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是现代文学的民族学和地理学问题。文学史要接上“地气”,要沟通中国多地域、多民族的文化血脉,要重新绘制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完整的文化地图,不大量搜集原始资料,展开对这些基本领域的深度研究,就会成为一句空话。经过近30年的努力,港、澳、台地区文学进入文学史的主流写作,已获得重要的进展。接下来的课题,是丰富多彩、成就灿然的少数民族文学如何超越边缘化,进入主流书写。人们应注意,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2011年4月28日公布,全中国总人口共计13.7亿,内地接近13.4亿,少数民族人口1.1379亿,占全国人口的8.49%。
再看美国人口普查局《2012年各国人口排名榜》。它将世界上200多个国家与地区分成六类十三级:一级是“人口超级大国”:1.中国13.6920亿(中国内地13.3861亿);2.印度11.6607亿。二级、三级是“人口大国”,二级的人口过亿:3.美国3.0721亿;4.印度尼西亚2.4027亿;5.巴西1.9873亿;6.巴基斯坦1.7624亿;7.孟加拉国1.5605亿;8.尼日利亚1.4922亿;9.俄罗斯1.4004亿;10.日本1.2707亿;11.墨西哥1.1121亿。三级的菲律宾9797万;越南8696万;埃塞俄比亚8523万;埃及8308万;德国8232万;土耳其7680万;刚果(金)6869万;伊朗6642万;泰国6590万;法国6442万;英国6111万;意大利5812万。人口中等国、人口小国(地区)、人口超小国(地区)、人口袖珍国(百万以下的国家或地区),其人口从不到5000万至不到5000人不等。也就是说,中国55个少数民族的人口汇总起来的1.1379亿,数量上已经属于第二级的“人口大国”,居于世界人口第10位的日本及第11位的墨西哥之间。
至于少数民族的地理分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继内蒙古自治区,相继建立了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宁夏回族自治区和西藏自治区。共建立了159个民族自治地方,其中自治区5个、自治州30个、自治县(旗)124个,还有1256个民族乡。自治地方的土地面积达617万平方公里,占国土总面积的64.3%。
比较起来,广义的西欧指欧洲西半部,包括欧洲经济共同体成员国法国、英国、德国、意大利、比利时、荷兰、爱尔兰、卢森堡、希腊、西班牙、葡萄牙和丹麦,面积约500万平方公里,占欧洲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说,中国少数民族自治地方的土地面积,超过了广义的西欧。如果按习惯上把广义西欧分为北欧、西欧、南欧三部分。狭义的西欧,包括英国、爱尔兰、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和摩纳哥,面积93万平方公里。中国最大的新疆、西藏、内蒙古三个自治区的面积,分别是160万、120万、118万平方公里,都超过狭义的西欧面积。
这种简单的居住地面积和人口数量的对比,也许过于肤浅和表面化。但它至少可以提示,中国少数民族的人口、地理、文化、文学资源是庞大丰厚的,绚丽辉煌的,不容低估和漠视的。正是这55个少数民族与汉族,以及一批已经分头融入现有民族的古民族,在数千年间不断地以各种态势和形式交兵交和、交恶交欢、交手交心、交通交涉,扮演着一幕幕惊天动地、悲欢离合的历史悲壮剧,从而衍生出灿烂辉煌、多姿多彩的思想学术和审美文化创造,并最终形成了一个血肉相连,有机共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分离不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伟大的民族共同体。
而且应该看到,新中国的民族政策,是提倡民族间彼此尊重,和谐互助,团结共进的。什么是“和谐”?有人采用浅显的拆字法,说是“和”的“口”边有“禾”,有饭大家吃;“谐”字的“言”旁加个“皆”,有话大家都来说。丰衣足食,言路畅通,也就为社会和谐创造了基本的条件。很少看见哪个国家像中国这样讲究政策上向少数民族倾斜,积极地将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一个“事业”来推动,简直有点不遗余力地培养、扶植少数民族作家成长。55个少数民族在中国作家协会中会员逾千,在各地区作家组织中人数逾万。改革开放以来,从中央到地方的文学报刊喜欢打“少数民族作家群”的牌,诸如“蒙古族作家群”、“藏族作家群”、“维吾尔族作家群”、“哈萨克族作家群”、“满族作家群”、“壮族作家群”、“回族作家群”、“朝鲜族作家群”、“哈尼族作家群”,这些都是人口逾百万、甚至逾千万的民族;乃至人口只有十几万、几万甚至不及一万的“景颇族作家群”、“达斡尔族作家群”、“鄂温克族作家群”、“鄂伦春族作家群”,也都赫然榜上有名。他们都是举着民族的旗子,高扬着民族的特色,体体面面地行进在中国作家的行列中的。
我近年主编一部12卷的《20世纪中国文学史通论》,其中有《少数民族卷》45万字,由海南大学李鸿然教授执笔。他引用了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的话题:“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被别人表述。”认为这种情形已经被众多的中国当代少数民族作家以母语创作、双语创作或汉语创作方式,彻底改变了。少数民族有了自己的作家群,作为民族代言人,堂堂正正地“表述自己”,彻底结束了“必须被别人表述”的历史。李鸿然教授秉笔撰述时,为防止遗漏,自编一篇包括102人、共34句的“三字经”。开头几句是:“老沈萧,更唐包。王李端,玛金敖。尼纳巴,乌胡超……”[18]排列的是老舍、沈从文、萧乾、更敦群佩、唐加勒克、包尔汉、王度庐、李乔、端木蕻良、玛拉沁夫、金学铁、敖德斯尔、尼米希依提、纳·赛音朝克图、巴·布林贝赫、乌·白辛、胡可、超克图纳仁等少数民族重要作家。
其中有现代文学研究者熟悉的名字,更多的是不甚熟悉,甚至闻所未闻的名字。比如,更敦群佩1903年生于青海热贡(今同仁县),父亲是宁玛派的活佛。1906年被认定为吉美索朗多杰活佛的转世,并进入亚玛扎西齐寺学经。1928年到拉萨,以绘画驰名。1934年到印度,住在大吉岭,学习梵文、英文,派往锡兰,学习巴利文。在游历求学于南亚诸国12年中,深入考察印度社会,研究进化论、人本主义、人文主义乃至马克思主义。发表了《旅居印度的反思》、《俗语嵌套诗》、《印度诸圣地朝圣指南》,完成了《欲经》的写作。将《入行论》及藏文史学名著《青史》翻译成英文,将巴利文《法句经》译成藏文。他集佛门奇僧、学术大师和启蒙思想家于一身,又是诗人、画家、语言学家、史地学家、民俗学家、考古学家,学养深厚,见识广博,诗文及学术著述均精采灵动。1946年回到拉萨,在研究古代藏文史书,吐蕃碑铭文献,西域、敦煌文书中的大批藏文与回纥文古籍,以及两唐书《吐蕃传》史料的基础上,著成《白史》,超越了同一领域的西方权威学者。其弟子整理出版了他的讲义《中观甚深精要嘉言·龙树密意庄严论》。但他被西藏当局视为颠覆者,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三年,在监狱里,与一位来自藏北的文盲牧羊女同居,酒酣耳热,偶尔为诗,抒发兴致,流露内心厌世的情绪。1950年出狱,一年后离世。[19]如此国宝级藏族作家,以往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中,可曾为之写上一笔?
再如我国哈萨克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杰出的爱国革命诗人唐加勒克。1903年出生于新疆新源县一个贫苦牧民家庭。1922年赴苏联学习三年,返回故乡后,就拿起冬不拉,游历乡村,吟诗弹唱。所作诗歌大多反对巴依和贪官污吏,同情贫苦牧民。他还创建哈萨克民族第一个现代剧团,演出《秀哈》、《曙光》等哈萨克语话剧。1944年,被新疆盛世才当局当作“危险分子”在伊宁逮捕,转移到迪化监狱,在狱中写了不少深刻揭露社会黑暗残暴的诗。1947年因肺炎去世。一生著有长诗7部、诗体长篇小说5部、短诗129首、弹唱词6首、歌词11首。有《伊犁即景》、《青年时代的情感》、《告别家乡》、《狱中状况》、《你好,我的家乡》、《诗人的内心》等短诗,以及长诗《萨纳瓦尔》、《啊,娜撒吾列》,堪称内容丰富,寓意开阔,语言鲜活,修辞灵动,带有“阿肯弹唱”风格,吟诵着启蒙新声和期盼民族新生的草原悲愤之音。[20]2003年纪念他百年诞辰时,连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巴尔耶夫也给予他高度评价:“诗人唐加勒克是中国哈萨克文学的奠基人,他的作品在哈萨克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是宝贵的财富。”[21]那么,我们的现代文学史又应如何评价这位杰出的诗人呢?
说到朝鲜族小说创作,被称为“当代朝鲜族小说三元老”的金学铁、李根全、金溶植,值得认真关注。其中金学铁成就最著,被称为“朝鲜族的鲁迅”。他1916年出生于朝鲜咸镜南道元山,1935年由朝鲜逃亡至中国上海,加入了朝鲜民族革命党,被派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学习,1938年毕业后在武汉参加朝鲜义勇军,担任分队长。曾在部队创作演出了《曙光》、《胜利》、《灯塔》和《朝鲜义勇军追悼歌》、《故乡路》等戏剧和歌曲作品。1941年在太行山战斗中,被洪四益(韩国人,为日军四团长)击中大腿,重伤被俘,送日本长崎刑务所服苦役,伤腿感染截肢后,被誉为“只脚作家”。1945年获释回汉城,发表短篇小说《长虫(蜈蚣)》。1947年任朝鲜《劳动新闻》记者、《人民军报》总编辑,因发表了一篇批判苏联掠夺的文章《是谁在破坏社会主义建设》而被辞退。1950年到中国延边定居,到北京后在丁玲手下当中央文学研究所研究员。1954年出版三卷本《海兰江,你诉说衷肠》,为当代朝鲜族第一部长篇小说。又有长篇小说《20世纪的神话》、《激情时代》,中篇小说《泛滥》、《繁荣》,短篇小说集《军功章》、《乔迁》、《苦闷》、《无名小卒》,散文集《我的路》,报告文学《高峰起遗书》,传记文学《抗战别曲》,自传《最后的分队长》,以及自传体散文集《像土螺壳里面一样的世界》。“文化大革命”期间因一部未发表的长篇小说《20世纪的神话》,于1967年以“现行反革命分子”的罪名被判刑十年。1980年恢复名誉,享受老红军待遇。2001年病逝。[22]金学铁是将生命融入笔墨而写作的,是一种蘸着浓郁的写实性和坚挺的自我个性特征的书写。他的书写有爱之绝叫,亦有生命之坚锐,神圣与悲壮、哲理与幽默,均融会于字里行间,人性美和作家人格美跃然纸上,因而广受中、朝、韩、日各国民众的尊敬和喜爱。专家们总是讲“重写文学史”,那么为何不去深入地将中国东北、西北、雪域高原的这些少数民族的传奇人生,肝胆文学,绚丽色彩,写进文学史呢?若能如此,不是可以使我们的文学史观,令人耳目一新吗?
对于当代用汉语创作的少数民族作家中的佼佼者,学术界是熟悉的,而且也将他们写入文学史。比如老舍、沈从文,在文学史中都辟有专章专节,而且有时也提到他们是满族或苗族。但是又有几人认真研究满族或苗族的历史文化、生活方式,包括他们的群落结构、习俗、宗教、礼仪、民间信仰、娱乐方式、美学趣味?如果对这些都茫然无知,那么只提满族、苗族,除了贴贴标签之外,又能在破解民族文化基因和精神谱系上,有何作为呢?对回族作家张承志、霍达,藏族作家阿来、扎西达娃、梅卓,蒙古族作家阿尔泰、萨仁图娅、郭雪波,维吾尔族作家麦买提明·吾守尔、巴格拉西,彝族诗人吉狄马加,哈萨克族作家艾克拜尔,仫佬族作家鬼子,满族作家叶广芩、关仁山、赵玫,达斡尔族作家李陀,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土家族作家蔡测海、李传锋、叶梅,壮族作家凡一平,哈尼族作家存文学、哥布等等,也是要从他们的民族文化基因,乡土风物的变迁,以及现代化、全球化浪涛的荡涤等丰富的维度上进行深入的关照,才可能直指心源,触及人类如何审美的本质。要深入地做到这一点,当然是对研究者原本的知识结构的考验和挑战。但是有作为的研究者应该毅然迎接考验和挑战,潜下心来,广读少数民族文学的书和文化资料,进行必要的田野调查,如此才能收厚积薄发、得心应手之功。
还有一些使用汉语创作的少数民族文人作家,大家也许并不陌生,但由于他们采取的文学表达形式被人们视为不够“现代性”,而放置于文学史的门槛之外。比如满族文人启功,家族为清朝皇室后裔,属满族正蓝旗,却明确表示不再以“爱新觉罗”或“金”为姓氏,而以“启”为姓,性情趋于“贵裔平民”。他的“诗、书、画”堪称三绝,对汉语的精深研究和自由驱遣,远非一般汉族学者、诗人所能比。人称之“国宝”,他却说:“我还有自知之明,哪敢自称国宝呢?其实,我(贴在门上)写的是这么四句话:启功冬眠、谢绝参观、敲门推户、罚一元钱。”据说这张纸条当天就被“有心人”收入囊中,作为意外“淘宝”的收获。他有“老顽童”式的幽默,自撰《墓志铭》云:“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名虽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启功自称“我是胡人”,他将“旗人文化”中那种尚未汉化的“胡儿气”萃取出来,又浸入汉语游戏笔墨之中,借自嘲以为幽默,确实有点出神入化了。《启功韵语》和《启功絮语》的诸多篇什,以地道的“京片子”,传达满人文士的神韵,是否也值得文学史作为独特的文化现象,进行一番体验呢?
文学地理学、民族学的提出,旨在使文学研究从实际出发,连通“地气”,滋育文学的根系和生机,拓展文学审视的地理空间和文化资源。《周礼·考工记》就有“天有时,地有气”, “地气然也”[23]的说法,一个“气”字,联系着中国文化的本体论。还是《周易·系辞下》“物相杂,故曰文”那句话,无杂不成文,无杂不为大。因此文学史写作,应该实事求是地回到它的本位,深入考察和阐释文学存在的多样性、多层性、多维性,以此展开中国文学丰富多彩、五色斑斓、灿烂辉煌的文化地图。通俗小说与新小说的比翼齐飞,文言诗词与新诗的并存融合,传统戏曲与现代话剧的竞争发展,少数民族文学与汉语文学的一统多元,在中国现代文学的转型和现代性意义的获取上,都带有本体论的价值。
全国有那么多的20世纪文学研究者,如果逐年站队,几乎每年能排上百人,那又何必用一些不符合实际而颠来倒去的概念,将自己圈在一些狭小的领域,互相重复,作茧自缚呢?这个也不值得研究,那个也不值得研究,放着浩瀚的文献资源任其尘封遮蔽,这里体现的并非追求文学真谛之真诚,亦非兼容文学多样性的胸襟博大。我们是否可以获得一种共识:研究现代文学而对于与新文学处在不同层面、不同维度上的通俗小说,文言诗词,传统戏曲,尤其是少数民族文学所知有限,甚至不求博学多识,乃是一种知识结构上的重大缺失呢?汉人有云:“能读千赋则善赋;能观千剑则晓剑。”[24]刘勰《文心雕龙·知音篇》又曰:“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25]博于学而精于识,致广大而尽精微,是任何一个想有所作为的学者都孜孜以求之境界。
全国高校和研究机构应该分工合作,对百年文学多样、多层、多维的史料资源,进行卷地毯式,或竭泽而渔的清理,然后从纷繁复杂的历史文化存在中,抽象出属于自身原创的原理、法则,用自己的声音与当代世界进行平等的深度对话,这才算尽了现代中国学人的职责。质之高明,是否如此?因为本人多年没有以主要精力研究现代文学,这些迷惑也许是杞人忧天,无的放矢,自作多情,我们的许多同行早已在这些领域、这些命题上卓有建树,那我就好好向专家们学习,并恭贺他们的成功吧。
[1]《周易·系辞下》,《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90页。
[2]《周易》革卦“象”辞,《十三经注疏》,第61页。
[3]《说文解字》引孟氏《易》,参见清唐晏《两汉三国学案》卷一,龙溪精舍丛书本。段注本文字已同今本《周易》。
[4]《九歌·山鬼》,《楚辞集注》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44页。
[5]《周易·系辞上》,《十三经注疏》,第81页。
[6]《周易·贲卦》彖辞,《十三经注疏》,第37页。(www.daowen.com)
[7]范伯群:《礼拜六的蝴蝶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范伯群主编:《中国近现代通俗文学史》,江苏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8]《王度庐作品集·卧虎藏龙》,群众出版社2000年版。
[9]闻一多:《废旧诗六年矣复理铅椠纪以绝句》云:“六载观摩傍九夷,吟成鸠舌总猜疑。唐贤读破三千卷,勒马回缰写旧诗。”诗约写于1925年春留学美国期间。
[10]《齐白石诗集》,漓江出版社2012年版。
[11]《毛泽东诗词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
[12]《于右任诗词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3]此诗附有题记云:“今年暮春,游成都杜甫草堂,其时群花凋谢,唯庭中垂丝海棠数株,犹繁花盛开,似迎游人。回北京后作诗记之。一九七六年八月二十九日书吕剑同志补壁。”
[14]《聂绀弩旧诗集》,香港野草出版社1981年版;《聂绀弩诗全篇》,学林出版社1992年版。
[15]洪深:《从中国的“新戏”说到“话剧”》,《洪深研究专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第176页。
[16]《曹禺夫人生前与丈夫互相欣赏》,记者和璐璐,《北京晨报》2008年7月13日。
[17]王思任:《批点玉茗堂牡丹亭叙》,收入《汤显祖集》,中华书局1962年版。
[18]李鸿然:《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书写的世界性因素和世界性意义》,载《文艺报》2011年2 月2日。
[19]更敦群佩:《根登曲佩大师略传》,《中观精要》,白玛旺杰译,甘肃民族出版社2009年版。
[20]《唐加勒克作品集》,伊犁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21]吴孝成、吴若愚:《唐加勒克评传》,《伊犁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4期。
[22]《金学铁全集》五卷,延边人民出版社2010—2011年版;金虎雄:《金学铁》,《20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百家评传》,辽宁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
[23]《周礼·考工记》,《十三经注疏》,第906页。
[24](东汉)桓谭:《新论·道赋》,朱谦之新辑本,中华书局2009年版。
[25]刘勰:《文心雕龙注·知音篇》,范文澜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7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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