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近代老学中“道”的地位的提升
近代老学将老子之道,看成是一切事物及学术的根源。因此,关于道德学问的老学,自然要高于关于仁义礼智信的儒学。
黄裳说:“窃意道必以老子为宗,不法老子而他求乎道,未有不流为旁门别户者。昔仲尼师老子,谓其明道德之归。圣人且如此,而况下焉者乎。”[15]刘鼐和则说:“德原根于道……若外道而言德,则作仁与义,天下从此多事矣。”[16]从这里可以看出,近代老学将老子之道看作是“道”之正宗,而“德”、“仁”、“义”则根源于“道”。因此,可以这样说,老子关于道之学问是儒学的根源,老子之学是比儒学更高的学问。
道本身是一个正统的儒教的概念,宇宙永恒的秩序,同时也是它的发展本身,一切非辩证的完成的形而上学往往认为秩序与发展是同一的。老子把道同神秘主义者对神的典型追求联系起来:道是唯一永恒的,因而是绝对富贵的;它既是秩序,也是生万物的实在根基,也是一切存在的永恒原型的总体。简言之,道是神圣的唯一,同一切冥想的神秘主义一样,人可以通过使自我绝对脱离世俗的利益与热情,直至完全无为,来分享这种神的唯一。[17]
韦氏的这段话虽将“道”作为正统儒教的概念,但又肯定了老子之道对正统儒教的超越,肯定了老子之道的崇高与唯一,实质上也就是肯定了老子之道学在中国文化中的崇高地位。(www.daowen.com)
从学术性质上说,老学是属于学术最高层次的哲学,而儒学主要属于被包括于哲学之中的政治伦理学。显然,老学的地位要高于儒学。故刘鼐和说:
老氏此书及言哲理,与言伦理政治者主旨不同,自伦理政治家言之,则自必以仁为极则,然自哲学家言之,则宇宙间真理实有大于仁者在也。此所云圣人非指王者在位,乃指得道之士云尔。[18]
德经中虽多就政治立言,然老子言政治,皆大同政治,太平政治,乃纯指治安人类而言,故其所谈政治之要道,即道法自然四字而已。[19]
刘氏之意是说,老氏之学为言哲理之学,是关于宇宙间最大真理的学问。虽然《老子》中也谈及政治,但老子谈政治的归宿却在于说明“大道”,即老子谈政治的目的是要说明“道法自然”之理。这与儒家为政治而谈政治有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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