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改道、滩成田
宋元以后,今上海地区的经济开发孕育着重大转机与突破。北宋的松江(元代后称吴淞江)下游大体是两浙路的苏州与秀州的界河,到了南宋,苏州与秀州分别改称平江府、嘉兴府,松江下游依然是它们之间的界河。元代位于吴淞江南岸的青龙港是该地区西通苏州,东流入海的唯一海港,当时的出海河道在今浦东的东沟、顾路一带,上海县城就成为长江三角洲的航运门户之一。
由于今上海地区位于长江出海口的东南端,绵延6000年以上泥沙沉积,土层一般已在180~300米,地表土壤由水稻土、旱地潮土(coastal uplandsoil)组成,加之气候温暖湿润、光照充足,(3)形成一片适于种植水稻、棉花等农作物的天赐沃土。两宋以来,先民们凭借这片地势低平、河道纵横的广袤滨海滩地,以稻、棉、盐、航运为生计,渐至温饱无虞。
明初黄浦江下游改道为上海港的兴起创造了历史的机遇。有关黄浦江的文字记载始见于南宋,它是吴淞江的支流之一,初名黄浦。明初因吴淞江下游淤塞成陆,上海县府疏通范家浜,南接黄浦北通吴淞江,遂由黄浦江下游充当出海主航道,汇集吴淞江水北上在今吴淞口入海。后经多次疏浚,黄浦江汇集太湖80%的排水量注入东海(全长113.4公里),足以抵御海潮,江面宽约1公里,水深可行大船,它西接上海县城、松江府城,可进入大运河流域,东出吴淞口入长江口出海。16世纪初期的黄浦江已是上海地区的第一大河,长江入海口的第一支流。从此上海县拥有直接入海的航道,因港市兴盛,在明中叶(16世纪中期)号称“小苏州”,跃为江南市镇的后起翘楚。
清乾嘉年间(1736~1820年),由于吴淞江北岸的浏河口外渐形成横亘十余里的拦门沙,曾是北洋埠际贸易港的浏河港,已不宜海船进出。于是承担北洋埠际贸易港兼海路漕运码头的重任就落在上海港,它是府城松江的外港,也是清廷南北沿海贸易的中转港。清道光年间的上海港因洋货贸易兴隆,又添“小广州”的美名。(www.daowen.com)
在上海县初建的二百年,上海县东北角的高昌乡还是大片待开垦的处女地。建于北宋太平兴国年间(976~984年)的太平寺(今兰州路373号)是上海县境浦西东北角远古变迁的证物,也是今杨浦区境最早建造的佛寺。这座佛寺的选址方位,大体与高郎桥形成南北向垂直线上邻近的两个点,这暗示北宋初年这一带地区已有先民垦殖、定居。初建成的太平寺占地广阔,分设三进大殿,多植银杏树,全盛时有僧众百余人,寺旁有马厩、僧田、僧人墓地等。明初黄浦江下游改道(携吴淞江经范家浜北流入海)后,高昌乡的地貌特征也有所改观。在黄浦江与吴淞江会合出海的整个下游河段,两岸逐渐形成大片沿江漫滩。明末清初,当摇船而来的邻县乡民从长江口循黄浦江进入上海县境的东北角时,这片浦江两岸漫滩旷野自然是他们落脚安家的首选地,并悄悄成为移民垦殖的家园。1863年上海县境东北角浦西地区已有2个市镇,自南而北分别是引翔港、沈家行。(4)
在晚清上海县北境的水道图中,自西向东排列着6条水道,它们的名字尚处形成期:虹口、下海浦、杨木浦(今杨树浦港)、引翔港、西虬江、蕴草浜。引翔港市在县东北20里,距离吴淞口16里,旧志称它“近海口,警防要地”;(5)沈家行市在引翔港西9里,东接宝山县。
高郎桥的故事就发生在县境东北角,引翔港、沈家行这两个小村镇之间的水乡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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