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多样性就是我们的力量”已成为美国统治阶级的一种信条。如果有人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嘲笑这一信条是可笑的或溯本无源的,定会被扣上反动的或种族主义者的帽子。
不知何时,多样性和文化多元主义居然演变成了国家财富。而在殖民时代,情况是截然相反的。
定居詹姆斯敦之后,当时的殖民者作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建立堡垒以抵御印第安人的袭击。印第安人曾经将殖民地罗诺克(Roanoke)夷为平地。1622年,印第安人袭击了詹姆斯敦,三分之一的殖民者遭到了屠杀。该事件进一步佐证了他们之前的判断,即“红色印第安人”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死敌,必须将印第安人从他们称之为英格兰的这片土地上驱逐出去。
当时的殖民者都是白人新教徒中的至上主义者。没有了道德约束,他们将印第安人驱逐回山野之中,并建立了由白种基督徒的男人和女人、以及非洲奴隶组成的社会。在这里,天主教徒是不受欢迎的。神父们被迫坐上轮船原路返回。为了纪念英国的“童真皇后”伊丽莎白一世,这片殖民地被命名为弗吉尼亚(Virginia)。伊丽莎白女王继承了其父亨利八世的事业,决心通过取缔天主教的方式终结英国的宗教信仰多样化。
在美国定居的殖民者中,大部分都来自于英属爱尔兰。从詹姆斯敦和普利茅斯岩(Plymouth Rock)的初建到华盛顿总统发表就职演说的近200年间,在美国的13个州中,有99%的人都是新教徒。1790年,美国公民身份开始向品德优秀的“自由白人”完全开放,不必再申请。
除了英国人、苏格兰—爱尔兰人,威尔士人和荷兰人之外,在宾夕法尼亚定居的德国人让当时的开明化身——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感到颇为不安。
来到这里的殖民者中,绝大多数的人在本国都属于最愚昧无知的笨蛋。由于几乎没有英国人会说德语,他们无法通过印刷品或讲堂的方式来进行布道,因此要消除他们以往所持有的种族偏见几乎是不可能的……人们并不习惯自由,他们并不知道拥有自由时应该怎么做……
宾夕法尼亚原本是由英国人建立的,为什么会沦为外族人的殖民地呢?而且来到这里的德国殖民者源源不断,他们不会被英国化,反而是英国人很快就会被德国化。德国人永远都不会接受我们的语言或风俗,也不会接受我们的脾气。
当印法战争结束时,德国移民人数出现减少,从而减轻了富兰克林的担忧。不过,和富兰克林一样,华盛顿将军也在为同样的问题而忧心忡忡。当福吉谷(Valley Forge)陷入危机时,他虽然未明确将责任归结到外来移民的头上,但却要求:“今后只能由美国人来站夜岗。”
《联邦党人文集》第二部分中,约翰·杰伊所看到的是一个流淌着相同血液、拥有着相同的信仰、语言、历史、习俗、文化和原则的国家:
承蒙上帝眷顾,将一个合众国赐予这群团结的人们。他们拥有相同的祖先,说着相同的语言,信仰着相同的宗教,遵守着相同的政府原则,分享着相近的举止和习俗;他们群策群力,自强不息,多年来团结一心,浴血奋战,终于光荣地赢得了广泛自由和独立。
杰伊所描述的正是华盛顿、亚当斯、汉密尔顿和杰斐逊建立的国家,他的意思是说,正因为我们的共同性,我们才有可能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成功地建立了一个伟大的国家。杰伊继续警告道:(www.daowen.com)
这样的国家和这样的人民简直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于紧密团结在一起的各族同胞来说,国家是一种最为合理、最为适宜的传承。他们绝对不应该分裂成为一群各自孤立的、相互嫉妒的和彼此陌生的主权国家。
不过,杰伊也同样表达了对于国家的担忧,尽管对于“紧密团结在一起的各族同胞”而言,国家是如此合适之选,但是它也可能不复存在,或者被“分裂成为一群各自孤立的、相互嫉妒的、和彼此陌生的主权国家”。
今天我们欢迎的“多样性”,恰恰是我们的先辈们唯恐避之不及的。
赞美多样性的人们将19世纪40年代的爱尔兰移民潮和1890~1920年期间的南欧东欧移民大潮作为例证。他们认为,尽管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对移民心存忌惮,但是美国却成功地将这些不同的种族融合为一个民族。可是,他们却忽略了美国之所以会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
那就是,这些移民全部来自欧洲。他们几乎都是白人。他们几乎全部信奉基督教。在每次移民潮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新移民数量都会接近于零,甚至等于零;这样一来,美国就得以拥有喘息之机,逐步同化这些移民。在这些移民们尚未被完全同化之前,他们的子孙们已经在公立学校和教区学校中接受爱国教育,每天耳濡目染,沉浸于这一独特民族的语言、文学、历史和传统之中。不过,时至今日,这些学校已经演变为新式的宗教学校。在这些学校中,禁止谈论祖先们的信仰;在教科书中,美国历史总是被描述成针对有色人种的一系列犯罪。
1965年,美国《移民法》出台,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国家的欧洲特质。在同年进行的《移民法》辩论中,时任听证会小组委员会主席的爱德华·肯尼迪(Edward Kennedy)慷慨激昂地一再保证,新的法案绝不会背离传统,也绝不会改变美国的种族特质。
每年,我们的城市将不再有数以百万计的新移民涌入。在移民法提案中,已经明确了移民数量将维持现有水平不变。美国的种族比例也不会因此而变得混乱不堪。与某些特区的指控恰恰相反,该提案不会令美国充斥着来自某个国家或地区的移民,也不会来自人口最多、也最为贫穷的非洲和亚洲国家。
只有心怀仇恨的人才会如此说谎,肯尼迪抨击道:“我所提到的这些指控是极为冲动且不理智的,也是完全缺乏事实根据的。他们完全背弃了作为富有责任感的公民应尽的义务。他们将仇恨传递给了下一代。”
肯尼迪希望民众们相信,美国希望不再新增任何移民。在1965年的哈里斯民意调查中,不希望增加移民的受访者数量为2比1。
1965年之后,作为移民主体的欧洲移民的规模被压缩,此举已然违背了美国的多数民族的意愿。几十年来,美国民众通过民意调查一直在表达,他们希望严格移民政策,遣返非法的外族移民。然而,民众们的心愿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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