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已有研究分析与评价
综述国内外工程演化的相关研究,工程(或技术)史进路为我们历史地、动态地认识和理解工程提供了可能。这一进路主要立足于人类文明史,叙述不同类型工程在时间轴上的起源与发展,以编年史阐释工程的观念史和社会史,从对象性的输入—输出来叙述自然、工程、人工物所涉及的同质性或异质性联系的变化史,论述工程技术演进同社会的互动关系,等等。但对于工程的多样性、延续性、继承性(传播)、创新性、适应性与选择性等问题缺乏系统的解释,而这是工程演化研究的基本概念或基本问题。在工程演化历史的考察中,需要对这些概念或问题作出回应。
进化论的研究进路,不仅提供了一种关于工程动态性、累积性、选择性等方面的认识,而且也为工程哲学研究提供了一种方法论。这种研究进路主要借鉴了生物进化论的有关概念框架(如多样性、变异、遗传、选择),对工程在“种群”意义上的多样性、遗传特性(如惯例)、变异性(如技术创新)、选择机制(如有目的性选择)等进行了有益的理论探索。最重要的贡献在于这一研究进路的方法论含义:将工程演化视为一个进化系统,确立一个将新颖性(创新)引入系统的机制,再解释这一进化系统对工程活动实体(如工程共同体、企业、技术、建造物等)的选择机制,这种选择机制是可理解的,即能够影响“选择”的决定因素、动力等内涵。但这种进路也存在诸多不足,如以突出的工程实例为据打破了工程历史的延续性;对进化论概念框架理解和使用的不同形成了不统一的理论(如巴萨拉、迈尔、安杰等);将技术与工程、设计与工程之间不加区分,使得工程演化研究处于“隐性”状态,还缺乏一般的工程史基础。(www.daowen.com)
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的研究,无论是工程(技术)史的研究进路,还是进化论的研究进路,工程演化的研究仍需要深入地、系统地挖掘,特别是如何把握历史的、系统的总体概念框架。因此,将这两种研究进路加以整合,提出基于工程史的工程演化系统观研究是必要的。
从工程哲学的研究来看,21世纪初,工程哲学在中国和欧美国家的发展进程基本上“各自独立”,但也出现了“不约而同”和“基本同步”的现象[39]。这种现象是值得思考的。这种“同步”不仅是时间维度的,而且也在理论来源上得以体现。对比中外的工程哲学研究[40],工程传统的技术哲学都成为中外工程哲学研究的直接理论来源,与技术哲学的经验“转向”也有着较为密切的关联。但在标志性著作上各具特色。美国学者布希亚瑞利(Louis L.Bucciarelli)的《工程哲学》(Engineering Philosophy,2003)在研究内容方而相对偏狭,案例研究上偏重科学分析,还试图通过哲学的认识来架起哲学与工程之间的“桥梁”;而国内李伯聪教授的《工程哲学引论》(2002)、殷瑞钰院士等合著的《工程哲学》(Philosophy of Engineering,2007)研究内容方面更宽泛,更重视哲学的反思,重视哲学界与工程界的“沟通”。总体上,对工程的认识和理解遵循还原论或综合论的框架。这种方法论虽然能够促进工程的本体论、认识论(知识论)、价值论等方面的研究,但是工程(尤其是当代的工程)作为动态的、非均衡的、复杂的人工实在建造活动,还原论或综合论的理解是远远不够的。而进化论能有效地分析动态的、非均衡的和复杂的自然或社会现象。因此,建立一种进化论的系统认识框架,认识和理解工程既有必要,也有助于工程哲学研究的拓延与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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