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寡头政治”的结束
1954年4月22日到6月17日,在陆军对麦卡锡的听证会上,麦卡锡失败,并于同年12月2日受到了参议院的谴责,麦卡锡主义走向衰落。在外部压力消失的时候,协会内部也开始了对以希姆斯特德为首的寡头政治的声讨。
在协会1953年的年度会议上,“会员和希姆斯特德以及香农之间的关系极为紧张。此次会议甚至夹入了个人侮辱,希姆斯特德歇斯底里地吼叫,以致一些持中立态度的理事会成员都不得不站出来反对他”。他始终反对多任命2位工作人员(尽管他在辩驳书中一再指出协会无所作为是因为工作人员不够),其理由是他没有办法在短时期内训练他们应对协会的复杂工作。理事会不顾他的意见推翻了他的反对并坚持授权了2份任命。当希姆斯特德反对对他报告的重新讨论时,协会会员提醒他在之前的会议时便已经安排了更多的时间让他修改他的工作报告。协会的副秘书长香农竭力维护希姆斯特德,但会员也不再支持他。尽管香农在年度会议上阅读了一些会员的信件以证明中央办公室复杂多样的需要,但他也被指责为妨碍协会会议和各项行动。(www.daowen.com)
在1954年的年度会议上,理事会投票决定让希姆斯特德辞职,并决定于1955年2月1日生效。希姆斯特德与理事会据理力争,并反对安排他到调查委员会工作的任命和让他与在会议上选举出来的新一届秘书长富克斯(Ralph F.Fuchs)会面的决定。1954年8月,希姆斯特德患心脏病,并因此缺席了协会1955的年度会议。在此次年度会议上,协会理事会决定让他从秘书长的位置上退休,但他始终反对,并不宣布对富克斯的任命。1955年6月8日,希姆斯特德脑溢血去世。自此,希姆斯特德专断和霸占协会并使协会毫无作为甚至懦弱无能的时代结束,新一代领导人富克斯上台,标志着希姆斯特德的寡头政治在美国大学教授协会的正式结束。[45]
1940到1955年的15年时间是协会毫无作为的时期。它的种种妥协、懦弱表现还有愈演愈烈的内部争斗,都使这个在成立之初生龙活虎、积极努力并取得了不错成绩、以高校教师权益和美国高等教育的守护人自居的组织饱受内外界的不满和质疑,甚至还有人怀疑它存在的必要。尽管秘书长希姆斯特德在面对外界质问时,曾经表明这一切只为这个刚刚站稳脚跟的民间组织能长久地走下去,不至于使它自己也惨遭当时十分猖獗的麦卡锡主义的毒手。包括国内专门研究学术自由的研究人员如王国均、李子江他们也都提及了协会当时的一些无奈,如王国均认为“在这种国家安全和利益压倒一切的形势下,协会如果以一个捍卫学术自由者的形象出现于公众的心目中,就完全有可能甚至必然会与其他共产主义同情者或左翼同情者一样被列入联邦最高法官或麦卡锡主义分子所操纵的非美活动委员会或联邦调查局所罗列的黑名单之中,而后两者正在警惕地甚至是过敏地在全国各地大肆搜寻那些所谓‘危害国家安全’的共产党人、左翼知识分子及其组织。协会的公然抗争将无疑是自投罗网,自找麻烦。一旦协会与疯狂的麦卡锡主义分子、不正常的国家机器为敌,它的生存合法性就会受到严重甚至致命的威胁。这是协会有时不得不痛苦地坐视学术自由遭到压制而不敢以至不能抗争的重要原因之一”[46];李子江则认为“协会一旦卷入政治斗争,与疯狂的麦卡锡主义分子、不正常的国家机器为敌,麦卡锡主义分子所操纵的各种非美活动委员会及其调查机构就有可能把协会与其他同情共产党人的左翼组织一样列入黑名单,其生存的合法性就会受到严重的威胁”[47]。但不管是何种解释,无论是因为时代背景的缘故,使它不得不选择明哲保身的生存法则;还是因为组织内部的问题,使它危机四伏;抑或是两者合力所致,其最终的结果是从40年代一直到50年代中期,美国大学教授协会毫无作为、步履维艰甚至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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