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世界第一大峡谷的人文历史回响

世界第一大峡谷的人文历史回响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章远古历史的回音《猴子变人》的神话人类从何而来?利用这些宝贵的资料,可以勾画出珞巴族远古时代的轮廓。这些从山洞里出来的传说,或多或少地反映了珞巴族远古祖先住在山洞的历史。珞巴族远古先民的群体,具有游群时代不以血缘为基础,离合较易的特点。尽管如此,这时的珞巴族祖先却仍然认为,作为年龄比较接近的兄妹、姐弟之间的性关系,不在禁止之列。

世界第一大峡谷的人文历史回响

第一章 远古历史的回音

《猴子变人》的神话

人类从何而来?人类最早的生存状态如何?又是如何进化的?这些都是曾令各民族祖先努力试图探索的问题。

雅鲁藏布大峡谷腹地墨脱县土著珞巴族祖先也不例外,他们对人类的诞生带有许多的想象。有一则神话却引起了人类学家的注意,珞巴族祖先同藏族、门巴族一样,都有《猴子变人》的神话,讲述其远古先民树居野处,以采集和狩猎为生,后来逐渐繁衍形成了人类。而珞巴族祖先《猴子变人》的神话,相比藏族、门巴族祖先的人类起源传说则更接近科学

雅鲁藏布大峡谷是猴子栖息的乐园(龙君摄)

起初有两种猴子,一种是白毛长尾巴的,一种是红毛短尾巴的。有一天,红毛短尾巴的猴子们跑到一座大山上,把自己身上的毛都拔下来,放到一块大岩石上,然后各自拿着一块石头狠劲地敲,结果敲出了火。有了火,这些短尾巴的猴子就把弄来的东西烤熟了吃。从此,它们再也不吃生东西了,身上也不再长毛,变成了人。起初,人还有尾巴,但越来越短,到后来就一点也没有了。

令人称奇的是,珞巴族祖先关于《猴子变人》的神话,借助想象,把猴子变人和火联系起来,反映了珞巴族在实践中体会到火对人类生存的作用。正是因为有了火,人吃上了熟食,便有了猴子脱毛掉尾变人的可能。这自然使人想到钻石取火的故事,在今天看来更合乎科学道理。

珞巴族妇女用青冈木锄头来铲除青稞地里的杂草(李坚尚摄)

可在珞巴族另一篇《人的诞生》神话中,却明显受到了门巴文化的影响,而18世纪中叶东迁墨脱县的门巴族,又较早地受到了藏文化影响。关于兄妹互婚的神话,他们的创作与藏族、门巴族有明显不同,将火加进了神话之中。珞巴族在《人的诞生》神话中讲道:

最初,世界是干枯的,连一滴水也没有,是火的年代。天地间的一切都被火烧焦了,唯有一根藤子还没有枯死,只剩下一对兄妹还活着。他们分食了挂在藤上的果子,勉强活了下来。后来天神洒下一滴甘露变成了大海,从海的中间突出一块大石头变成了陆地,幸存下来的兄妹结为夫妻。他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只有一尺高,后来在天神的帮助下,使世界上第一个小人变成了我们今天这个样子。

对于原始人的记述,我们今天也许只能从过去一些陈旧的著作中查找,诸如美国著名人类学家摩尔根的《古代社会》,英国著名人类学家泰勒的《原始文化》,霍贝尔的《原始人的习惯法》,以及美国著名社会学家拉丁的《原始人的世界》等。

墨脱县珞巴族祖先到底以什么样的状态生存,我们今天也只能从一些残存的文字资料中寻找。据西藏文献资料记载,18世纪中叶,地处雅鲁藏布大峡谷一带的珞巴族许多部落,还过着“不耕不织,穴处巢居,冬衣兽皮,夏衣木叶”的游猎生活。直到20世纪中叶,珞巴族的崩如、苏龙等部落还残存有使用牛肩胛骨铲土除草的生产现象。

对于珞巴族原始部落神话传说、民间故事和生活状态的最早详细记述,恐怕非英属孟加拉长枪队上尉、著名探险家E.T.达尔顿莫属。1845 年7月,他撰写了《阿萨姆的米里人和阿波尔人》的考察报告,首次向世人展示了一幅原始人生活的画卷:树叶遮羞、进山狩猎、钻石取火、刀耕火种、以物易物……

我们不得不承认,达尔顿看到的只是150年前珞巴族先民生存的状态,这时的珞巴族处在从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时期。那么,早期珞巴族祖先是如何生存的呢?我们欣喜地看到,在珞巴族丰富的神话传说中,保存了许多历史痕迹。利用这些宝贵的资料,可以勾画出珞巴族远古时代的轮廓。

墨脱县东部珞巴族传说,讲道他们的祖先是从附近浪错湖上的岩洞里出来的。人们出来时,因一个老太婆舍不得岩洞里的水,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将端着的一葫芦瓢的水泼在地上,便形成了今天的浪错湖。珞巴族达额木部落的传说也讲道,他们的祖先原是从墨脱县神山贡堆颇章的山洞里出来的。他走出山洞后,信步向南,来到古更的一个石洞前没有路了。他向岩洞下一看,那里有人,便跳下去,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子孙,就是后来的达额木人。

这些从山洞里出来的传说,或多或少地反映了珞巴族远古祖先住在山洞的历史。珞巴族远古先民的群体,具有游群时代不以血缘为基础,离合较易的特点。而在最初珞巴族演变的历史进程中,珞巴族祖先不受血缘限制,也曾有过父女、母子、兄妹、姐弟互婚的过程。

可是,随着人们在长期生活中的积累,逐渐形成了以年龄差异为基础的,排除了不同辈分之间的性关系的道德规范,进入了血缘家族时代。尽管如此,这时的珞巴族祖先却仍然认为,作为年龄比较接近的兄妹、姐弟之间的性关系,不在禁止之列。对于汉族人羞于启齿的兄妹互婚的传说,在珞巴族祖先的神话中普遍流行。

珞巴族在《姐弟互婚》的神话中讲述:天和地结了婚以后,生了许多孩子,天地之间一下热闹起来了。但是,没有人可怎么行呢?过了一些时候,大地母亲生了一男一女,女儿是达萌,儿子是麦包。姐弟俩诞生以后,天父地母就不再管他们,使他们感到很茫然。一天,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鸡蛋,达萌和麦包赶忙拾了起来,放到火上去烤。姐弟俩张开腿面对面坐在火边,就在这时鸡蛋烧裂炸开了,烧熟了的鸡蛋崩到了姐弟下处,他们都互相见到了。从此,他们相爱,结成了夫妻。

在兄妹结婚的传说中,尤以珞巴族博嘎尔部落的《达蒙和达宁》的故事最为动人。相传达蒙和达宁是天父地母结合后所生的孩子。达蒙是姐姐,达宁是弟弟,他们生活在一起。弟弟从事狩猎,每天都背回许多猎物,他还把抓到的小野猪交给姐姐驯养。姐姐一边从事采集,一边种地,她用麂子角挖地,用猴子的下颌骨松土。他们还用藤条和木头互相摩擦,借以取火。弟弟慢慢对姐姐有了感情,总想格外亲近姐姐,姐姐则一再拒绝。后来他们一起到了天上,去找太阳评理。太阳说,你们在生活上互相帮助,还应该一起生儿育女。因为地上只有你们两个人,人类要有自己的后代。于是,太阳把姐弟俩关在鸡笼里,强迫他们成亲,结为夫妻,便有了珞巴族的后代。

正是珞巴崩尼部落人独特的称谓,姐弟互婚的故事给了人类学家想象的翅膀,对此作出了大胆的推断:在珞巴族各部落生活的早期,由于同外界交往十分困难,相互之间普遍存在着兄弟姐妹互婚的现象,如今在亲属称谓上的一致,表明他们过去有明显的血缘痕迹。对于他们来说,父亲、母亲和岳父、岳母,都是他们共同的父母,而侄儿、侄女和妻侄儿、妻侄女称呼上的一致,就不难让人理解了,因为他们都是兄妹,或者姐弟互婚的孩子。

血缘婚的残迹,在当今珞巴族的亲属称谓上还有印记。如公公、岳父均叫阿多;婆婆、岳母均叫阿若;侄子、侄女、内侄和内侄女均叫厄奥;子媳、侄媳、内侄媳均叫雅纳;夫的兄弟和妻的兄弟均叫衣哥;夫的姐妹和妻的姐妹均叫盖纳等。就珞巴族现行的婚姻制度来说,这些称谓应该是各有内涵而又有明显区别的,但在他们的称谓上是一致的,这也说明过去兄弟姐妹互为夫妻。

由北南迁的传说

高山峡谷,交通阻隔,妨碍了珞巴族内部的交往,各部落几乎处于孤立的状态,直至19世纪中叶,珞巴族还处在以氏族为核心的血缘组织阶段,没有出现统一的民族称谓,其名称随部落的不同而异。

“珞巴”是藏族对他们的称呼,意为“南方人”。藏族称珞巴族居住的地域为“珞渝”,意为“南方之地”。可在藏族口语中,又把珞巴族分为两种,一种称为“卡珞”,意为“近处的珞巴”,另一种称为“丁珞”,意为“远处的珞巴”。

珞巴族巴达姆部落人(埃尔温摄)

珞巴族捕鱼时用的鱼笼(陈立明提供)

珞巴族分布在西藏东南部,东起察隅,西至门隅,北至雅鲁藏布江,南达中印边界传统习惯线,有近30万人(参阅民族出版社2009年5月出版的《珞巴族简史》修订本第1页),分属于20多个大小不同的部落。在墨脱县及其以南的雅鲁藏布江下游地区,有米新巴、米古巴、达额木、巴达姆、希蒙等部落;在米林县及其以南地区,有博嘎尔、德根、棱波、坚波、民荣和迦龙等部落;在隆子县及其以南珞渝地区,有崩尼、崩如、阿帕塔尼、苏龙、巴依、玛雅、达足和纳等部落;在墨脱县与察隅县交界的丹巴曲(曲,藏语意为“河流”)流域,13条沟谷里均有义都部落。

在国外的文献里,对珞巴族不同部落的称谓也有很多,除上面提及的部落外,他们把墨脱县的雅鲁藏布江两岸的珞巴族统称“阿波尔”,把下察隅的义都部落及僜人中的达让、格曼人统称“米什米”,把隆子县以南西巴霞曲流域的崩尼等部落统称“达夫拉”。可是,如今在我方控制下的珞巴族部落却很少,仅有米林县的博嘎尔部落,墨脱县的米新巴部落、米古巴部落及隆子县的崩尼部落、崩如部落、巴依部落等,总人口3000多人,而生活在墨脱县我方控制区内的珞巴族仅800多人,大部分珞巴族部落在印控区,珞巴族成为我国管辖地域人口最少的一个民族。

20世纪70年代,我国青藏科学考察队和社会科学院(简称“社科院”)的专家来到墨脱县考察,发现了大批磨制石器,这些石器分布于墨脱县境内的马尼翁、背崩、格林、卡布、地东、希让等村落,有石斧、石凿、石锛、石纺轮等,其数量多达20余件。经考古专家鉴定,它属于石器时代的遗留物,专家称这些遗物同一山之隔的林芝县发现的石器和陶片相比较,属于同一个文化系统的更晚期。

以后,还在林芝发现了新石器时代的古人遗骸,经鉴定属蒙古人种,而墨脱县的珞巴族和林芝县的藏族同属蒙古人种。于是,我国民族专家根据考古资料大胆推断:从新石器时代起,珞巴族的祖先就有可能从喜马拉雅山北侧,诸如林芝、米林等一带逐步向墨脱等地迁移。

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墨脱县的珞巴族究竟是这里的土著,还是从喜马拉雅山腹地迁来,或者是从喜马拉雅山腹地迁来后同这里的土著融合而形成?这是一个尚待探讨研究的问题。珞巴族没有文字,其他民族也没有留下他们族源的文字记载。可是墨脱县珞巴族各部落丰富的民间传说,却都谈到他们的民族来源,还有从喜马拉雅山区北侧向南迁徙等问题。

墨脱县卡布村、达木村的珞巴族米古巴部落,主要由波觉和嘎窝两个氏族组成。按照传说,他们是从北部的波密迁来的。大约在许多代人以前,有个叫央色和嘎嘎的俩兄弟,住在波密的一个村子里,由于受不了藏族领主的压迫,兄弟俩只好离开,向南翻过嘎隆山后,以射箭选择各自的住地,箭落在什么地方就在那里定居。结果央色的箭射到了卡布,箭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块大石头,他就迁到那里,他的子孙就是后来的波觉氏族。弟弟的箭落在桑巴提钦,变成一片竹林,他就到那里,他的子孙就是后来的嘎窝氏族。

靠近墨脱县的米林县珞巴族博嘎尔部落,也有从北到南迁徙的传说。珞巴族的祖先阿巴达尼和藏族的祖先阿巴达洛是兄弟俩。在他们的传说中,认为今天遍布喜马拉雅山东段南侧的珞巴族都是由喜马拉雅山腹地北侧向南迁徙过去的。博嘎尔部落的传说讲道:

天和地结婚后,生了个儿子叫金冬,金冬生了个儿子叫冬日,冬日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日尼,一个叫日洛。按照珞巴族的习惯,称他们为阿巴达尼和阿巴达洛。阿巴达尼是哥哥,是珞巴族的祖先,阿巴达洛是弟弟,是藏族的祖先。

珞巴族的始祖阿巴达尼原先住在工布,后来经过当嘎地方,迁到米林村的巴登帮嘎,在那里定居了一段时间。阿巴达尼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当邦,当邦有两个儿子即邦姆和邦蒙;二儿子叫当坚,当坚有两个儿子即坚洛和坚博;三儿子叫当日,当日有两个儿子即日左和日杨。阿巴达尼三个儿子分三路向南迁徙,进入珞渝地区。

大儿子当邦带着两个儿子往西,经西龙沟再往南走,越过色丹洛雅到达现今德根地区,他们的后裔就成为后来的德根部落;二儿子当坚带着两个儿子顺着雅鲁藏布江往东,然后再向南进入墨脱县及其以南地区,他们的子孙成为分布在雅鲁藏布江两岸的希蒙、民荣两部落;三儿子当日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住在纳玉山沟,到他们的子孙当波和嘎尔波兄弟时,顺着山沟往南越过纳至东山,到了德楞帮这个地方,他们比射箭。嘎尔波的箭落在马尼岗,便顺着箭的方向走去,定居在那里,其后裔就是博嘎尔部落,而当波的箭落在坚波,他的子孙就是今天的坚波和迦龙等部落。

地处墨脱、察隅两县交界处的珞巴族义都部落,他们也有从北向南迁徙的历史。按照义都部落的传说,他们的祖先是从巴塘一带向南迁到察瓦弄,再向上经波中、阿古雅山区到达安尼尼附近的阿坚匈的。在一些外国文献的记载中,也提到了现定居在安尼尼的义都部落米连氏族的传说,也讲到他们的祖先原住在北部藏区的南尼拉木,然后向南移到卡信安达,才定居在今天的住地。

珞巴族达额木部落原先住在墨脱县的背崩、墨脱一带,大约在200年前,由于门巴族同珞巴族之间的矛盾,引起了一场较大的械斗,达额木部落的珞巴人被打败,向南迁徙至今的仰桑河流域一带;巴达姆、民荣、希蒙等部落都有由北向南迁移的传说,希蒙部落讲到他们的祖先曾居住在喜马拉雅山北麓,随后迁到南麓的尼贡;迦龙部落也认为他们的祖先同藏族是兄弟,父亲分给他们一些种子,迦龙部落祖先朝种子发芽后的枝叶所指向南方,越过喜马拉雅山向珞渝进发,成为今天的迦龙部落……

雅鲁藏布大峡谷原始森林是没有尽头的绿色林海(张江华摄)

印度著名民族学家沙钦·罗伊在他所著的《巴达姆—民荣诸文化》中讲道:“当研究有关阿迪人(指珞巴族)原住地的传说时,人们就会认为,他们是从北边越过喜马拉雅山口进入印度的。……他们一旦定居在喜马拉雅山南部的山区,由于村落的不断扩大,他们不得不迁出移民,以寻求新的土地。当这些移民建立起居民点后,再继续寻找新的土地。他们就是这样连锁反应,移民不断扩大。”

从这些传说中不难看出,墨脱县及附近区域珞巴族各部落的迁徙,不管是较大的部落,还是较小的部落,在历史上都曾有一个从北向南迁徙的过程,迁移前的住地大致是西藏的工布、塔布、波密一带。

“女儿国”的故事

在珞巴族的神话传说中,同样反映了他们在历史上曾经过母系氏族社会阶段。珞巴族祖先经过长期生活经验的积累,认识到近亲结婚带来“其生不蕃”的弊端,加上人口的增殖和生产活动范围的扩大,原来那种孤立的血缘家族已不适应社会的需要。于是,出现了禁止在家族内通婚,实行不同血缘集团之间的族外群婚,也标志着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的开始。

在族外群婚时期,男女双方的交往并不是固定专一的,孩子只能确定生母,而不知道生父。孩子从小生活在母亲身边,属于母方的族团,血缘关系按母系计算。在氏族内部,妇女起着重要作用。崩尼部落有关母系氏族的传说讲道:

在喜马拉雅北部山中,有个地方叫密玉门,那里住的全是女性。年轻的妇女和年老的妇女分两处居住,她们都有极其贵重、古老而又神圣的串珠、法铃和宝剑。她们最高兴和最盼望的就是男人的到来。任何男人到了那里,是无论如何也要被留下过夜的。她们像对待国王一样服侍他,热情得让他应接不暇。当这个男子最终被获准离开时,年轻妇女们纷纷送给他串珠和宝剑,而年老妇女送的则更多也更精美,都希望他再度光临,还期望其他男子见到这些东西时也被引诱前来。年轻妇女怀孕以后,都急切地想知道孩子的性别。生下来如果是女孩,就十分高兴,众人齐贺;如果是男孩,则坚决不要。

在珞巴族其他部落中,也有类似的传说。在德根部落《狗的故事》中讲道,相传有一个地方全是妇女,没有男子,这些妇女只好与狗图腾结婚。而博嘎尔部落《德宁蒙的故事》中讲道,天上有个全是妇女的村子,她们都长得很漂亮,无忧无虑地生活,男子作战牺牲后,灵魂能到那里享乐。《阿巴达尼的故事》有很多,其中讲道太阳是女性,她的家有众多的女儿,阿巴达尼就娶了她最小的女儿尼汗衣做妻子。他们所生的子女就成了今天的珞巴族人。

伸头看窗外的珞巴族女孩(龙君摄)(www.daowen.com)

太阳是生命之源,珞巴族各部落人为什么对此极为崇拜,将它尊崇为女性呢?这些人类诞生的故事,看似极其荒诞不经,可它正说明珞巴族过去曾经历过“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母系氏族社会,当时的女子有崇高的社会地位,母亲既是生产的领导者,又是生活的组织者,世系由母系下传,男子只是不定期到这里过婚姻生活。对于男子来说,氏族内没有可以作为妻子的妇女,不同氏族的妇女当然都是他们的妻子。

“女儿国”凄美的传说,使人强烈地感到,它正与原始社会各部落氏族外群婚相一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母系氏族的社会状况。然而,在珞巴族流传的有关《列德洛登的故事》中,将原始社会母系氏族女性首领的形象推到了极致。在珞巴族崩如部落里,《列德洛登的故事》家喻户晓:

在很久以前,他们的始祖母列德洛登住在天上,但因天上不长百草树木,许多动物都活不了,十分担心。她叫一种称为马佐布列的鸟到地上看看,是否可以住人。马佐布列到地上后,发现地上树木很多,就是没有草,它随即拉了一泡屎,便返回天上向列德洛登汇报。列德洛登听了报告后,对有树木而没有草感到奇怪,便派了一匹名叫支波布能的公马到地上看个究竟。支波布能看到马佐布列在拉那泡屎的地上已长出了草,从此地上也有草了。于是列德洛登便带着牛、马、羊下到地上。到地上后,和阿巴达尼结了婚,生了六个儿子:崩如、苏龙、玛雅、巴依、达能和纳,列德洛登便把牛、羊和森林分给她的儿子,六个儿子后来发展成为现今的六个部落。

崩如、苏龙、玛雅、巴依、达能、纳部落分布在西藏隆子县的南边,雅鲁藏布江下游布拉马普特拉河支流卡门河、潘尼尔河、克鲁河、西巴霞曲之间的数十条深山沟里,人口最多不过1600人,最少不足百人。尽管如此,他们仍是一个独立的部落,有自己的氏族。在这个传说里,珞巴族崩如部落人将苏龙、玛雅、巴依、达能、纳5个部落纳入兄弟范围,始祖母列德洛登领导着家庭的成员,负责安排他们的衣食,带领他们从此地走向彼地,把东西分给大家享用,其中说到的马、牛、羊之类,可能就是母系氏族公社时期崇拜的图腾。这些惟妙惟肖的叙述,刻画了一个珞巴族母系氏族首领的崇高形象。

如今,珞巴族妇女同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也是过去母系氏族公社的残迹。珞巴族信仰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巫师在日常生产和生活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他们是人和鬼神的中介,既能向人们传达鬼神的意志,也可以向鬼神表达人们的期望。巫师通晓本民族的历史传说,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一些部落里,妇女担任巫师的人不少,如米林县的珞巴族博嘎尔部落,共有5个巫师,其中3个就是女的,且唯一的大巫师也属女性。

在20世纪初的珞巴族博嘎尔部落,父权早已确立,作为外氏族成员的舅父,对外甥的权利和义务被严重削弱,但舅父仍有权分享外甥女出嫁时的身价,当出嫁一个或两个女儿,就要给舅父送一把刀,出嫁三个女儿时,要给舅父送一头牛。舅父在享受权利时,也有保护外甥安全的义务,可以为其复仇,即使仇人是同氏族的人也在所不惜。舅权在博嘎尔部落中的权利表现也是母系氏族公社残存的又一标志。

“神斧”的发现

1973年,中国科学院科学考察队(简称中科院科考队)专家首次来到墨脱县考察,在马尼翁发现了新石器时代的遗物石斧,并在当年的《考古》刊物上给予了报道。1976年,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的专家也搜集到了10多件新石器时代遗物,诸如石锛、石纺轮等。1980年,民族研究所专家再次在这里发现了新时期时代珞巴族使用的陶片。

从墨脱县发现的这些石器看,大都形制精美。如原属珞巴族达额木部落生活的格林村发现的石斧,长8.1厘米,宽2.3厘米,厚1.9厘米,通体墨绿色,中缀翠绿花纹,可说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希让村发现的石凿,长17.7厘米,宽2.9厘米,厚1.2厘米,形同现代木匠使用的凿。珞巴族米古巴部落生活的卡布村发现的石质纺轮,说明那时这里的古人类已会纺线,缝制皮张,也许还会纺织了。

对于石斧、石锛和石凿等古人类遗物,生活在墨脱县的珞巴人、门巴人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他们把这些新石器时代遗物给神化了。珞巴人称石斧为“喔鸦”,认为那是呼风唤雨的“喔崩”精灵使用的神斧。过去,珞巴人拣到这类石器,都视作宝贝珍藏,一般不让人知道。如果谁能拣到7块到9块,他们的一生就会吃喝不愁,幸福祥和。

在墨脱县门巴人的传说里,认为这些古代人留下来的生产工具是神物,并称为“南木扎”,意为“神斧”。

神斧原在天上,每当雷电交加,风雨大作,时有树木被击毁,就是神灵用这类斧子劈开的。如果石斧掉在地上没有被碰坏一点,它便随着雷的回声返回天上;如果掉在地上被碰伤了,它就会留在地上。石斧掉下的地方就会风调雨顺、六畜兴旺。如果谁拣到了这块石斧,谁就有福气并会受到神灵的保佑。

可是在专家们发现的石器中,不是刃部有缺口,就是顶端有残痕。这自然让他们想到,古时候人们在没有铁器时,打磨一件石器并非易事,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损坏到无法使用的地步,古人是舍不得扔掉的。

把石器当做神斧,并不是门巴人所独有,藏族、珞巴族过去也有类似的认识。民族研究所的专家在米林县珞巴族博嘎尔部落考察时,一个珞巴老人就向他们展示了一件石斧,这是他在刀耕火种地上拾到的,这位老人显得异常神秘,说凡是他家中的人患肚子痛,就用这件石斧熬水喝,每次都有奇效,异常灵验。

中国自古就有盘古开天地之说。可人们随着对地球演化的认识,达尔文关于生物进化论的理解论与人类远古时期石器时代的研究,将人类诞生的历史向前推了800万年以前。

我国已知最早的古猿化石和古人类化石,均发现于西藏高原东部边缘的云南,其中禄丰腊玛古猿化石属第三纪上新世早期,距今约800万年,元谋县的“元谋人”化石距今约170万年,属更新世早期。在西藏高原西部边缘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同样也发现了腊玛古猿化石。

根据这些迹象,目前已有越来越多的国内外人类学家推断:西藏高原地区是人类始祖的发祥地,德国人类学家阿玛斗·格列布(Amadon Graban)说:“第三纪晚期喜马拉雅山脉隆起,蒙藏地区森林消灭,迫使人类的远祖——古猿从森林转入地面生活,逐渐演变成为现代的人类。”

我国著名古人类学者贾兰坡说:“当上新世的时候,喜马拉雅山的高度约在1000米左右,气候屏障作用不明显,南北坡都受到印度洋暖湿季风的滋润……这就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正当从猿转变到人期间,青藏高原地区仍然是适合人类演化的舞台,到那里寻找从猿到人的缺环也是有希望的。”

西南考古学者童恩正近年来也指出:“中国的西南部,特别是西藏高原及其邻近地区,有可能是从猿到人进化的摇篮……西藏就可能具有从上新世后期至更新世的古人类遗迹,包括化石材料和石器在内。”

这样的推断是否有科学依据,需要石器时代考古专家来回答。可在西藏和平解放前,对于西藏的石器时代考古完全是一片空白。1951年以前,一些国外的传教士、商人、探险家及少数学者,曾怀着各自的目的进入西藏,对西藏的情况做过一些调查,但在考古方面,他们的调查主要限于少数地面文物的记录,对西藏的石器时代考古则未能涉及。

随着我国地质工作者相继在西藏定日县的苏热,申扎县的多格则、珠洛勒,日土县的扎布,普兰县的霍尔区对石器考察的深入,初步断定均属于人类打制的旧石器。他们根据这些石器本身的形制、制造技术,然后同周围地区旧石器特征进行比较,这些石器基本上属于旧石器时代中晚期的文化遗物。也就是说,它们的年代是在距今5万~1万年之间。

最令考古工作者兴奋的是,在1982年青海柴达木盆地的小柴旦湖滨阶地的砾石层中,发现了一批人工打制的石制品。这是目前为止,青藏高原地区发现的唯一有明确地层关系的旧石器遗址,对它时代的判断:“根据14C测定和地层对比,这批(石)制品的年代距今大约3万年,它的出现表明在更新世气候条件较为有利的时期,今日不宜人类生存的青藏高原同样有人类活动。”

墨脱发现的新石器时代遗物(冀文正摄)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西藏远古文明的认识不清,有西羌说、鲜卑说、印度释迦王系说、猕猴和罗刹女后裔说(即本地起源说)、马来半岛人说、缅甸说、蒙古人说、伊朗血统说、土著与氐羌融合说等。许多学者认为,藏族的祖先是由西藏以外的地方迁入的。正是有了考古工作者对新旧石器时期遗址的发掘,使人不难得出如下结论:西藏高原在旧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人类居住和活动,他们生活在距今5万~1万年以前,是我们目前所知西藏高原最早的土著居民,过去那种藏族的祖先从西藏以外的地方迁去的说法不能成立。

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科学工作者相继在墨脱县的背崩村、墨脱村、马尼翁,乃东县的钦巴村,林芝县的云星村、居木村、加拉马村,拉萨市北郊曲贡村,发掘出一批有代表性的新石器时代遗物。这些遗物均分布于雅鲁藏布江中下游地区,属于同一时期的文化遗存,文化面貌也基本相同。由此考古学者认为,“它们当属于同一文化类型”,并且把曲贡遗址作为代表,将这一带的原始文化命名为“曲贡文化”。

考古工作者根据碳14测定年代,墨脱县发现的新石器,早期距今在4000~3000年之间,与一山之隔的西藏林芝县藏族发现的新石器,在形制和文化内涵上极其相似。这些无疑说明,“神斧”是他们开疆拓土的历史见证,珞巴族先民曾有过从喜马拉雅山腹地向南迁徙的历史,是珞渝最早的开发者,同藏族先民一道,创造了喜马拉雅山区的远古文明。

考古专家也由此推断,珞巴族的先民在相当久远前,就已经营过刀耕火种的农业,用这些石器加工木制工具,砍伐树木和纺织。西藏和平解放以前,尽管珞巴族各部落的生产有了很大发展,主要工具已为铁器所代替,但依然没能完全取代新石器时代的生产生活用具,这里依旧保留着诸如磨制的骨针、骨箭头、骨铲子等。

磨制石器在珞巴族各部落的普遍使用,以及用它来制造木制工具,促进了珞巴族古代农业的发展。以石斧为代表的这些新工具,在当时可算是砍树割藤的利器,为珞巴族祖先提供更多食物来源创造了条件。诸如“达谢”原是一种坚硬木质表层的乔木,当达到一定树龄,珞巴人就剥去它的表层,切片浸泡,以提取大量淀粉食用;青冈子本是一种苦涩难以入口的坚果,但珞巴人亦采用浸泡、去壳等技术,制成以供人类食用的烤饼。

随着农业生产技术的提高,耕地面积扩大,石器的加工、木制工具的制造以及达谢的砍伐和加工都需要男子的强壮体力。而这种采集业的发展,提高了男子在社会上的地位。

阿巴达尼的子孙

珞巴族的祖先神话极其丰富,引人入胜。可在这些神话中,影响最为巨大、流传最为广泛的,莫过于长篇神话《阿巴达尼》,它由若干个神话传说组成。珞巴族博嘎尔部落的传说认为,珞巴族祖先阿巴达尼和藏族祖先阿巴达洛原是兄弟,是天父和地母结合的第三代子孙。阿巴达尼有三个儿子,成家后分别向外迁移,形成不同的部落。阿巴达尼的神话流传相当广泛,在珞巴族的迦龙、崩尼、崩如、苏龙等部落,都有讲述阿巴达尼是其始祖的传说。

在珞巴族的神话中,阿巴达尼是飞禽、猛兽、虫蛇的同胞,长期居住在山林中。他前面有两只眼睛,后面还有两只眼睛,后面的眼睛是专门监视妖魔世界的。他前后曾和飞禽猛兽虫蛇结过婚,还娶过大风、魔鬼、太阳等的女儿为妻,他上可达天界,下可通地府,行踪莫测。

在珞巴族的神话里,阿巴达尼一生无所不能,是制陶、架桥的发明家。他机智勇敢,又饶有风趣。有一次,在和猴子比箭中失败了,便穿上一件红袍,嘴里塞满大米,假装长满了蛆,装死躺在一块大岩石上,以此骗过了大群猴子,来到猴子家里,将所有猴子杀死。

《阿巴达尼》的神话故事,大部分产生于原始父系氏族社会,其生动形象地再现了珞巴族祖先时代生产力发展水平、婚姻家庭形态和社会关系等,有的还反映了原始的宗教崇拜、氏族间的盟誓、血族复仇等现象。珞巴族把世间的主要能力都赋予始祖阿巴达尼,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古代珞巴族原始社会绚丽多彩的历史画卷。

在珞巴人的社会生活中,氏族是构成部落的基本组织,世系以男系计算,父子连名制成为维系父系氏族制度的重要手段。博嘎尔部落有萨及、东乌和嘎若等7个氏族,棱波部落有拥当、拥让和亚卜克等7个氏族,民荣部落有达丁、达洛木等31个氏族……每当在氏族范围通报自己的名字时,一般都在名字前冠以氏族的名字。

父系氏族社会里,男子在生产领域起主导作用。为了维护男性的尊严和地位,取名时多实行父子连名制,借以区分各自的世系。诸如某个人祖父的名字叫巴都,他父亲的名字叫都戈,他的名字叫戈里,因而祖孙的顺序排列为:巴都→都戈→戈里。正是凭借父子连名的制度,在同一氏族内每个成年人都可以说出自己与关系较近的亲族几代的世系情况,把各个家庭的亲疏关系分得很清楚,以此明确各自的权利和义务。从这里也可以说明,同一父亲所生子女,女子必须出嫁到外氏族,所生子女仍按父子连名制取名,而女子的名字经历几代就湮没了。

相传珞巴族祖先阿巴达尼在此围坝垦荒、剖鸟腹取谷种(陈立明提供)

在珞巴族各部落中,毫无例外地实行氏族外婚制,这种通婚不仅仅限于本部落。在珞巴族博嘎尔部落内,任何人都不能在氏族内通婚,同氏族人通婚被认为是氏族的耻辱。如果出现了这类情况,一般是当事者的父亲或叔父亲自出面惩治,有的甚至将双方一起杀掉扔到河里。为了避免这个不幸的结局,发生了这种关系的男女往往远逃他乡。

同氏族外婚制相对的是部落内婚制,其婚姻仅局限于同一部落的不同氏族。如博嘎尔部落的男女,只要同外部落人或藏族等结婚,如是高骨头的话,其地位就要下降,变为低骨头,且永世不得恢复。这种限制的出现,或许是因为部落间的关系紧张、械斗频繁造成的。这种限制也有例外,如博嘎尔部落与南部关系较好的棱波部落通婚较多。

在珞巴族父系氏族社会里,各氏族都有一定的居住范围,其土地归氏族公有,外氏族的成员进入时,得交纳一定数量的“礼物”。氏族之间的界线,一般以山林、河流等自然标志来区分。在氏族内部由于实行以户为单位的刀耕火种耕作制度,人们可以随意在氏族公有土地上开垦种植,范围和数量不受限制,依各户的能力大小而定。如一旦开荒后,即使荒废,他人亦不得占用。因某种原因无力新开荒地,需向他人借地种时,可向原主提出要求,一般送上数筒米酒即可。外来的人迁入时,每年得向所在氏族的头人交纳一定的酒和肉,以招待该氏族的全体成员。如住地氏族较大,人口较多,将东西交给所在氏族下面的家族也可。氏族头人收到外来户交来的东西后,就由他主持,宴请各户派来的一位男性代表。如果某户因故不能参加,他该得的一份肉就托人带回去。同一氏族的各个家庭的成员,在使用土地时,无论到哪一家庭的住地内新开垦土地,都无需交纳任何“礼物”。

在珞巴族各部落里,氏族及家族组织普遍存在,氏族首领在社会生活中起着重要作用。氏族首领一般为自然形成,没有选举的惯例。充当氏族首领的条件,一要有一定的财产,二要善于辞令,三要有组织和指挥械斗的能力。氏族首领的职责,大体分为对外和对内两种。对外方面,除代表氏族进行战争,友好交往的谈判外,还代表本氏族向外来户收取礼物,或者为西藏封建领主收缴差税,组织人员到藏区进行物品交换等。氏族首领的对内职能,主要有维护氏族的习惯规范,主持某些宗教仪式,调解内部纠纷等。

在氏族社会早期,人们只有依靠集体的力量才能生存,个人离开集体简直不可想象。诸如在婚丧活动和兴建房子时相互帮助,抢婚和狩猎活动中氏族成员间相互支持。狩猎时,有些部落以氏族为单位,所得兽肉,除给射中者某些规定的部位如兽头外,其余按户均分。氏族相互支持的典型,恐怕要算不同部落或不同氏族发生争执了,即双方在同氏族人的支持下发起一种仪式性的事先安排的战斗。当双方略有伤亡时,各自急忙撤退,战斗结束。双方所受的损失由发起者赔偿,氏族成员有参加这种战斗的义务。

珞巴族各部落的规模有大有小,大都有一个吸收融合的过程。珞巴族希蒙、崩尼两个部落人口较多,各有3万多人,博嘎尔部落有3000多人,崩如部落2000多人,米古巴部落只有上百人,纳部落大概有150人,玛雅部落仅有30多人。阿帕塔尼部落是由先后迁入的三部分人组成,第一批移民建立了哈贾、杜塔、穆登、米奇4个村落,第二批移民建立了汉村,第三批移民建立了贝拉和哈里村。崩如部落的夏波氏族是外来人繁衍而成的。米古巴部落中的雅西氏族是前来进行物品交换的人而留居下来,逐步发展起来的。

盛装的珞巴族妇女(李坚尚摄)

珞巴各部落包括不同血统的氏族,都有自己的部落议事会和军事首领。要充当氏族军事首领,必须勇敢善战,膂力过人,在战斗中起指挥员的作用。在一切活动中,均以整个部落为单位,而订立盟约,则往往同大部落中的一个氏族签订,如巴依部落同崩尼部落的莫隆氏族订立的相互支持的盟誓就是如此。

珞巴族各氏族之间有较大的独立性,部落内的联系较松弛,平时一般没有部落议事会,只有在受外部威胁及危及整个部落的共同利益,唯有使用全部落的力量以解决对外争端时,才举行部落议事会。不过,军事首领的指挥权有一定局限,对于作战前的整个部署、道路选择和出兵日期,均在部落议事会的会议上由巫师杀鸡占卜决定。战争一旦结束,军事首领的职权自行消失。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