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案例地旅游可持续评价指标取值及其确定

（一）环境可持续性评价指标的取值计算

1.生物多样性

生物多样性是旅游生态系统中最有生命力的部分，是旅游生态系统生命力的基本表征。测定生物多样性的公式很多。由于数据获取情况所限，这里我们仅选取表示生物丰富度的Gleason指数，即物种丰富度来进行计算。由于群落中物种的总数与样本含量有关，所以Gleason指数表现为研究样区的物种数与样地面积或者样区中的物种总数之间的比值，Gleason指数具有可比性。由于两案例地均具有丰富的动植物类型，生物多样性程度很高。为计算方便，这里我们用两地维管植物丰富度指数来表征两国家公园区的生物多样性。Gleason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I＝S_i/S_s

式中：I为Gleason生物多样性指数，S_i为保护区实际维管植物种数，S_s为保护区所在区域的维管植物种类总数。

英国陆地景观主要为高地（山地）与低地（平原）组成，领土面积24万平方千米，国土面积规模、景观多样性和生物多样性与陆地面积为960万平方千米的中国大陆显然不具可比性。因此，在实际计算中，用九寨沟所属省份四川省来作为其S_s的取值范围比较适当。四川省陆地景观也主要由山地高原与平原盆地组成，国土面积48.5万平方千米。虽然四川省的面积仍然比英国陆地面积大，但其数据可比性能够接受。

两地保护区均存在着丰富的动植物。2002～2003年九寨沟生物多样性野外考察结果显示，九寨沟风景区内共发现维管植物148科，607属，2 007种。其中，蕨类植物19科，29属，71种；种子植物129科，578属，1 936种（刘少英等，2007）。同一时期，四川的维管植物的种类总数为9 250种^[2]。

NF国家公园是英国低地植被保存最多的保护区，保护区内的许多低地植物曾经在西欧低地区域十分普通但现在却十分稀少，包括低地石楠、放牧森林（河岸森林及沼泽森林）等。NF原生植物为橡树、山毛榉等，维管属植物共计540种^[3]。根据英国最新的《New atlas of the British and Irish flora：An atlas of the vascular plants of Britain，Ireland，the Isle of Man and the Channel Islands》，英国共有2 412种维管植物。

则九寨沟与英国NF国家公园的生物多样性指数分别为

I（九寨沟）＝2 007÷9 250＝21.7%；　I（NF）＝540÷2 412＝22.4%

九寨沟保护区的生物多样性指数略低于NF国家公园。

2.植被覆盖率

根据九寨沟管理局提供的环境报告，九寨沟植被覆盖率为85.5%。根据NF国家公园土地类型资料和数据，计算可得NF国家公园植被覆盖面积为森林面积与永久性放牧地面积之和，两者占整个NF国家公园面积的81.2%。

3.保护区域面积比例

在九寨沟保护区，除了三条沟谷长50千米、宽1千米范围内的实验区进行了旅游开发外，其余核心区和缓冲区都进行严格控制性保护，禁止在核心区和缓冲区内开展任何旅游和生产经营活动及非批准进入。因此，九寨沟保护区域面积比例占整个保护区面积的92.2%。根据NF国家公园管理局，NF国家公园内各类型保护区域和保护地段的面积比例占整个公园面积的56%。其保护区的主体是开敞森林和景观原始林。

4.噪声质量指数

噪声对于保护区自然旅游十分重要，对于喜欢躲避城市喧嚣寻求自然宁静的英国公民来说尤其如此。本研究中，噪声质量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I＝S_i/S_s

式中：I为噪声指数，S_i为实际监测噪声值，S_s为声音质量标准值。

九寨沟2002年起即开始对景区的声环境进行监测，现可得的九寨沟噪声监测数据有2002年12月、2003年11月、2004年4月、2006年6月四个月16天的监测数据。由于九寨沟淡旺季游客规模差异很大，现用四组数据中游客量规模最高的2006年6月份的噪声测量数据来反映九寨沟景区的噪声质量，见表5-4。

表5-4　2006年6月九寨沟噪声监测统计表（单位：分贝/dB）

注：本数据为各监测日的白昼及夜间噪声监测数据的平均值。

由此可见，九寨沟景区内各监测点昼间夜间噪声达到《城市区域环境噪声标准》（GB 3096—93）1类标准。在这里，九寨沟噪声监测点有5个，我们选用噪声质量最差的长海的昼间噪声监测数据代表九寨沟噪声质量指数，则有：I（九寨沟）＝47.98÷55＝87.23%。

很多英国人视NF国家公园为一个宁静的自然休闲地。然而，与中国国家级风景区均为封闭性管理不同，英国国家公园是全开放式的，一些国家级、地区级的交通干道通常横穿整个国家公园区。以NF国家公园为例，英格兰主要交通干道A338横穿整个公园的西部；A31交通干道则从西部的Ringwood穿行到公园东北部的Ower；A35快速路则从公园西南角的Christchurch经中心区的Lyndhurst直到东北部的Eling；A326则从整个公园东部南北向穿过；A337则经Lyndhurst自北向南横穿了整个公园区。除了上述主干交通线外，在NF国家公园内还有B3053，B3054，B3055，B3056，B3058，B3073，B3078，B3079，B3081等次干道横穿公园区。纵横交错的公路网和铁路线虽然改善了NF国家公园的交通可达性，也为其埋下了噪声污染的隐患。川流不息的游客私人交通给NF国家公园的宁谧气氛造成破坏和干扰。对NF国家公园影响最大的噪声污染是交通污染，且噪声污染主要发生在公园内的主干道（尤其是高速公路M27和A31公路）两侧200米范围内，并影响着公园内北部及东北部的一大片地方^[4]。

英国NF国家公园内，噪声污染主要分布在公园的北部及东北部区域。根据英国DEFRA的New Forest Road Noise Pollution分布图，白天时间里，NF国家公园内噪声污染分贝数最高达75分贝；到公路两侧200米距离时，其噪音分贝数逐渐下降到55分贝^[5]。以55分贝值代表NF国家公园的噪音实测值，则NF国家公园的噪声质量指数为：I（NF）＝55/55＝100%。

此即表明，两案例地国家公园声环境质量均接近一类标准线，但NF的声环境质量不如九寨沟好。

5.水体质量指数

水环境质量评价的方法主要有单因子评价法和综合评价法。其中，单因子评价法又称为“单指标评价法”或者“一票否决法”，它包括标准指数法和污染超标倍数法；综合评价法则包括简单综合污染指数法、综合污染指数法、布朗水质指数法、罗斯水质指数法等。单因子评价法将各参数浓度代表值与评价标准逐项比较，以单项评价最差项目的类别作为水质类别；比值大于1，表明该项水质参数超标。单因子评价法简单明了，可明确指出水质问题之所在，并直接了解水质状况与评价标准之间的关系，因此是目前使用最多的水质评价法（彭文启，张详伟，2005）。

九寨沟内及周边区域没有工业，再加上对沟内水环境的保护管理措施较为严格，九寨沟沟内水系统质量保持良好。九寨沟管理局监测站自2001年以来定期对沟内的长海和五花海进行水质监测；其常规监测指标包括pH值、DO，BOD₅、总磷几项。目前能够从九寨沟管理局搜集到的最新水环境监测数据为2006年6月的监测数据。下面仅以游客量比较集中、水环境质量相对较差的2006年6月五花海的水质量监测指标数据为代表来反映九寨沟保护区水环境质量水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自然保护区域水质量标准应为一类水质。故其评价标准以一类水质标准为比较基准。

根据英国环境署的水体质量评估报告，NF国家公园内38%的水资源是最高级别的A类，43%为B类，水体质量总体状况较好。Lymington河是NF国家公园内最主要的、受游客旅游利用影响较大的一条河流；以2006年6月该河水质最差河段的水体质量监测数据为NF国家公园内水体质量的表征。表5-5即为两案例地保护区代表性水体质量参数及评价标准。

表5-5　2006年6月两案例地代表性水体水质监测数据表

资料来源：表中水质数据分别来源于九寨沟管理局环境报告和英国环境署水质监测报告。

＊表示此数据为正磷酸盐值，而非总磷值。

根据上述水体参数，选用较能反映水体质量的5日生化需氧量指标来作为两案例地水体质量的代表，则计算可得九寨沟水环境质量指数值为：

P（九寨沟）＝0.793 P（NF）＝0.967

结果表明九寨沟和NF整体水质情况良好，NF水体质量稍逊于九寨沟。

6.大气质量指数

大气质量指数是评价大气质量的一种数量尺度，可用以表示大气综合质量，反映多重污染物同时存在情况下的大气质量。根据上海大气质量指数计算方法，可得大气质量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C_i为第i种污染物的实测浓度；S_i为第i种污染物的环境质量标准；n为评价因子总数。对于生态旅游地而言，大气质量评价指标及标准与一般旅游地尤其是与一般城区有所区别。石强，吴章文等（2002）在上述计算模型的基础上，考虑了大气危害评价因子，建立了生态旅游地大气质量评价指数模型如下：

式中：Cmax（Fmax）是指对人体健康危害最大的污染物最大（平均）浓度；Cmax（Fmax）生是指居民生活区允许的危害最大污染物的最大浓度；Cmax（Fmax）/Cmax（Fmax）生表示危害评价因子。

有关两案例地的大气污染因子的相关监测数据可见表5-6。

表5-6　九寨沟各监测点大气监测质量统计表

经比较，九寨沟内各监测点的二氧化硫、二氧化氮、颗粒物含量均符合空气质量一级标准。尽管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保护区植被所能忍受的大气污染物的阈值分别是氮氧化物的含量不得高于0.03毫克/立方米，二氧化硫的临界阈值为0.02毫克/立方米；在这里，按与九寨沟相同的标准对英国NF国家公园的大气质量进行计算。

在NF国家公园内，空气质量最差的地方是位处公园中心的Lyndhurst，这里游客大量集中，私人汽车及各种公共交通均路过此地，不仅造成旅游旺季明显的交通拥挤，而且也使Lyndhurst成为整个国家公园内空气质量最差的区域。Lyndhurst的High Street区域也成为国家公园的空气管理区，进行有针对性的空气质量控制管理。Lyndhurst的空气质量数据可见表5-7：

表5-7　NF国家公园区Lyndhurst大气质量数据表 （均值）

资料来源：http://www.newforest.gov.uk/index.cfm？articleid＝185。

根据NF国家公园环境分析报告，在NF国家公园，因汽车尾气排放而致的二氧化氮是最主要的污染，对人体影响最大^[6]；对九寨沟而言，尽管目前并没有分析报告表明什么是九寨沟危害最大的大气污染物，但九寨沟各监测点大气监测质量要素中，二氧化氮实测值与标准值的比例最大，离标准限值最近，因此，也可以定义二氧化氮为九寨沟保护区内对居民危害最大的污染物。两地都通过中国空气质量标准进行计算，可得两案例地的大气质量指数分别为：

EAI（NF）＝1.269；EAI（九寨沟）＝0.416

根据上海大气质量指数标准值（见表5-8）可知，九寨沟大气质量为清洁，NF国家公园空气质量水平则为中度污染。

表5-8　上海大气质量指数分级标准

7.固体垃圾处理率

根据英国及Hampshire郡的《矿物及废弃物规划》要求，NF国家公园内的所有矿物和商业/家庭垃圾都应全部得到处理，特别是可回收垃圾资源的循环利用和减量问题。NF国家公园管理局通过与相关郡县及各志愿团体合作，努力实现了国家公园内的商家与家庭垃圾的全部有效处理。同时，采取各种措施实现公园内垃圾废弃物的全部处理，这些政策与措施包括：①制定游客行为规范，要求游客“将垃圾带回家”；②从2006年4月起，NF国家公园管理局通过矿物及废弃物管理规划的制定及与其他机构的协作实施，确保固体垃圾和废弃物的处理。如NF地方议会与林业委员会共同负责管理王室领地内的固体垃圾的处理问题，其他郡县议会则负责原NF国家公园所在区域范围内的垃圾处理问题；③严格废物管理规划的实施，通过减量—再利用—循环利用与堆肥—能源转换与利用—废物填埋处理的废物层级处理过程等使区内垃圾的循环再利用率达到50%；垃圾填埋是废物处理的最后一关，所有垃圾在填埋前必须先进行其他层级形式的处理，然后运往公园外的垃圾填埋场进行填埋处理；④通过“New Forest Pride Week”活动，发动整个公园社区团体每年一次对整个公园进行垃圾清理，并在冬季对沿海区域的水面油污进行处理。公园内的许多环保志愿组织与志愿者参与对公园环境的维护和对公园固体废弃物的清理。整个NF国家公园内的固体垃圾处理率基本达到100%。

与此相似，九寨沟管理局也根据保护区实际情况采取各项措施对公园内的垃圾固废进行处理。其处理措施主要有：①使用环保公厕，既避免了水的使用，其易耗材料为可降解的塑料，对产生的粪便进行日产日清，运送至景区外的粪便处理厂处理；②实施“沟内游、沟外住”，关闭和拆除景区经营性房屋建筑和违章建筑，停止景区经营性活动，大大减少了废水和固体垃圾的排放量；③九寨沟管理局禁止建筑材料进沟，科学处理建筑垃圾，减少了垃圾的排放量；④排泄物和居民生活垃圾均实行分类处理，并集中运送到沟外的垃圾处理场进行处理。通过以上措施，九寨沟保护区也基本实现了沟内垃圾的零污染。所以，对于这一指标，两地均取值为100%。

8.自然保护投入(www.daowen.com)

尽管保护经费投入多并不绝对表明保护的效果就好；但一般情况下，自然投入比例越高，反映的是对自然保护工作越重视越努力，也越有助于本保护区取得较好的自然保护工作实效。根据九寨沟管理局内部报告，管理局近几年投入到自然保护的年平均费用占其收入的20%左右。

NF国家公园管理局的收入来源主要是英国中央政府的资助，其收入主要用于自然环境与文化遗产保护与保存、旅游与娱乐管理、规划控制与管理、园区道路交通等。表5-9即为NF国家公园管理局2007～2008年度的资金收支平衡表：

表5-9　NF国家公园管理局2007～2008年度资金收支情况表 （单位：万英镑）

资料来源：New Forest National Park Profile 2006-2007。

由表5-9中相关数据可知，NF国家公园当年在自然保护上的经费投入占其总收入的比重在28.7%。

9.居民自然保护意愿

保护区居民的自然保护意愿对保护区自然保护和持续存在至关重要。在这里，居民的自然保护意愿通过问卷调查获得。根据两地居民问卷调查，九寨沟居民自然保护意愿较高，愿意和非常愿意通过自己或者家人的志愿活动以推动本保护区保护发展的九寨沟居民的比例为83.8%，而愿意通过志愿活动实现NF国家公园生态保护与持续存在的居民比例仅为17.1%；大多数居民对此持无所谓态度。

10.居民的旅游环境影响感知

通过保护区社区居民的旅游环境影响感知，可以测度和显示保护区旅游开发对保护区自然环境影响的性质及影响程度。本研究主要是通过居民对保护区旅游影响表述“旅游开发后本保护区整体自然环境变好了”的反应来进行计算。其中，对这一表述持认可态度的九寨沟居民的比例高达53.2%；而NF受访居民对此的认可度只有12.1%。两地存在较大的差异。

11.游客旅游行为生态度

保护区的旅游可持续发展离不开游客负责任的旅游行为；游客旅游行为的生态度情况决定了保护区旅游的可持续潜力。在这里，用游客对“通过自己的此次旅行，你认为自己是生态旅游者吗”的反应来量算游客的旅游行为生态度。两地游客问卷数据的描述统计结果表明，九寨沟游客的旅游行为生态情况明显要好于NF游客。68%的九寨沟游客认为自己此行是生态旅游者，而只有50.6%的NF游客认为自己此行是生态旅游者。

（二）社会/文化发展可持续性评价指标的取值计算

社会/文化发展指标多且不易量化，数据很难获取。所以，本研究较多地使用保护区内社区居民感知和态度指标来来对相关社会/文化发展可持续性评价指标进行量算。

1.核心社区居民旅游就业率

社区居民旅游就业率是反映目的地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一个常用指标。根据九寨沟管理局提供的资料，九寨沟核心社区居民的旅游就业率为83%；而NF核心社区居民的旅游就业率只有33%^[7]。

2.居民旅游规划与决策参与情况

在本研究中，居民旅游规划＆ 决策参与率数据通过问卷调查获得。根据居民问卷调查，有13.5%的九寨沟居民承认参与九寨沟的旅游规划和决策事务，参与比例并不高。而NF受访居民中，只有6.8%的居民承认自己参与了NF的旅游规划及决策性事务。尽管NF居民普遍参与本国家公园保护管理规划及其决策制定，但由于NF居民的旅游业参与率低，社区经济多业多元化发展；所以，尽管英格兰拥有较为浓厚的社区自治传统与社区参与地方事务管理的传统，但NF居民在旅游规划与决策制定的参与率上却仍低于九寨沟。

3.居民对管理局工作的支持态度

这一指标数据通过问卷调查获得。对“我们应支持保护区管理局的工作并与他们并肩作战”的表述，74.7%的九寨沟居民表示认同，而只有55.3%的NF居民表示愿意支持管理局的工作。

4.传统与文化的保持意愿

对于“应在保护区保留本民族以前的传统和文化”，91.6%的九寨沟居民对此表示赞同；旅游开发的巨大效益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经济社会福利改善，使他们面临着“汉化”的较大威胁，他们保留本民族传统和文化的意愿并在日常衣食住行中刻意保持传统与文化的行为强烈。相反，79.5%的NF居民对此表示赞同。这可能与NF核心社区居民中，不断地有外来人口在此置业居住，而他们与本地的传统与文化联结比较弱所致。

5.居民对旅游文化影响的感知

有59.1%的九寨沟居民认为本保护区旅游业发展总体上促进了本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持，而40.2%的NF居民对此表示同意。

6.居民旅游发展的社会影响感知

本研究中，有38.3%的九寨沟居民认为旅游开发给本保护区带来了更多的小偷及其他犯罪现象；有27.2%的NF居民认可旅游开发给本国家公园带来了上述不良社会影响。

7.居民对旅游发展的整体感知

对于表述“旅游提高了居民的生活质量”，有87.4%的九寨沟受访居民对此表示认可，而只有25.8%的受访居民对此表示肯定。可见旅游对两个案例地的影响程度并不相同。

8.居民友好度

居民问卷调查结果表明，有89.6%的九寨沟居民愿意在必要时帮助游客；只有32.6%的NF居民愿意在必要时为游客提供帮助，表明九寨沟社区居民的好客度显著高于NF国家公园社区居民。

9.游客满意度

为游客提供高质量的旅游体验是可持续旅游的应有之义。所以，游客满意度是可持续旅游评价中十分常用的一个指标因子。

在2004～2005年度NF游客调查中，79%的游客对他们在NF的旅游行程表示满意。同一时期，南京大学旅游研究所组织的九寨沟游客调查结果表明：当年九寨沟游客的满意率只有65.2%。九寨沟游客不满意的因素主要在饮食质量、门票价格、旅游住宿管理不够好及娱乐活动安排不足等。

两地游客的满意度差异部分是由于两地游客不同的旅游方式造成的。在NF，游客多为自驾车自助游，食宿和购物取决于他们自己，他们的不满意的因素主要是由于坏天气、拥挤、停车场及路面质量等问题。而九寨沟游客多是包价团体旅游，在总价包定的情况下难免会因为具体的食宿、购物、娱乐等安排不尽如人意而心生抱怨，九寨沟较高的门票价格也是游客心生不满的重要原因。

（三）旅游经济发展可持续性评价指标的取值计算

1.保护区旅游增长水平

旅游开发促进保护区经济可持续发展是保护区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旅游发展可持续评价的一个重要指标。在这里，保护区旅游发展增长水平可用保护区旅游收入年均增长率来表示，其计算公式为：

式中：P表示旅游收益年均增长率，I_i表示比较年保护区旅游总收入，I_b表示基准年旅游总收入，n表示比较年与基准年间的年数间隔（年数）。

在可持续性评价时，通常要量度人们生活质量及自然环境质量在一定时期内的变化。对于这个“一定时期”时间长短的界定，Ko（2005）认为，考虑到旅游目的地容易因为内部（如旅游企业的生态基础）或者外部（如恐怖主义或者SARS疫情）的影响而极为敏感，所以旅游可持续性评价的时间尺度应该较农业可持续性评价或者土地可持续性评价要短一些，以5～10年为宜。

九寨沟与NF均是成熟的旅游目的地和有名的自然保护区，旅游业均发展较快（见表5-10）。

表5-10　两国家公园1998～2006年间旅游收益比较表

注：①九寨沟保护区的旅游收入主要指门票收入；NF国家公园则指的是当地旅游接待及旅游吸引企业的年营业额。

②九寨沟经济数据源于九寨沟管理局；NF数据为以NF公园为主体的NF地区旅游数据，来源于New Forest District Council：Our future togetherⅡ—tourism strategy，2009。

在这里，以1998年为基准年，以2006年为比较年，分别计算两个保护区8年间的旅游收益年均增长率，结果如下：

P（九寨沟）＝38.62%　P（NF′）＝14.64%

2.居民旅游发展支持度

居民的旅游开发支持态度直接影响着保护区旅游开发的可持续性。有91.6%的九寨沟居民支持在本保护区继续开发旅游，只有24.4%的NF居民支持在本国家公园继续开发旅游。对于强调社区参与、重视管理开发决策公众咨询程序的英国来说，没有当地社区居民的有力支持，要想在地区获得可持续旅游发展必然会更加困难。

3.居民旅游经济影响感知

本研究中，通过考查两案例地居民对“旅游促进了地方经济发展”这一表述的反应来测度居民的旅游经济影响感知。有77.1%的九寨沟居民认为九寨沟发展旅游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而只有56.8%的NF居民认可NF国家公园旅游发展促进了当地经济发展。

4.保护区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国家扶持力度

作为一项准公共产品或者公益事业，保护区的自然保护及可持续旅游发展离不开政府财政扶持。只有让国家公园管理真正成为一种基于大众福利的、兼顾公平与效率的公共管理，才能实现国家公园建设管理的目标，实现其可持续性存在和可持续发展。

NF国家公园管理局每年可以获得英国DEFRA20万镑的可持续发展基金，以资助和扶持有利于当地保护区可持续发展的开发与管理项目。与此同时，2007至2008年度，NF国家公园管理局从英国DEFRA部获得国家公园专项拨款351万英镑^[8]，两者占同一年NF国家公园管理局总收入482.1万英镑的比例高达76.95%。在中国，中央政府对全国国家级风景区的财政资助为每年1 000万元，平均到全国187个国家级风景区，则每个国家级风景区包括九寨沟只有约5.4万元/年。尽管中央政府为弥补财政资助不足而对风景区的门票收入管理进行了倾斜性的政策安排；但由于缺少有效的监督和科学的管理，这种门票政策安排常常使得风景区旅游发展面临两难的选择：门票定价太高，国家公园产品公益性难以得到保证；门票定价过低或者游客规模太小，则国家级风景区的正常保护管理工作面临财力不足的困难。事实上，中央政府完全应该通过财政税收转移的方式，加大政府在国家级风景区保护管理中的资金投入，严格门票收入管理，确保这一国家的瑰宝能够持续保存和风景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所以，在本研究中，以政府资助金额在管理局年收入中的比例来反映政府财政扶持力度，以2007年为计量时间点。2007年，九寨沟总收入为4.5亿元。分别计算九寨沟及NF的政府财政扶持力度指数分别为：

P′_{（九寨沟）}＝0.012%；P′_（NF）＝76.95%

两案例地国家公园自然旅游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因子取值情况可见表5-11：

表5-11　中英两案例地指标体系中各指标因子的取值（%）

（续表）

注：＊表示该数据为经归一化处理后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