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在篝火中焚烧偶像
我们还需要问一下:在这些节日的篝火中焚烧偶像是什么意思?经过前面的考察,对这个问题的答复就很显而易见了。鉴于一般都认为篝火的目的是烧死妖巫,在篝火中焚化的偶像有时就叫做“巫婆”,我们自然会得出结论说,这些节日里在篝火中焚烧的一切偶像都是表示巫婆或男巫的,焚烧巫觋偶像完全是焚烧这些邪恶男女的替身。根据顺势或模拟巫术的原理,烧毁了偶像,也就烧毁了那些巫觋本人。整个说来,这样解释对于在这种节日焚化稻草人的习俗最为合乎实际情况。
但是也可能这样解释不能适用于所有这些情况,其中有些事例得接受或需要其他解释。因为,正如我已经指出过的那样,这些烧毁的偶像很难跟春季烧毁或摧毁的死神偶像分别开来。至于把这些所谓死神的偶像当作树精或植物精灵的真正代表,其理由前面已经说了。在春天和仲夏篝火中烧掉的其他偶像是否也可以同样解释呢?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正如把死神的残体插在地里促进庄稼生长一样,春天篝火中烧掉的人形偶像的残炭有时也放在地里,相信它能防止虫害。新婚的新娘必须在忏悔日烧毁稻草人的火焰上跳过,这一习俗的目的在于使她生育子女。我们已经考察到人们认为树精有福佑妇女生育的能力,因此,说新娘必须从上面跳过的燃烧着的偶像就是那个促进繁殖力的树精或植物精灵的代表,也是合理的推断。用没有脱穗的谷秸扎成人形,缀上鲜花,做成偶像,它的身份就是植物精灵,这几乎是一点也不错的。要注意的是,有时在春天和仲夏篝火中燃烧的不是偶像而是活的或砍倒的树木。考虑到树精经常以人形来表现这一事实,我们说在篝火中焚烧的树和偶像都是表示树精的,这些树和偶像彼此是相等的,这样假定,绝非草率。再看:(1)那种要焚烧的偶像常常和五朔节花柱(山楂树)一起被孩子们抬着游街,前者由男孩们抬着,后者由女孩们抬着;(2)那种偶像有时绑在一棵活树上,连树一起焚烧。这两点事实也证明了我们的假定。在这些事例里,可见树精是既以树木又以偶像来双重表现的,前面我们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因此,偶像作为有益于人的植物精灵的代表,有时竟被人遗忘,也就很自然了。对于后来的思想风尚,这种焚烧有益之神的习俗实在过于陌生,难免不被误解。于是,很自然的,那些继续焚烧神像的人们,后来基于种种原因,带着厌恶情绪,就把他说成为犹大、路德和巫婆等的偶像了。
前面我们曾以一章的篇幅研究过杀死某个神祇或其代表的一般原因。如果所杀之神碰巧是植物之神,那么,为什么用火把它烧死呢?其中有特殊原因。因为,植物生长必须光和热,根据交感巫术原理,让植物神的人身代表受到光和热。换言之,在代表太阳的火中烧死植物精灵,就可肯定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植物能得到充分的阳光。也许有人会不同意,说:假如其意图只是为了植物获得足够的阳光,根据巫术交感原理,将植物神的代表从篝火中穿过,不是比烧掉他们更容易地达到目的吗?事实上有时确是这么做的。在俄罗斯,我们已经看到库帕洛的稻草形象并未在仲夏节的篝火上燃掉,而只是拿着它在火上来回晃动几次。不过,由于已经说过的原因,该神一定得死。所以第二天剥去库帕洛身上所有的衣服,把她扔到河里。在俄罗斯人的这个习俗中,将稻草人形在火中来回晃动的做法,如果不单纯只是加以净化,可能也是一种太阳巫法。杀死该神是另一件事,而杀死神的方式——把神淹死——可能又是求雨巫法。不过通常人们并不以为有必要分得这么仔细,由于已经提到的各种理由,他们觉得只要让植物神祇受到相当的热度就足够有利了。同样,把他杀死也是有利的,所以把两种利益综合起来,就采取了烧死他这种虽不是很好却还可行的办法。
第二节 在篝火中烧死人和动物
在与欧洲篝火节有关的民间民俗中有一些特征表明有过以人为牺的做法。我们发现有不少理由可以使人相信:在欧洲有许多活人充当过树精和谷精的代表并以此身份而死。如果那样处死他们能得到任何特殊利益的话,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说他们为什么不被烧死了。关于人的受难,在原始人的算计中是未加考虑的。在我们讨论的篝火节间假装把人烧死的做法有时比较过分,似乎令人有理由相信它是真的烧死活人的古老习俗的残存遗迹。譬如我们看到,在亚琛,用豌豆秸裹起来的人装得那么逼真,使孩子们相信他是真的被焚烧了。在诺曼底的朱米吉地区,有一个全身着绿的人,人们称他为绿狼并群起追逐他,把他捉住以后就装作要把他扔到仲夏节篝火里去。同样,在苏格兰的贝尔坦篝火节间,人们捉住假装的人牺,做出把他扔进篝火里的姿态,事后又故意说他已烧死了。在苏格兰的东北部地区,万圣节前夕孩子们都尽量挨近篝火躺下并让其他孩子从自己身上跳过。这做法,也和上面说的习俗一样,是一种假装的姿态。埃克斯地方的有名无实的假王,在位一年,并且首先围绕仲夏节篝火跳舞的习俗,就是古时把他作为燃料的习俗的改进,后来干脆只要他点着篝火就行了。在其以后的习俗中,曼哈德发现人们焚烧用树叶裹起来的植物精灵的代表,他的发现可能是对的。奥地利的沃尔菲克地方,在仲夏节那天孩子们簇拥着一个浑身用无花果树枝裹起来的孩子,挨家挨户讨取木柴,作篝火之用。他们还一面唱道:
我需要林中的树木。
请赐葡萄美酒,
勿给酸乳,
让伐木人心满意足。
巴伐利亚有些地方,孩子们也是在仲夏节前用绳子牵着一个全身披盖无花果树绿枝的孩子,走遍全村,各家各户收集仲夏节篝火用的燃料。符腾堡的莫榭地方,过圣约翰篝火节通常要持续两个星期,直到仲夏节后第二个星期日。到最后一天,年纪大了的人们都退入树林,由孩子们管理篝火。孩子们把一个小伙伴用树叶和细枝披盖起来,让他走到篝火前把火散开、踏灭。所有在场的人一见到他就跑开。
可能还不止这些。大约一百年前苏格兰高地流行的贝尔坦篝火节还依然残留着上述那些节日奉献人牺的痕迹。也就是说,僻处欧洲偏远、几乎完全与外界隔绝的角落中一支凯尔特人,直至距今一百年前仍保留着远比西欧其他任何民族为多的古老的异教习俗。根据无可怀疑的证据,我们知道,凯尔特人一直系统地遵行在篝火中奉献人牺的习俗,这是值得注意的。有关这些人牺的最早记述是儒略·恺撒遗留给我们的。作为前此独立的高卢凯尔特人的征服者,恺撒有充分的机会观察凯尔特人的民族宗教和仪式。当时那些本地土生土长的宗教及仪式还很清新,富有生气,没有被罗马文明熔炉所熔化。在恺撒率领罗马大军渡过英伦海峡之前五十年左右,一位名叫波西多尼厄斯[1]的希腊探险家就已到高卢旅行过。恺撒撰写的有关记述[2]也吸取了波西多尼厄斯的见闻。希腊地理学家斯特拉波[3]、历史学家狄奥多罗斯有关凯尔特人献祭人牺习俗的著述,也都取材于波西多尼厄斯的著作。不过他们的记叙各不相同,三人著述中所写细节,彼此书中皆无。把三人写的材料综合起来,就有可能恢复波西多尼厄斯的原来记述,从而获得公元2世纪末高卢凯尔特人献祭人牺的真实画面。以下可能是这个习俗的概貌:凯尔特人将判处死刑的罪犯保留作为五年一度祭神大典中的人牺。据说这样的人牺愈多,土地获得的增产力就愈大。如果没有那足够的罪犯可充人牺,就将战争中的俘虏用来补够不足之数。这些人牺都由德鲁伊德巫师或祭司来杀祭,其方式有的用箭射死,有的在木桩上钉死,也有用下述办法活活烧死,即立起柳条编的或木制或草扎的巨大偶像,将活人、活牲口或其他活的动物放在里面,然后引火点着巨像,一起烧掉。
每五年一次的盛大节日主要活动内容就是这样。除了这样五年一次、规模盛大、杀祭众多人牺的节日之外,我们还可以合理地认定仍有规模较小一年一次的同类节日,正是这些节日,连同其以人为牺的残迹,一直流传到欧洲许多地区,至今仍然年复一年地举行活动仪式。古代德鲁伊德祭司们把人牺装进用草覆盖或用柳条编制的巨大偶像的做法,使我们想到现在还常常把扮作树精的活人装进覆盖着枝叶的框架的做法。鉴于土地的肥沃程度明显地被认为取决于献祭人牺的情况,曼哈德才把凯尔特人装入柳条或草框中的人牺解释为树精或植物精灵的代表。
德鲁伊德祭司用的那些柳木巨人直到晚近(如果不说当代的话)在现代欧洲春天与仲夏节间仍有它们的代表。在杜埃[4],至少直到19世纪初每逢7月7日最近的星期天人们总要列队游行。最大特点就是游行队伍中的一个巨像,是用柳木做的,约20或30英尺高,人们称之为“巨人”,由装在里面的人用滚轴和绳子拉动它从街上走过。巨人佩戴着盔、盾、刀、剑,像武士一样。后面还跟着也是用柳木做的但身材略小些的偶像——“巨人”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在敦克尔克[5],6月24日仲夏节那天也有这样的巨人游行(叫做“敦刻尔克的喜闹剧”)吸引着广大观众。巨人是巨大的柳木制品,有时高达45英尺,身着金条蓝色长袍,下垂至脚,内藏12个或更多制造它的人,牵着它的脑袋向观众点头示意。巨人名叫鲁斯大爷,口袋里装着一个按布罗布丁纳格(Brobdingnagian)国人[6]的尺寸比例的大娃娃。巨人后面跟着它的女儿,也像它一样用柳木做的,比它的身材略小一点。布拉邦特和佛兰德的大多数市镇甚至村庄里也都有,或一贯都有,同样的柳木巨人,一年一度地推出来到处走动,受到广大人民的喜爱,以爱国主义的热情谈论着它,乐看不倦。在安特卫普[7],人们做的巨人特大,哪个城门也容不下它的高大身材通过,因此不能跟其他比利时巨人一样在隆重的节日到邻近市镇去访问兄弟巨人。
在英格兰,仲夏节间的一个突出的特色就是人造的巨人。16世纪一位作家谈道:“伦敦的仲夏盛大游行,引起人们的惊奇。一个高大奇丑的巨人遍身武装披挂,像活人一样在街上游行。巨人体内填满了废纸和麻屑,机灵的孩子们从巨人下面窥视,狡诈地发现了个中秘密,大大地嘲笑一番。”在曼彻斯特,每年仲夏节前夕的盛大游行,都有四个巨人偶像,各种纸扎的动物、竹马和其他偶像。在考文垂,挨近巨人身边的偶像是它的妻子。牛津郡的布尔福德,每到仲夏节前有纸扎的巨人和龙满街游行,热烈欢庆。1844年前后,在索尔兹伯里[8]的泰勒公司年久不用的大厅里,一个古物收藏者发现一具这种巨人偶像的残躯躺在那里已经朽坏。那是用木条和箍钉起的架子,跟五朔节“花屋中人”(Jack-in-the green)的做法差不多。
上述例子中的巨人只是在游行队伍中出现的。此外,有时也在仲夏节篝火中烧掉它们。例如巴黎有一条街名叫熊街,人们每年都要做一个柳木巨人,打扮得像个士兵,带着它列队在街上来来去去地游行几天,然后在7月3日那天隆重地烧掉,烧时旁观群众同声齐唱"Salve Regina"。[9]有一个享有国王称号的人手持燃烧着的火炬主持这个仪式。巨人烧掉后把灰散给众人,大家都抢着要。这一习俗到1793年才被废止。在布里,法兰西岛,每年仲夏节前夕总要焚烧一个18英尺高的柳木做的巨人。
德鲁伊德教派把动物关在柳木框里活活烧死的习俗在春季和仲夏的节日里也有相应的做法。比利牛斯[10]的卢乡,人们在“仲夏节前夕于近郊主要地区中心竖立一根用结实柳木做的高约七十英尺的空心圆柱,从底部到顶端交织着绿叶,柱底周围排列着各种可以采集到的鲜花和香草,映衬着高高的圆柱,柱内填满易燃材料,随时可以着火。等到既定时间(大约晚上八点钟),由教士带头的,青年小伙子和少女们组成的盛大游行队伍唱着赞美诗从市内如潮水般涌来,把圆柱团团围住。四面群山篝火通红,景色十分壮丽。这时人群用火炬点着了圆柱底部,五十多位男人和小孩手持火炬烧柱舞蹈,做出各种狂欢姿态。凡能捉来的活蛇这时都拿来纷纷投进柱内。柱内烈火熊熊,群蛇竞相窜上柱顶逃命。有的爬到顶上,只见它们猛烈地甩动着尾巴,结果又跌落柱内火中。这情景引起旁观的人们极大欢乐。这是卢乡及附近居民最喜爱的一年一度的庆祝活动,当地传说这起源于异教的习俗信仰。”过去巴黎的罢工广场上举行篝火节时,习俗总是将装满活猫的篮子、桶,或口袋吊在篝火中央一根高杆之上把猫活活烧死,有时烧的是活狐狸。人们拣起篝火里的炭灰带回家去,以为会带来好运。法国国王经常观看这些场面甚至御手亲自点燃篝火。1648年路易十四世头戴玫瑰花冠手持一束玫瑰花点起篝火并在火前舞蹈,事后还参加了在市政厅内举行的宴会。以国王之尊,在巴黎主持篝火节,那也是最后一次。在梅斯[11],人们以盛大仪式在旷地点燃篝火,并将十二只猫关在柳木笼内放到火上烧死,供大家取乐。上阿尔卑斯山境内的佳普地区经常把猫放在仲夏节篝火上烤炙。在俄罗斯,有时将一只白公鸡放在仲夏节篝火中烧死。迈森[12],或图林根[13],两地习俗将一只马头扔进仲夏节篝火。有时还将动物在春季篝火中烧死。孚日山区的忏悔节那天在火中把猫烧死。阿尔萨斯则于复活节把猫扔进篝火中。在阿登[14]高地,人们把猫扔进四旬斋第一个星期天点燃的篝火中,有时更残酷地把猫吊在竿子上放火中烤死。“代表邪恶的猫,受罪无穷。”当那些生物在火焰中死亡时,牧羊人赶着羊群从篝火上跳过,认为这是防止疾病和巫害的最可靠的办法。我们还发现有时把松鼠也扔进复活节的篝火里。
于此可见,近代欧洲民间节日活动中仍有古代高卢凯尔特人祭祖仪式的遗迹。在法国,或者在古高卢领域内更大些地区里,那些焚烧柳木做的巨人或把动物关在柳木笼或篮子里烧死的习俗中,保留着凯尔特人那些仪式的最明显的痕迹,是很自然的。这些习俗一般都是在仲夏节或仲夏节前后进行。我们可以推断,古代凯尔特人的那些仪式也是在仲夏节时隆重举行的。这一推断,同时欧洲民俗一般考察后提出的结论是一致的,就是:整体来说,仲夏节是欧洲原始雅利安人每年一切节日中最隆重庆祝、最广泛流传的节日。同时,我们还要记住,不列颠的凯尔特人一年中最主要的篝火节就是贝尔坦节(五朔节)和万圣节前夕(10月的最后一天)。这就提出一个疑问:高卢的凯尔特人可能也不是在5月初或10月初,而是在仲夏节举行他们主要的篝火仪式,包括烧死人牺和牺牲的仪式。(www.daowen.com)
我们还要问:这些祭祀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些节日把人和动物烧死?如果我们说近代欧洲篝火节的意图是通过焚烧或禁制妖巫以破除其妖术,这样理解是正确的话,那么,我们也该这样来理解凯尔特人以人为牺牲的习俗,也就是说,我们也该假定:古凯尔特人焚烧柳木制的人形,认为木人代表的是妖巫,故予以处死。其所以选用火刑,是因为他们认为那是铲除邪恶危险祸害的最可靠方式。凯尔特人把牲口以及各种野兽和人一起烧死,其道理也是一样。我们可以推测它们也被当作妖巫所变或受巫蛊符祝为祟的东西。近代民间篝火普遍烧死活猫的习俗,便可证实这一推测之不妄。因为猫,偶尔也有野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被认为是妖巫变的。我们还发现蛇和狐狸也常被扔进仲夏节篝火中烧死,听说威尔士和日耳曼的妖巫都是变形为狐狸或蛇的。总之,我们只要记住妖巫善于变幻各种动物形态,那么,这一假说就容易说明古代高卢和近代欧洲为什么在节日烧死那么多活兽。据我们臆测,所有这些动物之所以要被火化,不仅因为它们是兽类,而且因为它们被视为妖巫的幻形为害于人的。这样解释古代凯尔特人的祭祀,其好处之一,是给欧洲自古以来,直至两百年前理性主义影响日大,否定了巫术之说,制止了烧死妖巫的习俗等做法,提出了圆通一致的解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大概就可以理解古代凯尔特人为什么会认为在篝火上烧死的人越多,土地的出产也就愈多了。对于现代读者来说,杀人的行为与土地生产力之间的联系,乍看可能并不明显,但是,只要略为考虑一下,就会明白,原来在火柱或绞架上被杀的罪犯都是惯爱以虫害冰雹等灾毁坏农民庄稼的妖巫,处死这些坏蛋,除去破坏人们劳动成果和牧人希望的主要根源,就能确保丰收,所以古人就这么做了。
曼哈德对于我们讨论的凯尔特人的祭祀习俗有不同的解释。他假定凯尔特人焚烧的柳木人像是植物精灵的代表,因而焚烧它们是一种巫术仪式,旨在为庄稼求得必需的阳光。同样,他还倾向于认为经常在篝火中烧死的动物是谷精的代表,如本书前面所说,谷精常被想象为以动物的形体出现。这种理论无疑是站得住的。曼哈德的重大权威性,也值得我们认真加以考虑。本书前面几版里采用了他的理论。不过我再三考虑,觉得整体来说他的理论,比之认为在篝火中烧死的人和动物是被当作妖巫而处死的那种理论,符合真实的可能性要小一些。这后一种观点得到庆祝篝火节的人们的有力佐证,譬如民间把点燃篝火的习俗叫做“烧巫婆”,有时把巫婆的偶像放在篝火中烧化,并且认为篝火的余炭和灰能够防御妖巫魔法。另一方面,能够表明被人们当作植物精灵代表的偶像或动物被烧死于篝火之中,并且篝火又是作为太阳巫术,这样的证据却不多。尤其有关卢乡仲夏节篝火把蛇烧死的习俗,我还没有见过任何说明欧洲人把蛇看作树精或谷精化身的证据,虽然世界上其他一些地方倒不是没有这种观念的。鉴于民间认为巫婆变形为动物的信念十分广泛,根深蒂固,并且对他们又非常害怕,我们假定猫和其他动物是巫婆的化身而非植物精灵被烧死在篝火中,大概要比较稳当些。
[1] 波西多尼厄斯,(Posidonius,或Poseidonius,波塞多尼奥斯,约前135-前51年),希腊学者、斯多噶学派哲学家。
[2] 指儒略.恺撒所著《高卢战记》(Commentarii de bello Gollico)。
[3] 斯特拉波(Strabo,前64或63年–后23或24年),希腊地理学家、历史学家。
[4] 法国北部的一个城市。
[5] 今法国北部的一个海港。
[6] 布罗布丁纳格是英国17–18世纪名作家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 1667–1745)的名作《格利佛游记》(Gulliver's Travels, 1726)里的大人国,该国居民身材高大,犹如铁塔。
[7] 北利时北部的一个省。
[8] 英格兰中南部威尔特郡的一个城市。
[9] 基督徒三一节至基督降灵节期间,恳祷后唱的应答轮唱赞美诗。"Salve Regina",直译意思是“女王万岁”。
[10] 法国与西班牙交界处的山脉。
[11] 位于法国西北部。
[12] 在德国的东部。
[13] 位于德国的西南部。
[14] 位于法国东北部、比利时南部和卢森堡之间多森林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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