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据古今字义的演变进行校补
古今字义有很大的不同,最为突出的就是古文中有很多假借字和避讳字。刘师培在考校《老子》时,充分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将其引入他的校补之中。
如在“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中“或”字的问题上,刘师培据王注以“又复”训“或”,而景龙碑将“或”作“久”,对“或”字进行了考订。他引用《淮南·道应训》中引《老子》中的话:“道冲而用之,又不盈也。”又引《文子·微明篇》也用《老子》此文。证实了《老子》古本作“又”,不作“或”。此外,刘师培还引《墨子·佚文》中引《老子》曰:“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再据《经传·释词》的有关释词,证实了“有”、“又”、“或”三字互相通假。景龙碑将“又”作“久”,误矣。[41]
又如对“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中“有”的解释,刘师培经过考证,认为“有”是“域”字之假文。“有”能作“或”,“或”即古“域”字。他引《诗·商颂·烈祖奄》有“九有”。又引《毛传》有“九有,九州也”,“域,有也”。再引《国语·鲁语》:“共工氏之伯,九有也。”而韦氏的注解是:“有,域也。”此文“有”字,与“九有”之“有”同。“有”即“域”的通假之字。[42]
再如对“其事好还”中的“还”字的解释,刘师培经考订,认为“好”是“孔”字的假文。他引《尔雅·释器》的话:“肉倍好,谓之璧。”其“好”,即“孔”也。“好”、“孔”双声同转。假“好”为“孔”,而“孔”义同“甚”。[43](www.daowen.com)
古代避皇帝之讳是一常见现象,因此,据此可以校出原文一些字的本义。
如“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中的“国”字,刘师培据避讳现象认定“国”当作“邦”字。汉初重《老子》,因避高祖讳,故改“邦”为“国”字。[44]
同理“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中的“国”字亦应为“邦”字。刘师培引《韩非子·解老篇》云:“治邦者行此节,则乡之有德者益众。故曰:修之邦,其德乃丰。”证实了《老子》古本作“邦”。“邦”、“丰”叶韵,与《老子》文句特征相符,只因汉人避高祖之讳,故改“邦”为“国”。下文“以国观国”,《解老篇》亦作“邦”,此“国”为“邦”的又一力证。[45]
再如“其神不伤人”中的“人”字,刘师培考证《韩非子·解老篇》引此无“人”字。又“圣人亦不伤人”句中的“人”字作“民”。据此判定,古本应作“民”字,只因避唐太宗之讳而改“民”为“人”。[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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