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是不是新的‘黑人’?”
柯乐法·沙内在其《纽约客》评论《寻找白人乌托邦》及其他关于美国白人的文章中,提出了上述问题。沙内总结道,我们很可能会亲眼见证“一个新的民族正向我们缓缓走来”。
有史为鉴。1754年,美国殖民者中包含了南卡罗来纳人、纽约人、宾夕法尼亚人、弗吉尼亚人,他们全部效忠于国王。然而,在经历了法印战争中对殖民士兵的歧视对待、印花税法案、汤森税法案、茶党事件、魁北克法案、莱克星顿战役和康科德之战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一个新的民族诞生了,那就是美利坚民族。弗吉尼亚的骑士团、波士顿的清教徒、宾夕法尼亚州的贵格会、阿巴拉契亚山脉的苏格兰—爱尔兰人,这些曾经对彼此恨之入骨的部族,结合成了一个统一的民族。
然而,历史上的天灾人祸让各个民族对各自不同的身份时刻保持警惕,并加速了不同民族之间的脱离。正如沙内所写的,茶党运动给美国留下的是种族主义的烙印。
从克里斯汀·兰德到乔恩·斯图尔特,我们经常会看到有白人对此进行分析,听起来似乎是某种指责。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就在于,这样的诊断往往会伴随着一种暗示的或明示的种族主义控诉。大家习以为常的认为歧视本身就是白人的一部分,而白人这个种族经常会带给人一种负面暗示。
马丁·路德·金于1963年发表了著名的演讲,在纪念其发表演讲47周年的庆祝活动上,格伦·贝克在林肯纪念堂和国家广场组织了名为“重建荣耀”的大型游行,参与人数成千上万,媒体为该活动贴上的标签可谓千篇一律,即“人山人海全是白人”。(www.daowen.com)
其实,贝克请来的演讲者中也包括马丁·路德·金的侄女阿尔韦达·金。然而,美联社、Politico网站、《新闻周刊》、CBS电视台、《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Salon网站、CNN电视台、NPR电视台、《今日美国》等媒体均将目光锁定在游行人群上,称在示威者中白人“占绝大部分”、或“势不可挡”、或“全部都是”。
谢尔比·斯蒂尔写道,2004年,当总统候选人霍华德·迪恩向那些在皮卡车上插着联邦星条旗的人们伸出手时,“被立刻制止了。在美国,白人的种族身份就是无法被认同的”——因为其历史渊源和白人负罪感。
沙内暗示,这一切可能会改变。当茶党派遭到种族主义指控时——游行队伍中随处可见这样的标语牌,上面写着:“标语上写些什么并不重要/反正你都会指责这是种族主义”——然而,大部分茶党派人士都不为所动。为什么不?首先,就连总统也不认同这种指控。正如罗伯特·吉布斯在2009年9月12日的茶党游行之后所说的,“我认为,总统先生不会相信有人会因为其肤色而感到沮丧。”
其次,几乎没有人觉得有愧于国家——俱乐部里的共和党人将种族主义指控视为毫无根据的诽谤。而茶党派除了反对奥巴马,同时还反对佩洛西、哈里·瑞德、玛莎·科克利、查理·克里斯特——他们都是白人。2010年,茶党支持了两位来自南方的黑人共和党候选人,后来,这两位候选人均入选了众议院。
然而,2010年夏天,参加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NAACP)全国代表大会的约2000名代表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茶党开除党内的种族主义领导人。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主席本杰明·托德·杰乐思表示,“我们认为不妥的是,茶党对种族偏见及偏执言论一直保持容忍态度。现在,茶党应该为其导致的影响承担起责任,并表明立场,在今后的运动中绝对不会容忍种族主义、反犹太主义、同性恋恐惧症及其他任何形式的偏见。”随后,美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忽然之间发现受到了攻击,并处于防御状态。美国白人出现了内讧,在她的子宫中正孕育着一个新的民族,它即将在挣扎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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