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鲁迅这座山》:还原真实的鲁迅

《鲁迅这座山》:还原真实的鲁迅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三种情况是,所谓还原一个真实的鲁迅。曹聚仁也因为与鲁迅多有交往,所以,也多从所谓真实的鲁迅方面着笔,有意无意间陷入了诬蔑鲁迅的误区。这样看来,他的还鲁迅真实面目,是建立在贬损鲁迅和抬高鲁迅论敌的基础上的。这里,曹聚仁犯了一个鲁迅研究的一般性错误,或者说是误入了一个误区,就是他只读鲁迅的“骂人”文章,不读,或者说是少读他人的骂鲁文章。事实是,是他们把鲁迅看作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鲁迅这座山》:还原真实的鲁迅

第三种情况是,所谓还原一个真实的鲁迅。这一类人,鲁迅生前,多与鲁迅有过交往,或是鲁迅的家人,或是鲁迅的故友,有的干脆自称是鲁迅的故友。

周作人与鲁迅是同胞兄弟,他眼里更多的是平常的鲁迅,这似乎也可以理解。鲁迅死了几十年,远了,更远了,这期间,随着人们对他的理解的加深,鲁迅的形象大了,更大了,鲁迅的伟大已经不成问题。可是,鲁迅在周作人心目中的形象却是不变的。

周作人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给香港的鲍耀明的信中,对鲁迅的坐像,谈了他的看法:“现在人人捧鲁迅,在上海墓上新立造像,——我只在照相上看见,是在高高的台上,一人坐椅上,虽是尊崇他,其实也是在挖苦他的一个讽刺画,即是他生前所谓思想的权威的纸糊高冠是也,恐九泉有知不免要苦笑的吧。要恭维人不过火,即不至于献丑。”(《周·曹通信集》,香港南天书业公司1973年8月版)

上海的鲁迅坐像也不怎么高,从美学的角度看,正好。周作人的意思是太高了,有点儿神化鲁迅。一座雕塑,不抬到一定的高度,行吗?我们假设一座雕塑摆在地上,感觉会是怎样?那是不可思议的。

不神化鲁迅,是周作人非议鲁迅雕塑的理由。可是,鲁迅是伟人,是不是搞了伟人的雕塑就是神化了伟人呢?伟人雕塑既是对伟人一生成就的肯定,也是一个民族的精神物化;伟人雕塑还是现代城市的一种装饰、一个景观。世界各国都有自己的伟人雕塑,丹麦有安徒生的,英国有莎士比亚的。俄国就更多了,有普希金的,托尔斯泰的,还有高尔基的,等等。(www.daowen.com)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伟人,为自己的伟人树碑立传,世界皆然。鲁迅是近现代史上的伟大人物,他还是中国现代最伟大的文学家。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在他的坟上竖立一座雕塑,有什么可值得非议的?中国人为鲁迅竖立了雕像,怎么注定就是神化鲁迅呢?死后的鲁迅怎么就是“随人摆布”和“戏弄”呢?至于“最大的侮辱”,更是从何谈起!周作人说:“世无圣人,所以人总难免有缺点。”有缺点的伟人也终究是伟人,我们总不能以任何人都有“缺点”为名,从而否认了伟人的存在吧!

从某种意义上说,晚年周作人与曹聚仁是知音。曹聚仁也因为与鲁迅多有交往,所以,也多从所谓真实的鲁迅方面着笔,有意无意间陷入了诬蔑鲁迅的误区。

曹聚仁出于他的自由主义观,出于他与鲁迅的私交甚笃,他的鲁迅研究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基于鲁迅不是圣人的思想,曹聚仁不赞成把凡是鲁迅批判、抨击过的人都看成是坏人、都是恶棍。他说:“笔者特别要提请读者注意,并不是鲁迅所骂的都是坏人,如陈源(西滢)、徐志摩、梁实秋,都是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学问也很渊博,文笔也很不错,而且很谦虚的。有人看了鲁迅的文章,因而把陈西滢、梁实秋,看作十恶不赦的四凶,也是太天真了的——在鲁迅的笔下,顾颉刚是十足的小人,连他的考证也不足道。其实,顾颉刚是笃学君子,做考证,十分认真;比之鲁迅,只能说各有所长,不必相轻。”(《鲁迅年谱》)

这样看来,他的还鲁迅真实面目,是建立在贬损鲁迅和抬高鲁迅论敌的基础上的。这里,曹聚仁犯了一个鲁迅研究的一般性错误,或者说是误入了一个误区,就是他只读鲁迅的“骂人”文章,不读,或者说是少读他人的骂鲁文章。我们只要把鲁迅论敌的文章认真一读,一个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平常的客观存在就会摆在面前,即:陈西滢、梁实秋等“四凶”骂起鲁迅来,比鲁迅骂他们要更加穷凶极恶。凭着鲁迅拿卢布一条,就不难看出,他们是在诱导当局,让当局将鲁迅当作赤化分子给捕了。如此看来,国民党特务因慑于鲁迅的崇高威望,还不敢对鲁迅轻举妄动,而梁实秋辈的诱导,不是说明他们比国民党当局还要坏吗?资本家的走狗是不会比资本家更懂得有所顾忌的。事实是,是他们把鲁迅看作了“十恶不赦”的人了。是的,我也不想否认,陈源、梁实秋等人,“都是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学问也很渊博,文笔也很不错,而且很谦虚的”。但这要看针对什么人,绅士和绅士之间固然可以如此,他们彼此间待人接物的分寸也许把握得比薛宝钗还要好哩。但绅士若是遇上了狼,大约是要比狼更加凶狠的。我以为,曹聚仁说的“并不是鲁迅所骂的都是坏人”,这一论点是对的,但具体到梁实秋等人,其论据不能证明论点,也与历史事实不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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