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公理还是定理?
曾经有媒体记者问我,您觉得真理是什么?价值是什么?真理和价值是什么关系?
我所能说的就是:真理就在提问者自己那里。
而找到真理存在于自己那里——这就是提问者存在的真正价值。
关于真理,我们再强调一下:“真理不在思想那里,靠思想永远得不到。”为什么呢? 所谓“真理”,一定是具备无条件的适应性——也就是“无限的”公理,而任何思想,其来源无非是某种知识、观点、想法,最多不过是定理,因此一定是有条件的。
既然我们无法放弃思考:我们一起来想一下这样一个问题——有限的定理能够推导出无限的公理吗?
具体地说:“我们应该做由定理推导公理这样的事情吗?”
真理是永远不可能靠思想获得的,而语言对于思想就更局限了——所以当任何人试图用语言描述真理的时候,就不是真理本身了,充其量只是比喻,或者是试图指向真理的手指。
真理不是思想可以找到的,但是所有的思想都在真理那里。
真理决不会再“去”任何人那里,因为它已经“在”所有人那里。(www.daowen.com)
放下思考,的确很难。有这么多人在穷尽思考,成为世界知名的伟大思想者。
古往今来,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很多思想超群的人作过大量尝试,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很明智,他讲的“我所知的其实是我一无所知”却被不理解的人错误地解释了几千年,以为苏格拉底这么说是因为谦虚,而在我看来,苏格拉底是“放下所知的知”,在东方,与苏格拉底同时期也有一位先哲讲“不知之知”。
很多知名的哲学家也会在研究东西方哲学的时候,以为东西方哲学的差别在于:西方的“有”大于“无”,而东方的“无”是最大的“有”。其实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因无限的“有”凭借有限去扩大始终不可得,只能靠直觉去体验,而不是辨析——因为从原理上讲,只要是有限,无论多大总不可能得到无限,只有把有限本身纳入无限,擦去边界,浑然一体,才有可能。以研究概念而闻名的教授诺斯洛普就认为:直觉是一种不被区分的审美连续体概念,我们知道开启的状态下,在审美连续体的直觉体验当中,认识者和被认识者都是一个整体。如同婴儿的世界,只有一个“我”,哪里“不是我”呢?
不过,说到“放下”思想,一定是很久以前就有人思考的事:唐朝临济禅师回答翠峰禅师时说“当下见道”,但是由于彻底放下的确需要勇气和机缘——所以很多人都在思考。其实,如果我们在觉悟的时候放不下,不必着急,因为还有这么多人放不下呢,这样一想,没准儿我们就放下了。有人就是这样放下的,真的,仅凭思想是很难找到的,我们不用去找,仅仅看都有谁费心找过就知道有多么难了。
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说,人们往往躲在错觉的黑洞中,洞穴影子的故事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柏拉图没有给出回到光明的方法。
古希腊哲学家和无神论者伊壁鸠鲁认为哲学是解救人类灵魂的灵丹妙药,但是没有给出药方,其实这里的哲学不是理论上的哲学,而是实践的体验哲学。中国的金岳霖教授就认为中国的哲学家在不同程度上也是实践哲学家知行合一。其实西方很多先哲做得也很好,古希腊著名政治家伯里克利在战争前还和自己的副将讨论一个形容词的描述问题——这就是当下的觉知,此刻的幸福比隔天的生死重要。罗马斯多葛学派的爱比克泰德也认为人们不是受环境干扰而是受观念干扰,如果能摆脱观念的干扰,就可以实现超越,可惜的是,他也没有给我们超越当时的思想的法门。
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创始人伊曼纽尔·康德,对善良的定义是美好的愿望,同时也制定了完美的原则,但是面对纷乱的欧洲,他并没能给出实现完美所需要的必要条件和整条路径。英国近代经验主义哲学家代表乔治·贝克莱发现,所有的存在都取决于能感知的精神,但他和其他先哲一样,没有给出摆脱苦难和烦恼的良方。著名的英国哲学家、历史学家大卫·休谟,发现了所谓“个性”的特点,如同弗洛伊德的自我分析法的研究对象是虚构的“人类”的心理,但是他们也没有找到解决自己痛苦的方法。
由此,我们知道,放下思想有多么困难。
但是,要想体验到至纯至善,我们必须放下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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