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分崩离析的国家:一个超级大国的自杀

分崩离析的国家:一个超级大国的自杀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怜这个分裂成碎片的国家,每一片都自以为是一个国家。美国也是一个注重意识形态的国家。而美国则是一个民主国家,其盟国是自由地寻求其保护的。到2020年,美国白人当中的死亡人数将超过出生人数,而大规模移民正在深远地改变美国的面貌。尽管后来他的道歉为总统所接受,但这并不能满足美国国会黑人议员党团。事实上,奥巴马总统任期的第一年看来使许多美国白人变得激进。4人当中只有1人认为,种族和宗教的多元性是一种国家优势。

分崩离析的国家:一个超级大国的自杀

可怜这个分裂成碎片的国家,每一片都自以为是一个国家。

 ——卡利尔·吉布兰(Kahlil Grbran),1934年,《先知乐园》

我认为这个国家正在分裂……

 ——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2000年

这种离心力已经占居主导地位。

 ——李·汉密尔顿(Lee Hamilton),2010年

俄罗斯异见人士安德烈·阿马尔里克1970年的一篇文章的标题是:《苏联能挺到1984年吗?》。因为这篇文章,阿马尔里克被迫流亡国外,1980年,他在西班牙死于车祸。当时很少有人对他的观点加以认真对待。但他死后9年,苏维埃帝国崩溃,苏联解体。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起来,这关系也许比我们想象到的要大。

像苏联一样,美国也拥有由盟国、基地和军队所组成的一个帝国。美国也在阿富汗进行一场似乎无休止的战争。美国也是一个注重意识形态的国家。美国也是一个拥有众多种族、部落、文化、信仰和语言的国度。美国也由于帝国的扩张而战线拉得过长。

许多人经过反思,会否定这种比较。苏联的帝国曾是一座监狱,里面的各国的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强加的。而美国则是一个民主国家,其盟国是自由地寻求其保护的。

尽管如此,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也足以使我们感到吃惊。

因为,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就是造成苏联解体的力量;转变成一国国内的部落争斗的、各民族分裂的不顾一切的内驱力,不仅造成我们所处的世界的分裂,而且也让美利坚合众国濒于崩溃。曾经界定我们这一国人民的理想——自由、平等、民主等——已经遭到腐蚀,变成令人较多地回想起马克思主义革命,而不是美国革命的概念。

因此,国家是什么?

难道不是这样一国人民,他们拥有共同的祖先、文化与语言,崇拜同一个神,敬仰相同的英雄人物,珍惜相同的历史,庆祝同样的节日,共享相同的音乐诗歌艺术、文学,用林肯的话来说,通过“感情的纽带……记忆的神秘琴弦,从每一个战场和每一个爱国者的坟墓延伸到每一颗跳动着的心和每一个家庭”而团结在一起?

如果这才是国家,那么还能真正地说,美国仍然是一个国家吗?

我们国家的“欧洲和基督教”核心正在萎缩。几十年来,我们本土人口的出生率一直低于更替水平。到2020年,美国白人当中的死亡人数将超过出生人数,而大规模移民正在深远地改变美国的面貌。

对美国来说,其始自摇篮时代的信仰的死亡带来社会解体、道德社会的终结以及文化战争。同时,全球化造成内部经济依赖纽带的消失,这种纽带曾经使我们作为一国人民团结在一起。与此同时,多种文化主义的杂音淹没了旧有的文化。

美国正在解体吗?本书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们的国家在民族、文化、道德、政治方面正在瓦解。我们不仅彼此不爱护,没有遵照耶稣的教导,而且我们看来相互憎恨,这种仇恨如同美国南方人憎恨贪财的北方和北方人憎恨从事农耕的、蓄奴的南方一样严重。

一半美国人认为,堕胎就是应当引起上帝愤怒的、对未出生的人的杀戮。另外一半人则认为,生命的权利是一场反动的运动和一种压迫人民的意识形态。2009年,乔治·蒂勒成为第四位被暗杀的主张堕胎的人士。而詹姆斯·鲍隆在密歇根州的奥沃索中学门外举行反对堕胎的抗议活动时被人开枪打死。同性婚姻的支持者把反对者看作害怕同性恋的、心胸狭隘的人;反对者则把支持者看作是企图使有悖于自然的行为上升到神圣的婚姻的道德与法律地位。美国的一半认为是进步的东西,另一半则视之为颓废。曾经使我们团结一致的共同的道德制高点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们的24小时广播的有线电视新闻网在文化与政治斗争中明确表态站在哪一方。就连我们的音乐看来也是为了让我们陷于分裂而设计的。我们曾经有过古典音乐流行音乐、乡村音乐、西部音乐以及爵士乐。而现在,我们却有数不清种类的音乐,它们专门为分裂和排斥某些种族、某些年龄段的人和某些族群而设计。

我们正在彼此脱离:不仅在道德、政治和文化问题上,而且在种族问题上也是如此。奥巴马总统宣誓就职的时候,人们谈论的是一个新的“后种族时代的美国”,并对此抱有希望。但奥巴马行政当局执政3周,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就开始举行“黑人历史月”,把我们叫作一个”懦夫国家”,因为我们没有更加公开地讨论种族问题。一些保守派人士反对索尼亚·索托马约尔大法官,他们站在詹姆斯·克劳利警长一边,支持他与哈佛大学教授亨利·路易斯·盖茨对抗。这些人士被谴责为种族主义者。他们与指责者和巴拉克·奥巴马反唇相讥。

2009年8月,当民众纷纷参加市政厅会议,以反对医疗保健方面的改革时,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哈里·里德称他们为“邪恶贩子”,众院议长南希·佩洛西称他们的行为是“非美国式的”。尽管如此,到年终时,美国人纷纷支持茶党,而非民主党。(www.daowen.com)

奥巴马对国会参众两院发表演讲时,众议员乔·威尔逊大喊“你撒谎!”。尽管后来他的道歉为总统所接受,但这并不能满足美国国会黑人议员党团。他们要求唱名表决,在此事上揭威尔逊的疮疤。黑人议员党团成员、众议员汉克·约翰逊说,威尔逊“鼓动”种族主义,因而必须遭到斥责,否则“就会有一些人重新戴上白头罩,穿上白色长袍,骑马通过农村恫吓人们。”

种族意识正在上升。事实上,奥巴马总统任期的第一年看来使许多美国白人变得激进。罗恩·布朗斯坦写到《国民日报》进行的一项惊人的调查:

白人不仅更加忐忑不安,而且更加被疏远。大多数白人说,过去一年的动乱已经使他们对政府、大公司和金融行业的信心减弱……当被问及他们最信任哪个机构来制订有利于他们的经济决策时,许多30岁以上的白人都选择了“无”。这无疑是一种令人悲观的言论。

到2009年秋季,多数人在一项美国网络民调公司的调查中说,我们美国人在种族和宗教问题上“分歧太大”。而四分之三的人则说,我们在政治和经济问题上“分歧太大”。多数人认为,在新的世纪里,我们的分歧加重了。4人当中只有1人认为,种族和宗教的多元性是一种国家优势。

仅仅考虑一下我们发生斗争的少数几个问题,这些问题上的斗争往往持续了几十年:公立学校中的祈祷和宣讲圣经十诫》、在公园里悬挂十字架、宣扬进化论、死刑、堕胎、安乐死、胚胎干细胞研究、照顾少数民族的“平权法案”、配额、校车、南方邦联战旗问题、杜克大学强奸案、让植物人泰莉·夏沃死去、大赦、酷刑、伊拉克战争等。现在的问题则有奥巴马政府在医保改革中要求设立的确定老年人和残疾人是否值得继续救助的“死亡委员会”、全球变暖、同性恋婚姻、社会主义、历史书籍,以及巴拉克·奥巴马是否真的是美国公民等问题。设想如果一对夫妇在这种基本信仰问题上像我们美国人一样激烈地争斗,那么这对夫妇就早已离婚并分道扬镳。

与我们的公开辩论中的粗鲁相对称的是不文明的行为。在政治方面,打败对手是不够的,还必须对其加以妖魔化,使之威信扫地,对其加以摧毁。政敌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成为社交中的朋友,这一传统为众院议长萨姆·雷伯恩所保持。他曾邀请共和党人在下班以后到他的办公室参加他的“教育委员会”会议。但这种传统已经过时。今天,我们使政坛成为犯罪的场所,在这里,彼此斗争你死我活。

2011年1月,一名疯狂的持枪歹徒由于对女议员加布里埃尔·吉福兹不满,在亚利桑那州图森市开枪将其打死,并杀害了另外6人,包括一名9岁女孩和一名联邦法官,还打伤了十几个人。于是,美国著名的政治博客站点《每日Kos》的马科斯·莫里萨斯写道:“任务已经完成,萨拉·佩林(美国记者、政治人物,美国共和党籍,生于爱达荷州桑德波因特,曾任阿拉斯加州州长——译者注)如是说。”于是便开始了一场为期一周的活动,指责佩林和保守派评论家是道德败坏的共谋,为这名杀手采取行动创造了“仇恨的气氛”,从而为大规模的谋杀创造了条件。这场屠杀没有让全国举行共同的哀悼,而是在我们彼此之间造成了新的不和。

2月间,斯科特·沃克州长提议,应该规定威斯康星州政府雇员必须为自己丰厚的医疗保健和养老金项目慷慨解囊,并建议限制工会的集体谈判,以使工资的增加不超过通胀率。于是,该州首府遭到了数以千计的愤怒和喧闹的示威者的入侵。继而爆发了教师的无组织罢工,民主党的州议会议员纷纷逃到伊利诺伊州,以防止法定人数就这项提案进行表决。

尽管如此,使我们分裂的并不仅仅是我们的政治积怨。我们以前就经历过这样的时期:杜鲁门麦卡锡时代、越战和水门事件。但这些动荡时期过后则是人们彼此有好感的时代:艾森豪威尔—肯尼迪时代和里根执政的10年。后一时期,国民的信心得以恢复,其高潮就是1989年,当时,持续了半个世纪的冷战和平地宣告结束。

今天情况则有所不同。我们在其中长大成人的那个美国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年,我们可以共同向国旗宣誓效忠,因为这面旗帜代表着“一个国家在上帝的保佑下,不可分割”。那时我们所拥有的团结和共同目标已经一去不复返。在今天的美国,正在发生的分裂是人们彼此之间的分裂、人心的分裂。

“合众为一”曾经是国父们在1776年选定的国家座右铭。今天,人们所看到的是“合众”,但“为一”到哪里去了?

已经退休的民主党众议员李·汉密尔顿在返回印第安纳时问道:“中间派出了什么事?”“林肯在其葛底斯堡演讲中提出的问题”——美国是否仍将是统一的国家——是“今天的关键问题”。

卡特总统响应了汉密尔顿的看法:

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如此两极分化,几乎令人瞠目结舌……不仅是由于有了红色州和蓝色州……奥巴马总统在华盛顿所陷入的严重的两极分化局面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甚至也许是自从亚伯拉罕·林肯和南北战争开始以来都未曾见过。

在2010年东山再起之后6个月,加州州长杰里·布朗呼应了他的老对手吉米·卡特的观点:“我们正处于民间不和的一个时刻。我不愿对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州所面临的风险加以轻描淡写……我们正面临着……一场政权危机。我们的民主制度本身的合法性产生了问题。”

巴拉克·奥巴马没有异议。他的总统任期开始时,似乎一度出现了一个人们彼此有好感的新时代。当时,就连《旗帜周刊》的弗雷德·巴恩斯也称奥巴马为“道德权威的承载者,我们的第一位非洲裔美国人总统”。而到2010年劳动节,奥巴马对威斯康星州的观众沮丧地说:“他们谈论我就像谈一只狗。”

因此,这就是本书的论题:美国正在分崩离析。造成我们分裂的离心力正在无情地加大。曾经使我们团结一致的东西正在解体。而且整个西方文明的情况也是如此。

同时,国家在履行最根本的职责方面已经失灵。它已经不再能够保卫我们的国界,平衡我们的预算,或者打赢我们的战争。

随着兄弟情谊的纽带受到侵蚀,一场民主制度的危机即将爆发。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已经连续第三年出现10%的赤字。联邦政府的负债达到数万亿美元。按照赫伯特·斯坦的规则,无法永续的事物终将停止。到这个10年过半时,美国如果不能扭转福利加战争的状态,就会面临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上的崩溃。目前,标准普尔公司已开始逐渐下调美国债务评级。全球的债权国表示,美国要么可能会被迫拖欠债务,要么就是通过增发货币,利用像德国魏玛共和国时代的通胀方式毁掉美元,从而摆脱这场危机。2010年,只是因为希腊和爱尔兰爆发了一场威胁到欧元的债务危机,才让恐慌的投资者纷纷重新投靠美元。

1777年,英国在萨拉托加战役中战败,这预示着英国将丧失北美殖民地。英国诗人约翰·辛克莱给亚当·斯密写信,绝望地说,英国正在走向毁灭。

斯密答曰:“在一个国家里,会有数不清的东西遭受毁灭。”

我们正在验证斯密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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