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电动力学
事实上,物理定律的精确性超越了文化间的差异。它们基本上是数学公式,没有中文、埃塞俄比亚文或玛雅文字的奥妙,也不会因名词的阴阳属性而有所变异。我们甚至有理由假设,任何先进的外层空间文明如果拥有核武器并且能够发射宇宙飞船,也必定发现了相同的物理定律。而且,他们的物理学可以根据点到点、集合到点、点到集合等对应关系,翻译成人类所具有的同等符号。
我们能最准确测量到的是电子。单一的电子小得几乎不能想象。在传统的认知架构中,物体是在三维空间移动,但当电子被抽象化成一组具有概率性分布的能量波后,几乎无法以这种传统方法来观测(一般量子物理中的现象大多如此。)但是,我们确知单一电子带有1.6×10-19库伦的负电荷,静止时的质量是9.1×10-28克。由这些和其他一些可验证的数值,我们可以精确推导出电流、电磁波谱、光电效应和化学键结的性质。
统一这些基本现象的理论,是由图示和方程式所构成的量子电动力学(quantum electrodynamics,简称QED)。量子电动力学把每个电子的位置和动量,当成空间中的波函数或个别粒子来处理,还进一步假设电子能恣意发射和重新吸收光子(photon)。光子是不具质量却带有电磁力的独特粒子。(www.daowen.com)
在自然科学上,理论预测和实验数据最吻合的状况,来自电子所具有的一个特性:磁矩(magnetic moment)。磁矩所测量的是电子和磁场之间的作用力;更准确地说,电子在磁场中所体验的最大力矩,除以该电子所受的磁感应,就是磁矩。我们真正有兴趣的是旋磁比(gyromagnetic ratio),也就是磁矩再除以角动量。理论物理学家预测旋磁比时,在计算中包括了两个因素:狭义相对论,以及光子发射、再吸收光子时所造成的微扰。量子电动力学预期这两个因素会使得计算出的旋磁比,和以往由古典原子物理学推导出的数值有些微的差异。
另一方面,原子科学家也独立作业,依照自己的方法直接测量旋磁比。他们以革新的技术,把单一电子关在电磁瓶(magnetic-electric bottle)内,然后长期观测研究。他们由这个实验得到的数据,和理论预测的结果只相差千亿分之一。这个由理论学家和实验物理学家一起共同实现的准确度,相当于由旧金山向东发射一根针,并准确地预测,它会以比人类头发还细的误差,落在(与旧金山几乎同一纬度的)华盛顿附近的某一定点上。[1]
[1]关于量子电动力学和电子性质的测量,来自David J. Gross, “Physics and mathematics at the frontier”,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A, 85: 8371-8375(1988); John R. Gribbin, Schrödinger’s Kittens and the Search for Reality: Solving the Quantum Mysteries (Boston: Little, Brow, 1995)。我用一根飞越美国的针来描述量子电动力学的准确性,这个例子得归功于Gribb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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