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近代老学研究》校补《老子》中的诸子与秦汉资料

《近代老学研究》校补《老子》中的诸子与秦汉资料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6]而东周、先秦的诸子著作中有大量的《老子》引文,因此刘氏认为,《老子》“讹脱之迹,非勘以诸子弗克明”[27],并主张将先秦诸子的资料引入《老子》中对《老子》进行校补。

《近代老学研究》校补《老子》中的诸子与秦汉资料

一、将诸子、秦汉等资料引入《老子》中进行校补

《老子》之书自春秋清代,历时千余年,再加上传播技术的落后及传播途径多样性,故后世《老子》诸本,在文句上多有差异。与原籍相比,今本有脱字者,有讹字者,有脱文者,有衍文者,有既脱字句又讹字者等。如何判定谁是谁非呢?刘师培在其序言中说:

《老子》传于今者,文莫古于唐景龙碑,注莫古于王弼,次则《释文》所详异字,唐、宋各类书所引异文,亦多故本。然王弼以前本书讹脱已多,弼注又疏于诂,故欲绎旧文故谊,必求诸东周、先秦之书。盖《老子》之文,恒为《庄》《列》所述,《韩非》解老、喻老诠释尤晰,迄至西汉,则《淮南》所述为详,《文子》之书又袭《淮南》,其他述《老子》者,于周则荀、吕、商、墨,于汉则陆、韩、贾、桓、杨、刘,或明著其文,或述其谊,而殊其词,然所引均故书,所述亦均故谊。[25]

这里,刘师培实际上给我们指出了校《老子》的一个基本方法:以唐景龙碑、王弼注及《释文》为范本,先证以东周、先秦之书,再证以汉代及更后之书。并得出一个通则:“凡与古籍所引相合者,均属未改之本。”[26]而东周、先秦的诸子著作中有大量的《老子》引文,因此刘氏认为,《老子》“讹脱之迹,非勘以诸子弗克明”[27],并主张将先秦诸子的资料引入《老子》中对《老子》进行校补。

刘师培的《老子校补》中,有大量引诸子资料对《老子》进行校补的例子。如,对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常”字的解释,刘师培就先后引入了《韩非子》、《文子》及《淮南子》等资料。刘师培先引入《韩非子·解老篇》对“常”的解释:

凡理者,方圆短长粗靡坚脆之分也。故理定而后可得道也。故定理有存亡,有死生,有盛衰,夫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不可谓常。唯夫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之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者。而常,无攸易,无定理。(www.daowen.com)

根据这段话,刘氏得出结论:韩以“有定”及“不易”释“常”也。紧接着刘氏又引《文子·道原篇》中引《老子》的话:“变生于时,知时者,无常之行。故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28]

据此,刘氏的结论是:文子是以“变”与“常”并言,则“常”为“恒常”之“常”。刘氏还引了《文子·精诚篇》中的话:“故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也。著于竹帛,镂于金石,可传于人者,皆其粗也。”刘氏推测说:“盖文子之意,以为著竹帛,镂金石,以传于人者,仅为一时之誉,非久远不易之名。”最后,刘师培引了《淮南子·道应训》中轮扁与齐桓公的对话说:“圣人之所言者,独其糟粕在耳。”[29]

根据上述所引,刘氏最后的结论是:周汉诸子释“常道、常名”之义,均以“久远、有定”相诠。这里,刘师培多次引入诸子的资料来证实“常”的含义,其态度是科学的,其根据是可靠的,但其结论是值得商榷的。首先,《韩非子·解老篇》中说:“故定理有存亡,有死生,有盛衰,夫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者,不可谓常。”“而常,无攸易,无定理”,这就明确说明了“常”是“无定理”的。其次,《文子·精诚篇》中说:“著于竹帛,镂于金石,可传于人者,皆其粗也。”《淮南子·道应训》中说:“圣人之所言者,独其糟粕在耳。”而淮南所谓“糟粕”,即文子所谓“粗”。从二处引文来看,“常”并非“久远”之意。因为“著于竹帛,镂于金石”及“圣人之所言者”并非不能“久远”。因此,这里的“常”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且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的永恒的存在,而不能仅用“久远、有定”相诠。

又如对于“功遂身退,天之道”之句的考校,刘师培先根据毕沅的结论:诸本并作“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然后引《文子·上德篇》关于此问题的引述:“功成名遂身退,天道然也。”再引《淮南·道应训》关于这个问题的引文:“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30]最后得出古本有“成名”二字的结论,从而肯定了毕说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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