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联帝国的衰落和解体,俄罗斯看起来仿佛已经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意愿。随着历史的发展,俄罗斯人口从1991年的1.48亿人下降至如今的1.4亿人;到2050年,俄罗斯人口预计将锐减至1.16亿人,也就是说俄罗斯人口将在60年中减少3200万。如果该预测无误,那么在获得了独立自由后的60年中,俄罗斯的人口减少数量,要比布尔什维克党执政的70年当中所减少的人口数量还要多。回想那70年中,从1919年到1920年的十月革命和内战,到消灭富农运动,再到20世纪30年代的大清洗运动、古拉格集中营以及1941年至1945年的抵抗德国纳粹的卫国战争,苏联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啊。
在联合国世界人口预测报告的所有数字中,俄罗斯的人口数据是最令人沮丧的。俄罗斯的生育率仅为维持在人口正常更替水平的三分之二。每年,每1000名俄罗斯人中,出生人数为11人,而死亡人数则为15人。2007年,联合国预测俄罗斯的人口减少将以平均每年75万人的速度持续40年。而且,人口减少究竟何时才会停止还未可知。
不过,2008年修订的联合国人口预测数字则更为乐观。预测认为,俄罗斯女性的生育率将上升至维持人口正常更替水平的四分之三,也就是说足以维持俄罗斯人口零增长。不过,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09年的预测,到2050年,俄罗斯人口将低于1.08亿人。马丁·沃克生动地描述了昔日的超级大国和全球最大国家的遭遇:
在俄罗斯,生育率下降所带来的各种影响在一种极端情况下被成倍放大,也由此产生了一个不祥的新词——超死亡率(hypermortality)。随着艾滋病等疾病肆虐、酗酒及俄罗斯医疗体制的恶化,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08年的一份报告称,与其他同等发展水平的国家相比,“俄罗斯的男性死亡率要高出3到5倍,而女性死亡率则高出两倍”。据该报告预言,在未来十多年里,俄罗斯处于工作年龄段的人口将每年减少约100万人。俄罗斯目前正遭受着严重的人口下降,而如此程度的人口减少通常只有在重大战争中才会出现。
在《烂醉国度:俄罗斯的人口灭绝炸弹》一书中,美国企业研究所的政治经济学家尼古拉斯·艾伯施塔特(Nicholas Eberstadt)写道:
眼下,俄罗斯正在闹鬼。这次闹的不是共产主义的鬼——它早已被历史束之高阁——而是人口下降,一场无情的、持续的甚至也许是无法终止的人口灭绝。对于俄罗斯人而言,这意味着一场自身的种族大清洗。
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已经预见到了俄罗斯的“消亡”。不过,艾伯施塔特写道,“在生育后代和安排生活方面,俄罗斯发生了意义深远的变化,无处不在——这本身也可以被形容为一种家庭式消亡。”
俄罗斯的死亡率,尤其是男性死亡率,现在已经达到了仅在第三世界不发达国家中才可能出现的水平。“从历史上看,”艾伯施塔特写道,“在任何一个实现了持续的物质进步的社会,从未出现过长期的人口下降。”
俄罗斯日益减少的人口给国家带来了诸多影响,受限的外交政策就是其中之一。正如前大使理查德·费尔班克斯在2008年俄罗斯—格鲁吉亚冲突后所写道的:
在目睹了俄罗斯进攻格鲁吉亚之后,人们不禁联想到,在冷战时代,我们曾经对后苏联时代帝国主义的死灰复燃所产生的那种担忧。不过,不要忘记俄罗斯存在着根本性限制。那就是,该国的年轻人数量正在快速减少。(www.daowen.com)
据联合国报告称,在2010~2025年之间,年龄在20~29岁的俄罗斯后备新兵人数将减少44%。联合国一直未对该预测数据作出重大修正;就俄罗斯目前的生育率来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国防顾问威廉·霍金斯对费尔班克斯的观点进行了声援。援引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发布的《2025年全球趋势》,霍金斯写道,“受到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人口减少和俄罗斯自身人口减少的双重影响,俄罗斯的人口基数出现了下降。国家情报委员会指出,截至2017年,‘年龄在18周岁的俄罗斯男性后备新兵人数可能仅为65万人,而目前,维持一支部队的新兵数量则为75万人。’”
1960年,咸海曾经是世界上第四大内陆湖,然而如今,咸海的面积已经缩减了60%,而其容量亦缩减了80%。无独有偶,俄罗斯日益蒸发的年轻人数量也限制了莫斯科的军事动作。随着劳动力数量逐年减少,俄罗斯经济也全面陷入人员紧张局面。前中情局长麦克尔·海登(Michael Hayden)认为,俄罗斯将会从高加索、中亚和中国引进劳动力,鉴于俄罗斯素有仇外历史,劳动力的引进无疑将加剧其国内种族和信仰的紧张程度。
快速增长的穆斯林人口是俄罗斯面临的另一危机,尤其是北高加索地区的车臣、达吉斯坦、印古什共和国等地,独立情绪尤为泛滥。在车臣共和国首府格罗兹尼,这种情绪曾升级为第二次车臣战争,时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尽管最终平息了叛乱,但也付出了血淋淋的惨痛代价。
自1989年之后,俄罗斯的穆斯林人口增加了40%,达到2500万人。伴随着高出生率,穆斯林从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大量涌入俄罗斯。到2020年,穆斯林人口预计将达到俄罗斯总人口的五分之一。阿拉伯半岛电视台预测,到2040年,在俄罗斯居住的人口中,有半数以上的人将为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的追随者。加上俄罗斯的外交政策“一直纠结于对正在进行的车臣穆斯林叛乱的仇恨与苏联解体若隐若现的怨恨当中,这让人完全有理由相信,一场凶险的民族运动——甚至是更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俄罗斯母亲正在离我们而去,而接踵而至的地缘政治影响则将是惊天动地的。到2050年,俄罗斯的领土仍将为中国的两倍之多,而其人口则不足中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在远东,俄罗斯人口仅为600万,中国人口与俄罗斯人口比例将高达200∶1。年事已高的俄罗斯人坐拥世界上最丰富的石油、天然气、木材、黄金、煤炭、皮毛及其他各种天然资源,全部都是庞大而饥渴的中国所需要的。在《熊龙之争》中,《金融时报》写道,俄罗斯“正在为东部人烟稀少的三分之一国土而感到烦恼”。这完全可以理解。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的教授亚嫩·加特菲尔德预测,“到2050年,由于缺乏人力资源,俄罗斯将难以控制其占有的领土。”用普京的话讲,俄罗斯目前面临着“转变为一个衰落国家的严重威胁。”
随着东欧和南欧人口日渐老龄化和消亡,人们开始纷纷思考如何处理西方面临的危机。不过,有些环保主义者恳求欧洲不要干涉人口问题,不要对生育两名以上儿童的家庭实施奖励政策。“在工业社会,女人生孩子将会对全球变暖产生巨大的影响,”《外交政策聚焦》的约翰·费弗写道。费弗认为,西方国家不应该追求生育率,而应该向为数众多的第三世界国家人民打开国门,因为他们在生活中产生的温室气体极少。费弗委婉地表示,“要让俄罗斯人欢迎大量中国人进入西伯利亚,或让意大利人欢迎更多尼日利亚人,都不可能轻而易举。”而他给出的答案是——召开全球移民峰会。
作为一个移民的儿子,美国总统奥巴马应该率先垂范。在推动移民峰会的过程中,他可以证明,美国已经最终作好准备,与其他各国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对于一位总统而言,要利用诺贝尔奖为政治资本巩固其全球领导人的传统地位,摆出一副自由女神般的姿态是十分适宜的。
此外,如果提前卷铺盖回到伊利诺伊州,对于奥巴马而言,这副姿态也是十分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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