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塘沽协定:对日停战与剿共

塘沽协定:对日停战与剿共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5月4日,国民政府正式任命黄郛为行政院驻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负责与日方谈判,谋求停战。这样,中日停战始有了可能。5月22日,蒋虽闻日方有停战之说,并未为之所动。《塘沽停战协定》事实上承认了日本侵占热河省的“合法性”,使伪“满洲国”的“国界”扩展到长城一带,平津门户洞开。

塘沽协定:对日停战与剿共

三、塘沽协定签订:对日停战与集中“剿共”

蒋面临“抗日”与“剿共”两难之际,如能对日停战,有利于集中力量加速“剿共”。然而,“日军自占领热河进攻滦东以后,平津大为震动,我军二三十万人已逐渐失却战斗能力。奸人受日人之利用,在平津为公开及秘密之活动,华北尤时有第二傀儡国出现之危。政府当局受此威胁,遂有与日人成立休战协定之拟议”。(82)1933年4月11日,蒋在高调抗日之时,启用了把兄弟黄郛主持华北政局。5月4日,国民政府正式任命黄郛为行政院驻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负责与日方谈判,谋求停战。“北平政务委员黄郛北上,一般人推测彼有缓和时局之重要使命。”(83)日军虽占领了热河,因中国军队在喜峰口、古北口等地顽强抵抗,日军顾忌长城作战,兵力不足,加上从北平到山海关铁路沿线有根据《辛丑条约》驻扎的各国军队,担心引起国际社会的干涉。故关东军日本天皇的训示下,将进入长城的部队撤至长城附近,并退出了滦东。5月8日,日本参谋本部又制定了《华北应急处理方案》,指出热河作战目的在“迫和”,不直取平、津,要关东军设法在6月底以前努力完成停战协定。这样,中日停战始有了可能。

于蒋而言,无论如何,都不敢直接表示与日本停战。5月22日,蒋虽闻日方有停战之说,并未为之所动。23日蒋得华北危急之报,仍然保持沉默,表示“当此危急之际,如心无主宰,何能革命,必当严令固守北平”。并复电朱培德、唐生智:“事既至此,无论如何牺牲,亦不能逃避,已径电平军分会,依原定计划,固守北平城防。”随后电何应钦:“请再转告诸将士,死守北平,中正必能运用全力,竭尽职责,不失应援之时机,自信有诸将士在内奋斗,而外有居中策应,则死中必有求生之道。革命危亡至此,惟有抱定牺牲之决心,义无反顾,期保我党军光荣之历史。”(84)同时电宋哲元:“事势至此,不能再有退让,平津前线,惟有拼死相持,以我能拼死,敌乃有所顾忌,国际形势乃有转机,故死拼即所以求生,实为一光明之前路。”同时致电于学忠,言死守以待转机,并力勉东北军(85)

尽管蒋对各抗战将领表示死守或当死一战,但当日军一面亟攻,一面欲协议停战之时,蒋之态度已渐明朗,致电黄郛、何应钦、黄绍竑,同意以不形成文字性条款为前提与日停战:“事已至此,委曲求全,原非得已,中正自当负责,惟停战而形诸文字,总以为不妥。且将来协议条款,必有种种难堪之苛求,或甚东北三省及热河字样亦杂见其中,无异割让之承认。”(86)5月25日,蒋听取各方报告与研究策略,认为“对倭交涉,手段不妨和缓,决心不可不坚定也”。再次电何应钦、黄绍竑,切嘱坚守北平城。“我军如能在北平城坚守一月以上,深信中日问题,必有一解决之途径,倭寇对我停战,必无诚意,但不妨敷衍延缓,俾我能多得设备之时间,惟最后必出于死战,是吾人至大无上之决心。……如口头休战,则不妨依然行之,若用文字方式,余总以为不妥。”(87)

东北的沦陷已使国民政府如坐针毡,如承认热河被日军“合法”占领之停战,易于激起全国不断高涨的抗日热情,成为各种反对力量挑战中央权威的借口,国内局势更难控制。但是,“战则兵力不胜,势为节节败退,和则屈辱虽安,国人群起反对,尤可惧者广东近有出师湘省之举动,曰剿共抗日,实则形迹可疑,江西共匪则仍未肃清”。(88)对此,蒋一面希望通过交涉停战,一面表示对日作战,同时督促部队准备继续“剿共”,表面上体现了战略选择的矛盾性,实际上却把停战作为了暂时选择的重点。

民族主义不断高涨之时,对日停战,易于被当成妥协退让而遭舆论谴责,并进而酿成政府的治理危机,蒋不愿在停战协议上授予文句妥协的口实。蒋电黄郛对日交涉时,亦注重于守城,“绝不能涉及伪国事实之承认以及东四省之割让与界限问题”,“弟以为非有我北平一战,决不能制倭寇之欲,亦不能得国人之谅解也”。同时,蒋电蔡廷锴,催闽粤抗日部队兼程北上,并劝陈铭枢共赴国难。(89)5月28日,蒋再次电何应钦、黄绍竑并转黄郛,指示对倭交涉,令竭力避免文字协定。(90)5月29日上午,蒋介石与汪、孙谈话,决定延缓全国代表大会日期及对内外发表声明,说明对倭仅为协议停战之意。(91)5月31日,蒋察内外情形,有非暂行停战不可之势,又明确表示:“只能于协定内容妥斟酌,力避伪组织之承认及东四省之割让或与之内似足为影射之文句为要。”(92)(www.daowen.com)

在蒋看来,停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之举。蒋在电上海市吴铁城的电文中谈道:

吾人对日时而抗战,时而缓和,纯为国家之实际厉害着想,能抵抗而不抵抗,能缓和而不缓和,其误国殃民之罪维钧。今华北抗战,悠时三月,匪恃国际只有无裨实际之同情,即国内亦仅闻共赴国难之虚声,华北各军,苦战恶斗,伤亡忱藉,中央直辖各军尤甚。22日23日两日,敌人积极压迫,致全线崩溃,平津已危在旦夕,倘有专赖军事而不设法缓和,则平津必陷,华北全亡。失地愈广,则光复愈难,此岂真正爱国者所宣出,次停战谈判,仅属军事,不得涉及政治范围,尤不得有承认伪组织及割让东四省或疑似影射之文字之规定,则与松沪停战协定相同,绝非屈服。(93)

1933年6月1日,停战协定成立。蒋即电汪精卫,“实与去岁淞沪协定无甚差别”,“纵观全文,尚不失为纯粹之临时军事协定,并未涉及政治范围。既经我方军事代表与对方磋商完成,惟有吁请中央,依然核定,以免节支横生,……中正身为军事最高之长官,既授权处置,尤愿其受处分,独负责任”。(94)

《塘沽停战协定》事实上承认了日本侵占热河省的“合法性”,使伪“满洲国”的“国界”扩展到长城一带,平津门户洞开。王子壮认为:“平津停战协定主要目的是在规定中立区于长城之南,然则城北无形中默认为日军之势力范围。以日军之称霸,此种战争协定,固绝不能压其野心,而我已萌城下之辱。即以协定,恐无日人对于国际形势有所顾忌而出此也。”(95)对日妥协尽管有利于“剿共”,随之而来的是“日本动辄提出协议违背的无理取闹”,作为行政院院长的汪精卫逐步成为了妥协的代名词,成为全国的众矢之的。(96)此后,华北危机加剧,国内亦发生了以抗日为借口的多种政治或军事事件,“抗日”成为不断高涨的民族主义的话语,也成为各实力派争夺政治权力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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