生活开销。

厂工会在帮困活动中也不时组织突击性的班组互助义务劳动。1962年1月据杨浦厂工会统计,全厂职工9500余人,其中女职工6133人,约占64.6%。该厂在基层设置生活员(六员之一),在“学赶十二棉”运动中,厂党委组织对生活员进行培训(312人,7天),在春节期间由生活员带动1986人,进行家访2870户,长病假140人。印染车间的生活员成立了缝补、洗衣、修房小组,为多子女、双职工、体弱多病职工解决361件事(洗衣95件、棉被被单97条、帐子2顶、枕头59只),这表明一部分职工在全力投入紧张生产劳动的同时,日常家务劳动多少已无暇顾及。期间由厂工会组织,动员了9300余人次清理垃圾20738吨,填平低洼地,辟设菜园。2年中全厂职工80%(约7600人)购买81735元建设储蓄(人均约10.75元)、各种存款836008元(人均约88元)。二纺车间前纺乙班原来是有名的“三多”:标会多、借互助金多、上小押典当多,有人见啥买啥,消费不当,以致每逢节假日,总有多人吵嚷经济困难,要求借支、补助、排解纠纷等,后组织人员帮助他们合理安排,算在前头,吃在后头,当月不吃下月米食。(37)妥善安排家庭日常支出,化解了一些职工生产上的后顾之忧。

在杨浦厂领导的直接关心下,由工会具体负责操作多种职工互助、补助渠道,为职工送去温暖、友情、实惠。杨浦厂的“大厂”形象在职工心目中逐渐变得无比神圣、似乎无所不能,凡是“厂里说的”、“厂里做的”,他们都愿意坚信不疑、全力以赴。杨浦厂也无形成为职工们解决一切个人问题最后仰仗的“靠山”,“从一而终”,不愿意轻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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