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日本生态文学前沿理论研究:探寻魔法的瞬间与他者

日本生态文学前沿理论研究:探寻魔法的瞬间与他者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死亡原本一定是“他者”的事情。不,正确地说,死亡是使他者的“他者性”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的事情之一。以死亡为契机,身边人们的迅速异化和物化的过程以极其凄惨的方式告知我们“他者”的存在。死亡确实是惊人的事,是威胁,因为这是最为暴露的“自然”。不过,这一瞬间的相遇剧,作者所说的“魔法的瞬间”就这样突然结束了。但是如果稍微允许说一些靠直觉说出的话,还是不能否认像上面说的“寻找他者”这一个侧面。

日本生态文学前沿理论研究:探寻魔法的瞬间与他者

死亡原本一定是“他者”的事情。不,正确地说,死亡是使他者的“他者性”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的事情之一。以死亡为契机,身边人们的迅速异化和物化的过程以极其凄惨的方式告知我们“他者”的存在。

曾经是亲人、朋友的人,现在就像东西一样横躺在我们眼前,只遵从作为物的原理,一下子消失。那时我们目睹了什么。当然,那就是死亡。不过不能忘记的是:与此同时,那也是“自然”的表露。死亡确实是惊人的事,是威胁,因为这是最为暴露的“自然”。在这个意义上,如果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忘记死亡的话,就相当于我们忘却了自然。

安妮·迪勒德的作品中有一章以一段简短的随笔开始,“黄鼬是野生的。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思考着什么”(注:Annie Dillard,“Living Like Weasels,”Teaching aStone to Talk,11-16.)。这绝不是标新立异的作品,只是描述与野生动物中离我们相对比较近的黄鼬这种生物瞬间相遇剧的随笔。不过,应该说这是这位作家独特的风格。自然虽然通常都是在我们身边的,但是反复地进行着最远的“他者”这个定位。所谓野生的“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在思考着什么”就是这种他者性的表现吧。

相遇剧本身是简单的。散步的途中,从草木繁茂处忽然露出脸的黄鼬和偶尔看那边一眼的我相遇了,仅仅就是这种情况。不过,那一瞬间“黄鼬由于过于吃惊而不能动”,我也屏住呼吸不能动。“(我)在树干上扭动了一下身体,二者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据说是有谁扔掉了解除它的钥匙”。不过,这一瞬间的相遇剧,作者所说的“魔法的瞬间”就这样突然结束了。之后,抱怨吝惜这个魔法瞬间的同时,开始思考给这个相遇下个定义。

例如,黄鼬作为生物的“必然”的世界是一个遵循自然规律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世界。摆脱这种差异,换句话说,我们也想和黄鼬一样生活,被这种想法所引导,作者表现出对“野生”的向往。支配黄鼬的自然这个名义的“必然”不正是真正的“完美的自由”吗?还有这样的反论式的疑问。

读完这个小故事的人,将要由此想到什么呢?大概会与作者引出的以下的“结尾”统一步调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生活都会迎来死亡,它没必要背离人类。抓住,同时被摘下。不久,那双眼睛失去了光辉,吧嗒地落下。沾有麝香味道的肉瓦解,骨头脱离开关节,七零八落,散落在草地上。怎样的高度才不会被来自天空的雕的目光所烦扰,轻松地,什么都不去想。

与野性动物的相遇剧为中心的小故事最后面对的就是与野性的一体化幻想和死亡的问题。可以说那是极其具有规律的,不过如果换句话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所谓的野性(自然)就是他者,所谓的他者就是照射了我们生命的全体,相对化的异界,也是他界。这则小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包含了与我们目睹死亡的打击相同性质的东西。而且不仅仅如此,通往新的故事和神话的契机也包含在内。不得不说这个小的“魔法的瞬间”在某种意义上也蕴含着变成现代“原野叙事”的可能性。与村落相对,现在我们已经看不到山中的女妖和神仙的身影,从自然这个乍一看中立的处所开始,异界和他界的故事开始了。这确实是这样的吗?恐怕并不是如此。如果借用另一位自然写作作家罗伯特·芬奇的话,就是“他者对我们是有必要的(注:Robert Finch,“Very Like aWhale.”罗伯特·芬奇:《像鲸鱼一样》(村上清敏译)(《对开本a》2号)。)”。

在到处都尝试非神话化、脱离神话化的20世纪这个年代,即便如此向往“他者对我们是有必要的”这个小小的欲望、向往“魔法的瞬间”的欲望,也许会以稍微挪动位相的形态,或者可以说是意外的方式逐渐显现。在此,想起电影《第三类接触》(1979年)。那部电影也是以“他者对我们是有必要的”这个信息而成立的吗?那部充满奇妙宗教感情的电影宣告了向“从泛神论到泛无神论”(“教顽石开口”)的探索他者时代的开始(注:Annie Dillard,“Teaching aStone to Talk,”Teaching aStone to Talk,69.)。(www.daowen.com)

以关于自然的纪实文学为中心的自然写作这个文学类型,近年逐渐绽放不可思议的魅力和光彩。被译成日文的作品也不少。就在几年前除了一部分研究者,几乎是没人知道这些作家们的作品。安妮·迪勒德、罗伯特·芬奇、爱德华·艾比、巴里·洛佩兹(Barry Lopez,1945—)、格瑞特·埃里克(Gretel Ehrlich,1946—)、洛伦·艾斯利(Loren Eiseley,1907—1977),现在有时也能读到这些作家作品的日文版本了。

那么为什么现在要关注自然写作呢?出版界也是一样,研究都不是很充分的现在,不能说结论性的话。但是如果稍微允许说一些靠直觉说出的话,还是不能否认像上面说的“寻找他者”这一个侧面。

如果以美国式的方式来说的话,对于曾经欧洲(旧世界)来说,美国(新世界)就是他者。作为他者的美国,给欧洲带来了包含各种各样错误信息的想象上的刺激。住在那里的居民作为他者被发现的同时,以原始主义等的形式,起到使欧洲式知识活性化的作用。当然,由于那是空想式的刺激所产生的悲剧,这种悲剧也是不能忽视的,比如,发现这样的美国等同于发现“近代”这个时代的看法也是有的。

新大陆的发现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这不仅是因为那是极端的相遇,以及典型的相遇。……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历史,是由征服与失败、殖民地化与他者的发现所构成的。但是,……现在欧洲人的某种同一性被表现出来,并确立了基础,这确实就是发现新大陆导致的。将时代分为两个部分的日期,无论是何时都是自由被决定的。虽说如此,没有比1492年(哥伦布横渡大西洋的那年)更能铭刻近代开始的年份了吧。所有欧洲人都是哥伦布直接的子孙——在开端这个词蕴含的含义中,我们的家谱开始就是哥伦布(注:托多罗夫:《他者的记号学——征服美国大陆》(及川馥等译),法政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8页。)。

在此托多罗夫(Tzvetan Todorov,1939—)指出美国这个他者的发现意味着发现“欧洲”自己。所谓的发现他者正是发现自我这个力学是相当普遍的。外部的存在使内部的存在成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者对我们是有必要的”这个信息的含义就很清楚了。所谓“寻找他者”与寻找自我并没有不同的地方。而且现在如果自然的文学孕育着某种吸引力和意义的话,不得不说:仅仅在对环境的危机感和环境问题的高潮这个立场,那里潜藏着无法挽回的情况和状况。

当然,近代将非神化、脱离神话作为最佳境界来推进。这是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因此,发现他者,不能觉得曾经的被流传的独眼巨人、有尾人和人鱼等怪物的表象就足够了。实际上电影《第三类接触》并不是特意去描写乘坐UFO到来的地球外生命体。这部电影制造者的智慧在这一点能充分表现出来。之后当《E.T.》(1982年)展现一个既不是狗也不是老人的不够彻底的“怪物”之时,《第三类接触》给人们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向人们展示了认知力的极端枯竭。例如,爱德华·艾比有这样的表述。

“单纯的”事实是通过实验和观察被证实的,如果遵从一贯的理论,与不同的事实相结合,形成一个合理的体系的时候,那比集中了全部智慧产生的空想和幻想等更加充满魔力。与欺骗孩子的森林妖精相比,一块硅岩更富有诗意;与古色苍然的神话中的神秘帝国相比,由才智证实的建筑物所带来启示的东西更具有美感。(回归家园,87)

如果理解成这仅仅是作为自然写作作家应该有的对自然科学的关心和自然主义者的态度的话,我们会艰难地走向平庸的误解吧。这不是选择《E.T.》,而是选择《第三类接触》这个极其现代的姿态。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发现“他者”是充满误解的交流(或者是非交流)的结果,既然以产生各种各样的怪物的表象的历史为背景,浮现在近代整个均一性的空间中的他者的印象,必然和非神化的怪物这个反论的形象所结合。在我们这个与死亡互通友好的他者的空间、异界和他界为必要存在的地平面上,通过自然写作这个类型,自然这个最后的“他者”也会忽隐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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