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词与语素的关系
从上面对语素和词的论述中,我们不难发现,词与语素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单纯的。词与语素的关系总而言之是,词是由语素构成的。但有些语素可以独立成词,这样的语素很多。例如:
笔 布 书 纸 车 水 门 灯 信 ……
跑 跳 喝 吃 睡 说 挂 姓 等 ……
红 好 新 苦 酸 亮 紧 远 高 ……
在 用 从 对 向 给 到 把 被 ……(www.daowen.com)
还有“着”、“了”、“过”、“吗”、“吧”、“个”、“只”,等等,等等。有些语素则不可以独立成词,只能与其他的语素在一起共同构成一个词,如“翔”、“袖”、“参”、“观”等,在现代汉语中,它们都不能独立运用,必须与其他语素一起才能构成一个可以独立运用的词,如“飞翔”、“翔实”、“领袖”、“袖章”、“参与”、“参观”、“观摩”,等等;一些粘着语素更是不能独立成词,如“阿—”、“初—”、“—子”、“—者”等。这两类语素,无论是能独立成词的,还是不能独立成词的,它们与词之间的界限还是明确的。
我们说不能独立成词的语素必须跟其他的语素在一起才能构成一个独立的词,但并没有说两个能独立成词的语素就不能在一起构成一个新词,比如“毛”和“笔”都能独立成词,它们在一起又可以构成一个新词“毛笔”;同样,“电”和“灯”在一起可以构成新词“电灯”;构成“火车”、“皮鞋”、“牙刷”中的语素“火”、“车”、“皮”、“鞋”、“牙”、“刷”也都能独立成词。但是,有时两个能独立成词的语素在一起所组成的结构体却不是词,而是比词高一级的结构体——短语,如“打破”、“很长”、“擦亮”、“新书”,等等。接下来的问题是,由两个(或以上)能独立成词的语素所组成的结合体,何时是词,何时又不是词而是短语呢?
一般说来,词的内部结构具有相当的凝固性,词的意义具有整体性。所谓“凝固性”是指,在保持词的意义不变的情况下,组成词的语素与语素之间,不能插入相关的虚词,如“的”、“了”等,它们之间的位置也不能掉换,即从AB变为BA。所谓意义的“整体性”是指,词的意义不是由组成它的语素意义的简单相加得出的,而是有其独特的意义。我们不妨看几个例子:“火车”,如上所述,组成它的两个语素“火”和“车”都是能独立成词的,但它们之间不能插入“的”或“和”什么的,说成“*火的车”、“*火和车”,也不能掉换位置而成“*车火”;“火车”的意义也不是“火”和“车”的意义的简单相加:“火的车”,更不是“火和车”,而是“一种重要的交通运输工具”。这一点只要与“肉汤”、“桌子椅子”比较一下就一清二楚。“肉”和“汤”之间可以插入“的”说成“肉的汤”,“肉汤”的意义也就是“肉的汤”;“桌子”和“椅子”之间可以插入“和”说成“桌子和椅子”,它们之间的位置也可以互换,说成“椅子桌子”,而且插入虚词或掉换位置以后,其意义没有发生变化。同样,“黑板”是一种教学工具,它并不是“黑的板”的意思,起初它与“黑”和“板”还有点关系,现在有时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从颜色上看,有的是“绿”的,甚至是“白”的;从材料上看,它已不限于“木质”的了,它可以是“水泥”的,还可以是“玻璃”的、“金属”的。可见,由“黑”和“板”组成的“黑板”,有它独特的意义,因而“黑板”是词,而不是短语。
以上我们判断两个(或以上)能独立成词的语素所组成的结构体是词还是短语,用的是“扩展法”。运用扩展法时,只能在其中插入虚词,不能插入实词,比如“马车”不能扩展成“马拉的车”。但是,有时运用这种方法来判断两个(或以上)能独立成词的语素所组成的结构体是词还是短语并非那么简单。比如,“鸡蛋”的意义是“鸡下的蛋”,“鸡蛋”扩展成“鸡的蛋”后,并不能确切表示“鸡蛋”的意义,因此,我们可以说“鸡蛋”是一个词。那么,“鸡毛”是词还是短语呢?它可以扩展成“鸡的毛”,而且并没有改变意义,看上去似乎是短语;可是从语感上我们又看不出“鸡毛”和“鸡蛋”有什么不同。可见,语言现象是十分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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