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严复《老子道德经评点》的科学思想

严复《老子道德经评点》的科学思想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03]而严复把《老子》“道”算做自然公例之一,运用逻辑学的外籀术来求得对于“道”这一自然公例的认识,这就把《老子》的“道”列入了科学领域,并将逻辑这样的科学方法与《老子》的思想联系起来了。

严复《老子道德经评点》的科学思想

五、严复老子道德经评点》的科学思想

严复认为,《老子》中的科学思想主要表现在逻辑与公例之上。关于逻辑,严复在评价“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时说:“日益者,内籀之事也。日损者,外籀之事也。其日益也,所以为其日损也。”[95]严复所说内籀、外籀,就是西方逻辑学的归纳与演绎,用它们来解释《老子》中的“益”与“损”,认为“益”是为了“损”,即“日益”的最终目的,是要认识最大的自然公例,再以此为一切学问的前提和根本,以纠正中国传统旧学多诬的弊端,而使国计民生不再多病。因此,严复非常强调逻辑的重要作用,他在翻译穆勒《名学》时说,逻辑“是学为一切法之法,一切学之学”[96]

严复还特别强调公例问题。那么,什么是公例呢?严译穆勒《名学》说:“何谓自然公例?曰自然公例者,最易最简之法门,得此而宇宙万化相随发见者也。或为之稍变其词曰:自然公例非他,乃极少数之公论,得此而一切世界之常然,皆可执外籀而推知之。”[97]接着,严复评论说:“此段所指之自然公例,即道家所谓道,儒先所谓理,《易》之太极,释子所谓不二法门。必居于最易最简之教,乃足当之。后段所言,即《老子》‘为道而损’,《大易》称‘易知简能,道通为一’者也。”[98]即“公例”就是道家所说的“道”,就是事物运动变化的规律,或者说是西哲所说的天演进化规律。关于这个问题,严复还在多处有评论。如他说:

熊季廉曰:“万物生,遂成长,皆有一定之秩序,莫知其然而然。”庄子曰:“作始也,简将毕也”。钜足与此章相发明,皆物理历史之公例也。[99]

二语(指“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乃物理公例,执道御时,则常为静重者矣。蜀相诫子书二语:“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盖得诸老。[100](www.daowen.com)

夫公例者,无往而不信者也,使人之所教而我可以不教,或我教而异夫人之所教。凡此皆非公例。可知,非公例则非不易之是非,顺之必吉,违之必凶者矣。是故居今之言事理也,视中西二俗所不期然而合者。不期然而合,必其不可叛者矣,下此中然而西否,或西然而中否。皆风俗之偶成非其至矣。[101]

从这些评论中可以看出,严复所理解的公例,是“有一定之秩序”的客观规律,是“不易之是非”,是“中西二俗所不期然而合者”,是能“御时”的真理,是道家之“道”,或由“道”所表现出来的属性。

从科学的观点看,公例是与一切学术紧密相关的,因此,严复在所译穆勒《名学》的按语中说:“既有公名,斯有公例,有公例,斯有学术。”[102]而中国的传统学术之所以不能成为科学,就在于缺少经过科学论证的公例:“旧学之所以多无补者,其外籀非不为也,为之又未尝不如法也,第其所本者,大抵心成之说,持之似有故,言之似成理,媛姝者以古训而严之,初何尝取其公例而一考其所推概者之诚妄乎?此学术之所以多诬,而国计民生之所以病也。”[103]而严复把《老子》“道”算做自然公例之一,运用逻辑学的外籀术来求得对于“道”这一自然公例的认识,这就把《老子》的“道”列入了科学领域,并将逻辑这样的科学方法与《老子》的思想联系起来了。[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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