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756年间,西方基督教世界的地域中心继续向西北移动,这一趋势成为基督教世界在这一历史时期的显著特点。法兰克王国在高卢的崛起,从政治发展水平上表现出了这种趋势;它的缔造者克洛维以基督教尼西亚会议和卡尔西顿会议的方式对基督教的皈依,以及罗马教廷对不列颠领土的获得,从基督教会自身的发展水平上表现出了这种趋势。在这些年代中,人们可以看到,在阿尔努尔夫家族的统治下,法兰克王国又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阿尔努尔夫家族(回溯加洛林家族便知)在墨洛温王朝扮演着宫相(宫中的主要行政官员)的角色。在这些年代中还可以看到,教皇统治的基督教会权威在不列颠诸岛更加巩固,并不断扩大它的地理范围,而且通过英格兰传教士的积极作用,进一步扩展到了欧洲大陆的西北部。在同一时期,西方基督教世界的农业中心(在这一时期,这个地区与当时任何地方一样,农业是经济活动的基本形式),从地中海西部沿海地区向北移动。
这个地区是地中海式的气候,并不十分有利于农业生产,除了几块比较肥沃的地区,例如,尼罗河冲积地带、底格里斯河冲积地带、幼发拉底河冲积地带,以及印度河冲积地带,或者象地中海及其回流——黑海的北部腹地。迦太基及后来罗马的农学家运用科学手段使地中海绝大部分地区的农业潜力得到挖掘。而且他们的工作无论在西北非,还是在南部西班牙,都没有因阿拉伯人的征服而被搁浅。另一方面,建筑师、造船的工匠、伙夫这些人为了弄到烧浴室的燃料不断地对地中海地区较易进入的森林滥砍乱伐,使森林资源耗毁殆尽。这种大规模的砍伐不仅造成这个地区木材短缺,而且还使森林变成了荒山秃岭,减少了这一地区的农业用地和牧场面积。然而,北欧仍拥有大片森林,而且即使这些森林都被砍伐光了,当地的气候、自然地理条件也会对这片土地加以保护,不致于使地表裸露。
罗马帝国先吞并了波河流域,接着又吞并了阿尔卑斯山北面的大片领土,这样就把西部地中海流域北部腹地的大片可开发的肥沃土地划入希腊——罗马的文明版图。为了开垦这些土地,早在西罗马帝国崩溃之前,便已开始发展农业技术。其中,关键是要发明出一种新犁,比原先耕作软土地时使用的那种犁,在功率和效率上都要提高一步。
然而,在农业技术发展的现有水平上,北欧的农业产量仍不可能超过地中海地区。地中海地区麦田、葡萄园、橄榄园的丰收对北部蛮族产生了极大的经济诱惑力。他们在身后匈奴人的驱动下,沿着莱茵河突入罗马境内,接着又践踏了西班牙和西北非。无疑,他们本也可以占领埃及和伊朗的更为富饶的灌溉地区,然而,东罗马帝国和波斯帝国一直牢牢控制着埃及和伊朗,使得北部蛮族始终无法染指。到了7世纪,扩张的穆斯林阿拉伯国家夺得了这两个财源。
同时,高卢到卢瓦尔河南部这一地带对法兰克人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6世纪和7世纪,墨洛温家族成员在对法兰克王国连续不断的瓜分中,任何有资格的人除了他在北高卢的份地外,还可以在米迪地区得到一块份地。高卢是法兰克的主要拓居地,因而成了它的力量中心。与此同时,为了发展农业。罗马人首先得到北高卢和不列颠东南部、中部的肥沃土地;接着,前罗马领土上说日尔曼语的野蛮的拓居者又夺走了这片土地。如果说日尔曼人和阿拉伯人对前罗马和波斯帝国的占领导致了农业倒退的话,那么,这也只是暂时的。北部地区土地资源的连年开发,尚未产生任何惊人的成果,然而,它的意义却是深远的。因为这片新土地拥有广阔的范围和很高的潜在生产力。
基督教会领地的重心和罗马教廷道德-政治的势力范围,在634-756年间,也同样向西北移动。穆斯林阿拉伯人对西北非的占领,对伊比利亚半岛绝大部分的占领,对比利牛斯山脉和罗讷河口之间高卢地区的地中海沿岸的占领,并没有夺去教皇对这些地区基督教臣民的管辖权。但在伊斯兰教统治下,西北非的基督教,象伊朗的琐罗亚斯德教一样,由于皈依伊斯兰教而失去了信徒,而且比基督教在从前的西哥特王国或在黎凡特地区的肥新月沃地失去信徒的速度更快。西北非的基督教会,自从多纳图斯教派信徒与天主教徒绝裂后,一直屡遭不幸,却为维护教皇在西方基督教世界的权威扫清了道路。基督教在西地中海的北部地区生根之前,已在西北非广大地区根深蒂固。只要西北非教会还能保持团结向上,它就不会心甘情愿地承认罗马基督教会的至尊至上。(www.daowen.com)
另一方面,东罗马帝国政府大约在732或733年,给予罗马教廷一次沉重的打击,它把意大利的“靴尖”、西西里和整个东伊利里亚从罗马教廷手里移交给君士坦丁堡教廷管辖,并把西西里的原属圣·彼得教产的岁收从教皇手中转进了帝国国库。但在东罗马帝国政府看来,对教皇的这种经济上的惩罚,并不能弥补政府在亲自处罚教皇格列高利二世和三世的问题上表现出的无能。717-718年,为了抵御阿拉伯人,保
就在罗马教廷丧失东南部领土之前,它便已经在西北部获得了领土。634年,诺森伯里亚王国-罗马帝国在太不列颠最北端的英格兰的后继国,已被爱尔兰教会从罗马教廷手中抢走。它在664年又被罗马教廷重新夺回来。继罗马教廷在英格兰取得这次胜利后,在8世纪,苏格兰、威尔士、布列塔尼和爱尔兰的凯尔特教会相继归顺了罗马教廷。669-690年间在英格兰,流亡的希腊僧侣塔尔苏斯的狄奥多尔重新组建了罗马天主教。狄奥多尔曾被教皇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本尼狄克式的禁欲生活已在7世纪的英格兰根深蒂固。在诺森伯里亚地区贾罗的那座本尼狄克式修道院,有一名叫比德的僧侣,他于731年出版了著名的《英格兰人教会史》一书。
690年,一位诺森伯里亚的英格兰僧侣威利布罗德-克勒门特作为一名传教士去了欧洲大陆,到了弗里西亚。其后,在716年左右,一名西撒克逊的英格兰僧侣温弗里德-卜尼法斯受教皇保护,在图林根、黑森和巴伐利亚等地作为一名传教士开展活动。墨洛温法兰克王国的加洛林王朝宫相为威利布罗德和卜尼法斯提供了政治庇护。741-747年间,经奥地利(东法兰克)宫相卡洛曼提议,卜尼法斯在罗马范围内重新改革组建了法兰克教会。但在法兰克政府里,卡洛莫和他的继承者们像东罗马皇帝一样,小心翼翼地不敢对其管辖下的基督教机构说三道四。
不过,加洛林王朝和教皇统治觉得有必要相互支持。自687年以来,加洛林家族事实上已成为法兰克王朝的统治者,他们还想获得法律上的认可。750年,丕平三世“矮子”请求教皇来裁决这个问题。751年或752年,他怀揣一位教皇给他的、正合他心意的祈祷文,召集法兰克人集会,这次集会废黜了有名无实的墨洛温国王,选举丕平为国王。丕平的当选,通过卜尼法斯举行的涂圣油仪式而确定下来(这种仪式摹仿于《旧约全书》中所记载的古以色列人的习俗)。同时在751年,当教皇扎迦利正要对丕平的请求作出满意答复之际,伦巴德人已占领了东罗马帝国在意大利的前沿阵地拉韦纳。
东罗马人不可能重新占领拉韦纳,并且也未做这样的努力。第一次征召他们的武装力量是为了保卫帝国的本土,以抵御阿拉伯人和保加利亚人的侵袭。很明显。伦巴德人现在正随时可以占领罗马,除非教皇能找到一位代理人,这位代理人所能提供的军事援助,从某些方面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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