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是件说易就易、说难就难的事。说它容易,每个人都可以随手拈来成篇,但要把文章写好,不要说写成千古传颂,就是能让时人读下去,也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们要把文章写好,不妨走一下捷径,看看大师们都是怎么说的。
季羡林先生说,古今中外没有什么作文秘诀,“想要写好文章,只能从多读多念中来。”古人写文章,都有节奏,有韵律,“读好散文,真如听好音乐,它的节奏和韵律长久萦绕停留在你的脑海中。”又说:“中国是世界上的散文大国,几千年来,名篇佳作浩如烟海。惨淡经营是我从中归纳出来、抽绎出来的一点经验,一条规律,并不是我的发明创造,不敢居功自傲。”但是,如果即景生情,则也信笔挥洒,仿佛是信手拈来,自成妙文。“信手拈来的妙文是在长期惨淡经营的基础上的神来之笔。”
在国学、书画大师启功的追悼会上,悬挂着这样一副丈三挽联:“诗书画三绝通儒,桃李芬芳满天下。酒色财一尘不净,万卷丹青昭世人。”
这是对启功大师才德双馨,光辉一生的精辟概括。启功大师曾写过一副有关作文的联语:“行文简浅显,做事诚平恒。”启功先生用朴素的语言深刻揭示了作文、做事的要义,看似平常,其实却是对为人和治学提出的很高要求。写文章要真能做到“简浅显”就很不容易,这是写作中的一种极高境界。
梁启超强调好文章首先要做到“词达”。他说:“若为文章之美,不要多说,只要能把意思表明就得。做过一篇文章之后,要看可删的有多少,该删的便删去。我不主张文章作得古奥,总要词达,所谓‘词达而已矣’,达之外不再加多,不再求深。我生平说话不行而文章技术比说话强得多。我所要求的,是章无剩句,句无剩字。这件事很重要。至于如何才能做到,只有常作。”这一段话,把“简、浅、显”三个字都包括进去了。“章无剩句,句无剩字”,就是“简”;“不再求深”,就是“浅”;“词达”,就是“显”。可见,大师们论文的灼见是相通的。(www.daowen.com)
胡适在评价黄遵宪的诗时,谈了自己对于“做诗”与“做文”的一般性看法。他指出:做诗与做文都应该从这一点下手:先做到一个‘通’字,然后做到一个‘好’字。古来的大家,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古来绝没有一首不通的好诗,也没有一首看不懂的好诗。”连“通”都做不到,既不能“达意”,又不能让人“懂得”,哪里谈得上是好文章?“有些人竟说‘美文’可以不注重内容,有的人竟说‘美文’自成一种高尚不可捉摸,不必求人解的东西,不受常识与论理的裁制”,这实在是强词夺理!如果一定要把这样的东西吹捧或炒作成“美文”,那也不过同皇帝的新衣差不多。
毛泽东于1958年9月2日在一封信里,严肃批评有些干部不大懂辩证逻辑,也不大懂形式逻辑,不大懂文法学,也不大懂修辞学,所以写的文章和文件只是将一些观点凑合起来,聚沙成堆,没逻辑性,准确性、鲜明性都有不足,文字又不通顺,更无高屋建瓴、势如破竹之态。他呼吁全党要认真提高写作水平,改进文风。他说:“讲了一万次了,依然纹风不动,灵台如花冈之岩,笔下若玄冰之冻。哪一年稍稍松动一点,使读者感觉有些春意,因而免于早上天堂,略为延长一年两年寿命呢!”把写文理不通的文章看做是损人寿命的事情,虽然不无调侃之意,却生动而又尖锐地揭示了文风不正的严重危害,表达了对于改进文风的殷切期望。
(2007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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