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战争将逐渐让位于国内战争。
——巴拉克·奥巴马,2009年诺贝尔奖演说
民族……对抗和原罪一样长存,永远不可消灭。
——克里斯托弗·迈耶,2008年,英国外交官
很明显,民族和种族冲突即将取代意识形态冲突,成为我们这一时代的重大问题。
——阿瑟·施莱辛格,1991年
民族主义不是重生,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消亡过,种族主义也是如此。它们是当今世界风云变化的最有力的诱因。
——以赛亚·柏林,1991年
2008年,杰里·Z.穆勒在《外交》杂志的封面文章《我们和他们:民族主义永恒的力量》中写道:“在21世纪,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部落关系,会因‘种族间的无情拉锯战’而危及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和存亡。”
美国人通常鄙视民族主义在政治中扮演的角色。但是……民族主义与民族精神的某些倾向性是一致的。现代社会的发展助长了它的繁衍,今后它将以某种形式左右全球政治的走向。一旦民族主义为多民族社会群体所吸引,民族分裂就是糟糕的解决办法当中最好的办法。
穆勒认为,驱使民族分离与民族国家建立(其中民族特有的文化、语言及信仰占据主导地位,是其本身遵循的惯例)的因素,同那些驱使人类作出同样行动的因素一样,最为强有力。他还认为,民族国家主义引发了世界大战,导致了苏联与南斯拉夫的解体,这一过程残酷无情又往往无法抗拒。美国能作出的最为明智的决定也许是应摆脱这种局面。
穆勒认为西方历来对自己的历史有错误的解读。关于20世纪的欧洲历史,有一部为人所知且颇具影响力的叙事作品。该作品指出,民族主义曾引发了两次战争:一次是在1914年,另一次是在1939年。据说,此后欧洲人得出了一条结论,认为民族主义是危险品,于是将之摒弃。在战后的年代里,西欧陷入了组建跨国机构的泥淖之中,最终成立了欧盟。(www.daowen.com)
“事实不是这样的。”穆勒写道:
两次世界大战和民族清洗之后,欧洲各民族国家纷纷建立。这成了维护欧洲稳定、统一、和平的前提条件。在没有敌对民族的国家里,欧洲各国就有了其他的奋斗目标,每个国家都与其邻国和睦相处。
由于大规模的民族混居过程的形成,民族国家主义的理想就基本实现了。因为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每个民族都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每个国家都是以民族为单位而建立的。在冷战期间,有几个例外,比如:捷克斯洛伐克,苏联,南斯拉夫等。然而这些国家的归宿,不恰恰证明了民族国家主义持续的生命力吗?
捷克斯洛伐克、苏联、南斯拉夫等国属独裁国家,由共产主义党派专政统治。若他们不是集权制国家,可能早就瓦解了。
穆勒认为,那些在20世纪的欧洲所发生的——像帝制的倒台,国家成为民族主义的一部分等,现在都在非洲、中东、亚洲等地区重演。摆脱被其他民族统治,建立自己民族的国家的这种想法,就像孩子要离开父母亲建立自己的家庭一样,比任何意识形态(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法西斯主义或民主主义)都要强烈。
民族国家主义在近代史中所起的重要作用是出人意料的。在欧洲,导致民族主义国家占主导地位、各民族四分五裂的一系列过程,很有可能在世界其他地方重演。在那些各民族还比较团结的地区,政治风气很可能仍然恶劣不堪。
在亚洲、中东、非洲等地区,种族暴力活动猖獗,而这些欧洲都曾经历过,其形式则是族群间的相互争斗。
民族国家主义情绪深植于人类的本性中,而且民族同质性可能是自由民主与和平存在的前提,穆勒的这一观点与罗伯特·普特南的可谓异曲同工。如果这些人的说法是对的,那么美国离“全民内战”不远了。在1993年出版的《大混乱》(Pandaemonium)中,参议员莫伊尼汉注意到了,外交政策学者在提到当代民族国家主义的力量时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盲点:
今天世界上只有八个国家曾在1914年留存了下来,而且其政体没有因为饱受暴力而改变。它们是英国、四个现在的或前英联邦成员、美国、瑞典和瑞士。至于世界上其他的170个或与它们同一时期的国家,有的是因为近期一直饱受动乱才成立不久的。但对于数量相对较多的、大势已去的国家而言,如今种族冲突是其最常考虑到的因素。
但是莫伊尼汉惊叹道:“即便你研究了整个20世纪的国际关系,你都有可能忽视这一点。”自从《大混乱》问世以来,英国、美国、瑞典、瑞士等国家被种族和宗教分裂搅得分崩离析。回顾一下20世纪的历史,你会进一步肯定穆勒的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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