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飞练潭清幽
“水是龙世界,瀑为龙化身。”鄞州西乡的五龙潭瀑布,离市区35公里,据旧志记载,五龙潭为五条神龙所居。
出宁波城南,乘车经“四明锁钥”的鄞江镇,在乌头门左折进入龙观乡。路随水转,沿着龙王溪向山岙延伸,经后隆、庙跟、下观山、上观山等村,进入天井岙、青草湾,这10公里山道柳暗花明,目不暇接。
飞瀑入碧潭
天井岙、青草湾,顾名思义,以灌顶、定光群峰耸峙,中间平地如井而名。据《鄞县志》载,唐代时有僧在此建天井院。咸通年间,明州刺史李伉在此建“五龙神堂”。北宋建隆元年(960),天井院再次重建。治平元年(1064),宋英宗赐额“天寿院”。此后这里成为观瀑赏景之胜地。宣和三年(1121),鄞县文士周铢在此住了两月有余,在他写的《天寿院记》中,写到天井五龙潭瀑布之美:“四明山盘亘千里,隐如叠浪,惟灌顶、定光为最高,旁有瀑布泻于两山万叠之间,峭壁参云,足不可到,其下有五井焉,泓然澄深,清澈见底,是为天井。”
天寿院在清同治三年(1864)逐渐衰败,在数十年前被夷为平地,仅留断墙残垣。明代杨承鲲曾有诗写道:“万壑趋天汉,千盘到寺门。远山存殿古,小姓见僧尊。想望真龙窟,寻常紫气屯。末朝上五井,霜日看雷奔。”
至今寺虽不存,但建于南宋乾道二年(1166)的“天井龙神祠”已由村民筹资重建,现称“关龙庙”,在青山护卫之中分外清静,一副对联虽不合格律,却写出了此处妙景:“上下茶亭青草湾,湾湾清水通大海;高低龙潭天井山,山山翠脉连昆仑。”
山道在此拐弯,迎面就是高达百余米的百丈岩,壁立千仞,有溪瀑从半空泻下。再峰回路转约3里,在一座公路桥边,带路的村民说,下面就是龙潭。
飞流直下的五龙潭瀑布
下车后果然听到潺潺水声,从路边一条小路攀下溪谷,见有一条白练从岩壑中喷薄而出,分为上下两级,各高约10米,瀑入深潭,广约50平方米,其深莫测,此即五龙潭之第一龙潭(孚泽潭)。过公路桥再上行200米,又有一座公路桥,桥下溪泉,即第二龙潭之来水,曲折流向第一龙潭。从桥左的一条羊肠小道拐入天井山峡谷,在古木翠竹掩映之中,瀑声訇然,又一条白练悬于岩壁,高约20米,宽约2米,潭广约100平方米,潭边寒气逼人,苔藓如茵,三面岩壁如削,高不可攀,宋宝庆《四明志》中写道:“天井山,在通远乡,神龙所居,有五井焉,一岩突兀而出者,下瞰百仞之渊,地仅容侧足……”宋代谢景初《瀑布》诗中写道:“飞泉悬峭壁,斗绝千万丈。奔流天上来,望若匹练广。”此即第二潭(沼泽潭)。
由于数十年来少有人步行登山,路已掩没。正愁无路可登,带路的村民引领我们攀登竹林中依稀可见的磴石,登上高20多米的山崖后,方知崖顶有山道,极目四顾,岙内奇峰怪石林立,气象万千,又一段高约20米,宽约2米的瀑布循崖倾落,势若游龙,声若响雷,瀑下深潭是一广约30平方米的石穴,这该是天井山五龙潭之第三龙潭(润泽潭)了。
由此继续上行,路边野树丛生,山岩悬崖峭壁,谷深峰险,行2里余,一条高约40米,宽约3米的瀑布从灌木顶峰上飞流直下,潭中激起层层浪花,潭广约120平方米,旁有巨大洞穴,深约数米,数十年前,曾有人用绳从山顶吊入洞中,发现洞内蝙蝠成群,这就是天井五龙潭第四龙潭(利泽潭)了。
再溯源瀑,山谷古木蔽天,荒无人踪。宋代楼钥诗中写道:“灵潭深入白云堆,带雨春山为我开。乱石凭空潭欲坠,瀑泉千尺正中来。”从此谷向上攀登,沿石阶栈道行进,奇峰异石,陡崖峭壁,深峡幽谷,行1里余,从栈道边探头遥望,山崖数百米下,一条白练顺壁而泻,曲折下流,这就是名闻遐迩的天井山之源第五潭(显泽潭)。清代万斯同在《西竹枝词》中写道:“天井山高不可攀,龙藏五窟绝人寰。鹿亭樊谢无多路,定有仙人此往还。”(www.daowen.com)
从显泽潭绕山道行约3里至峰顶祭龙台,一座用70吨福建孔雀绿石雕成的五龙图腾祭龙柱巍然屹立,祭龙柱高约9米,直径2.5米,国内罕见,蔚为壮观。
步入祭坛,凭栏远眺,四周五峰环抱,满目苍翠,五龙潭尽收眼底。沐浴渐来山风,胸襟豁然开朗,顿感超凡脱俗,心旷神怡。
天井五瀑,而今可游可赏者乃四瀑,而在宋代宝庆《四明志》中记载,开庆元年(1259),宋理宗封天井山五龙以“孚显佑侯”等“官职”。元代至正二十六年(1366),元惠宗再次加封,并记载“每欲雨,则云雾先兴于此山”。古代鄞县“岁旱祷于井,随求而应”。故天井山请龙求雨之俗,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才废止,天井岙龙潭也随之冷落,而不被世人所知了。
雄伟壮观的祭龙台
如今,五龙潭随着水利和旅游业开发,一批又一批的城里人到五龙潭探瀑赏景,游山玩水,五龙潭已成为宁波市的“新十景”和浙江省省级风景名胜区。它以自然风光为依托,形成以中华龙文化、浙东山乡风情及溪流飞瀑怪石险峰为特色的风景名胜区,正吸引着众多的海内外游客慕名来此览胜采风。
磴险愁窥壑,岩开始见天。
衣裳牵宿雾,石罅泻鸣泉。
四壁松萝古,孤峰日月偏。
云雷时不歇,如有白龙眠。
(杨古城 曹厚德 鲍贤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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