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王船山研究关键术语与王船山研究的特点

本时期王船山学术研究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在头一个阶段，一方面，西方的理论仍是人们研究的主要武器，在研究中也有了比较明显的进展；另一方面，还有人用传统的方法倡导和学习船山学术思想。第二个阶段是“五四运动”以后，王船山学术研究进入了一个学术研究的阶段，各种学术观点纷纷出现。

从术语的使用情况来看，术语的专业化、体系化反映出这一时期船山学术思想探讨初步进入学术研究时期。由于研究体系和研究方法的不同，各种学术观点纷纷出现，在王船山思想的定调上争议较大，形成了不同的学术流派。我们可以根据这一时期的王船山思想研究术语的变化总结本时期王船山学术研究的特点。

一、王船山学术研究真正步入学术化轨道

如果说前两个时期王船山学术的发现和研究都与社会时代的政治思潮相关，具有泛政治化倾向，人们是根据政治运动的需要而侧重于发掘王船山思想中为我所用的部分的话，并没有真正从学术方面认真探讨。而本时期的王船山学术研究，无论是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体系，还是研究结论均较以前有了明显不同。此时的王船山学术思想研究，从所使用的方法来看，有用唯物论和不用唯物论进行研究的两大流派；从对船山与理学关系的认识来看，有认为船山是理学家和认为船山反理学的两种不同观点。所使用的方法与认为船山是否为理学家并无对应关系。学者们抱着科学、求实的态度，认真、深入地探讨论述王船山学术思想，使得王船山学术研究真正步入学术化轨道。

二、此时的王船山研究新旧俱陈

一方面从最传统的角度提倡习学船山，甚至将船山与尊孔读经相联系；另一方面，各种西方理论被用来研究王船山，如前面提到的笛卡儿的二元论、孟德斯鸠的法治思想、达尔文的进化论、亚当．斯密的经济学理论等等。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唯物论方法，如培根的实验派哲学被马克思称为“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实验科学的真正始祖”。用唯物论方法来研究王船山，成为后来时期的最主要的方法。但也有不少学者从传统出发，比如刘人熙、钱穆、嵇文甫等得出不同的结论。

三、“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船山研究相对沉寂

洋务运动、辛亥革命时期，王船山的“改良”、“改制”思想和民族主义精神得到大力宣传与弘扬。很有意思的是，在高扬“民主”和“科学”的“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处于一种奇怪的位置，既不是作为旧道德、旧思想的代表被打倒，又不被作为具有某种新质的东西而提倡。当时的运动主将们的理论和学术研究中看不到王船山的位置。胡适、钱玄同、李大钊、鲁迅等人此时期的文章中没有提过王船山，这是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这从另一方面说明，本时期王船山学术研究的政治色彩淡化。

四、马克思主义王船山研究和新儒学王船山研究两大流派基本形成，王船山学术研究基本奠定规模

虽然王船山研究中的使用方法多样，观点也各异，但影响最大的主要是两个流派。一是唯物论的王船山研究，二是新儒学的王船山研究。

1．用唯物论方法研究船山，代表人物是侯外庐、张岱年，他们解读出王船山思想具有启蒙主义、人文主义特质。

中国近代科学思潮的前进发展，总是不同程度地伴随着新学和旧学、西学和中学、科学和宗教、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进化论和循环论及机械论等等的矛盾斗争，而这些矛盾斗争的结果，总是为唯物论和进化论的逻辑发展开辟着自己的道路。在地主阶级改革派的唯心主义思想体系中，已经开始透露出进化的唯物主义思想的萌芽和因素。接着，在资产阶级维新派那里，他们大量吸收了西方近代科学的最新成果，从而开阔了自己的视野，丰富了自己的头脑。五四科学思潮中所包含的唯物论、无神论、进化论等思想，为人们接受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奠定了思想基础。为中国先进分子接受马克思主义提供了相应的思维框架和解释学背景。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以唯物史观为核心的马克思主义也是西方哲学。不过，自它走入中国之时就具有特殊的身份。在“新文化运动”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在译介传入过程的30年里，始终作为独立的西方哲学思潮与自由主义和儒学处于互动状态之中，与自由主义和儒学展开了激烈的学术论争，并以强势的面目出现。这种情况，深深地影响了当时的中国学术和中国哲学思想，在王船山学术研究中有明显体现。一些学者开始把船山理解为唯物主义思想家，用唯物论来研究船山。

侯外庐认为王船山“开启了中国近代的思维活动”，可与德国近代理性派洛克、亚当．斯密等近代启蒙学者相比。认为王船山是“中国历史上具有近代新世界观萌芽的杰出唯物主义哲学家”。他主张王船山的哲学是唯物论，其思想特质是启蒙主义。

侯外庐先生把船山思想与欧洲人文主义联系起来进行讨论，认为王船山生活在中国与欧洲启蒙运动相同的时代，深受启蒙思想的影响，从他遗著里可以找出大量的民主、自由、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思想痕迹。因此，王船山是中国17世纪人文主义的代表。

张岱年的《中国哲学史大纲》第一部用唯物论的观点全面阐述中国固有的唯物主义传统与辩证法思想传统；认为王船山的哲学系统“以为道本于器，由唯气进而讲唯器，是一种显明的唯物论。”

2在新思潮的影响下用传统观念进行研究，逐渐创出新路，形成新儒学，如梁启超、熊十力、贺麟等人，尤其是熊十力成了新儒学的开山人物。

新儒学又称新儒家，广义泛指宋明理学，因其融合佛、道思想，将中国传统儒学思想推向新阶段，故冠以“新”字。狭义专指中国近现代以西方近代文化阐述中国宋明理学的学术思潮。指梁漱溟、张君劢、熊十力等人所提倡的新儒学。是近代西方文明输入中国以后，在中西文明碰撞交融条件下产生的新的儒家学派。⁽⁷⁴⁾现代新儒学是在辛亥、五四以来的20世纪的中国现实和学术土壤上出现的学术流派，强调继承、发扬孔孟程朱陆王，以之为中国哲学或中国思想的根本精神，并以它为主体来吸收、接受和改造西方近代思想（如民主、科学）和西方哲学（如柏格森、罗素、康德等代表的哲学流派），以寻求当代中国社会、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现实出路。⁽⁷⁵⁾

梁启超将王夫之与顾炎武等明末清初学者置于“启蒙期”，是最早称王夫之为启蒙学者。他指出王夫之、顾炎武等对阳明学派矫枉过正即所谓王学的反动。还指出王夫之治学方法“已渐开科学研究的精神”。更为重要的是，他阐明船山哲学的创新之处：“其言‘天理即在人欲之中，无人欲则天理亦无从发现。’可谓发宋、元以来所未发，后此戴震学说实由兹衍出。故刘献廷极推服之，谓：‘天地元气，圣贤学脉，仅此一线。’（《广阳杂记》二）”。

熊十力被称之为现代新儒学的开山人物，他不同意将王船山称为唯物论者，认为船山之学尊生、明有、主动、率性，是继程朱以来之反佛教精神，而依据大易，重新建立中国人之宇宙观与人生观。与梁启超等人把王船山看作反道学不同，认为王船山的精神是宋学精神，认为船山思想“宗主横渠，而会于廉溪、伊川、朱子之间。”

贺麟对西方哲学有很深的造诣，对黑格尔、斯宾诺莎、怀特海等西方近现代哲学家都有深入的研究。就中国哲学和儒家思想而言，他早年主张“心”是“最根本最重要”的，认为“不可离心而言物”，在20世纪30年代曾创立了与冯友兰“新理学”相对的“新心学”体系，成为现代新儒家的倡导者之一。贺麟对王船山的历史哲学作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他认为王船山的历史哲学乃是他的纯粹哲学的应用与发挥。王船山历史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天道与人道之间的关系问题。贺麟认为王船山历史哲学中的天道范畴的内涵包括五点，将之纳入正统儒家思想。

五、以西释中，反向格义是本时期的主要的研究方法

民国成立后，西方的理论是人们研究的主要武器，在研究中也有了比较明显的进展。学者喜将西方哲学理论与王船山思想挂钩。从上面我们提到的系列西学术语就能体现。从上面列举的术语来看，相当一部分都是关于西方哲学家和西方哲学或政治学流派的术语，比如“培根、洛克、黑格尔、实验派哲学、推理派哲学、唯物论、伦理学、启蒙主义、人文主义”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这些都是历史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他们所创立的哲学流派在人类哲学史上有着重大影响。学者们引用了大量的西学名词，想方设法地把船山思想和西方哲学思想来进行比较，力图寻找二者之间的联系，以此证明王船山学术思想在当时的先进性，扩大王船山的影响。这是典型的以西释中，反向格义。

1．杨昌济对船山思想的研究集中于伦理学方面，注意与西方学者的观点比较。认为船山论致知与陆王之说合，因此近似笛卡儿。

2．侯外庐认为“王船山是中国第17世纪（1619－1692）的伟大的哲学家”，可以和西欧哲学家费尔巴哈与德国近世的理性派比美。称王船山有“个人自觉人文主义思想”。

侯先生评价船山薩鄈生化学说：“他进步的自然法理论，比满德威尔的‘蜜蜂寓言’更富有严密的体系，而在一般论点上颇有康德的二力相背说之观点，部分地追寻到黑格尔的历史哲学。”（从康德开始的德国古典唯心主义是近代西欧理性主义哲学思潮发展的最高阶段，黑格尔的理性哲学则是这个发展阶段的最高峰。）

3．吕振羽指出王船山政治思想中的“经济欲望论”。吕氏认为王船山有“要改造人们的思想意识，首先应改造其生活环境”这样一种环境决定论的思想，认为“他从这里又进一步确认人类生存的斗争目的，在争取其现实生活的利益，和适合其要求的环境，即所谓‘求适其情’”而且认为船山由环境决定论又进而达到“可贵的社会进化论的见解”。以西方流行的概念如“经济欲望论”、“环境决定论”、“社会进化论”套用在船山政治思想上。明显有从概念到概念的盲目比附之嫌。

六、王船山的学术形象渐趋复杂化、多元化、正面化

本时期学者对王船山的学术评价主调都是正面的、积极的。人们引进在当时看来十分先进的西学思想来比附王船山思想，高调赞扬了他所取得的成就，虽有盲目比附之嫌，却反映出当时学界对王船山学术的肯定。也正是这种积极的学术评价提高了王船山学术的知名度，促进了王船山学术思想的快速传播，为后来20世纪50年代掀起王船山学术研究第一轮高潮奠定了坚实基础。

通过本时期学者对于王船山思想的评价，王船山给人的形象渐趋复杂化、多元化：民族主义者的王船山、作为中国古代朴素唯物辩证法的最高峰的王船山，以及作为启蒙思想家的王船山，在后来的研究中成为论争的核心。

【注释】

(1)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专集之七十五．饮冰室合集第10册．岳麓书社．2010：78－81页

(2)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34页，

(3)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719页

(4)赵纪彬．论理学．河南师范大学学报．1985年01期

(5)范寿康《中国哲学史通论》第415页，原版于1936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社1983年重印

(6)冯天瑜．“哲学”：汉字文化圈创译学科名目的范例．江海学刊，2008．5：156－158

(7)冯天瑜．“科学”名词探源．中国科技术语．2008．3

(8)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北京：中华书局．1986：115－116．

(9)冯友兰．中国哲学／／《民国丛书》第二编第1册．上海书店1990：983－984

(10)贺麟．王船山的历史哲学．哲学评论．1946．01

(11)贺麟．文化与人生．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258．

(12)贺麟．文化与人生．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264．

(13)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1228页

(14)宋志明．贺麟对王夫之哲学的研究与借鉴．中国哲学史．1996（3）．

(15)杨昌济．《达化斋日记》．湖南人民出版社．1978年

(16)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662页

(17)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151页

(18)熊十力．《心书．钩王》．转引自《船山全书》第16卷第982页，岳麓书社．1996年2月出版

(19)《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68页．

(20)李石岑．《中国哲学十讲》．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6月

(21)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25．

(22)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79．(www.daowen.com)

(23)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140．

(24)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145．

(25)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146．

(26)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1029－1030页，

(27)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

(28)杨祖陶，《德国近代理性哲学和意志哲学的关系问题》，哲学研究，1998．3

(29)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552页

(30)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第908页，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

(31)《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第679页，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

(32)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24．

(33)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32－33．

(34)王永祥．王船山学谱卷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

(35)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35．

(36)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169页．

(37)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第39页．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

(38)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510．

(39)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512．

(40)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554．

(41)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47．

(42)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52．

(43)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244－245页

(44)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515页

(45)王永祥．王船山学谱卷三．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

(46)张西堂．王船山学谱．长沙：商务印书馆．1938：59．

(47)张西堂．王船山学谱．长沙：商务印书馆．1938：77－78．

(48)嵇文甫．《船山哲学》．见《船山全书》第16册．岳麓书社1996年2月版

(49)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223．

(50)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224．

(51)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247．

(52)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4．

(53)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52．

(54)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第1039页．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

(55)嵇文甫著《船山哲学》． 转引自《船山全书》第16册． 岳麓书社1996年2月版

(56)钱穆． 《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 中华书局.1986：96

(57)侯外庐． 船山学案． 长沙：岳麓书社.1982：56

(58)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365页

(59)杨昌济．《达化斋日记》．湖南人民出版社．1978年

(60)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1．

(61)侯外庐．船山学案．长沙：岳麓书社．1982：5．

(62)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Π》．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711页

(63)杨昌济．《达化斋日记》（1914年6月24日）．湖南人民出版社．1978年

(64)熊十力．《十力语要》第366－367页．中华书局．1996年8月版

(65)嵇文甫．王船山的民族思想．时代中国．1943．8：4

(66)嵇文甫．王船山《黄书》中的政治纲领．力行月刊．1943，9：67．

(67)张西堂．王船山学谱．商务印书馆．1938：117．

(68)张西堂．王船山学谱．商务印书馆．1938：117．

(69)熊十力．《心书．钩王》，转引自《船山全书》第16卷第982页．岳麓书社1996年2月出版

(70)《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611页

(71)吕振羽．《中国政治思想史》．三联书店出版社．1953：593－594

(72)冯天瑜．日本明治时期“新汉语”的创制与入华．中国科技术语．2007．1：55－56

(73)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哲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Ι》．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10月第1版第515页，

(74)简明哲学百科辞典编写组．简明哲学百科词典．现代出版社．1990：490

(75)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安徽文艺出版社．1994：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