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张学良口述历史:西安事变虚实揭秘

张学良口述历史:西安事变虚实揭秘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文从张学良的口述历史资料的角度,参阅近年公布的其他新史料,对西安事变中几个重要问题进行探讨。1992年7月,张学良完全自由后,张之丙在为张做口述历史的时候,张学良突然谈起西安事变前的延安会谈,再次表示当时对“拥蒋抗日”没有任何分歧。

张学良口述历史:西安事变虚实揭秘

张学良口述看西安事变之虚与实

张天社

自从1989年郭冠英先生采访张学良后,日本广播协会、美国记者、大陆记者先后采访张学良,唐德刚教授、张之宇、张之丙姐妹、张闾蘅、张闾芝姐妹等先后承办张学良口述历史,这些资料的公布,为人们研究张学良及西安事变提供了新的视角。本文从张学良的口述历史资料的角度,参阅近年公布的其他新史料,对西安事变中几个重要问题进行探讨。

一、延安会谈时“联蒋”还是“反蒋”问题

1936年4月9日晚上,张学良和周恩来在延安天主教堂进行历史性会谈,其中关于“联蒋抗日”还是“反蒋抗日”问题,传统观点认为,共产党当时执行“反蒋抗日”的政策,而张学良力主“联蒋抗日”。张并说:“在国民党中,蒋介石的领导力量最强,他有民族情绪……有抗日的可能。”希望共产党放弃“反蒋抗日”的态度。周恩来当时并未表态,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可将意见带回中央讨论。结果“张学良的联蒋抗日主张促进了中共中央的决策”。同年5月,红军发表的东征回师通电,就不再提反蒋了。9月,中共中央发布了《关于逼蒋抗日问题的指示》,完成了这一转变(1)

但是,杨奎松先生在《西安事变新探》中,根据史料对这一问题进行了重点分析,却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认为“周恩来仍旧明确提出,张学良应该离开蒋介石,和共产党一起实行‘反蒋抗日’”(2)。他认为不是张学良说服了周恩来和共产党,而是周恩来说服了张学良,从此,张学良开始了反蒋的准备。

关于这一分歧,我们来看看张学良的回忆和口述资料是怎样记述的。1955年12月,因蒋介石询问当年西安事变的情形,张学良对蒋回复一长函(即外间流传的《西安事变忏悔录》),其中涉及延安会谈,说他力劝周恩来联蒋抗日,“周承认蒋公忠诚为国,要抗日,必须拥护蒋公领导之”。周恩来并说:“在抗日纲领下,共产党与国民党决心恢复旧日关系,重受蒋公领导。”(3)在张学良的说服下,周恩来当时就表示赞同。张学良的这一记述,是不是在当时政治环境下的违心之言,应该不会。在稍后的《杂议随感漫录》中,张学良仍有相同的记载。

据已公布的资料记载,周恩来当时还说:“毛泽东同志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回去报告中央,认真考虑再作答复”(4)。有的学者对此十分怀疑,认为是事隔多年回忆的差错(5)。但是,我们查阅中共中央的档案,就在延安会谈的同一天,彭德怀和毛泽东致电张闻天,认为“我们的旗帜是讨日令,在停止内战旗帜下实行一致抗日……在这口号之外,同时发布主张内战的讨蒋令,在今天是不合适的”(6)。由此可见,周恩来所谓“毛泽东同志也有这样的想法”并非无稽之谈,乃是具有事实依据的。

1992年7月,张学良完全自由后,张之丙在为张做口述历史的时候,张学良突然谈起西安事变前的延安会谈,再次表示当时对“拥蒋抗日”没有任何分歧。

张之丙:从九一八事变、东北易帜到您和蒋先生、宋子文先生在火车上,您决定要辞职、下野、出国,然后您出国了。后来他又把您找回来,找回来让您剿匪,剿匪完了就是您刚才说的这件事情和阎先生一块儿,要联名向蒋先生有所……这些政治上很关键的事情,您都是要维持蒋先生的政权吗?

张先生:这个话不是那么讲,我是要维持国家统一,否则就分裂了。我跟阎锡山也不是开玩笑说:“你既然请蒋先生下去,是你干还是我干,政府就不能统一了”。我这里插一段事情。我认为共产党厉害。周恩来,我跟周恩来早就有联络,周恩来说一句话很有意思。他说,“我们现在要抗日,我们的大主题是抗日,蒋先生要剿匪抗日,不管蒋先生怎么样,那你非拥护他不行。领导中国抗日,你也不行,我也不行,共产党也不行,那还是非得拥护他不行。”对这个大局他们看得很清楚,所以共产党这些地方……

张之丙:这是一开始您说的话,因为……

张先生:不是,不是,是周恩来。他说,固然蒋中正他有他的短处,但是我们为抗日非拥护他不行。所以共产党这些地方我佩服,他是为了大局呀。他(蒋)既然不剿共,我们联合抗日,那还非拥护他不行。

张之丙:这是他们党里说的。

张先生:共产党他们有决定的,当年哪,共产党这个决定,据说不光共产党自己决定,是第三国际决定这样的。这种事情说起来,在政治上共产党的人看得远,看得大,明白?这是他们厉害的地方,所以我对共产党很佩服。周恩来,我们两个人能谈得合。他说我这个人敏感,不是机警啊,就是一言可以道破,容易谈话。我们两个人一言就明白了。

张之丙:我把我的记忆往前推一推。您和他(周)在肤施天主堂第一次见面时,您看这个人是个人才,国家有为的人。他见到您也非常敬爱,两个人谈得很愉快……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过节就是,周恩来说了蒋先生的态度,您说您和蒋先生比较熟悉,并坚持一定要蒋先生做领导。因为共产党在陕北也没有什么势力,您的军队也……能统制全国大军的就是蒋先生。您说周先生说这事还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次。

张先生:不是,他认为要抗日还是得蒋先生领导。

张之丙:所以您两方面谈话没有意见……

张先生:没有争执,周恩来评论我“爱国志士,千古功臣”(7)

在这次谈话中,张学良一再强调抗日非得拥蒋不行,周恩来对此表示同意,他和周恩来对此没有争执,并且连周恩来说“还要回去和大家商量”的话都给否定了。

从张学良的回忆和口述中,我们可以证实,周恩来和张在延安会谈时,本身就不存在“联蒋抗日”还是“反蒋抗日”的分歧,也不存在谁说服了谁的问题,在当时外患严重的形势下,双方都有“要抗日还是得蒋先生领导”的认识,所以“抗日非得拥护蒋不行”已是双方的共识,这也是双方合作的基础,而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如何争取蒋介石抗日的问题,这就是西安事变的原因。

二、西安事变的发生与共产党的关系

西安事变与共产党的关系,一直是人们探讨的一个热点。在事变发生时,许多人都认为“西安事变是共产党干的”(8),但毛泽东和中共中央予以否认。毛泽东说:“西安事变……完全是一件突发事变,我们事前全不知道。”(9)张学良在《西安事变忏悔录》中也一再声明:“谋变事前,并未同共党商讨。”(10)直到发动事变的当天凌晨,张学良才通知中共代表刘鼎,让其转告中共中央。张学良的这一声明直接影响到了蒋介石。蒋在阅读了张的长函后,在其所著《苏俄在中国》中说:“此时最出人意料之外的一点,就是其主动者,实是张学良的本身,而首先提出此一劫持主张者,则为杨虎城。且其事前,并未与共党就此事有任何商量。”(11)事变后,张学良、杨虎城邀请周恩来到西安,共商决策。所以中共中央关于西安事变的宣传方针是:“西安事变系国民党南京政府的内部问题,本党绝未参与”,“对于张、杨12月12日所采取的方法却并未曾赞同过,因为张、杨也许还可找到更好的方法,实现他们的抗日主张”(12)。此后,这一宣传方针遂成为历史定论,毋庸争议。

然而,关于这一问题,杨奎松先生在《西安事变新探》中做过深入分析,笔者也曾发表《再论西安事变的发生与中共的关系》一文进行探讨(13),此处不再论述。不论是10月的“助蒋说”,还是11月的“苦迭打”(法文“政变”意),以及中共西北特别支部的扣蒋计划,都与当时在西安的中共地下党员有关。说“西安事变是共产党干的”是指在西安的共产党员,说“西安事变我们事前全不知道”是指在陕北的中共中央。不论是西安地下党组织还是陕北中共中央,他们都是中国共产党,所以,我们不能否认西安事变与共产党的关系。

可喜的是,张学良的有关资料为这一观点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据杨天石先生透漏,1957年张学良在《坦陈西安事变痛苦的教训敬告世人》一文中说:

“王炳南,当时是在杨的幕中。我在洛阳归返西安之后,同杨虎城相谈之下,彼此大发牢骚。某一日,又谈这个问题时,我问计于他,他沉吟了一下说:‘我那些小家伙们(这是指他的智囊团)倒有一个计策,等待蒋委员长来西安时,我们不使他离去,我们来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请注意,他一开口就说‘那些小家伙们’,那证明他背后已有人鼓动他,是利用他来推动我、试探我。”(14)

根据张学良的这一回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创意者确实不是杨虎城,而是他的“那些小家伙们”,即杨身边的青年智囊团。在这个智囊团里,张学良多次谈到的就是王炳南。张学良对张氏姐妹说:

“杨虎城要紧的是王炳南。杨虎城手底下一定比我手底下厉害。不但是文人,还有新城的一个师,差不多都是共产党。他自己实实在在,他的太太是共产党。我判断他的太太就是带着任务来的……那时候在新城,共产党的几个都是女的。王炳南实实在在的名义就是杨虎城的秘书……杨虎城很听他的话。”(15)

王炳南是1936年4月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派回专做杨虎城工作的,是杨身边半公开的共产党员。杨虎城夫人谢葆真也是共产党员,1928年1月经党组织同意与杨结婚,但西安事变时是否还有组织关系就不得而知。说“新城的一个师差不多都是共产党”显然有些夸大其辞,但也并非空穴来风。除了王炳南外,杨部参谋处长王根僧、十七路军总部参议童陆生、宪兵营营长金闽生、宪兵营副营长谢晋生、《西北文化日报》社长兼总编辑宋绮云等,他们都是中共地下党员。

1936年2月,由军委留沪办事处派出的谢华、徐彬如、李木庵等人,就在杨虎城十七路军宪兵营内,成立了中共西北特别支部,谢华为书记兼管组织,徐彬如、李木庵管宣传,杨的智囊团人物王根僧、童陆生、金闽生、谢晋生、宋绮云等共产党员,都参与了特别支部工作。西北特支是一个极为秘密的组织,是党在杨虎城十七路军中的特别工作机构,不同于地方一级党委。特支只在军队中发展党员,不在地方发展党员,也不和地方党发生关系。特支的任务是“利用杨的关系,开展西北地区救亡运动”(16)。其关系后来才转归陕北中共中央指导。据西北特别支部负责人李木庵回忆,1936年11月,因西北局势紧张,中共西北特别支部的共产党员首先提出活捉蒋介石的主张,并对捉蒋的成败利害进行了详细分析(17)

事实上,正是张、杨两部中地下党组织和共产党员卓有成效的工作,才促成了西安事变的发生。中共地下党组织和共产党员在西安事变中的贡献,不能因为政治宣传的需要而加以抹杀。

三、蒋介石在西安之诺言

尽管蒋介石在《西安半月记》中声称:“余决不能在此有签允任何条件之事。”(18)但蒋介石在西安有没有诺言,还是引起人们广泛的怀疑。当时,陈公博就说:“我对于西安事变说它是一个绝大的谜,不是说它谜在原因,而说它谜在结果。蒋先生在西安究竟答应了张汉卿、杨虎城和共产党什么条件,恐怕除了参加西安谈判的几个人之外,谁也始终蒙在鼓里。”(19)

但是,蒋介石在西安到底有没有什么诺言?始终是人们探寻的问题之一。张学良送蒋回南京后,杨虎城就在西安的《解放日报》上公布了西安谈判的六项结果,毛泽东也将其概括为六点,但这六项内容是宋子文、宋美龄与张学良、杨虎城、周恩来谈判的结果,并不等于蒋介石的亲口许诺,所以,蒋氏许诺仍然是个未解之谜。

1980年,《周恩来选集》公布了有关西安事变的三份电报,其中12月25日晚上,周恩来在给中央的电报中说:

“蒋已病,我见蒋,他表示:子、停止剿共,联红抗日,统一中国,受他指挥。丑、由宋、宋、张全权代表他与我解决一切(所谈如前)。寅、他回南京后,我可直接去谈判。”(20)

这是我们在当时唯一能够证明周、蒋相见并进行交谈的原始资料,也证明此前申伯纯在《西安事变纪实》中所记述的三点并非虚言,只是申伯纯将25日的谈话内容误移到24日。

张学良自由后,有关西安事变的内容成为人们采访的焦点,但张学良显然不愿多谈,尤其在周、蒋会谈的问题上。1990年8月,日本广播协会的记者问他周、蒋会谈的内容,他极力回避。说:

“这是个尖锐问题,请不要再问了。我不但在场而且是我领周恩来去见蒋先生的。”“我不愿意说出来,伤害他人,如果我全部都说出来,会伤害很多人。”(21)

1991年5月,张学良赴美探亲时,接受美国之音的采访。在问及西安事变周、蒋会谈时,张学良答道:

“此时我现在应该说不应该说,你叫我想一想。周恩来见蒋先生是我领他见的,那时蒋先生身上稍微有点伤,他们政治上并没有谈什么,是在外面很大的是谣传,政治上并没有谈什么。他问候蒋先生,蒋先生也见到他。他自称是蒋先生当年的部下。可说三人并没有谈什么。”(22)

从日本记者采访时的刻意回避,到美国之音时的欲言又止,张学良还是有所顾忌。但是,在美国之音采访的前一年,即1990年,在接受唐德刚先生访问时,他却对值得信赖的唐德刚教授道出了蒋氏诺言:

“那蒋先生也真是说到做到,当时我没跟他讲,现在我可以说,他后来也真是做到了,他没说假话:我不剿共,我不剿共,跟共产党合作。

这是他亲自跟我讲的。不是我当时听到,我决不说这话。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愿意我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但这个事情,我现在都可以直截了当说的。”

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张学良关于西安事变的最后秘密。

2002年6月,张学良的《杂忆随感漫录》在台湾出版。2004年7月,大陆《百年潮》杂志公布了宋子文的《西安事变日记》。2007年10月,《百年潮》杂志公布了蒋介石的《西安事变日记》,至此,西安事变的核心史料可谓尽行于世,周、蒋会面及其谈话的内容也再无秘密可言。

蒋介石《西安事变日记》24日记载:

(张学良告诉蒋介石说:)共党……只要见蒋夫人时顺见蒋先生一面已足。余乃允之,但余必须张同其来见也。夜间十时许,妻带周来见。此时余实已睡觉。余与之握手。一别多年,未免生情。……曰:“你如有事,可与汉卿详谈,余已属其与你接洽也。”彼知余意,乃即道另别而出(23)

因12月24日晚未能多谈,25日上午,周恩来再次要求面见蒋介石。(www.daowen.com)

十时许,周又来见余妻……曰:希望蒋先生对余面说一语“以后不剿共”足矣。余乃属妻找周来见余。……妻与子文在邻室先见。余及见周,余谓周曰:“尔今要求余说以后不剿共一语,则此时余决不能说也。……若尔等以后不再破坏统一,且听命中央,完全受余统一指挥,则余不但不进剿,且与其他部队一视同仁。”周答曰:“红军必受蒋先生之指挥,而且拥护中央之统一,决不破坏。”言至此,余乃曰:“此时不便多言,余事望与汉卿详谈可也。”周乃作别而去(24)

由此可见,张学良留记在心头的蒋氏诺言与周恩来、蒋介石、宋子文的记载基本相同,只是不同人物所记述的口气和立场不同而已。张学良不愿再伤及他人,所以不愿首先说出口来。

四、国民党在大陆失败的原因

关于国民党在大陆失败的原因,蒋介石一直认为是张学良、杨虎城西安事变造成的,他在1937年写的《西安半月记》中说:“八年剿匪之功,预计将于二星期(至多一个月内)可竟全功者,竟坐此变,几全坠于一旦。”(25)随着中国共产党力量的壮大和国民党政权在大陆的崩溃,蒋介石将仇恨的目光移向张、杨,所以在1949年毫不留情地杀害了杨虎城,对张学良也久久不能释怀,将他囚禁了半个世纪之久。1958年11月,蒋介石在台湾第一次召见张学良时,还说:“西安之事,对于国家损失太大了!”张在日记中说:“我闻之,甚为难过,低头不能仰视。”(26)1982年,台湾出版了国民党党史委员会副主任李云汉《西安事变始末之研究》一书,第二年,国民党党史委员会又出版《西安事变史料》两册,其中对于西安事变的评价,几乎完全相同:“由张学良、杨虎城发动的西安事变,关系国家命运至深至巨,举凡中日战争之提前爆发及中共战时之坐大,驯至大陆十亿同胞陷于中共暴政之下,推源祸始,实皆肇端于这一不幸之事件。”(27)

但是,张学良对此事如何看待呢?在《西安事变忏悔录》中,张学良虽然也说:“良立志救国反而误国,想救民反而害民。……坐收其利者反为共产党耳。”(28)张学良承认西安事变确实改变了中国共产党的困境和危局,但从未认为国民党的失败与西安事变有关。从《西安事变忏悔录》一直到自由后的多次谈话都是如此。在口述历史中,张学良对国民党当时的腐败切齿痛恨,认为“不是国民党把大陆丢了,是大陆人民不要国民党啦”。1992年7月,张之丙在访问张学良时,张学良这样说。

张先生:干一件事情从头到尾都要谨慎。九一八事变是判断,不是谨慎。那是判断错误。

张之丙:西安事变也不是不谨慎而是判断错误?

张先生:那不同,那是我成心那么做。大家都要问这个事,我从不说的。

张之丙:您说什么时候都要谨慎,一个人从出生到死都要谨慎。我们可以说在一个人的生命中,任何一件意外的事情都是你的不谨慎造成的。

张先生:北方的土话说“抖起来了”,抖起来是你好运气,倒霉是你自己找的。

张之丙:国民党把大陆丢了,搬到台湾,是自己找的?

张先生:那可不是自己找的。国民党在大陆做了什么好事?是不是大陆人民还想念国民党?不是国民党把大陆丢了,是大陆人民不要国民党啦。

张之丙:这句话是对的。我记得是日本人对我们不好,后来就跑了,您跟我们说说?

张先生:简单说,国民党回到大陆时,把大陆看成等于征服的地一样,没有想到这是自己国家,我们回来老百姓欢迎。什么都要,房子、女人、钱,这帮坏蛋。伤心(29)

著名史学家唐德刚先生说:“西安事变之受惠者,也不全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国民党乃至蒋公本人也未尝不是受惠者。”“西安事变提早全民抗战是真,使反对派的中共因此壮大也不假,但是说它毁灭了国民党在大陆的政权,那就过甚其辞了。”(30)

《张学良口述历史》即将出版,这是西安事变和张学良、乃至中国近现代史研究中的大事,这部难能可贵的史料长卷,必将破解许多历史之谜,推动西安事变和张学良研究的纵深发展。

作者单位:西安文理学院历史系

【注释】

(1)张魁堂:《张学良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155—156页。

(2)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台湾东大图书公司1995年版,第67页。

(3)张学良:《西安事变忏悔录》,朱文原编:《西安事变史料》第5册,台湾国史馆印行1996年版,第392页。

(4)张魁堂:《张学良传》,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156页。

(5)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台湾东大图书公司1995年版,第63页。

(6)中央档案馆编:《中国共产党关于西安事变档案史料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1997年版,第48页。

(7)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张学良录音稿》,第四十九次访谈。

(8)中央档案馆编:《中国共产党关于西安事变档案史料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1997年版,第385页。

(9)《毛泽东与史沫莱特的谈话》,中央档案馆编:《中国共产党关于西安事变档案史料选编》,第385页。

(10)张学良:《西安事变忏悔录》,朱文原编:《西安事变史料》第5册,台湾国史馆印行1996年版,第396页。

(11)蒋中正著:《苏俄在中国》,台湾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2年版,第60页。

(12)中央档案馆编:《中国共产党关于西安事变档案史料选编》,第316页。

(13)张天社:《再论西安事变的发生与中共的关系》,《史学月刊》2007年第2期。

(14)杨天石:《张学良说:杨虎城是西安事变主角》,《炎黄春秋》2002年第11期。

(15)杨天石:《张学良说:杨虎城是西安事变主角》,《炎黄春秋》2002年第11期。

(16)徐彬如:《中共西北特支与西北抗日救国会》,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编:《西安事变资料》第2辑,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页。

(17)李木庵:《西安事变纪实》,张协和、董华主编:《杨虎城将军与西安事变补遗》,中国档案出版社1992年版。

(18)蒋中正:《西安半月记》,秦孝仪主编:《革命文献》第94辑,《西安事变史料》上册,台湾中央文物供应社1983年版,第22页。

(19)陈公博:《苦笑录》,东方出版社2004年版,第229页。

(20)《周恩来选集》,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72页。

(21)毕万闻编:《张学良文集》第2集,新华出版社1992年版,第1166页。

(22)毕万闻编:《张学良文集》第2集,新华出版社1992年版,第1188页。

(23)周天度、孙彩霞:《蒋介石〈西安事变日记〉》,《百年潮》2007年第10期。

(24)周天度、孙彩霞:《蒋介石〈西安事变日记〉》,《百年潮》2007年第10期。

(25)蒋中正:《西安半月记》,秦孝仪主编:《革命文献》第94辑。《西安事变史料》上册,台湾中央文物供应社1983年版,第2页。

(26)张闾蘅、张闾芝:《张学良赵一荻私人相册:温泉幽居岁月》,三联书店2006年版,第202页。

(27)秦孝仪主编:《革命文献》第94辑。《西安事变史料》上册“前言”,台湾中央文物供应社1983年版,第1页。

(28)张学良:《西安事变忏悔录》,朱文原编:《西安事变史料》第5册,台湾国史馆印行1996年版,第396页。

(29)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张学良录音稿》,第四十九次访谈。

(30)唐德刚:《张学良口述历史》,中国档案出版社2007年版,第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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